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
靈川公主有些驚訝自己赤著身子,僅有半截月兜裹胸,下身也僅僅隻有一層薄薄紗褲,轉而又發現眼前一臉呆滯的侯青雲。
這都能搞錯?侯青雲對自己的大意慌神有些無語,見靈川公主醒過來,便嗬嗬笑道:“其實是我——”
靈川公主見自己赤著身子在他麵前,掙紮著便要起身,但剛一移動便拉動小腹上的傷口,頓時覺得疼痛難忍,又倒在了床上。
“當心啊!”
侯青雲急忙上前攙扶住佳人,一雙手有些不老實的攬著她的腰肢,眼見包紮在腹部的紗布漸漸染紅,便輕聲道:“別牽動了傷口。”
他倒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妥,反而在想:廢了半天的勁,搞錯了人,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許,但利息總得付點吧。
他是這般想法,被他攬在懷中的靈川公主一番慌亂後,卻是另一番打算:
此人就是救我的人了,他年紀輕輕卻武藝超絕,也不知是什麽來路?
之前最後聽他說了一句‘嵐兒’,難不成將我誤作了嵐兒?
嵐兒離開大夏幾年了,不知現在身處何方,她與我是有幾分神似……
想到這裏,靈川公主抬頭見了侯青雲一副滿足陶醉的神情,心中暗想道:瞧這副滿足神情,他莫非是嵐兒的小情人?
她卻不知道侯青雲心中所想:這柔軟、這滑膩的感覺,真爽……
“壯士?”靈川公主見侯青雲摟著自己一直不放手,忍不住出言提醒。
“嵐兒,你怎麽了?”侯青雲一臉‘柔情’,不但沒想著放手,手上的力道反而加緊了幾分。
“我不是嵐兒啊!”靈川公主無奈道。
侯青雲臉色一變,趕緊放手。
他忽然想起來眼前女人那相似的麵貌,相同的寒冰真氣,以及獨門的天遁劍法,恐怕與夏孤嵐有很大的關係,搞不好是姐妹也有可能,他還想和夏孤嵐再續前情,那也不能亂來。
“姑娘芳名?”侯青雲試探的問道。
“本宮…我叫李依琪。”靈川公主答道,她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先問清情況,“壯士是否將我誤作他人?”
“沒錯,李姑娘與我一位好友十分相似。夜間天色昏暗,在下眼拙未曾明辨,倒是有些無禮,讓你受驚了。”
豈止是一點無禮,簡直就是太無禮!
我忍。
“壯士不必自責,你那位好友‘嵐兒’是否與我麵貌相似,還常年背著劍匣……”
果然認得夏小妞啊,侯青雲露出一副欣喜的神色:“原來李姑娘也認得她麽,這太好了……”
“嵐兒是我師妹,請問壯士與我師妹是什麽關係?”李依琪忽然發現侯青雲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這才想起自己身上僅僅隻有一層薄薄的貼身衣褲,心中咯噔一下,她倒是想與侯青雲拉開距離,可惜動彈不了,隻得將床鋪上的鋪蓋扯過一角蓋在身前。
“在下侯青雲,與令師妹夏孤嵐是——”侯青雲略一遲疑,轉念一想,好像自己現在與夏孤嵐也沒什麽關係了?
真是不好形容。
李依琪卻當侯青雲遲疑的神色是不好意思吐明關係,心中轉過數個念頭:
夏孤嵐?這是嵐兒自己取的名字吧。
皇兄不惜以我的性命做信物,明擺著鐵了心要與金人結盟,那麽他命我出使宋國和談也不過是把我哄出大夏……
欽使團剛入宋境就遭金人突襲,想來他們早已打定主意要殺我,之後更是要將襲殺大夏欽使的罪名推到宋人頭上,理直氣壯的與大金國結盟攻打大宋……
也就是說,就算我沒死,也不能再回大夏了。
皇兄的這些謀斷怕也是朝中大臣們共同商討出來的,聽說南朝大宋的宰相也主張與金人議和。
自己險死還生,若金主和皇兄知曉之後,必然還會繼續派人來殺自己。
就像之前歐陽克幾人,無一不是武功高強之輩,一人來了都夠嗆,隨便再來幾個那還不是隻能束手待斃?
“這樣的話,我該何去何從?”
李依琪有些迷茫,既然大夏不能回,又不能尋求大宋朝廷的庇護,如何能躲避金人的追殺,難不成讓我去大理南荒蠻夷之地避禍不成?
“李師姐,你可知嵐兒現在身在何方,我可是尋她尋的好苦啊?”
侯青雲什麽時候去找過夏孤嵐了?至少在碰到李依琪之前沒有,不過眼下卻有了借口。
“師姐你不知道,我和嵐兒是這樣的——”
在李依琪這個‘師姐’麵前,侯青雲聲情並茂的講述了他與夏孤嵐如何相知、相戀卻又陰差陽錯的產生了誤會,夏孤嵐負氣之下一走了之。
侯青雲從金國大興府一路南下找到了大宋金陵,走了千餘裏路,但江湖茫茫,伊人渺渺,夏孤嵐的音信全無,他也不知從何處尋起。
“原來如此,師妹她那傲氣的性子還是一點沒變呢。”
李依琪雖然不信侯青雲所述,但還是點頭。
她心中已有了算計。眼前之人能夠輕易擊敗歐陽克等人,那武功可真了不得,有這樣的人在身邊,還怕殺手麽?
既然有了決斷,她也沒有隱瞞,表明了大夏欽使的身份,之後如何在大宋境內遭遇金人突襲也與侯青雲一一說了,隻是沒有講自己西夏長公主的身份。
倒不是她有意隱瞞,而是這個身份對於侯青雲來說無所謂,一點用都沒有。
“既然師姐沒什麽好的去處,不妨同我一道尋覓嵐兒吧?”侯青雲想了想,自覺這個提議不錯。
李依琪講了這麽多,就是想跟著侯青雲,靠侯青雲一身超絕功夫,躲避金國與西夏的高手追殺,此刻聽到侯青雲自己提議,當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跑了個師妹,來了個師姐,這買賣也不算壞。到時候如果尋到夏孤嵐,有師姐做調劑,也不至於尷尬,挺好的。”
侯青雲心中美滋滋的。
“這李依琪的身材比夏小妞還要有料一些。”
可惜同樣隻能看,不能碰。
由於李依琪的傷口尚未結痂,不便走路,二人便在獵戶家暫居了下來,心情大好的侯青雲還將被他踢飛的大門給重新安上,又到金陵的錢莊裏換了張銀票,給了獵戶幾錠銀子,這讓原本自歎倒黴的獵戶喜出望外,連謝不止。
自那日之後,李依琪的傷口紗布每日都是由獵戶的妻子幫忙更換的,侯青雲有些小遺憾。
五日後,李依琪已經能夠自如行走,也不會崩裂創口,二人離開牛頭山,返回金陵府中。
侯青雲帶著她換了一身行頭,原本濃鬱的西夏回鶻風格的紗衣裝束早就給扔了,換上了白色的俠女裝,一頭如瀑青色由一根紅色絲帶係著,隨意束在腦後。
李依琪的麵貌同樣十分清麗,但與夏孤嵐的孤傲不同,她麵相要柔和一些,一襲靚裝風采迷人,侯青雲見了也忍不住讚上一句,好一個神采飛揚的女俠!
“想不到師弟你的品位如此不凡。”
李依琪對自己的新裝束十分滿意,這幾天下來,侯青雲整日師姐師姐的叫著,她也改口叫上了師弟。
侯青雲心中得意,嘴上還想恭謙兩句,忽然聽聞前方一陣**,便道:“走,咱們上去瞧瞧。”
二人走上長街,見前方人群竄動,不時有驚呼聲發出,侯青雲擠上前去一瞧,隻見七八個混子麽樣的潑皮眼神凶狠的圍著一個白胡子老者遊走,似乎是在尋找老者的破綻。地上躺著三個潑皮,一動不動。
白胡子老者穿著黃葛短衫,手裏搖著把大蒲扇,對於身邊的幾個潑皮滿不在乎,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幾個破落娃娃,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幹什麽,眼暈的緊。”
為首的一個潑皮不知從何處翻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恨聲道:“老頭兒,你打翻了幾個兄弟,還想逃麽?”
白胡子老者哈哈一笑,“就你幾個潑皮,別說三個,三百個來了,老朽也是一並拿下。不過今天老朽心情甚佳,也懶得和你們計較,趕緊去吧!”
潑皮頭領見白胡子老頭一點擔心的神色也沒有,心中驚疑不定,於是給下手潑皮使了個顏色,那潑皮會意,喝道:“老頭兒,看拳!”向前衝上兩步,當頭一拳打來。
白胡子老頭嗬嗬一笑,反手一拳便將潑皮打倒在地,笑道:“哪個還想來試試?”
他露了這一手功夫,眾潑皮眼見不敵,便撂下一句狠話,“老頭兒報上萬兒來,咱們日後再來算計。”
白胡子老頭道:“老朽裘千仞,記住了麽?”
潑皮首領點點頭,幾個潑皮連忙搶上前去將混了的弟兄扶走。
李依琪聽到裘千仞自報姓名時,輕聲道:“鐵掌水上飄!”
侯青雲笑道:“怎麽,這老兒名聲很大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