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在等兩天麽?”望著眼前的即將離別,孫小紅有些不舍,“要不過完年再走?”
“再拖就要耽誤大事了!”一襲勁裝的侯青雲拉著馬韁,調轉馬頭,笑著對孫小紅和小四兩人道:“你們兩個好好練功,待我回來考校。”
“嗚嗚,知道了,小侯爺。”小四有些哽咽,他不知道侯青雲和那個漂亮美人要去哪兒,隻是隱約感受到離別的意味。
“我一定會好好練功,打敗你的!”孫小紅揚了揚她細小的拳頭,似乎是向侯青雲身邊的夏孤嵐示威。
“走起!”
兩騎絕塵。
“看得出來,小紅姑娘挺關心你。”
“她太小了。”
“你也不比她大幾歲?”
侯青雲瞥了一眼夏孤嵐起伏不定的胸口,搖搖頭,“和你比起來,實在是太小了。”
汴梁距離大漠何止千裏,二人日夜兼程,中途也不知換過了幾次馬,一路經過大名府、真定府、大同府,出了東勝關,來到了茫茫大漠之中。
一個月的行程中,沒騎過馬的夏孤嵐吃盡了苦頭,但她隻是咬牙堅持,沒叫過一次苦,這份堅持讓侯青雲也有些佩服,平時休息時也盡量減少言語上的調戲,隻是說些輕鬆的話題。
以他自信息爆炸年代來的人,天南海北胡侃一氣,那是信手拈來,不時逗的夏孤嵐掩嘴而笑,也算是無聊的行程中小小調劑。
二人對蒙古話一竅不通,自出了長城,行至關外,言語交流自然成了障礙,好在這時候在大漠討生活的漢人不少,總是能找到聽懂他們說話的漢人,如此一路邊走邊打聽,這時候的蒙古部落的族人都還比較和善好客,所以他們很快便找到了斡難河畔鐵木真部落所在地。
這是一片草豐水美的草原,一進入鐵木真的部落範圍,侯青雲便感到這裏部族的人馬果然比別家部落的要雄壯許多。
侯青雲見到部族裏麵的人都在歡慶,由於言語上的不通,也不知道這些人在歡慶些什麽,該不會是已經擊敗王罕了吧!
侯青雲正想帶著夏孤嵐四處轉轉,這時候迎麵走來的幾個蒙古漢子攔住了他的去路。
“幹什麽?”侯青雲問道。
侯青雲身長體健,在漢人中算高大,但在體型普遍碩大無比的蒙古人中,隻能算是‘瘦子’。
為首的蒙古年輕人足足比侯青雲高半個頭,體型和沙通天相仿,壯碩無比,這時正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望了望侯青雲,又望了望侯青雲身邊的夏孤嵐,忽然嘰裏呱啦的說著蒙古語,還不時的用手指著侯青雲和夏孤嵐。
“什麽玩意?”侯青雲自然一句也聽不懂,他也不想和這些蒙古人有什麽交集。
“麻煩借過,謝謝!”
但巨漢卻擋在了他的身前,見二人聽不懂蒙古語,那巨漢轉身跟身側之人說了一陣,那人點頭隨即跑開。
“莫非這人要和我決鬥?”侯青雲看了一眼夏孤嵐,正好夏孤嵐也望著他,二人相視一笑。
“估計剛才那小子是去找翻譯的人,我也正好借機打探下鐵木真部落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侯青雲也不走了,與夏孤嵐肩並肩站著,不是向夏孤嵐身側傾斜一下,小聲說上幾句,頓時引得夏孤嵐掩住嘴輕笑。
那蒙古年輕漢子頓時大怒,他雖聽不懂二人說什麽,但瞧見侯青雲那副輕蔑的模樣,又見夏孤嵐不時掩嘴偷笑,肯定不會是什麽好話,不禁哇哇連叫,頓時讓二人笑得更歡。
“你看這大塊頭胸部簡直和充了氣一般,裏麵是不是塞了羊皮水袋?”
“他發怒的樣子好像猩猩哦……”
不一會兒,之前離開的人便帶著一個中年婦人走了過來,那壯漢趕緊對中年婦人哇啦互利的說著。
那婦人聽完壯漢說話,望向侯青雲二人麵色一變,湊到他跟前用漢話說:“年輕人,你們趕緊走吧!這古紮是部落裏有名的大力士,他看上你這位同伴啦,要和你決鬥哩!”
大嬸的話語帶著南方的口音,這倒讓侯青雲小小驚訝了一番,應該是個南邊來的漢人。
“沒事,讓他放馬過來就是。”侯青雲不在意的笑著搖手,“對了,大嬸,我見你們部落的人都在這慶祝什麽呢?”
“不成!這太危險了,古紮他的力氣可大著呢,能生撕虎豹,你們還是趕緊走吧!”
這大嬸倒是個實在人。侯青雲指了指背後的長劍,“放心吧大嬸,咱們是江湖人,還怕這傻大個嗎?”
“你們…..哎!”中年大嬸見一旁的夏孤嵐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隻得搖頭,道:“咱們大汗是要把他女兒嫁給桑昆的兒子。”
大嬸接著又道:“本來桑昆和大汗關係不和,兩個部族都劍拔弩張,現下好了,結成親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也不用打仗,大家都在慶祝呢!”
“大汗的女兒是不是叫華箏?”侯青雲試探的問道。
“可不是嘛,她是咱們草原上一朵美麗的明珠。”中年婦女麵露遐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叫古紮的漢子見她和侯青雲說了良久也不停,頓時焦躁的叫了起來。
中年婦人無奈說道:“古紮說要和你趕緊決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古紮嘰裏呱啦說起來,古紮點點頭,中年婦人又對侯青雲說:“我叫我兒子帶你們去比試吧。”
“大嬸,你的兒子也是漢人?”侯青雲問道。
“對啊。”
中年婦人匆匆去了,不一會兒就走來了一個穿著毛皮大衣的少年,這少年濃眉大眼,走過來對著古紮說了幾句,又用漢語對侯青雲道:“這位大哥,在下郭靖。待會兒你們比試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古紮大哥的過肩摔。”
郭靖?!
侯青雲登時一愣,哈哈,好啊!
“我若是對著他頭蓋一掌拍下去,沒了主角,那這射雕世界會怎麽走呢?”侯青雲盯著郭靖,心中反複權衡,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凶光。
原本在一旁隨意的夏孤嵐察覺到侯青雲氣息的變化,也一轉之前的溫婉形象,眼神犀利的鎖定住了郭靖。
郭靖卻是個天然呆,茫然無知的見夏、侯二人神色不善,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隻是道:“大哥,你怎麽了?”
“哈哈,郭靖小兄弟嗎,你先讓讓。”侯青雲心中打定主意,忽然繞過郭靖,握緊拳頭,中指朝天,對著古紮比劃,一臉輕蔑的搖搖頭。
“你不行的!”
“啊!”即便是言語不通,古紮也能明白,見侯青雲居然敢如此輕蔑自己,頓時哇哇怒叫,一拳便揍了過來。
“我可沒功夫和你在這瞎攪合,給我滾!”
侯青雲施展起擒拿手的功夫,一把捏住古紮的手腕,一捏一拉再一推,古紮的關節喀拉的響了起來,若不是侯青雲留手,隻是讓他疼痛,古紮的手腕非得給掰斷不可。
關節的劇痛讓古紮殺豬般慘嚎起來,他被一股巨力驅使著邊叫邊退,一直退了七八步才停住腳步,瞪著侯青雲,忽然又舉拳衝了過來。
“真是麻煩。”
侯青雲轉身一個‘貼山靠’狠狠撞在古紮身上,古紮那兩百多斤的身體頓時在空中畫了個弧形,狠狠的撞在一個七八米外的蒙古包上,翻滾了幾圈,剛好頭撞在木樁上,兩眼一蒙暈了過去。
這一變故頓時引來眾人的圍觀,部落的人不明所以,指指點點,而和古紮一起的幾人在趕緊扶起古紮一溜煙跑了。
“你這樣不對!”沉默的郭靖突然對侯青雲說道,“娘和師傅說過,武功是用來對付江湖人和壞人的,你怎麽能用武功去對付普通人?”
“你這什麽破道理?”侯青雲不屑道,“小兄弟你也學過武,知道學武是幹什麽的麽?”
“強身健體,懲奸除惡。”郭靖道。
“咱們漢人天生就沒有蒙古人體格好,但咱們祖先卻比他們聰明,創出功夫來彌補不足,這些蠻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既然學了武卻不用,反而去和他拚力氣,那豈非舍本逐末?”
“今天若站在這裏的是兩個普通人,不僅我要被狠揍一頓,我師妹更是要落入這群蠻子手中慘遭蹂躪,那你覺得我就應該這樣?!”
“你也算是個漢人,看到同族被蠻子仗著身強體壯而欺壓,不思幫襯,居然還幫起他們說話,怕是已經忘了祖宗是誰吧!”
“這…..這….”郭靖大汗,他本來就是木訥單純,不善言辭。平日裏的道理都是聽師傅和娘親教的,此時聽侯青雲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若是以武功去欺壓尋常人自是不對,但今天可是那傻蠻子主動挑釁,自己有眼無珠,還怨得了誰?”
“郭巨俠,”說到這裏,侯青雲神色中帶著一絲嘲諷,“我看你也不是愣子,你師傅難道這些淺顯的道理都沒教過你,那不是誤人子弟麽!”
“不是的!我師父們都很好……”老實敦厚的郭靖瑟瑟不安,他向來尊師重道,可不敢說自己師傅半個不字。
反正師傅們說的話不會有錯,既然一下子想不明白的就幹脆不想,自己還有緊急要事與師傅們商量呢,郭靖拱手道:“這位大哥,若沒事那我就走了。”
“小兄弟請便。”侯青雲也想通過郭靖知道到底這時候原本劇情的究竟推到什麽階段,“走,咱們跟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