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我用力的伸了個懶腰,隨口來了句歪詩。雖然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但我現在可是真的不想離開這個芙蓉帳了,閉著眼睛,一臉愜意的回味著昨夜那場盤腸大戰。采摘了孔雀這顆熟透了的蜜桃,讓我一掃頹廢之氣,整個人又重新應得意氣風發,而且順帶著解決了我內心中對何沅君的疑惑。正像人們所說的,恐懼來源於對事物的未知,當你知道恐懼的根源,找到了相應的對策,自然而然就沒什麽恐懼的感覺了。

正當我哼著小曲兒魂遊天外之際,突然感覺有人在向我的臉上吹氣,隱約透漏出我十分熟悉的感覺。能出入這個房間,而且還是我熟悉的人,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孔雀了。正好我現在已然恢複了體力,性質盎然之下,連眼還沒睜,順手就摟了過去。

我一邊伸手去摟孔雀,一邊想調笑兩句,但入手的感覺讓我馬上將湧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接著一串瞎話脫口而出:“好龍兒,一晚上沒見姐夫是不是想姐夫了。姐夫可是很想龍兒呢。”

果然,映入眼簾的就是撅著小嘴的小龍女,雖然臉上還帶著委屈,但眼睛裏麵卻流露出滿意的光芒。我暗暗出了口氣,慶幸自己能急中生智,安撫下來這個小姑奶奶。如果剛才真的喊出孔雀的名字,就算花言巧語安撫住了小家夥,也保不齊日後在莫愁和黃蓉那裏露出馬腳。

小龍女果然在這裏等了我很久了,她早上一起床,沒看到我回去,就徑自找到孔雀的房間。幸虧孔雀因為習慣早起,一大早就指揮手下升帆起錨,所以沒有被小龍女堵個正著,要不然我還真要絞盡腦汁的解釋一番了。

高興的將小龍女抱到懷中,笑著問道:“好龍兒。剛才怎麽不早點叫醒姐夫啊?”

“龍兒看姐夫睡得正香,就想讓姐夫多睡一會兒。”小龍女坐在我的懷裏,為自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接著問道:“姐夫,剛才你是在吟詩麽?為什麽你的表情那麽怪?”

我的汗都快要流下來了。這個小家夥沒事就喜歡問個為什麽。剛才我正回味著和孔雀的盤腸大戰。這臉上的表情小龍女自然沒見過。但這個問題我卻不能回避,眼珠一轉,借口張嘴就來:“噢,姐夫昨晚多喝了點酒,所以剛才是想多睡一會兒,而那首詩就是要睡懶覺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姐夫你真的好厲害,連睡懶覺都可以做詩呢。”看著小龍女一臉崇拜的樣子,讓我頗有些汗顏,但小龍女下麵的話差點讓我趴在床上:“以後龍兒想睡懶覺的時候,也要這樣吟詩。”

如果真的讓小家夥學會這兩句話,以家裏那兩個醋壇子的聰明勁兒,定然會對我這次偷腥有所了然。為了自己的後院不能起火,我幹笑兩聲,對小龍女笑道:“剛才姐夫睡得糊裏糊塗,讀的那首詩不怎麽對題,龍兒要是真的想睡懶覺,就應該念這一首,”說著我清了清嗓子,搖頭晃腦的吟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小龍女被我搖頭晃腦的樣子逗得咯咯直笑,顯然不明白我念的詩有什麽意思,但這根本難不倒我,隻是笑盈盈的看著小龍女,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小龍女見狀歡呼一聲,從我的懷裏跳出來,去小幾上端了杯茶,放到我的手中,高興的說道:“姐夫,先喝點茶。”

小龍女如此高興,是因為當日我在終南山每次給她講故事之前,都會讓她先倒杯水給我,小龍女小孩子心性,有故事可聽,自然興高采烈。我披上外衣,喝兩口茶潤了潤喉嚨,慢條斯理的給小龍女講開了三顧茅廬的典故。雖然《三國演義》裏麵的故事不如童話那樣吸引小龍女,但好久沒聽故事的小龍女還是聽得津津有味。耗費將近一個時辰,才算將這首午睡詩給小龍女講明白,成功地讓小龍女忘記了早上聽到的那句話。

上了五毒教的船之後,第一個早晨就差點“翻身”,這讓我在日後幾天內的偷香竊玉的舉動小心得多多了,不但要躲著小龍女這個問題寶寶,而且捎帶著連瑛姑都瞞了下來,畢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得路人皆知的好。

緩緩的行船三日,目的地漢口已然近在眼前。原本打算趁著在船上的最後一夜,好好的和孔雀來一次風花雪月,但看到孔雀秀眉緊鎖,一臉心事的樣子,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索性拉著孔雀坐在艙頂喝酒賞月。

今夜的孔雀和往日大不相同,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那種公式化的笑容,在艙頂坐了將近一個時辰,眼前的酒碗還是滿著的,隻是在那裏抱著雙膝怔怔的望月發呆。我知道孔雀這個樣子是心中有事難以抉擇,但我並沒有開口去問,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喝酒。幾天的相處,我已然了解眼前的孔雀,隻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喝酒。幾天的相處,我已然了解眼前的孔雀,與我在這個時代見過的所有女性都不同,有著特立獨行的性格,幾乎算得上是個任性專製的女人,而我對這種女人的態度就是,盡量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夜色如水,涼意頗重,我見孔雀衣衫有些單薄,隨手解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孔雀身子微微一顫,轉頭對我溫柔的笑了笑。看到這熟悉的笑容,我知道孔雀已經做出了決定,或者說她做出了選擇,我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看著孔雀。

孔雀長出一口氣,端起眼前的酒碗,向我一舉,一仰頭,一碗的女兒紅涓滴不剩,擦了擦嘴,拎起旁邊的酒壇,又滿滿的倒滿了一碗酒,將酒碗端在手中,柔聲說道:“小兄弟,剛才那一碗酒,就算是姐姐謝謝你那日出手救了咱們一船人。”又將我眼前的酒碗放到我的手中,輕輕說道:“這一碗酒,算是姐姐給你餞行。明日一到漢口,咱們就此分別吧。”說著就要幹了碗中的酒。

我輕輕抬手,按住孔雀的胳膊,笑道:“傻姑娘,你說什麽傻話。我不是還要幫你解決教中之事麽?就算要走,也要參加了你們教中聚會再說。”

孔雀臉上的溫柔之意更盛。但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早先姐姐我是有心想讓你幫忙解決教中之事,但現在卻覺得讓你參加教中聚會並不是什麽好主意。一來你不是教中之人,教中的長老更會用你的事情來做借口,二來咱們教中的比試可不光光依靠武功,四大長老都是用毒的好手,你要是……”說道這裏,孔雀看到我一臉的笑意,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嗔道:“你不要胡思亂想,姑奶奶可不是因為和你相好了兩天就心疼你,姑奶奶是怕你有丁點意外。不好和李家妹子交待。

這種小借口又怎麽能瞞得了人,孔雀此時對我表現的情意讓我心中頗為高興。原本我和孔雀之間,根本算不上什麽一見鍾情,這隻是兩個成年男女間的互相吸引而已。兩個人就像是浮萍一樣,短暫的相聚之後,就要各奔東西。但麵對如孔雀這性感尤物,又怎能心中沒有一絲幻想。

我將手中的酒碗放下,裝作傷心的樣子歎道:“我們漢人有句話,就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你這麽無情,但我不能無義,這次說什麽也要幫你一把。”

“死沒良心的小賊,姑奶奶哪點對你無情了,你要逞強就去逞強好了,等你中了咱們五……嗯,五仙教的百毒鑽心,看姑奶奶還能救你?”孔雀狠狠的在我胸前錘了一拳,張牙舞爪的樣子更具情趣。隻是這“姑奶奶”長“姑奶奶”短地,讓我還真不適應,怪不得我的莫愁才跟了認識孔雀不久,就學會了一口的粗話。

看著別具風情的孔雀,我雖然食指大動,但還是覺得此時不是調笑的時機,畢竟剛才聽到的什麽“百毒鑽心”聽起來就不怎麽好對付,當即正色道:“孔雀,莫說你還是莫愁的好姐妹,就算沒有這層關係,我楊康也不會放下自己的女人不管,所以咱們現在還是先說說你們教中的問題吧,我可不想到時候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孔雀見我說的鄭重,當即一五一十的將五毒教中的矛盾講給我聽。這五毒教說起來還真是曆史淵源,算起來是個有幾百年曆史的古老門派。傳到孔雀這一代,都已經算不出來是多少代教主了。上代的五毒教教主,也就是孔雀的老爹,偏偏又在臨死的時候將教主之位傳給了十歲的孔雀,結果造成教中長老的實力遠遠大於教主,要不是那四個長老之間誰也不服對方,分成兩派相互製約,孔雀也不能做了這麽多年的教主。而孔雀成年之後,為了自身的安全,也慢慢的拉攏了一批教眾,隱然可以和長老分分庭抗禮,所以小小的五毒教竟然分成了三部分勢力。

孔雀為人豪爽,又頗有心計,深得年輕教眾的推崇,實力也越來越強,漸漸的打破了三個勢力之間的協調,連四大長老之中,竟然也有一個投靠了孔雀。就在這種局麵之下,卻突發意外,那投靠了孔雀的姓何長老,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擊殺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姓齊長老,並重創另一名姓潘的長老,使之昏迷不醒。而最後剩下的那名姓張的長老,奮力擒下何長老,並廢了何長老的武功。因為那何長老恰好剛投靠了孔雀,所有的教眾都懷疑是孔雀指使,所以剩下的張長老糾集齊長老和潘長老的弟子,要孔雀來漢口聚會,給大家個交待。

按照我對孔雀的了解,已經大占上風的孔雀是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那麽這其中必然有個幕後之人。通盤一算,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對孔雀冷笑道:“四大長老,死了一個,昏迷一個,廢了武功一個,剩下的那個要是沒有問題,少爺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念。”不待孔雀答話,我站起身來,對著月空喃喃自語道:“裘老二啊裘老二,想不到你也在這裏插上一杠子,這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