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藥師的話都說到這個這個份上,我要是還不領情,那以後傻小子就不是郭靖就是我了。當即跪倒在地,向黃藥師磕了個頭,喊了聲“嶽父”,再在白玉棺材的前麵磕了個頭,喊聲“嶽母”。如此一來,我和黃蓉就算是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就算那小丫頭不願意,隻要我多下點功夫,鐵杵也給你磨成繡花針。
待得從墓中出來,黃蓉依舊還是沒有露麵,但我覺得自己做的還算不錯,畢竟剛才也的確為她和郭靖說了好話,但是黃老邪就是認準了我這個女婿,我也是沒有辦法。想必黃蓉也應該了解我的苦衷。雖然也知道黃蓉肯定不會就此認命,但畢竟我已經占了名分,以後就算出點小動作那麽也可以自圓其說了。
我心中高興,睡得倒是香甜,隻是半夜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了幾聲清脆的鳥叫,也以為隻是什麽不知名的海鳥飛上了桃花島,所以並不在意,一翻身又睡著了。誰知道天還沒亮,黃藥師就怒氣衝衝的來找我,將我從床上拽了起來,原因無它,黃蓉這個小丫頭又一次翹家了。
我定了定神,立刻想起昨夜的鳥叫聲,定然是郭靖用所養的那對白雕來桃花島求救了。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睡得太死,這麽大的事情竟然如此馬虎的錯過了,畢竟現在西毒歐陽鋒並不知道郭靖也會《九陰真經》,在那艘花船沉了的時候會不會出手相救雖也不知道,就算洪七公和老頑童二人武藝高強,可是在茫茫大海裏麵,什麽也不好說呢。
身為黃蓉的未婚夫,這種事情理所當然要身先士卒,當即說道:“嶽父不必著急,小婿這就出海尋找蓉兒,想必她是去找我二弟他們了。既然承蒙嶽父看的起,小婿定當竭盡所能,將蓉兒找會來。”說著起身就要走。
黃藥師一直皺著眉頭,他一時心高氣傲,不想在人前表露自己有為妻子殉情的想法,結果使洪七公、老頑童還有郭靖陷入危急之中,心中已是有愧。現在更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也陷入之中,實在讓他後悔莫及,隻是盼望著自己的女兒不要踏上那艘必然沉沒的船。
我所擔心的卻不是這個問題,我就怕歐陽鋒心狠手辣,在大海中痛下殺手,或者讓他的侄子先上車後買票,那我可就遺恨終生了,畢竟他們白駝山上可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像我義弟郭靖那樣的君子可是少之又少了。想到這裏我仿佛真的感覺自己頭上的頭巾好像真的有點綠油油的了,心中更是著急,當即就奔出精舍,要到海邊上船。
好在昨天死記硬背的將桃花島的路線記住,雖然不太明白中間的變化,按照地圖走還是小意思,不一刻就來到了岸邊。
桃花島的岸邊還是停靠著幾個小船,幾個啞巴船夫在那裏打瞌睡。我上前拍醒了其中一個,示意讓他駕船載我出海。但是桃花島上所有的仆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雖然個個被黃藥師割啞刺聾,但陰狠的性子卻沒有變,哪裏會來什麽助人為樂,沒有黃藥師的命令,你越著急他們越高興,在那裏指手畫腳的表示不懂我的意思。
我有心自己上船,但實在是不會駕駛這種小船。正無可奈何之時,黃藥師走了過來,一巴掌扇在領頭的那個啞仆臉上。那啞仆舌頭早被割去,隻是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叫,身子轉了兩個圈才摔在地上,一張嘴,吐出來幾顆大牙。其餘的啞巴船夫嚇得心驚膽戰,一齊跪下。
黃藥師一臉的怒氣,指著我連打了幾個手勢,連同剛才挨打的那個啞巴,幾個人一起向我連連磕頭。我知道黃藥師是告訴他們我也算是桃花島的主人,讓他們聽我的話。這些人雖然現在可憐,但都是奸惡之徒,剛才的表現就可見一般,當下我也隻是揮揮手,示意算了,向黃藥師一鞠躬就要上船。
黃藥師攔住我道:“康兒,蓉兒的性子我知道,越是逼迫她越是變本加厲,這次要是你能找到她,凡是多讓這點她,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忘記那個傻小子了。如果蓉兒不想回桃花島,你就陪她在中原逛逛,也算是散散心。”接著從懷裏掏出兩個玉瓶,遞給我道:“蓉兒最喜歡惹是生非,你要好生保護著她,遇事要多提我桃花島的名字。這裏是我桃花島的無常丹和九花玉露丸,一個是療傷聖藥,另一個不但可以療傷還能解百毒,你都帶著吧。”
黃老邪愛女及婿,好東西不藏私,都便宜給我這女婿了,連忙接過,鄭重的放入腰間的鹿皮小袋中。接著黃藥師又遞給我一個長條形的布袋,對我說道:“你天資不錯,能將我的魔音之技在原本基礎上發揮,實在是大出我的意料,你身後的那短琴隻是普通貨色,不能讓你全力施為。我這裏的這個古琴傳自一個前朝的武林前輩,琴弦乃是天蠶絲混以金線所製,最是堅韌不過,當能適合你全力施展,現在也給,望你能重振此琴的威名。”
我的琴弦不堪用力實在是個問題,昨日我還琢磨是不是像歐陽鋒那樣來個用鐵做個琴來用用,不過自己都覺得用鐵琴實在是太傻了。如今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我正為此事苦惱,黃藥師就將好東西送上來了,看來有一個聰明的嶽父倒也不是什麽壞事。趕緊上前接過,不住口的向黃藥師道謝。
事情交待的差不多,黃藥師向旁邊跪著的那幾個啞巴船夫打了幾個手勢,幾個啞巴船夫手腳麻利的將一些出海要用的東西搬到船上。剛才挨揍的船夫向其他人做了幾個手勢,一個人跳上了船,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等我。
看樣子那家夥倒算是一幹人等的小頭頭,難怪早先和我亂打手勢的是他,黃藥師揍的也是他,如今來拍我馬屁的還是他。隻不過小爺雖然是天資聰慧,但對這手語還是一竅不通,上輩子泡妹妹的時候倒是學了點,但除了“我愛你”的手勢之外其他的也是一概不會,這啞巴船夫的長篇大論算是俏眉眼做給瞎子看了。我看了看小船上的東西,突然心中一動,如果事情真的還是向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這小船上的東西還真不夠用,當即對黃藥師說道:“嶽父,不知道要在海上多長時間才能找到蓉兒他們,我看這船上的東西還是有點不足,是不是再多裝點清水。”
黃藥師也是心裏有鬼,知道那艘大的花船沉沒是一定的,要是在海上找到了漂流的洪七公等人,這點東西的確不夠幾個人用,在海裏裏麵吃的東西可以少,但清水絕對是救命的東西,當即打手勢讓另外的啞巴船夫又多搬了些清水到小船上。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我道:“凡事也不能勉強,若是兩日內找不到蓉兒,怕是她已經去了中原,你也就回中原找她好了。這瓶丹藥雖然不能療傷解毒,但卻能止渴解餓,海事無常,你自己也要小心。”
黃藥師不愧是大名就叫藥師,做的藥什麽都有,連這種止渴解餓的藥都能做出來,就不知道這是不是用麵粉做的小饅頭了。隨手接過小瓶,放入懷內,向黃藥師鞠躬說道:“嶽父,小婿這就上路了。如果嶽父您得空,還請嶽父到太湖湖畔的天波府盤桓兩日,也讓家父和家母一盡地主之誼。”
黃藥師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性子孤僻,不喜歡熱鬧,隻要你能好好對待蓉兒就可以了。”說著揮了揮手,也不待我上船,轉身就走入了桃林。
我擔心黃蓉的安危,也沒心情去猜黃藥師現在的心思,當即跳上小船,擺了擺手,示意啞巴船夫揚帆出海。那啞巴船夫一半的臉雖然腫著,還是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我看得萬分惡心,強忍著才把將他另一半臉打腫的念頭壓下來。
啞巴船夫倒是手腳利索,自己一個人升起小帆,拽起鐵錨,飛快的駛離了桃花島。我焦急的在船頭四處搜尋船隻的影子,結果一個多時辰什麽都沒看到,除了海水還是海水,不禁有些泄氣。自己坐在船頭無事,隨**開黃藥師送給我的布袋,將那琴拿出來細看。
這支琴樣子和我最早用的九霄環佩差不太多,連顏色都是一樣的一樣的黑褐色,我放在膝上很有點熟悉的感覺。我敲了敲琴身,非金非木,不知道使用什麽材料製成,看分量卻比我的九霄環佩沉了兩倍有餘。心中略微感覺奇怪,莫非這個琴還有古怪,當下開始仔細的觀察琴身。在琴身的腹部找到兩個淡淡的篆字,我還能分辨出是鳳凰二字,顯然是這琴的名字,再用手掌在琴身的兩側緩緩的撫摸,果然在琴的中段摸到了三個小小的機括。
我定了定神,輕輕的在左邊的機括上一按,琴的左端咯的一聲,彈出了一截劍柄,伸手將劍拔出,一股寒氣撲麵而來,讓我欣喜的是竟然還是薄如蟬翼的兩把長劍,這正好適合我喜歡雙手用劍的習慣。
站起身來,將兩把長劍放在手中揮舞幾招,到還趁手,隻是感覺兩柄劍實在是輕了些,而且作的如此之薄,讓我有些擔心會不會突然斷掉。雖然感覺有些美中不足,但也廖勝於無,將雙劍又插回鳳凰琴中,就準備試試其他兩個機括。
我還沒有按動機括,在旁邊掌舵的啞巴船夫突然嗬嗬大叫,不停的指著遠處讓我看。我順著啞巴所指望去,不遠處的海麵黑壓壓的一片死魚,情形一片的詭異,我微微一怔,馬上就想到,看來我是找對了地方,這一片的死魚想必就是西毒歐陽鋒的手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