第十三章 五千年前(下)
“咦，你怎麽又哭了？”眼前的女孩肌膚似雪，如同仙子一般聖潔美麗。她有些不解，但卻非常認真的看著辰南，和萬年前大山中那個女孩一樣，有些天真、有些單純。
辰南的心異常苦澀，他擦淨臉上的淚水，道︰“我是為你高興，你終於站起來了，徹底和過去告別了，你現在有了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親昵的刮了一下雨馨的瓊鼻，道︰“你已經徹底擺脫了趕屍派，你現在是半神一樣的存在，說不定哪一天就要飛升到仙神界去了。”
雨馨能夠從水晶棺中站起來，似乎非常興奮，她抱著辰南的手臂，高興的笑道︰“太好了，我的小腿恢複知覺了，終於徹底擺脫了過去那種冷冰冰的感覺，我真的很高興。我才不要去神仙界，我要踏遍大陸的每一寸土地，遊遍所有名山大川。”
“好，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遊曆。”
“那就這樣說定了，不許反悔。”雨馨快樂的如同孩童一般。
辰南微笑著看著她，直到她平靜下來，才告誡道︰“現在你已經徹底化去了體內的死氣，但在趕屍派眾人麵前千萬不要露出馬腳，更不能讓大山中的怪物察覺。我已經布置好了，隻等那個強援到來就可以動手了，當徹底消滅大山中的怪物後，我們一起去遊曆。”
雨馨點了點頭，嬌憨的道︰“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感覺到力量慢慢回歸了，相信很快就能夠達到全盛狀態，甚至更強。我有信心打敗山中的怪物。”
“不，你千萬不要和怪物動手。”辰南有些焦急，萬年前的遺憾，至今讓他痛悔不已，雖然眼前的雨馨已經不再是萬年前那個女孩了，但他還是不希望她發生任何意外。
“如果真個要開戰，你一定要跟在我的身邊，一定要聽我的話，這一次不需要你動手，有人會收拾大山中的怪物。 歡迎您!”
“為什麽？”雨馨不解的看著他。
“不為什麽。”辰南拉住她的手，道︰“雨馨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到時候跟在我的身邊。我這是為你好，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我……我相信你。好吧，到時候我跟在你的身邊。”
幾日以來，八大聖地傳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召集了無數本門弟子。八大聖地按照辰南提供的地圖，派人潛入豐都山。找到了那些聚陰陣，已經埋下炸藥，就等時機一到，點燃之後，毀去趕屍派的屍脈。
八派弟子已經勘測好了趕屍派重地的地形，眾人已經推演無數次，一旦開戰，八派弟子將分八方，向趕屍派重地衝殺。
辰南暗暗焦急。萬事俱備，隻差老妖怪這個強援的到來。
痞子龍晝伏夜出，美其名曰現代龍需要過夜生活，如此生活才會精彩，不過與其說精彩，不如說是禍害，當然危害也不是很大，就是幾家酒樓的廚房而已。
最終痞子龍還是和雨馨相遇了。嚇得它心驚膽顫，聲音顫抖道︰“你……你是仙子雨馨，這……這怎麽可能！嗷嗚……我瘋了嗎？難道我眼花了？嗷嗚……”
痞子龍戰戰兢兢，一雙龍爪使勁的揉著自己的眼睛，顫聲道︰“嗷嗚……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你……你真是雨馨仙子，我……怎麽可能？可是……我感覺到了一樣的氣息，我……嗷嗚……”
看到痞子龍惶恐不安的樣子，本來辰南還饒有興趣的看著它。但聽聞它的話語，他再也坐不住，蹭得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將紫金神龍揪了起來，厲聲道︰“你說什麽？你認得雨馨？你看到過眼前這個人？”
辰南激動無比，紫金神龍口中的那個仙子，一定是“曾經的那個雨馨”，它竟然在數千年前看到過，這……
“咦，好熟悉。 ”雨馨站了起來，蓮步輕移，走到紫金神龍身前，好奇的摸了摸它的龍角，道︰“龍，東方的神龍，我好像見到過，很熟悉的感覺。”
雨馨清麗無雙的容顏漸漸現出迷茫之色，隻是她無論怎麽回想，都沒找到半絲關於神龍的記憶，她的眼中慢慢浮現出淚光，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覺得……我好像丟掉了靈魂，為什麽會這樣？”
雨馨的眼神越來越散亂，整個人彷佛失去了靈氣。
辰南大驚，急忙將紫金神龍丟出了窗外，而後輕輕搖動雨馨的雙肩，大聲喊道︰“雨馨，你醒一醒，你什麽也沒有丟掉，你就是你，你是世間唯一的雨馨！”
雨馨的雙眼慢慢有了生氣，漸漸恢複了神采，小聲道︰“我……剛才心裏好難受，想要抓住什麽，但總是也抓不住。”
辰南心中卷起千重巨浪，這是一個新生命嗎？怎麽有些像雨馨生命的延續？
但他不得不裝出鎮靜的樣子安慰雨馨，他微笑道︰“傻丫頭，不要多想，不要自尋煩惱，每天快快樂樂才好。”
“嗯，我不亂想了。”
直到雨馨離去，紫金神龍才嗖的一聲鑽進屋中。這時，辰南臉上笑容漸漸消失了，他凝重的看著痞子龍，道︰“說吧，我要知道全部。”
“我……嗷嗚……”紫金神龍此刻也心緒大亂，一時間急得嗷嗷叫了起來，道︰“我……嗷嗚……”
辰南沒有逼它，靜靜的等待，直到痞子龍慢慢恢複平靜，他才開口道︰“不要急，慢慢說。”
紫金神龍慢慢陷入了回憶，道︰“大約在五千年前，我從東大陸遊曆到了西大陸，那時正是西大陸的黃金時代，魔法師當中不僅出現了神法師，還出現了法神，而武者當中不僅出現了神龍戰士，還出現了鬥神。法神和鬥神可是堪比神靈的人類強者啊，那時當真可謂強者如雲，五千年前的我，麵對那些強者總是要退避三舍。然而在那個絕代強者輩出的傳奇時代，最為耀眼的人物不是西方的法神與鬥神，而是一個來自東大陸的女孩，她的名字叫雨馨。”
辰南心潮澎湃，五千年前，雨馨還在人間，那時她還沒有消逝，那麽一萬年前到五千年間這段漫長的歲月呢，她在哪裏？五千年的空白……
“那時，沒有人知道雨馨仙子的過去，隻知道她來自東大陸，她如同彗星一般照亮了整片西大陸，斬七頭魔龍、滅八翼墮落天使、殺遠古魔獸……她在西大陸留下了一個個傳奇。那時，她身旁的追隨者，僅法神、鬥神一級的人物就不少於五人。雨馨仙子的足跡踏遍了西大陸的每一寸土地，留下無盡的傳說。”
辰南呆呆發愣，沒想到那個天真純潔、不諳世事、需要自己照料的可愛女孩，竟然在西大陸有過這樣一段輝煌的歲月。
痞子龍繼續道︰“雨馨仙子在西大陸到處遊曆，踏遍了各個神魔遺跡，她似乎在追查什麽秘密，又像是在尋覓著什麽，不過沒有人知道她究竟為何從東大陸來到西大陸，即便是小白龍也不知道她的想法。”
“小白龍是誰？”辰南打斷了痞子龍，忍不住開口問道。
“嗷嗚……嗚嗚……”痞子龍又嚎叫了起來︰“小白龍是雨馨仙子的護法神龍，也是我喜歡的龍，我不遠萬裏，從東大陸趕到西大陸，就是在追尋她的足跡。”
辰南用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道︰“接著說，後來呢？”
“沒有後來，不久之後，雨馨仙子就消失了，丟下小白龍，離開了所有人，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辰南猛的睜開雙眼，道︰“後來就沒有了她的消息？”
“是的，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辰南再也坐不住，在屋中走來走去，太多的謎，太多的秘密，他思來想去，怎麽也想不明白。
“當年雨馨在東大陸有什麽樣的事跡？”
“沒有，在東大陸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雨馨仙子的名號，我隻聽說過小白龍，後來知道她去了西方，我才追去的。”
辰南沉默了。
過了好長時間，痞子龍又開口道︰“還有一個關於雨馨仙子的傳說，西大陸的人都說她是生命女神的妹妹。”
“嗯，天色已經黑了，泥鰍，你去過你的夜生活吧，我需要靜一靜。”辰南無力的道。
痞子龍心中也充滿了迷惑，今日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它差點瘋掉，現在看到辰南心事重重的樣子，它也不好多說什麽，轉眼間消失在窗外。
“一萬年前到五千年前這段時間是一段空白，五千年前她出現在西大陸，經曆了一段光輝歲月，她在追尋什麽？她找到了嗎？她是生命女神的妹妹？之後她消失了，出現在東大陸，成為一代無敵靈屍王，數千年來有一個神秘女子始終在保護她，現在這個雨馨是一個新生命，還是曾經那個雨馨生命的延續？”
辰南的心亂了，他大喊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