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和全真教?洪幫主和重陽真人是楊兄弟你什麽人?”古振川雖然聽到求醫耳字神色一變,但還是仔細詢問我的來曆。
“在下全真教長春門下大弟子,現暫代丐幫幫主一職。”我趕緊拎出打狗棒,這東西現在就是我的身份證,隻是不知道在這古振川的眼裏能有多大分量。
“在下失敬了,原來楊兄弟不但是全真教的高徒,還是丐幫的新任幫主,怪不得小小年紀輕身功夫就如此了得。”這古振天雖然不像那褚東山那樣斬釘截鐵,毫無轉寰餘地,但還是麵露難色,抱拳道:“楊兄弟,原本按照你我師門以及洪老幫主和家師的情誼,在下不應該出手,但我身為家師的弟子,實在不能……”
我見這古振川一臉的難色,明白此人的心意,他不但是一燈大師的弟子,還算是一燈大師的臣子,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燈大師消耗元氣,當即正色道:“兄弟我自然知道古兄的苦衷。兄弟我身為丐幫幫主,自然不能做這種損人利己之事,關於令師消耗元氣之事,兄弟我有十足的把握解決,古兄大可放心。”
“洪老幫主一生行俠仗義,言出必踐,他老人家選出來的繼任幫主人品我信得過。況且隻剛才楊兄弟為了小妹妹舍命上山的氣勢,就大合我的脾氣,就算他們幾個埋怨我,我也要放你上山。你隨我來。”古振川爽朗一笑,猛地拍拍我的肩膀,協著我的手向山邊走去。
待走到山邊,古振川指著一條手臂粗細的長藤說道:“從這裏上去,穿過一道石梁,就可達到家師所隱居的寺院了。”我道了聲謝,雙手握著長藤,就要提氣而上。那古振川卻一把攔住,正色道:“楊兄弟,我知道你為了這個小妹妹心急去見家師,但不要忘記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我看你氣色很差,還是在此調息一會兒再上去吧。”
懷裏的小龍女抱著我的脖子,也連聲說道:“是啊姐夫,你歇一會兒吧,龍兒很為姐夫擔心呢。”
我愛憐的拍拍小龍女,搖頭道:“姐夫的傷沒什麽大不了的,等見到了一燈大師,有的是時間調息。姐夫可不喜歡看著乖龍兒不舒服的樣子。”說著對古振川一報拳,就要向上爬去。
古振川卻並沒有放手,搖頭道:“楊兄弟,我讓你調息可不單單是擔心你的傷勢。實不想瞞,因為你是來求醫的,我不方便射響箭上去通知,而守在上麵那塊空地和那道石梁分別是我兩個師弟,我怕他二人不能讓你簡簡單單的就過去。”古振川見我神色平淡,怕我輕敵,繼續解釋道:“我那武師弟,脾氣十分的暴躁,對家師的安危又是萬分緊張,所以隻要你一提求醫之事,他可能連話都不會讓你說,直接動手趕人。還有我那朱師弟,雖然入師門最晚,卻是我們四兄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人,連師傅都稱讚朱師弟的一陽指可以繼承他的衣缽。所以我覺得楊兄弟最好調息好了在上去,否則定然會功虧一簣。”
“多謝古兄提點,兄弟我雖然有舊傷在身,但已經服用過桃花島黃島主的傷藥,暫時還能支持的住。上麵雖然有古兄的兩位師弟阻擋,但兄弟對自己的輕功還算有點信心,就算打不過,兄弟我還可以跑嘛,隻要見到了令師,古兄的兩位師弟肯定不會再出手留難兄弟的。”我這倒不是顧作自大,我是知道自己的傷勢才如此決定的,剛才強行上山,攪亂了內息,讓我傷上加傷,這可不是短短的調息就能解決。如今之際,我越早見到一燈越好,隻要他幫我翻譯了那篇《九陰真經》的總綱,我這傷才好的快。所以我隻能強壓傷勢,拚命闖山了。
古振川見我意已決,隻得搖頭鬆手,歎道:“既然如此,我隻能祝楊兄弟一路順風了。”頓了頓,又說道:“楊兄弟,凡事要量力而為,若實在是闖不過去,不防先回來,讓我與各位師兄弟再商量一二,再送你去見家師。”
我雙手抓住長藤,轉頭對古振川笑道:“古兄的好意,兄弟銘記在心,他日有機會,兄弟一定要和古兄好好喝一杯。”說著長嘯一聲,雙臂用力,交互攀援,快速的向上爬去。片刻之間,離地已有十餘丈,隱隱聽見古振川還在下麵喊道:“楊兄弟,萬事小心呐……”
雖然才和這個樵夫古振川相遇不到半個時辰,但卻覺得此人大合我的脾氣,忍不住對懷裏的小龍女笑道:“龍兒,你看吧,並不是所有的大胡子都不是好人,剛才的那個古大哥,和最下麵的那個大胡子都是一個師傅,但卻對咱們多好啊。”
我一邊說話,一邊雙手不停,越爬越高,漸漸的身子都好像鑽入了雲霧。小龍女從來沒看見過這種景觀,趴在我的懷裏,兩個眼睛正好奇的向四處亂看,看樣子她對周圍的白霧的興趣多過於談論大胡子。小龍女忍不住伸出小手,在白霧中揮來揮去,感受那陣陣涼意,輕輕的問道:“姐夫,那個能幫龍兒治傷的老爺爺住在這麽高的雲彩裏,是不是神仙啊。”
我聽小龍女說的有趣,笑道:“等龍兒見到那個老爺爺,自己去問吧。”
說話間突見那長藤向前伸去,看樣子已經來到了峰頂,我一個筋鬥翻過去,雙腳已踏上了平地。站定身形,就向四處望去,尋找那農夫武三通的蹤跡。
這山峰頂上是塊平地,開墾成二十來畝山田,不遠處山坡上,就看到一頭大黃牛在那裏悠閑的吃草,旁邊仰天躺著一個壯漢,打著赤膊,頭上蓋著草帽,枕在鋤頭上睡得正香。
我對懷裏的小龍女努努嘴,打了個眼色,小龍女一臉的笑意,用白嫩的小手捂著自己的小嘴,點頭示意明白,我抱著小龍女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畢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那武三通躺的地方正好是通向石梁的山路旁邊,我繞無可繞,隻能從他身邊通過。我自信輕功厲害,並沒有放慢速度,輕飄飄的往前走去。還沒靠近武三通,就聽見武三通那震天的鼾聲。
看著武三通的樣子我心中暗暗冷笑,就算是裝睡也不必打那麽大聲的呼嚕。手上扣了枚小石頭,故作不知的向前走去。待走到武三通近前,我咧嘴一笑,運起彈指神通,手中的小石頭嗖的一勝擊向武三通的胸間要穴。那武三通閉眼裝睡,待聽見風聲想躲已然不及,“哎喲”一聲,就軟在那裏動彈不得了。
武三通瞪圓了眼睛,破口罵道:“臭小子,這等奸滑,用這卑鄙手段來算計老子……”接著滿嘴的雲南土話,幾裏呱啦就是一通亂罵。雖然聽不懂武三通罵什麽,但知道必然不好聽,索性又在武三通的啞穴上來了一腳。武三通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我,眼睛裏都快滴出血了。我撿起旁邊的草帽,隨手蓋在武三通的臉上,笑道:“要不是閣下先意欲不良,在下又怎麽能偷襲成功。看閣下如此喜歡睡覺,那就請閣下在此風景秀麗之處睡上三個時辰了。”說著仰天大笑,順著山路向上走去。
山路的盡頭,是條寬約尺許的石梁,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雲霧籠罩,望不見盡處。我俯身向下望了望,雲霧中根本看不見底,心中暗歎,幸虧全真教的金雁功威力十足,能上能下,要不光著道石梁也足夠讓我為難了。深吸一口氣,快步向前跑去。
我知道走這種石梁,走得越慢,越難掌握平衡,所以不管腳下是否凹凸不平,隻是提氣前行。這石梁不但濕滑異常,而且每隔一段都會有一個缺口,這些缺口大小不一,要不是我輕功不錯,恐怕走到一半就會掉下去了。
幾個起落,已經快奔到石梁的盡頭,但在那最後的一個缺口彼端盤膝坐著一個書生,裝模作樣的在那裏讀《論語》,不用問就知道眼前的這個酸書生就是漁樵耕讀裏麵號稱一陽指最為厲害的朱子柳了。
我有心強衝過去,但在這窄窄的石梁之上不能騰挪,如果那朱子柳趁我在身在半空中之時出手,但時候恐怕我和朱子柳之間必然有個人會掉下深淵。我不想英年早逝,又不能在求人之前宰了人家心愛的弟子,所以隻能停下步伐,忍氣吞聲的對朱子柳報拳道:“前麵想必是朱兄了,在下丐幫幫主楊康,求見令師一燈大師,還請朱兄讓一讓路。”
那朱子柳搖頭晃腦,對我的話語置若罔聞。很明顯,這家夥欺負我年輕,在我麵前大擺丞相大學士的架子。我冷笑一聲,對懷裏的小龍女說道:“龍兒,你看見了吧,這就叫做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前麵的酸書生又想為難咱們呢。”
“姐夫,離得這麽遠,你怎麽知道前麵那家夥是酸的,你聞到了麽?”小龍女天真無邪,一臉好奇的問道。
我被小龍女的童言逗得哈哈大笑,正想繼續挖苦朱子柳兩句,那朱子柳卻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雖是書生,然卻不酸。楊幫主,若要朱子柳讓路,須得讓朱子柳考上一考。”
我現在懷裏抱著的是五歲大的小龍女,可不是聰明伶俐的俏黃蓉,哪有那個本事和大理狀元掉書袋,搖頭道:“朱兄大才,在下不願獻醜,還是按照在下的方式來吧。”說著雙手捂住小龍女的耳朵,氣凝丹田,猛地抬頭大聲向對麵喊道:“一燈大師,丐幫幫主楊康求見啦!”
我用的是《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聲音如半空中猛起個焦雷霹靂,振得沒有防備的朱子柳身子一晃。我運足了力氣,連喊三聲,回音在山穀中不停的激蕩,滿耳都是“求見啦、求見啦”的聲音。
我繼續捂著小龍女的耳朵,深吸一口氣,還想再來三聲,耳邊忽然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接著一人說道:“子柳,帶楊施主進來。”這聲音中正平和,就像是在你身邊輕聲細語一般,很明顯,說話的正是當年的南帝段皇爺,如今的一燈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