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童雖然天真,但並不是傻瓜,要不然他的武功也達不到現在的境界。我的話一出口,老頑童難得的轉了轉眼珠,眼中流露出一絲狡猾玩笑的神色,笑嘻嘻的說道:“好小子,你還真以為老頑童是傻瓜啊,什麽題目都是你出,老頑童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當你小弟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不屑的在老頑童的眼前搖了搖,撇著嘴說道:“老頑童,你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七公可以做個見證,要是我出的題目毫無道理,我就甘心認你做大哥,不過要是我出的題目很簡單而偏偏你卻做不到……嘿嘿……”說著故意的陰笑了幾聲。

老頑童一把拉過洪七公的胳膊,大聲說道:“老叫化,老頑童知道你是厚道人,不會因為這個小子是你們丐幫新幫主而去徇私,這碗水定然瑞得平。等老頑童作了大哥,定然會弄幾道美味答謝。”我聽這話差點笑出來,這老頑童表麵上嘴硬,但心裏著實沒底,連賄賂洪七公的方法都使出來了。

洪七公那邊也是大搖其頭,苦笑著說道:“老叫化這輩子可做了不少次公正,隻有這一次實在是莫名其妙,這老的瘋,小的也瘋。也罷,老叫化閑極無聊,就陪著你們這一老一小兩個瘋子胡鬧一下好了。”說著轉頭對我笑道:“小楊,有什麽花招就快使出來吧,早點讓老頑童認了大哥,咱們也好趕路。現在想起來蓉兒地小菜,老叫化地口水就止不住。”

“老叫化,你這算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老頑童一定會輸?”老頑童跳著腳,不依不饒,嚷著要和洪七公評理。

我笑著攔住老頑童。搖頭歎道:“老頑童,論功力,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要論武學見識,你卻是拍馬不及啦。七公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這才好心提議你認輸,要不然等一下你既輸了比試,又要稱大哥。那麵子上可就掛不住了。”

老頑童脖子一梗,大聲說道:“小楊,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考較一下老頑童地功夫配不配做你的大哥嗎,來來來,有什麽陰謀詭計統統拿出來,老頑童接著就是。”

“爽快。就等你這句話。”這下子老家夥完全掉到圈套,任我魚肉了,當即我也不給老頑童反悔的機會,笑道:“老頑童。當日醉仙樓上,你還記得和我雙劍合璧的始娘麽?”老頑童連連點頭:“怎麽不記得,那小丫頭手段忒狠,打老頑童的那枚繡花針,上麵的毒還真給老頑童帶來好大地麻煩。”說著疑惑的看著我,皺眉問道:“小楊,你不會是想再和老婆一起收拾老頑童吧?”

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次我出的題目正是和莫愁師門有關。說起來莫愁的祖師你也應該隊識,她就是重陽祖師的紅顏知己林朝英林前輩。”我一提到林朝英,老頑童雪白的眉毛輕輕的跳了一下,顯然心中有所波動,看來他對著陳年往事也是曆曆在目。我嘴角掛了一絲笑意,繼續說道:“當年林前輩獨居古墓,心中惱恨重陽祖師,所以自創了幾門功夫來克製全真教的功夫,當日我和莫愁用地就是其中一門。而我今天出的題目就是我用林前輩傳下來的點穴功夫,封住你的穴道,隻要你能在一個時辰內將穴道衝開,就算你贏。”

老頑童眼珠子亂轉,不停用手指搓動自己的長胡子,顯然在琢磨對策,我怕這老家夥胡思亂想,察覺我的打算,連忙又撲充道:“這門功夫我雖然學的不久,但還是覺得處處克製著全真教地功夫,而你老頑童算得上是全真教第一高手,如果也奈何不了古墓的功夫,那我以後也定然鎮不住老婆,所以你也隻有當小弟的命了。”

老頑童撇嘴大聲說道:“小家夥小小年紀知道什麽,全真教的武功博大精深,哪裏是那姓林地婆娘能破解的。”說著盤腿往屋脊上一坐,囂張的說道:“小楊,有什麽本事都使出來好了,老頑童用不上半個時辰,定然能站起來。”

老頑童眼中流露出一絲狡猾的神色,並沒有逃出我的眼晴,我知道老家夥打得什麽主意,《九陰真徑》裏麵的解穴篇我也學過,隻要內力充沛,自然用不上半個時辰,但隻要有了這半個時辰,就足夠我做很多事了。我強自按耐住想笑的衝動,走到老頑童背後,說道:“老頑童,我說開始的時候,你才能開始運功,你現在要是作弊,用內力彈開我的手指,這可瞞不過七公的眼晴。”說著也不等老頑童答話,運指如風,連封了老頑童十八處穴道。

老頑童自以為得計,老老實實的讓我封住穴道,看我停手之後,笑嘻嘻的問道:“小楊,就這手法,還說什麽號稱破解全真教武功,真是大言不漸得很呢。怎麽樣,現在讓老叫化開始計時麽?”

我再也忍不住笑意,招牌式的仰天大笑了三聲,才對洪七公搖了搖手,示意他不必計時。走過去蹲在老頑童麵前,拽著老頑童的長眉毛笑道:“老頑童,當日你在桃花島上,可是將《九陰真徑》一字不差的傳授出來了,做哥哥的再沒記性,也還記得那上麵那篇解穴法的竅門,這十八處穴道我自己都能在半個時辰衝開,更何況你呢。”

老頑童臉上神色微變,強笑道:“既然知道老頑童的本事,小楊你怎麽還能自稱哥哥,難不成……”說到這裏,老頑童突然作恍然狀,怒道:“你小子耍詐,想不停的幹擾老頑童。”說著扯著脖子喊道:“老叫化,你也不管管,這小子耍賴皮用陰招,老頑童不服……”

我拎著老頑童的衣領,歎道:“老頑童,說你是小人你不肯承認,我哪裏會像你這麽無恥。”說著轉頭對一頭霧水的洪七公笑道:“七公,是老頑童的一個老朋友托我抓他回去,我是怕老頑童逃跑,所以才想了這個餿主意,來困住老頑童。”

洪七公更是不解,是什麽人能讓眼前之人冒著忤逆師門的危險來算計自己的師門前輩,剛想開口詢問,那邊的老頑童卻顫著聲音問道:“是、是什麽人想、想見老頑童?”老頑童此時已經被嚇得唇白麵青,要不是他全身穴道被封,他現在定然會抖成一團。

這次我可算出了前幾次被老頑童捉弄的氣,心情格外歡暢,招呼一聲洪七公,拎著老頑童的衣領就向客棧方向躍去,嘴裏故意叨念著瑛姑寫給老頑童的情詩,還沒念幾句,就聽手底下傳來一陣咯咯嗒嗒的聲音,竟然是老頑童因為害怕而牙齒打顫,看樣子老頑童要不是穴道被封,恐怕都已經屎尿齊流了。看了老頑童那沒出息的樣子,我忍不住打趣道:“老頑童,有人想和你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這可是好事,你怕成這個德行算什麽?”

“楊、楊大哥,求、求你放過老頑童吧。”老頑童結結巴巴的哀求著,還自動降級為小弟,見我不為所動,連忙又詛咒發誓道:“隻要你放過老頑童,讓老頑童叫你楊大叔都行。”

老頑童的這種反應雖然我能預料到一些,但還是沒想到他能怕成這個德行,暗暗搖頭,不再搭理他,隻走快步向客棧掠去。老頑童內力不暢,不能大聲叫喊,隻能在那裏小聲嘟囔,發誓許願,哀求威脅,什麽話都說。雖然我不為所動,旁邊的洪七公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拉住我問道:“小楊,你到底想讓老頑童見誰,能將他嚇成這個德行。這事老叫化看著蹊蹺,你還是說明白了再走吧。”

洪七公一臉的正經,顯然真的是為老頑童擔心,老頑童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沒口子的稱讚洪七公講義氣。我又好氣又好笑,重重的在老頑童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沒好氣地罵道:“老頑童,少爺我費盡了心思幫你,你老小子怎麽就這麽不領情。”看到老頑童張嘴還要反駁,忍不住又拍了他的腦袋一下:“人家兒子都給你生了,你還想怎樣?你就是要跑,也得交待清楚,反正少爺我把你交出去,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到時候你是兩情相悅還是始亂終棄,少爺我就不管了。”兩巴掌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打醒了老頑童,反正老家夥張大了嘴,呆呆的瞪著地麵,就是沒了聲音。看到老頑童不再羅嗦,才轉頭對洪七公說道:“七公,此事事關全真教和一燈大師之間的清譽,所以現在還不能向七公解釋,等到了地方,如果七公還想聽,我自當知無不言。”

一聽到一燈大師的名字,洪七公微微一愣馬上搖頭道:“老叫化可不是什麽三姑六婆,你說的事情可不想知道,趕緊找點小菜喂飽老叫化的肚子才是正經。”說著連連揮手,讓我快點帶路。

我心下暗笑,洪七公還真是老滑頭,明明對此事已經猜到大半,還在那裏裝模作樣的撇清自己。但這件事情畢竟好說不好聽,也難得老叫化在這裏裝糊塗,當下我隻是對著洪七公大有深意地笑笑,就拎著老頑童向客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