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一群護院捂著胳膊奔進了我與東邪身前少許,弓著身子喘著大氣。見此一幕,我心底本能升起些許的慌亂。還不由自主地側目望上東邪的眼,卻發現他眸底蕩起的是愈發肆意張揚的深寒笑色。

剛啟開唇想要問些什麽,被他握住的手卻忽地一緊,似是略帶著安撫與警告的意味。於是張開的唇又再合起,欲先聽聽眼前一群護院道來事情的原委。但根本還來不及讓這群護院們稟報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長廊的那端已經飛速地奔來了滿目嚴肅意味的洪七公。

洪七公的身後跟著而來的是依然麵帶微笑的歐陽鋒,接著歐陽鋒後麵又依序奔來的是白家一群老少家主與那段家和尚隨同他那威武的四大金剛。當這一群人站定之後,長廊外的雪地裏又飛快有序且整齊地奔來了好大一群人。

這些人有大部□著衙府的著裝,還有另外一部□著著統一的白俯家仆服裝。雖然是兩批不同身份之人,但表情與舉止貌似是無異的。全都是手拿著兵器,視線都集中在我與東邪身上不移開。端起的眼神,仿佛一旦得令變會就此將我與東邪二人滅絕於當下。

見此狀況,也不知道黃家的十幾眾護院們是出於護主情節,還是常年的奴役化教育侵吞了為人的心計。竟然也不哀痛也不喘氣了,似本能般地也舉起了手中的兵器挺直了身板將我與東邪護在身後。

待他們這一舉下來,我身後忽然一陣勁風襲來。本能回頭觀望一瞬,隻見師傅已然很速度地奔至與我和東邪並肩站在了一列。本是惶恐不安的心緒,經由師傅這一奔來似是尋到了依附減弱了很多,還不自控地伸出一隻手尋到師傅的手緊緊地握住了。

而師傅也很快地握住了我的手,輕輕拍了拍似是在給予安撫。隻不過視線卻不曾與我對視半秒,全數落在了東邪的臉上。眸底沒有甚大的疑惑,也不見任何的慌亂。看來薑還是老的辣,師傅此番的神情完全不能用一個鎮定可以形容得了。

這般感慨落罷,也是於我們這方的沉默之際。對麵白家眾似是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家主白衡山率先揚聲暴喝起來:“來人啊,將這二人給我抓起來。”

他這聲暴喝聲落,段家和尚也雙手作揖地端起揚聲道落一句:“白施主,暫且息怒。黃島主雖然性情乖僻但也身為人父,應該不會做出傷此幼兒的事情出來。”

段家和尚的這言道落,洪七公也連連朝我與東邪走進幾步,陪著滿滿笑顏地朝東邪好言勸道:“邪物,先別動怒先聽我說。這孩子,這孩子的情況似乎不太妙!不要將矛盾繼續激化,今日你萬萬不可出手傷人性命。白家傷了你黃府的人,我來賠罪,我來賠罪如何?”

他此番賠笑的言語落下,但聽東邪還是揚著深寒笑意地淡淡言道:“那孩子非我親故,或死或傷與我何甘。昨夜城中風景甚好,外出遊覽一夜歸來之時,寢房之內居然有讓人不悅的味道殘留。你的賠罪,我暫且收下。昨晚徹夜勞頓致使今日心境不悅,不喜見血殺人所以不會動手。隻想吹奏一曲應應景,願意留下聽否,主隨客便。”

言至此處,東邪停頓了片刻,後又再次揚聲丟下一串淡淡的言語:“洪幫主昨夜入我寢房,有尋到想要之物嗎?歐陽兄,昨夜城外的風景還好看嗎?如斯幼兒,已喪雙親還要遭受利用。或許真如那白發女子所言,還不如死去與父母相聚的好。”

這番言罷,還不待我深想其言的疑惑之處,東邪已經揚臂揮出猛烈氣勁。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出聲製止他的不理性作為。我因無法抵禦他揮出的氣勁殘風,雙眼本能緊閉腳步不穩地朝後仰去。

此舉之際,他居然放開了握住著我的手。幸得師傅揚臂攬回,不然我定要因此倒地不起。站定之餘大鬆一口氣地睜開眼睛環視一眼,卻見本是圍擋在我身體前方的黃府家護院們,似乎因為東邪的這一舉而昏厥倒地不起。而那白家的那方,居然個個都毫發未傷。

因他此舉,我心頭又添疑惑。剛想要揚聲狠狠譴責東邪為何傷的全是自己人,卻見他抽出腰際的笛子橫與麵具的唇之處。下一秒便是一陣詭異而尖銳的笛聲響起,這陣笛聲初聽之下本是一般,說不上難聽也不覺得悅耳在哪處。

可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情,這陣笛聲卻無端激起了我心最深處的恐懼不安。仿佛身處一片混沌漩渦之中,雙眼之內窺見到一片狂潮瘋湧而至。我動不了身,卻在因這片水湧至而漸漸呼吸急促起來。

也許隻有二十來秒,或是更短的時間。我因不堪抵禦腦海裏的這陣恐怖與窒息,難受地發出一聲長吼。並狠狠抽出了被師傅緊握的雙手死死捂住耳朵,不想受製於因這陣笛聲產生的恐懼之中。

分明不斷告訴自己,這隻是幻覺而已。然而越是拚命壓製,幻覺與心魔越是翻湧得厲害。直至末了,我居然揚起雙掌狠狠掐向了師傅的脖子。很想放手的,可雙手根本不受大腦的控製。似是溺水的人,求得了浮木一般地絕不願意鬆開半分。

然這般瘋癲隻是持續了片刻,我感覺雙耳下穴處似是遭受了指尖點擊。就此這般之下,我再也聽不見了東邪的笛聲,心魔與惶恐也頓時散去,思緒與視線也一片空明起來。但聽不見笛聲之餘,我的雙耳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似是完全失聰了一般。

此番驚恐中揚眸環視一眼,卻見師傅指尖還朝我揚起著打著噤聲的手勢。見此,我緊閉起雙眼努力安定下胸中不安情緒,愈發捏緊了師傅的手想要待這一切安好過去。

待安撫好了心緒睜開雙眼再次環視周圍一眼之際,隻見東邪還在吹奏著笛子。他身前的洪七公與歐陽鋒神色看不出任何異樣之處,那段家和尚也是神無異樣。

唯有白家的一家老少,已被段家和尚的四大金剛們護著退走到了長廊的盡頭。而且全都在痛苦地捂住雙耳,看似狼狽至極。可最慘的並不是他們,最慘的是廊外雪地裏的那些衙役與白府下人。他們的命在這個時代人的眼中的低賤而卑微的,所以他們不會有誰護住。

一個兩個全都倒在地麵捂住雙耳張大著唇似是在哀嚎,有些個也如我先前的那般,正雙手掐住另外一人的脖子,似是在經受什麽難以忍受的最深恐懼。堂堂七尺的男兒,大部分都在奔著眼淚。

見此一幕,我自知方才陷入幻覺的那般深深恐懼,也深想了一下如果鬧出了人命的嚴重後果。便一個大力地抽出了被師傅握著的手,迅速地揚臂扯住了東邪的胳膊,想要扯下他吹奏的手臂。豈料手臂剛觸及,對麵的段家和尚卻率先揚臂朝東邪攻了過來。

於他此舉之中,東邪停止看了吹奏卻將我一把狠狠揮倒在地與那段家和尚快速地過招起來。見此,師傅忙扶起我,雙指再次點擊我雙耳下穴之處。眼神揚起對我滿目的訓斥,似是不悅我先前幹擾東邪那一舉。

經此一番,我再次能夠聽見了各種聲音,心中卻忍不住蕩起一絲惱怒。我知道的,這個嗜武癡狂的年代,我先前那番舉止是不對的。可能在他們眼中殺一個人與殺百個人,是沒有任何不同的。

但我希望東邪能因我的製止,可以有一次停止這嗜武的舉止。而且這裏不單止有他東邪一人而已,還有他年邁的雙親,還有我這般對他而言的妻室與他的女兒黃蓉。

他不顧惜自己便罷了,他雙親的一顆心又該為此擔心到何種的程度?這般不惜己不憐親人之徒,我為何還要多餘地對他擔心至此,他愛鬥武那便讓他去鬥個夠。改變這一切的軌跡與否,也全都統統見鬼去吧!

難怪昨夜他會隨我一道出去了,難怪他會說腳步一旦起始就不會停止了。難怪在山中腹地的茅草屋前,他會那般沉默眼神深寒。難怪在對那群人馬動手之前,他會神色怪異地揚起冷笑了。原來昨夜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有原因的,卻唯獨沒有一樣是他單純地因我而行的。

他隻不過的偶有趣味地順著別人的戲碼,走下到了現在的正麵相對的局麵而已,果然是城府極深之人呢。虧得我昨夜還有為他的行為,有過那麽一絲的小小欣喜。原來我隻是一個被他拿捏在掌心,不可坦誠相待的局外人而已。說什麽先從坦誠相待的友人做起,全都是狗屁。

舔著自己的隱瞞,卻在奢求人家所有的真誠,這究竟算什麽?思緒至此,我心頭酸澀難忍,淚意浮湧上眼眶。這才發現,自己心底那如遊絲般的愛恨界限,似乎終於偏移了些許的痕跡。

還是該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的,哪堪怨怪人家的不坦白呢。思緒至此,我揚臂扶額尋到了廊柱上坐下將唇角努力扯開大大的弧度揚聲狂笑了起來,有幾許自憐自嘲的意味濃鬱蕩開。自己聽之,都想要為之流淚。

然而揚眸望一眼各人,陷入武鬥的還是繼續在武鬥,手拿兵器的不聞了那陣笛聲,也停止了流淚或是瘋狂的舉止,依舊是舉著兵刃滿目戒備的望著。根本就沒有誰,會在乎我此刻這般略感淒涼自嘲頗深微笑。或是觀望我一眼,或是結束這般糾纏。

這才發現,原來這裏終究不是我的世界而已。我無法真正去融入,他人也不會因為我而改變什麽。就此這般,揚起著淡淡嘲諷的笑聲。我眼看他們飛身上了屋頂,眼看黃府的護院們站了起來也舉起了手中的兵刃欲白家的眾仆從都未動地對持起來。眼看著師傅朝我走來,朝我遞過一隻手,似是欲帶我去那屋頂繼續圍觀。

然而我雖站起身來,卻是最後望一眼那屋頂衣襟翻飛的四人。朝著長廊相反的方向,雙手負立大步而行。唯留師傅在身後,輕輕歎息一聲又歸於了沉寂。就此行至先前的會客廳門前,頭目攔在門口雙目蕩起凶光,一副誓死護住屋內黃家兩老的模樣。見此,我笑笑地攬住了頭目的臂膀,將頭歪靠在他胸膛深深呼吸了一口長氣。

分明身體近乎虛脫,卻仍然鼓足全部的力量輕聲言道一句:“頭目,別害怕。他們沒有誰會因此而喪命的,你信我。”這言落罷,但見黃母朝我走來,一把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分明滿目的擔心,卻什麽也不說。

隨後觀之堂中一眼,唯有黃父抱著黃蓉滿目的淡然從容,不過也可以看得出在緊張著。見眾人皆是此番神色,我依舊端起極度虛浮的笑容,扶著黃母的胳膊,拉扯住頭目的袖子將兩位擔心的老人扯到堂中的椅子內坐下。

隨後自己也尋了一處椅子坐下,摸過托盤裏的杯子倒了一杯冷茶慢慢喝著地靜心地開始等待。雖然一直以來,我都自問是個急躁無耐心等誰之人。但直至現在,卻發現自己真正乃是那局外之人。似乎除了等待,也別無它法了。就此這般思緒之際,堂中也一片黯然沉默下來。

茶水已經不知道續了多少杯了,我隻記得神色打顫的婢女期間有給我還過好幾回茶壺來著。不過在續杯到我的肚子終於無法忍耐之際,東邪終於攜同師傅走了進來。但在他們的身後一起跟著進來的還有紅洪七公與歐陽鋒,自然還有那段家和尚與四大金剛同行著,唯一不見了白家老少。

而且東邪的衣襟上沾染著點點血跡,洪七公抱著一隻血掌在喘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洪七公抱著的那隻血掌,似是不見看了尾指。見此一幕,我心下恍然大悟。

原先我就一直在疑惑,洪七公分明隻有九指的,為何是十指健全的,原來契機於此。看來他們的軌跡並未因我而改變的什麽,這樣是好還是壞,我已經不想去猜測過多。或許,我該做個沉默的單純看客。

這般想想之餘,揚眸一眼,隻見進來的眾人已經全都入座,黃府的兩老與黃蓉和頭目在婢女們的攙扶下在一一退場。見此狀況,我也揚臂揮了揮衣袖準備安靜地退場,將這一切留待他們喜歡武鬥們的男子去解決。

腳步剛行至門口準本邁出,師傅卻在隨後揚聲換道:“莫兒,你留下。”師傅此言之中,端起的威嚴十足。而我也笑笑地將步伐止住,轉身尋了一個離他們所有人很遠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繼續續杯等待他們之間欲要如何解決這紛爭。

然而待我靜心等待他們相互冷冷對談至末尾,卻聞之他們這一眾男子將我與白家的白蓮花給推至了他們男子搶奪九陰真經正麵交鋒的風口浪尖之上。說什麽由我與那白蓮進行一次比擂台,五局三勝製,哪邊贏得那九陰真經就由哪邊保管。

說什麽擂台結束以後,四絕便不得再心存不甘地繼續覬覦這九陰真經不放手了。如若不然,那便終生都是天下丐幫的至敵。說是借以此來相互約束,或是給這一切糾結做一個真正的了斷。

回過神來之際,我隻記得這是那段家和尚提出來的建議。說什麽那九陰真經乃他摯友全真教王重陽之物,他隻是想要為摯友拿回此物交還全真教,但卻又不想徒惹江湖人話柄或是猜忌有私心。而且還說自己已然身出紅塵凡俗之列,再論動手似是愧對佛主什麽的。

結束了這番對談之後,洪七公抱著血掌與段家和尚就此離去了。而歐陽鋒卻又笑笑地留了下來,因為記得他在先前的對談之中貌似站在了東邪之列的。所以留下來了,似是也在情理之中的。

不過他們是否都過於自大了,我有說我同意被他們利用了麽?思緒至此,我頗覺無聊地站在身來欲走出外去。因為對於知道那九陰真經一直存於東邪之手的我來說,對於他們提出的比擂台真的提不起絲毫的趣味。

懷揣著此番思緒腳步剛行至門外片刻光景,身後熟悉的味道襲來。隨後一隻手被人強行牽起,頭頂一聲淡淡的言語也同時跟著響落:“凡舉是能我能回答上來的,全都會一一回答,你問?”

他此番言落,我側目仰首望著他的眼,卻見其內端起得是滿目的坦蕩與認真的神色。見此,我揚起另一隻臂膀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輕笑起來。然而隨後片刻,我的掌心之中。分明是在笑著笑著的,卻聚集了許多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