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把三角戀進行到底 2
“姐!看到大哥傷那麽重,我被嚇壞了,還以為……大哥他什麽都不說。你們究竟是怎麽了?大哥現在好點了嗎?醫生怎麽說?”方雪認真的詢問。
“醫生已為他做了CT檢查,主要的出血部位已被止住了,醫生說他目前的身體狀態尚算穩定,已經度過危險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繼續留院觀察。”丁靈噓了口氣。
“姐,這是你的手機。”方雪把手機遞給丁靈繼續說,“你還在檢查的時候來了一條短信,大哥看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臉色開始變得不好,接著便昏倒了。我到現在都還沒看過,當時是被大哥嚇到,後來就也忘了有這麽回事,我看大哥昏倒極大可能跟短信是有點關係的。”
“真可惡,他竟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偷看我的短信。”丁靈故意生氣的對著方雪說。
丁靈想起來是有點光火,但那種情況下也沒什麽辦法,而且自己也確實沒有什麽不能讓金看的東西,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有什麽好擔心的,隻是那種感覺不是很好,可又想到金的傷勢就原諒了他。
裴俊的影子被月光投射在地麵上,他孤獨而又淒涼的蹲在河邊,身後是綿延的群山,黑壓壓的一片死寂,旁邊放著一盞夜照燈,那燈照在河麵上,他們到地震災區已經很多天,大家都開始感到筋疲力盡。
他身上的皮也早已被曬脫了不知道多少層了,那消殺藥水箱一勒上就讓人喘不上氣來,傷口用水輕輕一碰,就疼的要死,接下來該如何展開並投入工作?也隻能咬咬牙堅持吧!
空格她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回信息過來,這在平時是很少見的,信息她總是回的迅速,就好象她在手機旁時時刻刻等待著他的短信似的,這讓他感到溫暖和窩心,在他心裏有著一片天地,是他們和平、真誠、寧靜的心之家園。
他喜歡空格的性格和處事的態度,雖然他並沒有在現實生活中見過她,但總感覺她是那麽的熟悉,有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神秘氣息。
他有些困惑,第一次在視頻裏見到空格的時候,是被她那憂鬱慌亂的眼神所吸引,她的憂鬱裏流露出對一個死去的愛人的深深懷念,那樣的憂鬱不但沒讓他感到難以接受,反而莫名的增添了一絲絲的惆悵,是嫉妒還是憐憫。
他承認自己並不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男人,他甚至深切的讚同哈姆雷特的那句名言:“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他是一個帶著點大男子主義的人,至少菲煙就是這麽說他的。
確實,在菲煙這麽說他的時候他也總覺得菲煙就是哈姆雷特口中的那樣一個女子,她有太多的浪漫主義情懷,有著太多的理想化生活,有著大多數女孩所共有的虛榮心和幻想心。
剛認識菲煙的時候是在醫院那會,他乍一見她,就移不開目光去,她看上去很是瘦弱,那高挺的鼻梁特別顯眼,眼睛也因為瘦而顯得特別清亮,她有著東方女子所無法比擬的西方古典美人的特質,隻是她太白了,白的讓人心疼,所以在那人群中隻要隨意的瞄上一眼就能注意到,那會她正掛完吊針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個人,顯得柔弱而又嬌羞,雖然看起來有著脫塵超俗的氣質,但也難以掩飾此刻她眼中的幽怨和失落。該用什麽來形容會比較好點,哦!那時候的她像極了江南煙雨般,她的身上有著種生世漂泊的認命感,他多想過去輕輕按著她的肩膀,然後抱抱她,給她一點力量,一點溫暖,溫暖,是的,每個人都需要這種溫暖。
對這種看似害羞、嬌弱、漂亮的讓人喘不過氣的女子,每個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強烈的保護欲望,這幾乎是所有男人的共天性,自然,他也不例外。
他看到她那時,雖然說不上似曾相識或者前世注定的宿命感,但也給了他不小的衝擊力,他一直盯著她看,好像永遠都看不夠似的,他故意表現的豪放起來,大聲的笑,也盡量做些大幅度的動作以引起她的注意,話也變得特別多,就好像舌頭在一瞬間變得靈活。
幾天後,他所做的一切都起到了作用,菲煙終於注意到了這個英俊的有些特別的男子。
這世間的一切,有時候想來就是這麽的奇特,第一次當你因為機緣巧合碰到一個滿心歡喜的人時,第二次在機乎不可能碰到的地方再一次碰到時,你便會感慨那是緣分。
就比如有一天,你去一個地方買衣服,試穿的正歡時,你的朋友突然想到了一家離這裏很遠的店裏有她喜歡的一件衣服,然後拉著你突然扭轉頭往那個地方而去,就在去那條路上的途中,在那個十字路口,遇到了一個你傾心很久的人,於是在你的心裏便慢慢的根植了緣分的這個說法。
於是下一次,再下下一次,你努力的去尋找你們彼此間的有關緣分的痕跡,試圖一再的佐證你們的關係是上天的安排,然而有一天卻發現那個你自始至終認為的那個緣分卻原來跟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何來緣分?那隻不過是人心中臆想出來的借口和慰籍。
裴俊想,如果那天他不去複檢就不會去那家醫院,如果不去那家醫院就不會碰到菲煙。反過來說,如果他沒有出車禍就不用去醫院複檢,所以這樣想來,那次車禍似乎也是為了安排他與菲煙之間的這段緣分,於是便有了塞翁失馬,焉知禍福的經典。
這樣想的時候,他就覺得那車禍也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厄運了,它在他的愛情道路上是有著特定的曆史使命和神聖的責任。
“當兵的,用你的燈為我們照一下,我們要過河去。”河灘對麵有幾個農村婦女唧唧喳喳的談論著,見穿著迷彩服就以為是支援這裏的部隊官兵,她們想要過河來,於是衝他喊了起來。
被這一叫,他才恍然大悟的從長長的思索中驚醒過來。
餘震一次又一次,震麻了當地的百姓,也震麻了所有在外麵焦慮、擔憂的親人和朋友們。
麻木了,這是真的嗎?也許悲傷到了一定程度,就不知道什麽是悲傷了一般,久了,一切都可以淡忘,你說是樂觀也好,是麻木也好。
丁靈從方雪的手上看到了來自黑夜舞精靈%的幾條短息,她也沒有急著回,也許是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讓她覺得疲倦,也許是這麽長時間以來的擔憂慢慢出現了疲憊,就像視覺一樣,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遠在災區的人們都企盼著災難能夠早點過去,盼著災地的人們早日重建家園,盼著自己的親人、朋友能夠早點回來。
丁靈覺得人的亢奮期最多隻能維持幾個星期,她就是這樣的。
現在,這一點又再一次得到了證實,她對原先寫裴俊係列由原來的高度熱情慢慢轉入平淡,就像裴俊說的一樣,他寫吳諾的本意是好的,可寫到最後便沒能繼續堅持了。
人生的道路上,我們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而無法繼續堅持心中的理想。是意念不夠還是不能再堅持的理由太多。
裴俊係列,一天一篇,對丁靈這個幾乎是朝九晚五的人來說顯得有點吃力。
所幸的是移動的信號還算穩定,“裴俊”發來的信息基本上也都能收到,即使當時沒收到的,過些時候又能重新接收到。
衛生防疫隊住的一律是紅色的帳篷,可裏麵的具體情況如何丁靈是不得而知的,“裴俊”發的照片卻提供了丁靈這方麵的信息,那紅光普照的野外帳篷裏有幾張並排鋪著的席子,席子上擺著一條行軍被,旁邊零散的放著帶去的物資。如果不是這些嚴肅的物件,丁靈肯定就想到紅燈區,罪過,罪過。
這樣的環境是很容易引發想像的,人在孤獨、寂寞、疲憊的時候,往往容易滋生出各種不該有的思想,但裴俊卻似乎不同於一般人,也許被派往四川災區援助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吧!
他說:“知道孔雀身上的那種靈動的藍嗎?我親眼看到了那樣的碧波帶,沒有孔雀身上的那抹靈動,卻多了屬於天地的那絲絲詳和和安靜,在這裏很快樂,很充實,很寧靜,時刻被職業榮譽感充斥著,去的時候,坐在車上,搖搖晃晃,搖搖晃晃,整個人都要散架了,從下五一點半開始到五點多,一直在走路,長這麽大從沒嚐試過一天走這麽多路,目睹了這裏的美麗和神奇,那種美我無法用筆墨來形容,如果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我會留下來,中午十二點二十分的時候,到過岩墊村,調查腹瀉病發病情況,崇高的職業榮譽感再次讓自己感動。”
裴俊上半句話說的很快樂,很充實,很寧靜不知道是真是假,當然也無法考證,但丁靈覺得裴俊沒必要對她說謊,哪怕是為了讓她放心。
她說:“你真是個樸素樂觀的感性男子,如果你想,你願意,你就可以,但人的一生到過的這樣的地方實在太多,你沒有辦法長時間隻在一個地方停留。”
裴俊受傷了,不過這件事丁靈昨晚才知曉,猜想應該不是很嚴重。
他說:“這裏的太陽好猛,被曬脫了一層皮,變成一隻活脫脫,新嫩嫩的讓人讒涎欲滴的夏蟬了。”
裴俊啊裴俊!你可怎辦?後天、大後天,接下來的日子!雖然丁靈在心裏為裴俊擔憂,但見他還能開玩笑,便打趣說:“我看等你回來我們可以合寫個劇本,題目就叫《魂斷青川》。”
裴俊轉的快,回了句說:“魂都斷了,估計第二季就該叫《青山忠骨》了。”
他倒也蠻配合,說什麽他就接什麽,看來這小子精神狀態還不錯。在裴俊的觀念裏,每天應該及時向家人、親朋作零傷亡的報告,所以丁靈知道他這種態度無非是為了讓她少擔點心。
“你前幾天消殺都沒穿衣服的?光著膀子與太陽親吻對嗎?”丁靈對裴俊的那句話提出質疑。
他很無奈說:“唉!也不知道你那顆小腦袋是怎麽想出我沒穿衣服消殺的情形。這個想法好可怕、好殘忍、好驚悚、好寒冷。”
能看到這樣的裴俊,也蠻讓人放心,畢竟接二連三的餘震並沒有奪去他的信心、勇氣,也沒有讓他覺得沮喪、不安。
就在那天,丁靈沒有去醫院看金,嚴格的說是她忘了,當裴俊的侵入占據她思維的時候,金在她心裏就會變得淡漠,變得遠去,當她與裴俊交流的時候,她不知道是民族精神使得她把這種高度的思維注入體內還是隻因為裴俊這個人在那個地方,也許全部都有,濃烈的民族情感使得她融入了自己理想中的角色,開始覺得自己也變得光鮮、亮麗起來,她覺得自己開始變得不再是個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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