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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王姑娘這等妙人,就當隨心所欲,逍遙世間,何須去憂什麽色身無常、人生苦無,那些不過是賊禿們哄人捐香火錢的把戲罷了!”
“隨心所欲、逍遙世間?”
五毒神君喃喃自語,她忽然幽幽一聲歎息,這聲歎息中包含了無數感慨,她瞥了一眼侯青雲,又道:“你這小子,全是一派胡言!”
侯青雲微微一笑,並不多言。
王姑娘雖然看上去不為自己胡言亂語所動,但眉宇間抑鬱之色似是衝淡了許多,麵貌更為清麗秀美,但這樣反而與李依琪更不相同了。
“我見你麵相隱有寶光流動,應是修煉佛門神功有成,可我聽你言辭間對佛祖大有不敬,這又是為何?”
侯青雲傲然道:“為什麽要敬佛祖?在我看來,佛就是我,我就是佛!”
五毒神君接口道:“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侯青雲點頭,五毒神君莞爾道:“好大的口氣!”
經過這麽一番對白,二人的關係倒是拉近了不少,五毒神君瞥了一眼場上,又道:“你似乎是一點也不懼怕我?”
侯青雲怪道:“我幹嘛要怕你?”
五毒神君道:“我倒是忘了你身負絕學,也有那份自傲!”
侯青雲搖搖頭,又道:“這倒不是武功高低的問題,我與王姑娘無冤無仇,一見之下,便驚為天人,心中隻有驚羨之情,又為何要懼怕你?”
五毒神君沉默了一陣,道:“這麽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和我這樣說話的人。”
“是嘛?那倒真是挺可惜的。”
五毒神君對他的回答頗覺意外,問道:“此話怎講?”
侯青雲凝視著她的雙眸道:“以王姑娘這等天姿國色,這麽多年來,卻隻有我一人對你稱讚驚羨,豈非大大的浪費,難道不可惜麽?”
五毒神君被他咽的無語良久,方幽幽道:“若我當初能遇見你,聽你這番話,那就真是好極了……”
侯青雲訝道:“現在難道很遲麽?”
“何止是很遲,簡直就是太遲了!”
五毒神君麵露悠然,隨即神色一斂,道:“侯公子,我想請你加入五毒教,你意下如何?”
侯青雲微微一頓,搖頭道:“這個恕難從命了。”
“哦?”五毒神君眉頭一挑,她隨即道:“玉書,知畫。”
站在五毒神君身後的侍從中的二女出列,恭聲道:“屬下在。”
五毒神君一指她二人道:“你覺得這二人如何?”
侯青雲瞧了二人一眼,道:“窈窕身材、眉目如畫,當是難道一見的妙人。”
五毒神君微微一笑,又道:“你若入教,我將她二人送與你如何?”
侯青雲搖頭道:“王姑娘說笑了,我又豈是貪戀美色之人?”
五毒神君微微一頓,又道:“那麽財呢?我五毒教積蓄這麽多年的財富,你若入教——”
她還沒說下去,侯青雲依舊是搖頭。
五毒神君麵色一凝,她望了一眼歐陽鋒,忽爾道:“好,你若願意加入我教,我這便讓歐陽鋒退位讓賢,由你來做教主,自此名、權、財、色一覽於手,這樣總滿意了吧!”
她此話一說,原本意氣風發的歐陽鋒神色一滯,他眼中精光閃爍,也望著這邊二人,其餘楚紅玉等人亦是沉默,一時間場上焦點全聚在了侯青雲身上。
“五毒教主啊!”
五毒教的基業恐怕比黃河幫要強大多了,這倒真是誘人!
不過侯青雲依舊是搖了搖頭,歐陽鋒鬆了口氣,他心中冷笑,望向侯青雲的眼神已經如看死人一般了。
不僅歐陽鋒如此,楚紅玉等人也暗自搖頭:侯青雲這番卻是觸動神君的逆鱗了,哎,可惜了一位少年英俠……
如他們所料,五毒神君麵色漸漸冷漠下來,在她身畔似有氣流隱隱流動起來,她冷冷說道:“你是決計不願加入我五毒教了?”
侯青雲點點頭,道:“我本就有門有派,又如何能擅自叛幫,王姑娘的美意我心領了,恕在下難以從命!”
五毒神君氣息鼓蕩,周身散發的氣息不斷向外澎湃,那浩蕩的聲勢真如神魔一般可怖,在場之人無不覺得氣息凝滯,渾身難受,她冷笑道:“你可知違抗我命的人是何等下場?”
侯青雲被她浩蕩的氣息鎖定,周身的護體罡氣早已全力運轉,心中驚訝之餘,想的卻是:“難怪沒人敢稱讚她,這也太恐怖了……”
侯青雲抬眼直視她的雙眸,似乎想要看穿五毒神君心中所想,這當然是徒勞,五毒神君的眼眸深邃而悠遠,一眼望不到底。
他歎道:“事情又何必落到這步田地?”
“你還想說什麽?”
侯青雲道:“我看王姑娘你並非是要稱王稱霸之人,如此迫切的想要招攬高手,定然是要與某個門派為敵了?”
五毒神君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
“既然是這樣,我入不入貴教又有何關係?”侯青雲道:“隻要不是濫殺無辜,王姑娘若以朋友的名義邀請我助拳,那不就結了?”
五毒神君不料他是這麽個說辭,她微微一怔,先前暴漲的氣勢倏然一斂,又重新打量侯青雲一番,這才疑道:“以朋友的身份……助拳?”
侯青雲笑道:“正是如此!我與王姑娘一見如故,隻要不是去濫殺無辜,王姑娘出言相邀,朋友之義所向,我又豈會猶豫?”
五毒神君思索了一番,說道:“你的意思是什麽也不要,就答應幫我?”
她見侯青雲頷首,又道:“我道真是小瞧你了……好吧,我想請你——”
侯青雲卻突然插口道:“慢著!”
五毒神君麵色一變,沉聲道:“怎麽,你反悔了?”
侯青雲搖頭道:“咱們既然是朋友,那總該讓我知道王姑娘你的芳名吧!”
五毒神君一愣,隨即失笑道:“我還真有點捉摸不透你的心思了……我叫王語嫣,笑語嫣然的語嫣,知道了麽?”
王語嫣?
侯青雲隻覺得無比別扭,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答應五毒神君王語嫣的請求,隻是在腦海中反複掂量:“這個王語嫣,和天龍八部的王語嫣有什麽關係,會不會是同一人?”
“不可能是同一人吧,天龍的年份到現在該有一百三十年了,她要是能活到現在,那就是真正的老妖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