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和尚和色老頭兩人乒乒乓乓一頓硬拚,看得圍觀之人叫好聲不斷。幾個照麵之後,花和尚右眼烏青,嘴角裂了個口子,看樣子花和尚因為個子較挨,都傷在頭上。而色老頭也沒討了好去,不住的按摩自己的左肋,那地方應該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拳,疼的他是齜牙咧嘴,直吸冷氣。

看到花和尚傷在臉上,圍觀的幾個混混大放厥詞,不住的冷嘲熱諷,“稱讚”和尚相貌堂堂,和尚那烏青的眼睛更是眾人眼中的焦點。這些混混言語毒辣,花和尚雖然臉皮很厚,一時也承受不住,急怒之下,大喝一聲,猱身直進,對著色老頭受傷的左肋又是三拳。那老頭見躲閃不及,一咬牙,硬生生的抗住三下,右拳高舉,有如巨錘般錘將下來,正錘在和尚的光頭之上。天靈乃人身要穴,就算和尚硬朗,也抵受不住,一陣眩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下子更不得了,圍觀之人哄堂大笑,連聲喝彩。那老頭大為得意,沒有乘勝追擊,他還以為圍觀之人為他叫好,抱拳答謝旁邊的人,結果引來一片的噓聲。

那和尚吃了虧,在地上微微一愣,急怒攻心,忽地從僧袍中取出戒刀,就地向老頭的腿砍去。老頭跳起避開,從腰間抽出一個鐵鞭,對著和尚摟頭就砸。轉眼間刀來鞭往,鞭去刀來,殺得好不熱鬧。圍觀眾人嘴裏叫好,腳下卻不住後退,隻怕兵器無眼,誤傷了自己,一來二去竟然把小爺我圍到***裏麵,我一個人騎著馬在人群外就很顯眼,現在圍到***裏麵,更是人人注目了,我早就習慣這種被人注目的狀態,所以並不在意,隻是看著場內翻翻滾滾鬥在一處的兩人,卻不知道場中還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我。

楊鐵心間兩個無聊之人竟然動了兵器,心中又氣又怒,向上前分開二人,但實在是插不進去手。隻能在旁邊相勸道:“兩位且住手。這裏是上京重地,不可掄刀動槍。”那兩人殺得性起,根本不搭理他,好幾次差點誤傷了楊鐵心。

色老頭功夫不錯,花和尚體力挺好,兩個人一時還不分勝負。但沒過多久,老頭額角帶汗,氣喘如牛,動作已不如開始靈活,時不時還要扶一扶左肋,看樣子已經體力不支了。和尚瞅出便宜,一刀緊似一刀,攻勢大盛。老頭一個不留神,腿上被劃了一個口子,心中一慌,被和尚一腳揣中屁股,跌了出去。

老頭知道再打下去也沒有用了,狠狠的瞪了和尚一眼,拎著鐵鞭,一瘸一拐的鑽入人叢而去。

和尚一番辛苦,打贏了老頭,洋洋得意,對楊鐵心嬉皮笑臉的道:“丈人,小婿這廂有禮了。”他青著一邊的眼睛,咧著嘴角,樣子萬分的滑稽,圍觀的眾人更是大笑起來。穆念慈臉呈怒色,柳眉雙豎,脫下披風,看樣子想上前動手。我暗暗搖頭,傻姑娘,憑你那兩下子上去不就是讓人調戲麽?

好在楊鐵心知道輕重,雖然也是很生氣,攔下穆念慈,強忍怒氣,對和尚說道:“大師說笑了,小女當不得大師的厚愛。”

那和尚一瞪眼,怒道:“什麽厚愛不厚愛,老子就是看上你那如花似玉的閨女了。老東西,躲一邊去。”說著向楊鐵心推去。

楊鐵心後退一步躲開,然後雙手一扣,扣住了和尚的手腕。無奈兩人功夫相差太遠,和尚手腕一振,再用力一推,楊鐵心蹬蹬磴後退幾步,一下子站不穩,摔倒在地。穆念慈驚怒交加,連忙上前去扶起父親。

和尚哈哈一笑,上前就要伸手去抓穆念慈。穆念慈見狀,顧不得扶起父親,左足一點,身子似箭離弦,倏地向後躍出。和尚搶步跟上,就要抓穆念慈的腳。穆念慈在空中扭轉身子,左腳飛出,徑踢對方鼻梁,不但躲過了和尚,反而能以攻為守,幾招用的漂亮瀟灑。旁邊圍觀之人見穆念慈姿勢優美,人又漂亮,那和尚樣子招人厭,行事下流,所以一同為穆念慈喝彩打氣,盼望她能打贏和尚。

看到楊鐵心被推倒在地,我麵色一沉,雖然對這個所謂的生身之父毫無感情可言,但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欺負,實在不爽的很。我在圍觀的人群裏招來找去,根本看不到一個有意思出手的人,心中不由得暗罵,郭靖啊郭靖,你這個小王八蛋躲到哪裏去了,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都不會把握啊。

既然小郭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小爺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穆念慈被調戲,老爹楊鐵心挨揍而不出手。看著穆念慈滿場遊走,越來越吃力,看樣子支持不了多久了,我歎了口氣,對場中喊道:“哎,那個禿驢,你還要臉不要臉,這半天一直欺負小姑娘,你是不是以為上京沒有好漢了。”

那和尚聞言,後退幾步,不再追穆念慈了,回頭罵道:“哪個兔崽子趕管佛爺的閑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圍觀的人正看著和尚肆虐心中不平,如今有人出頭自然高興,對著我自是一番的稱讚,穆念慈見是我出言為她解圍,臉上一紅,低著頭退回到楊鐵心的身邊。

我冷哼一聲,斜著眼睛看著那和尚道:“禿驢,莫非你想和小爺我動動手?”

未等那和尚答話,旁邊的人鼓噪起來:“和那禿驢羅嗦什麽,別光說不練,早點下場打一架,讓爺們們開開眼。”看樣子連場的打鬥然這些家夥過足了眼癮,都盼望著有人再練一場。

那和尚見我一身富貴打扮,語言上也不敢得罪,說道:“下場吧,想管閑事,打贏了佛爺再說。”

既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自然不能不出手了,我微微一笑,左足在馬鐙上一登,飛身躍入場子,對那和尚笑道:“你讓我出手的,你可莫要後悔。”

那和尚是識貨之人,一看我露的這手輕身功夫,就知道我的武功比他隻高不低,但事到臨頭已經容不得他後退,大喝一聲:“動手吧!”一縱身就向我撲來,看來他是想趁著我穿著錦袍不方便行動,打我個措手不及。

雖然穿著不方便動手,但是對這個和尚也不用我跳躍挪移。站在那裏不怎麽動,隻憑著雙手來低檔和尚的進攻。全真教的拳腳雖然不是一流的功夫,但對付這個和尚確實綽綽有餘了,隨手格擋,偶爾還能還上幾招,又讓和尚的臉上又多了幾道鬱青。

這樣的打鬥自然不如剛才和尚與老頭之間的惡鬥好看,旁邊的圍觀者自然覺得無趣,他們看我衣著華麗,不敢對我不敬,但對那和尚就不會客氣,對這和尚傷痕累累的大腦袋品頭論足,語言之毒辣,讓我都忍不住想笑。

和尚越打越心驚,越打越生氣,眼前的這個公子哥顯然根本沒看得起他,純粹是在羞辱他,自己拚盡全力,根本靠近不了對手雙手的範圍之內,而對手瀟瀟灑灑,隨手格擋,連腳步都很少移動,偶爾還在自己的臉上留下點傷痕,明顯是在戲弄自己。和尚想認輸,但總覺得太丟臉,一咬牙,用上了老辦法,對著朝自己左臉打來的拳頭不躲不避,硬抗了重重的一拳,反手一扣,抓住了對手的手腕。

沒想到這個和尚還有這種急智,想扣住我的手腕和我比拚腕力,自然不能和這粗人一般見識,手臂繞了個小圈,微一運勁,已把和尚的手振了出去。和尚早有準備,順勢抓住了我的衣袖,死死的不放手,兩人兩下一奪,嗤的一聲,我的衣袖被扯下半截。

和尚見占了便宜,剛想退後幾步,說句漂亮話就閃人,但吃了虧的我怎麽會讓他如意,淩波微步兩下子繞到和尚的身後,擒住那和尚的雙臂,輕輕的一扭,隻聽恪的一聲,就將和尚的右臂扭斷,再一頓,將他左臂脫臼。隨後向上一用勁,將和尚扔在半空,最後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和尚就從圍觀人群的頭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