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滿城的喧囂搜捕
我抓著孩子因東邪的這道力量往高空騰起,無法看到他是用以何等嗜血的模樣在展開著這場實力呈壓倒性的殺戮。不過我想殺二三十匹馬或是殺二三十個人,對於他這樣武學修為位列江湖頂級的人來說,也許會是個極其短暫且輕易的事情。
隻不過風裏蕩開的血腥味道,與馬匹嘶鳴人聲的哀嚎卻那麽清晰地聞之入肺,讓我一顆心,在他不顧一切地綻開血腥味道的瞬間,整個墮入一片茫然之中狂跳得失去了平常的節奏。隨後腦海深處便再也無法想到其他,唯是瘋狂喧囂著,他闖禍了他殺人了這樣的字眼揮之不散去。
雖然東邪殺人不足為奇,他以前也殺過我山賊弟兄們那麽多。可我們山賊那是尋常人厭恨官府唾棄的對像,死了便死了,無人會追究其責任。可這些不同,他們披著朝廷的官衣,殺了是要引來極大禍端的。
再說這座城中還住著他的雙親,他是可殺了人一逃了之,但他的雙親可要怎麽辦?思緒至此,我隻感覺全身發軟頭腦沉重,任何聲音都聽不入耳,胸腔鬱堵得似是就快要無法呼吸。真想將東邪這廝狠狠狂揍幾拳幾腳,盼能夠將這個智商高端卻極不遵循為世之道的混蛋揍醒。
也許於此思緒之際,被拋起的力量也忽然驟停,我的身體開始往下快速起地墜落。但於此墜落之際卻有一道人影忽然騰起,打橫接住了我的下墜的身體一起平穩地落地穩穩站定在了雪地裏。
站定之後,借著地麵眾多還未熄滅的火把亮光。我環視了一眼血腥狼藉的前方地麵,無力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前後不過才短短也許十分鍾的時間都不到,那些本是鮮活的人與馬,此刻卻全無聲息的倒在雪地裏。但是這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我此刻的心態。
因為對這一片血腥的狼藉,我並沒有真正產生多深恐懼,也未有憐憫他們半分,居然還本能地起了那毀屍滅跡,掩蓋殺戮的心思。看來跟著山賊頭目久了,我也被侵染得冷心,亦墮落成灰了。
“血腥的味道……果然很難聞。怎麽,被嚇到了?”終也是這一聲響起,驚回了我癡癡望於雪地裏的眼神與遊離開去的思緒。不過回神後的第一本能反應,卻是憤憤緊抓著手中還在飲泣的孩子,揚起另一隻空閑的手臂橫掌當刃地朝東邪的肩膀之處拚盡全力地狠狠劈去。
可這劈去的手腕卻被他緊緊抓握住分毫不得動彈,然而我胸中激蕩的氣焰亦為著他這一舉愈發的喧囂起來,便不管不顧一切地朝他憤聲吼道:“黃藥師,你個腦子抽瘋的混蛋,你放開我!你知道你殺的是些什麽人嘛,啊?你若殺的是山賊,人們會尊你為俠士一般讚譽。”
“可他們是吃朝廷俸祿的,他們會論你為匪類通緝你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究竟有沒有深想過這其間的厲害之處。隻圖心間一時痛快,便讓身畔至親為你擔心受罪。你武功高絕……”
就此,在這深寒的夜間。我或是為發泄心中鬱結,或是怒於他的不善之舉,一口氣怒罵了多久自己都未知道。末了停止這番宣泄之際,隻覺得喉嚨巨疼,如還在哽咽飲泣的孩子一樣暗啞了。
但揚眸反觀之東邪,依舊神色淡然,亦未放開我的手地淡淡一言道來:“我慣來殺人不問出處不在乎名聲,隻問原因或是心境好壞。這次動殺念是因你厭惡他們,我本已給過了他們機會的,可惜他們未有懂得把握。”
聽他此言,我心頭更是氣急,不由得再次怒聲地發起反駁:“你鬼扯些什麽,你自己想殺人便罷,不用借由我的名義來胡說八道。你分明沒有等他們說話,就腦子充血地開始殺人斬馬,哪裏有給過人家什麽機會。人行走於這世間,偶爾可以待人虛以客套或是笑顏的。就算不為自己,也為妻兒老小思量幾番而後為啊!”
這番憤言落下,我依舊雙目似是冒火地怒之東邪,然他卻還是神色無常起伏地朝我淡聲緩緩言道:“你是我的妻,對他們緩和下顏麵賠笑,亦等於我也賠笑了。這便是給他們的機會,然而他們卻並不受之,便怨不得我了。”
這聲言罷,他抓握住我的手腕忽然將我麵向了那前方地麵的一群人馬仰臥的死屍。末了卻是揚臂曲起中指凝集氣勁朝前方迅速地彈出,後又連續地再彈出一指氣勁於那處。
於他這般一舉之後的片刻,那雪地裏躺著的一匹馬率先嘶鳴一聲地站了起身,而那匹馬旁邊也隨即搖晃扶額地站起一個人來。那人許是經由搖晃了幾下腦袋而清醒,待視線朝我與東邪所站之處瞟來的第一眼卻是全身發起顫抖地曲膝地朝我與東邪俯身跪下,還揚聲道來各種的求饒之語,。
但東邪似乎不悅他這番求饒的言語,再次曲起一指彈出氣勁直指那人所處。瞬息之間,但聽那人哀嚎一聲地又再倒了下去,仿佛就從來未有站起來過。若不是那馬匹還在站於那端雪地裏地喘著鼻息。我甚至懷疑,那人方才有站起來過,隻我是眼花的幻覺一場。
思緒至此,我再次掉轉視線望向東邪的淡然的眸色,語調滿顯質疑揚聲問道:“你……並沒有真正殺死這些人與馬,是吧?並沒有真正殺死他們吧,啊?”
我這聲焦急地問落,他卻驟然鬆開我的手,風馬牛不相及地言道一句:“你現在懂得了嗎,人若不直言相待,是會漸生各種誤會。你想要我欲為何,大可直言告知,不必埋在心間任我猜測。當年阿蘅也是這般不坦言,這才會因隨我的意願地拖至身體敗毀難產致死。”
“同樣的錯誤,一個人一生犯了一次便足已,不過你較之阿蘅還是能直言許多的。阿蘅鮮少有自己的主見,大多時候都順我意而為,不會無端與我賭氣。我活這半生以來,你還是第一個敢動手打我的女子,也是第一個會這般怒罵我是個腦子抽瘋的混蛋。”
他這言落罷,我心之一角幡然鬆懈。原來他沒闖禍,沒殺人斬馬。可他製造了這一場人仰馬翻,難道隻是為我能直言於他。但他此番是不是也委實太狂妄了一些,那這地麵的人馬對他來說,究竟算是什麽?將這一群鮮活的人與馬匹的流血倒地當做了一次演練,卻隻為訓誡我一場!
而且他這算什麽,分明是端著自己的保留,卻在無盡索要人家直言的全部。讓人一顆心方才為此擔心揪心至此,真是何其的可惡自私。思緒至此,我欲掙脫開他的鉗製,再給他狠狠來上一掌。可他並不放手,於是我隻能揚起腿重重地踢了他一腳,並冷冷落道一句:“黃藥師,就算你沒有殺死這些人與馬,你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這聲憤然道落,他也不再辯解什麽。隻是拉著我的手,再次風馬牛不相及地輕歎一句:“你手中的小家夥實在太吵了,將他給我。”這聲言落,還不待我反應過來,我手中的孩子便轉去他的懷中。而我也是因為他如此一舉,手腕這才得以自由。
隨後借著火光的照映,隻見他一手攬著孩子,揚起指尖在孩子的額前輕點了一下,孩子就停下了哽咽。然後他那隻手又移至孩子的雙腿處,瞬息就拔出了孩子雙腿裏的鐵錐子。做完這一切,他又在孩子的雙腿處撫摸了一下,這才揚眸起來朝我淡淡似是解釋地落道一句:“並沒有傷及脛骨韌帶,於將來行走無礙。我這番所為全依順了你的意願,你還欲與我置氣嗎,嗯?”
聽此,我掉轉了視線也不答話,也不望他。就此沉寂了片刻,他又是揚聲輕歎了一聲,隨後便淡淡落道一句:“回去吧。”於是也在他這聲落後,我的身體再次被他提及懸掛於背脊之上極其速度地朝著回城的方向奔行起來。
就此一路勁風颼颼地無言相對,花費了莫約一個時辰的光景,我們回到了緊閉的城門前。還不待我喘息片刻,東邪便一個提氣縱身飛躍上了城樓站定。借著高處揚眸一眼,隻見天際的那彎半月與星子還在,紅彤彤的太陽也不甘寂寞地在遠目之處的一棟高閣樓宇的屋簷之上展露了半個頭出來。
就此做了短暫時間止步,東邪又是身型飛落城牆之下,朝著黃府的歸家路略微放慢了腳步地行走著。可這一路奔回黃府的途中並不太平,滿處的街道深巷之央,皆可遇見以十作單位的大批小隊人馬,明顯在搜尋什麽。他們集體怒聲赫赫,言辭汙穢,動作粗魯。
或是驚擾了雞鳴犬吠,或是嚇哭了誰家的孩童。所以在他們走後,婦人家們在其身後斂去了虛偽的笑容暗暗呸出一口唾沫星子。但這些還不是最為過的,最慘烈的是那些買賣早點的攤檔。分文不敢收地任那些列隊的狂徒們任意索取,若一個言語不甚還會被推翻攤檔,或是挨個幾拳幾腳的。
見此,我無任何言語可論之,因為我也幹過類似的事,然而東邪卻似笑起地輕落一句:“你看到了嗎,不是你待他人賠笑或是軟語,他人也會待你有善言相對,這一切的喧鬧便是很好的例子,好看的小說:。宋室腐朽已深,被取而代之隻是時間問題。你的那番天下大同之言論,合乎我意。”
他這句言落,便沉默下來。孩子在他臂彎很是安靜,那些列隊搜尋的家夥們偶爾會視線狠整齊地對我們掃來一眼,卻又似乎呈現呆愣或是畏懼於什麽,皆是未敢上前對我們展開詢問。
我知道的,東邪沒有帶著恐怖的鬼麵具。那些搜尋的列隊,或是因為東邪的容貌,或是因為他眼底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嚇住了。不過免去了這番的叨擾,也不失之為幸事一件。
本來我是欲回城就將東邪懷中的孩子還回去的,但是見了這些橫行的狂徒們。我覺得或許可以讓那白家再多揪心一陣子,反正街麵上他們這些吃朝廷俸祿的哪一日都在橫行,沒有什麽過大礙事。這般想想,我便更是心安理得了。
就此又行半個時辰,我們終於回到了黃府。黃府的仆人婢女也忙碌地在那各處奔走著,也許是在準備著一屋子主仆們的早膳。東邪將懷中孩子交給了一位婢女,吩咐了幾句便牽著我的手回到了寢房之內準備梳洗。
可踏入房中之後看見了那案台上的筆墨,我這才醒神回來猛敲了自己額前一下的後悔欲絕起來。我的一百遍罰抄,辛苦堅持了幾日的全都完玩了。悲憤之餘望一眼東邪,我朝他端起滿目的求救意味。
然他卻隻是拿來濕潤溫暖的軟巾替我淨麵,也不再提欲給我向師傅說情的那些言語。見此,我胡亂地漱了口。飛快地端起我的寶箱,將那些珠寶首飾全倒在了床榻,翻找出盒底的那本絕世武功秘籍放入懷中。決定以此去狠狠打擊師傅近排對我的囂張氣焰,以求得免了抽打的那場體罰。
可我們出了寢房行走在長廊之際,東邪忽然停下腳步轉麵朝我揚起一臂過來,神色顯露的是不予讚同。然而我卻揚起冷笑地看了他許久,非欲等待他的直言相待。可他隻是伸臂對我揚起,也不言語什麽。
見此,我還是故端起不解的神色以待他。撩惹得他眉峰輕皺起地舉步朝我走來,並借以揚起的臂膀朝我懷中探來,似是定要拿走我懷中的絕世武功秘籍一般。見此,我後退幾大步防賊似地看著他,心中也同時對他湧起了漫天的諷意。
但我狠命勸慰自己別氣別恨他,因為人是軟弱的物種。很可能會因恨而生愛的,而愛恨之間本就是遊絲一般的界限。那微妙的感覺就隱藏在其間的最微妙之處,稍微不留意就失衡了天枰。
於此之下,我覺得我們應該此愛綿綿無絕期,此恨消散無影蹤才對。而且從此以後,我們也應該好好相處才對。畢竟他不是說我們該要坦誠相待,對對方直言的麽。或許為己生活不那麽勞心,對東邪這廝真該要如藍楓姐姐與那老頭所說的那般,走萬般溫柔與千般引誘路線才是正確之舉。
也是就此這般勸慰了自己一番後,我還真的蕩起淺笑望向了眸色淡然的東邪,其實我早猜到了他的意欲為何。但他不言明待我向師傅求情,難道還不允許我自救一回。
咽落了這番思緒,我笑笑地仰天故作陶醉狀,也真的學作千般溫柔地朝他嬌嗔一句:“師兄,你為何如此這般貪心呢,嗯?你不是已經有了那九陰真經嗎,難道連我這本也想要奪走?難道我懷中這本也是馮蘅姐姐讀過的某些三字經或是百家姓之流的書籍,根本不是什麽絕世武功秘籍?”
我想,我這番嬌媚應該不若藍楓姐姐那般厲害。因為東邪居然絲毫不動心也不給麵子,還是移動步伐朝我逼近,還揚臂將我抵在廊柱上。但他並沒有使出多大勁,所以我也並沒有多大的不適。
接著他眸色晦暗地伸出另一隻手掌探入了我前胸衣襟之內,似是非欲奪走我懷中的絕世武功秘籍不可。而我也笑笑起地揚一臂柔情萬般地握住他滑入我衣內的手,另一隻手迅速地揚起在他的喉箍之際來回輕輕遊走撩撥,並笑笑地一言落下:“師兄,現在還是大白天呢,被人看到我們這樣不好。再說師傅現在也許在這黃俯之內四處遊蕩晨練呢,你就不怕他老人家看見,嗬嗬……”
也許世間總是無巧不成書的,正當我們兩人用著這無比羞人又互相打著危險擦邊球的姿勢剛剛對持了片刻,長廊的那端就出現了一大群人,。有師傅頭目,還有黃家兩老,也有黃蓉與歐陽鋒,自然還有一眾婢女男仆圍擁著。
但最先出聲的卻是師傅,看來師傅的地位走到哪兒都是頗高的:“固兒,莫兒,你們在幹什麽?”師傅站得有些遠,所以聲音也較高揚。問落這句話,師傅仿若大家長般地領著眾人朝我們二人之處走來,然而我也一點也不介意他們走近些看看我們究竟在做什麽的。
於是我閉了閉眼收刮出心中最淒苦的事件快速地回憶一番,下一秒雙眼含淚地朝師傅那廂淚泣了一聲:“師傅……師兄他……師兄他……”許是聞我此聲淒厲,師傅帶領眾群大步加急地奔走過來。
可東邪見我此番作為與師傅攜帶眾人走來,神色未起任何慌亂,眸色還是不悅地望定著我,不過他也於師傅走來途中抽回了他壓製住我的手。而我卻絕不想就這般輕易放過,隨即愈發淒厲慘叫一聲以一個似是被他揮倒的姿勢往雪地裏倒去。
就讓滿天神佛們再次來不恥我的小肚雞腸吧,欺辱怠慢了我的人,我還是想要尋得一些報複的。隻可惜還不待我後續的眼淚接著而來,那邊黃蓉就急急奔來朝我怒目地揚聲喝道:“你臭不要臉地做戲,我看得很清楚呢。這次我爹爹分明就沒動手揮你,是你揮開我爹爹故意摔跤的。”
這言憤憤落下,她俯身下來抓的手指朝那邊師傅似是解釋地焦急喊道:“師公,她又想汙蔑我爹爹來著。這次我爹爹真沒有傷她的,師公……”靠,這臭小鬼,你就這麽急不可耐地揭破我的謊言嗎?
於此恨意落下的瞬息,我揚起雙臂抓住了黃蓉的頭發狠狠將她扯倒,而她也迅速反手抓來扯住了我的頭發又再怒道:“長這麽大以來,你月前給我的那一巴掌是我此生最痛。這半月以來,我對你各種示好,你還是這般欺辱我與爹爹。我要你以痛還痛,我再也不會對你留半分情麵了……”
她這般憤恨言罷,我也心起不屑地言道“呸,老子才不要你留情麵……”於此的兩兩聲落,我們互相抓扯著彼此的頭發滾落出了長廊跌入了外麵很深的雪地裏。而長廊裏的眾人們似是早已經習慣我們這般的纏鬥,竟然無一人上來將我們拉開或是出聲勸阻一句。
此舉之間,但聽師傅還淡定異常地揚聲道落一句:“她們累了自然會停下的,我們去飯廳用早膳吧,無需去理會她們的。”於此言落下後,眾群跟隨著頭目攙扶下的師傅淡然似神地離去。臨走的那一刻,我抽空望去一眼,他們真的連一個多餘的視線都沒瞟給我與黃蓉一瞬間!
我甚至有種錯覺,覺得黃家的二老似是得了師傅與頭目的某些傳授一般在與我們進行另一番的抵抗或是無視。若真的如此的話,定是師傅與頭目在從中作梗。要不以黃家二老的修煉,絕不會如先前那般的從容淡然。
師傅頭目,你們這兩個狡猾的雙人組合,我絕對要你好好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之處。因為我所有無奈的開始全都是因為你們而延伸,我不尋你們發泄,還能去找誰來卸掉這心中憋悶的深深怨氣呢。
思緒至此,我已經完全失去了與黃蓉纏鬥的心情,但這臭丫頭居然對我越發的來勁起來,引得我又忘卻了方才所思與他糾纏起來。也是於是連番滾滾扯扯的糾纏之際,我們又揚聲朝對方漫罵起來。
我:“你若是將我毀容了,我也讓你無麵目去見你那靖哥哥。”
她:“哼,我有爹爹就夠了,誰稀罕那勞什子狗屁的靖哥哥。”
我:“呸,有本事將來你不嫁他,老子自然會信服你今日之言。”
她:“哼,我將來必定選個如爹爹這般聰慧的男子為夫。”
我:“呸,你爹爹隻有你這娃娃當個寶,白送給我我都要考慮一下。”
於此番漫罵落下後,黃蓉愈發的怒氣洶湧地揪扯住我的發絲,。攪得我五髒六腑也騰騰地升起道道不絕的怒氣,也凶狠地對她還以顏色。但我們卻摒棄了武鬥的姿態,全是用著女孩兒家最本能最能解氣的方式拚勁力量地撕扯對方的頭發。
直至拚到力氣不及,這才分開老遠地躺於雪地裏大口喘息。休息到恢複了體力後,我起身拍拍身體上的雪花望了黃蓉一眼。隻見她發絲胡亂飛揚,衣衫歪爛。反觀我,也比她好看不到哪兒去,衣衫也破爛了,頭發更比黃蓉胡亂飛揚。但我絲毫不介意,就此頂著一個雞窩頭連連朝飯廳提氣奔去。然而在我奔出腳步的下一秒,黃蓉也一鼓作氣地跟在我身後奔了上來。
當我們雙雙頂著雞窩頭歪衣裳地來到飯廳之際,師傅與眾人仿佛是算好了時間才開吃不久一般的模樣。見此,我與黃蓉彼此對視一眼冷哼一聲,接著便雙雙邁入東邪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座位坐定端起了飯碗大口地猛扒著飯入口。
見我們這般似是吃飯都在鬥著狠,黃母還是沉不住氣地吩咐一邊婢女道:“你們下去再多添加兩個火爐來,今日天氣比較寒冷,去吧。”
豈料這句落罷,她又是輕柔地道來一語:“莫兒,聽說那望江樓昨日回來的女款新裝與首飾都很漂亮呢,吃完飯我們一道去看看如何?”我正猛扒飯,聽此一句,也連連點頭。
隨後揚眸一眼,但見她笑笑起地又替黃蓉也夾了一些菜入碗後回歸了自己吃飯,於是這才心安下。因為這老婦人真的是個極和善溫柔之人,唯一我不想傷害的老好人。
所以,我端起了滿目的笑容以待她。接著下來便是一陣杯碗碟筷的碰撞之聲,各人都沉默著入飯。抽空望了對麵頭目一下,卻發覺他這飯桌吃舉竟然比以前斯文許多。不愧是混師傅身邊的人,就是隻怕忘記了我的存在才是真。
哼,頭目,我與你的此怨此恨可真是綿綿到無絕期啊。也是於此番思緒中,我又猛扒了幾口飯菜入口咀嚼完畢後收手坐定,後又伸腳勾起飯桌子的踏腳橫杆舉杯仰後地喚道一聲:“夏桑菊,喝茶,謝謝。”
身後婢女聽此一喚,五步並作三步地從火爐子上提來茶壺走上前來給我倒茶入杯。其實某時候我真覺得東邪他老爹黃老頭也性格詭異得緊,滿屋子的男女仆人全是以藥材命名的,虧他想得到那麽多能分男女性別的藥材名字。
也是就著此番思緒,我猛喝下三杯茶水下肚。隨後放下茶杯便深深呼了一口氣拿袖子抹了抹嘴巴,接著便朝我左邊坐著仍然還在優雅淡然地入翻飯的師傅,端起柔順萬千地輕輕地喚道一聲:“師傅……”
我這聲喚落許久,師傅這才抽空淡淡應了聲:“食不言寢不語,莫兒怎地還未學會呢。”
聽此一句,我連連繼續柔順道:“師傅,徒兒知道錯了,徒兒不該不尊公婆不憐惜幼小,胡鬧至斯。師傅,徒兒這次真心知錯了,定好好悔改的……”
我這言落下,對麵頭目連連賠笑道:“逍遙師傅,逍遙師傅,你看這回包子都能主動認錯了。這可絕對是少有的啊,大可看出這回她是真正有所長進啊,逍遙師傅,不如就原……”
頭目的話還沒完全說完,黃老頭立即一聲輕咳,還朝頭目掃去頗為複雜的神色。聞聲後頭目也立即絕了聲息,也連連低垂下頭去再也不看我一眼,也再也不幫著我朝師傅再說一句好話。
見此,我心中發起一陣黑暗狂笑,續而便不管不顧自言自語般地徐徐軟聲言道:“師傅,我月前遇見了一個與你同樣擺攤子買賣字畫書籍的高壽老頭。但我那天卻因心情不好動手打了人家老頭,還動手掀翻了人家老頭的攤子與買賣的字畫。”
“可人家老頭不但不怪罪於我,反還分文不收地贈我一本絕世武功秘籍。還言辭灼灼地告誡我說隻要我練就了其中二三,便可與師兄抗衡了,我的日子也不那麽難過了。隻可惜徒兒愚笨得緊,也不知那秘籍是真是假,也不知是否是那老頭戲耍著誆徒兒玩呢,於是想請師傅幫著鑒別鑒別……”射雕之東邪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