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流淚的母親,我也是毫無辦法,這個時代的女性對於貞節看的很重,就算是忍辱負重為了養育孩子而活下來,也會得不到社會的認同。就算是現在能防備一時,以後她也會想方設法的自盡,以死來證明自己的貞節。
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都是狗屁,但是如果不能解決的話,將永遠是母親心中的疙瘩。這時候我說的話是一點用也沒有了,唯一能起作用的隻有楊鐵心了。我默默地看著楊鐵心,這算是給你個考驗,看你有沒有資格做我的父親。如果楊鐵心跟我說什麽狗屁的失節,讓母親安心去死,那不好意思了,我隻能送他一程,讓他去地府陪母親了。
楊鐵心緊緊的拉住母親的手,哭道:“惜弱,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我夫妻曆經千辛萬苦才能團聚,你又怎麽忍心離我而去。你流落到這裏,不是你的錯,根本就是為夫沒有本事保護你,怨不得你啊。”
任憑楊鐵心怎麽勸說,母親都不說話,隻是在那裏流淚不止。楊鐵心見狀,知道自己妻子已經是心存死誌,當即道:“好,惜弱,既然你不想活了,為夫就陪你一起死。”說著,拿起旁邊的鐵槍就要往心口紮。
好樣的,算你還有良心,我心中暗暗稱讚。不過有我在,自然不能看著這種事發生,一抬手就抓住了楊鐵心的手腕。母親看到楊鐵心要自盡,嚇得連忙抓住楊鐵心的手,哭道:“鐵哥,你不能這樣想啊。我若不死,你父子二人怎麽見人啊。”
我看情況差不多了,出聲勸道:“媽,你能為了我在王府偷生,難道就不能再為了我父子二人而活麽?況且旁人的看法與我們何幹,難道我們是為了旁人活著?”楊鐵心也附和道:“是呀,惜弱,我們顧及旁人的閑言碎語作什麽。況且我們一家人可以搬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那不就行了。”
母親聞言,慢慢的止住哭聲,緊緊的拉著楊鐵心的手,問道:“鐵哥,真的可以麽?”
楊鐵心點頭道:“當然可以了,我們回到江南,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住下。我們像以前那樣我種地,你織布,再養些小雞小鴨,你天天的喂它們…”說著楊鐵心了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深情的與妻子對望。
看樣子這麽多年了這兩個人的感情還是如此之深,也不枉我為他們做這麽大的犧牲,連王爺也不作了,去漂泊江湖。這個楊鐵心對於所謂的禮教並不在意,還算挺讓我滿意,先認下這個老爸吧。
看母親沒有自盡的念頭了,趕緊提醒道:“爹,媽,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要趕快離開王府。”
楊鐵心點頭道:“不錯,是要趕快離開。康兒,今日與你交手的那個少年命叫郭靖,他父親與我是八拜之交。剛才在王府遇到過他,好像是要來找什麽東西,你一定要將他帶出王府。”
母親聽到郭靖這個名字,問道:“鐵哥,這個郭靖是郭家大哥的兒子麽?”
楊鐵心點頭道:“不錯,老天開眼,今天不但找到了你和兒子,還找到了郭大哥的兒子。能看到郭楊兩家都有了後人,就是現在死了,我也瞑目了。”
母親點頭道:“找到郭大哥的兒子就好。”接著歎了口氣,小聲說道:“可惜是個兒子。”
我自然知道母親的想法,她盼望郭家的孩子是女兒,好圓了她當年定的娃娃親。一想到如果郭靖是個女的,那濃眉大眼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趕緊轉移話題,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孩兒送你們出了王府再去找那個郭靖好了。”
推開門,朝外邊輕輕的喊道:“蓉蓉,紅袖。”
兩女聽我的吩咐,一直藏身在草屋附近,如今聽到召喚,連忙從藏身之地跳出來。看到她二人眼睛紅紅的,顯然是聽到了我們一家三口相認,感動的掉過眼淚。
事情緊急,我不想因耽誤時間而橫生枝節,沒有解釋什麽,就命她二人扶著母親,我拽著楊鐵心,一路飛掠,向王府外跑去。
王府守衛頗為森嚴,我們不能走正門,隻好找個僻靜的地方翻牆出去。好在我與蓉蓉、紅袖的輕功了的,帶著母親和楊鐵心躲過了好幾次的巡邏侍衛,繞了幾個地方,總算是看到了王府的高牆。
我心中稍稍放了點下來,隻要把這兩個老人送出去,剩下的就好辦了。但事與願違,還沒等我們來到牆下麵,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嘈雜聲,接著整個王府抓刺客,有賊的亂喊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兩道身影就向我們這邊掠了過來,當他們看到不倫不類的五個人,停下身來,一個喊道:“穆前輩。”而另一個叫道:“小王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傻小子郭靖和梁子翁。
我瞪著郭靖隻咬牙切齒,這傻小子還真會挑時候,早不來晚不來,每次都是在不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我馬上就要把母親和楊鐵心送出王府,他卻帶著梁子翁過來攪局,這個仇小爺一定要報,傻小子你等著,以後我一定要好好的拖你的後腿,讓你也嚐嚐滋味。
我沒搭理郭靖,笑嘻嘻的走向梁子翁,笑著問道:“梁翁,你怎麽追這個傻小子啊?是不是傻小子偷了王府的什麽東西啊?”
梁子翁雖然有點疑惑眼前的狀態,但還是不敢得罪小王爺,指著郭靖答道:“這傻小子潛入我的藥室,不但偷了我的藥,還打傷了王府管家,被我一路追過來了。”
郭靖怒道:“要不是你們打傷了王道長,還將治傷的幾味藥都搶到王府,我又怎麽會潛入王府盜藥。”接著對我說:“你知不知道他們打傷了你的師叔啊?,王道長還等著這四味藥救命呢。”
這傻小子真是我的倒黴蛋,我遇到他就沒好事,梁子翁一聽暴露了我師叔被他們打傷的事,就後退了一步,一臉的戒備。我心中暗罵,臉上卻露出笑容,哈哈大笑,對梁子翁說道:“哦?我那個師叔著的受傷了麽?這是太好了,我早就看那個牛鼻子不順眼了,梁翁,是誰出的手,小王倒要好好的謝謝他呢。”
梁子翁聽我如此說,放下心來,勉強露處點笑容,答道:“是靈智上人出的手,但靈智上人也受了傷,不過沒什麽大礙。”
我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小王會好好謝謝他的。咦?”我突然望著梁子翁的身後,一臉的驚訝,驚叫道:“那是誰?”梁子翁聞言,習慣性的轉過頭去。趁著梁子翁轉頭的工夫,我張開五指,用力朝他的腦袋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