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冷淡的語氣和某些字眼的重音都沒有讓苗女孔雀放在心上,反而上前一步,靠近了打量於我,嘴裏嘖嘖有聲:“怪不得李家妹子為了你要死要活,果然是個俊俏的少年郎。”說到這裏,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麽,笑盈盈的上前拉住我的胳膊,笑道:“當日有人說你被什麽龍王給殺了,害得李家妹子哭得昏天黑地,姐姐我也陪著掉了半天眼淚,還將咱們鎮教的功夫賠了出去,為了這,教中的長老可沒少罵人,所以啊,你還真得好好謝謝姐姐喲。”說到這裏,看了看橫七豎八躺在甲板上的鐵掌幫嘍羅的屍體,秀眉微躇,“這裏血腥氣太重,咱們還是回船喝酒吧,咱們五毒教的酒可不是誰都有機會喝的。”說著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抱著我的胳膊就要帶我去他們五毒教的船。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苗家姑娘都這麽開放,反正我麵前的這個苗女孔雀,絕對是個自來熟,自動將我說的話過濾,對我的冷淡更是完全視而不見。我這邊還在為莫愁學了她的五毒神掌而生氣,她那邊還在用這個向我邀功,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雖然被一個性感的美女抱著胳膊,那柔軟的觸感讓我有點沉醉,但一想到這花花綠綠的苗服之下不知道藏了多少毒蟲,心裏就禁不住有些毛毛的。連忙停下來,想推辭兩句。還沒等我說話,孔雀卻搶著說道:“咱們苗人的規矩,若是請朋友喝酒而朋友不喝,那朋友可就不是朋友啦。”說這話的時候,雖然還是笑意晏晏,但語氣中卻充滿了求肯之意。

我暗歎口氣,知道這苗女孔雀既然如此說話,定對我有事相求。據我猜測,這孔雀能將鎮教功夫贈與莫愁,顯然在五毒教裏麵地位不低,她所為難的事情也自然絕非易事。若是這孔雀語出威脅之意,我自己可以借機翻臉,拂袖而去,但現在孔雀卻對我軟語相求,讓生性對美人計毫無抗力的我明知是套,還是鑽了進去,所以這婉拒的話就是說不出口了。當下隻是笑道:“朋友的酒又怎麽能不喝,但在下還有一個小師妹等在船上。孔姑娘先行一步,在下帶著小師妹定然前去叨擾一二。”

那孔雀聞言大喜,臉色便如春花綻放,更增嬌豔,微笑道:“楊兄弟,這麽說你是答應了,那姐姐就先回去等你啦。”說著放開了我的胳膊,帶著幾個苗女快步向五毒教的船走去,走到船舷邊,又回頭笑道:“楊兄弟,這次姐姐親自下廚,你可要快點來喲。”

原來還打算帶著瑛姑和小龍女一起赴宴,但瑛姑的表情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知道瑛姑怎麽說也算是大理人氏,對於這五毒教應該有所耳聞,赴宴之前我特意打聽了下五毒教請客的菜式,想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瑛姑對此了解不多,但卻告訴我五毒教的宴會在大理敢吃的人可是寥寥無幾,這讓我心裏還真有點毛毛的,哪敢帶小龍女去赴宴。

都說未知的事物才讓人感到恐懼,這話果然不錯,我是提心吊膽的上了五毒教的船,但是看到孔雀給我布置的那桌菜,我算是完全放下心來,讓瑛姑談虎色變的宴席,也就是比普通的酒席多了幾道蛇和蠍子做成菜。這對於當時的普通人可能難以接受,但對於我這個“見多識廣”之人來說,這些東西並不是很難入口。

而孔雀招待我的酒,正是傳說中的五寶花蜜酒。我一看見碗底下那五隻小蟲,就知道酒的名字,更知道這酒的珍貴,自然不會浪費好東西,不用孔雀相勸,上來就幹了一大碗,至於碗底那所謂的五寶,隻當是藥劑膠囊,硬生生也吞了下去。好在這酒花香氣甚濃,喝到嘴裏感覺不到什麽腥氣,隻是喝到肚子裏麵涼意頗重,我內息轉了一轉,才感覺一股曖意湧入丹田,忍不住對孔雀笑道:“果然好酒啊。”

孔雀見我如此爽快愜意,更是喜笑顏開,膩聲笑道:“楊兄弟,你果然如李家妹子所說,是個大大的好漢。若是平常教外之人,哪個敢如此喝咱們五毒教的酒啊。既然你如此喜歡這酒,姐姐我也不藏私,這船上的十瓶五寶花蜜酒,今天都拿來給你喝好了。”說著對著旁邊服侍的苗女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苗語,那苗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用苗女答了幾句,但被孔雀瞪了一眼之後,還是轉身走出了船艙。

那苗女不一會兒就走了回來,將懷裏麵抱著的幾個瓶子放在桌子上,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撅著嘴,顯然甚是不舍。孔雀看了看那苗女,微微搖頭,對我笑道:“咱們五毒教最近出了點事,損失了不少五寶花蜜酒,而這酒釀製時間頗長,所以小丫頭就舍不得了。”

那苗女卻撅著小嘴委屈的說道:“凡洛姐姐,現在總壇四大長老對你已經不滿,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聚會,他們就想趁機換掉你這個教主,這剩下的五寶花蜜酒你不用來練功,還拿來請客……”說著眼淚嘩嘩直流下來,一跺腳跑了出去。

我沒料到這五寶花蜜酒竟然對於孔雀這麽重要,哪裏好意思再喝,當即笑道:“這酒味雖然不錯,但花香氣太重,喝多了怕會發膩,我們還是喝點其它的酒吧。”

我的話中意思孔雀如何不明白?隨手又開了兩瓶酒,分別倒在兩個酒碗中,舉起其中一個,對我笑道:“咱們苗人請好朋友喝酒,自然要拿最好的酒招待。楊兄弟是咱們五毒教的恩人,就是咱們的好朋友,喝光了這些,姐姐我再拿別的酒來。”說著喝光了手中的酒,將酒碗一立,用柔媚的美目望著我和我麵前的酒碗。

既然人家都這說了,我也沒有必要再客氣,對於孔雀的敬酒那是酒到杯幹,但心下已然打定主意,就憑著喝了人家的酒,說什麽這次也要出手了。開始的時候,每一碗酒下肚,還能明顯的感覺先寒後暖,但喝到後來,已然分辨不出寒意暖意,隻感覺丹田內息活潑潑的流動,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充滿了力量。

這五寶花蜜酒後勁頗大,我原本想控製自己隻有三分酒意,但不知不覺中竟然也有了七分的醉意。而孔雀也喝了不少,此時已經是紅暈滿腮,一雙美目中像含了一層的霧氣。

燈下美人的吸引力更是驚人,要不是三分的理智讓我還記得眼前的性感女人算是莫愁的結拜姐妹,我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說。但我有理智不代表眼前這孔雀還有理智,而且我的理智根本就經不起考驗,當孔雀在我麵前輕輕的跳起苗舞,我的眼中隻剩下孔雀腳踝上的那對金色鈴鐺了。

情欲有如浪潮,吞噬了我的理智,我急切的想找到一個港灣來停泊自己的小船,解開一層層的阻隔後,恣意的親吻孔雀豐盈的柔滑,感受那嬌若無骨的溫柔。正當我要開墾身下嬌柔的花徑之時,我的腦子裏竟然出現了何沅君清秀的麵容,緊接著就是讓我驚悚的畫麵,何沅君纖細的指尖上,那隻張牙舞爪的蟲子。

這讓我立刻停下來對孔雀的愛撫,翻身躺在孔雀的身邊,怔怔的望著篷頂。孔雀輕輕的爬在我的胸口,柔聲問道:“好兄弟,你怎麽了?”

我心亂如麻,沒想到這何沅君還是給我留下了這麽大的陰影,皺著眉頭沒回答孔雀。孔雀用塗著丹蔻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我的額頭,膩聲笑道:“多情漢子,是不是在想李家妹子?我真不懂你們漢人為什麽那麽多的規矩,就算相好也那麽多顧忌。”說著又輕輕的在我胸前劃來劃去,低聲說道:“我隻想和你做幾日相好而已,可不是想搶李家妹子的男人。等船到了漢口,咱們怕是沒有再見之日了。”

我輕輕的拍了拍孔雀**在外的香肩,淡淡的說道:“你們五仙教的事情我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二,那幾個不識相的長老交給我好了。”

“五仙教?你覺得咱們五毒教應該改名叫五仙教麽?嗯,這個名字的確不錯,等聚會之後,我就將教名改成五仙教好了。”孔雀將頭枕在我的胸口,喃喃自語道。

我徹底無語,這還真是一筆糊塗賬,沒想到五仙教這個名字竟然是從我嘴裏第一次出現的,怪不得孔雀從來沒有自稱五仙教。孔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柔聲道:“這教主的位置原本我也沒放在心上,不做教主我更輕鬆呢。可是這次我乘船去漢口參加聚會,途中突然遇到鐵掌幫的偷襲,所以我懷疑教中有叛徒勾結外人,我好擔心祖先的基業葬送在我的手中啊。”說著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聽到這裏,暗暗奇怪,這鐵掌幫和五毒教應該沒什麽瓜葛,那鐵掌幫苦心積慮的算計五毒教教主做什麽。我正想再詢問詳情,孔雀抬起身子,雙眼迷離的看著我,膩聲道:“記得你們漢人有句話,說是今天喝醉了就不要管明天。咱們現在都醉了,就不要擔心明天的事情吧。”說著抱住我的肩膀,紅唇深深的印上了我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