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偏要叛變出師門
無聊之餘抬眼朝歪脖子柳樹望去,這一眼,竟覺得它怪異得別樣好看。一時不覺意,又傻傻笑出聲來,其他書友正在看:。但抬手摸了摸放在石桌上的莫邪手劄,心境頓時又茫然傷感起來。
莫邪手劄裏麵是我用燒炭自製的拙作,是至落到這個時空裏腦袋裏總也忘不掉的一些事件。或許是我想留下些來過的足跡與回憶,這才將那些難忘的事情用小插畫和屬於我時代的字跡繪製而成吧。
隨手翻開第一頁,是女孩身著現代裙裝置身古代場景中哭泣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找不到回家路的莫包子。
翻開第二頁,是牛頭馬麵出現用詭異的花汁在女孩額心點落一點紅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究竟是生是死,可以回去或是回不去。
翻開第三頁,是少年郎將昏倒在路旁的異裝女孩撿了回家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張瞳,來此對我第一次伸出手的人便是你。
翻開第四頁,是惡霸點燃炎炎烈火毀滅了一處宅院,致使少年郎娘死爹傷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張瞳,別這樣,眼淚有毒。
翻開第五頁,是刀疤臉大叔殺人作惡,攜家帶口登山為寇,又忍住喪妻之痛接納弱小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頭目,你是我心中永遠的頭目。
翻開第六頁,是女孩抱著氣絕身亡的少年郎呆傻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張瞳,欠我的債,你下輩子再來還我。
翻開第七頁,是女孩暴風雪夜荒山背著遇昏厥老人爬山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若老爹出外尋我倒在路旁,希望有人憐他救他。
翻開第八頁,是女孩被逼強入師門的滑稽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雖然有些遲了,但是該學些武藝自保。
翻開第九頁,是女孩被師傅柳枝鞭打習武被怒喝習字,習武練字完畢後連夜奔回山寨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要在這裏學會生存,咬牙堅持下去。
翻開第九頁,是女孩山頭遭遇混戰四絕,墳山嚇哭小女孩又與鬼火相擁而舞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與射雕四絕的遭遇戰,驚險躲過,還順帶撿了東邪他家的娃。
翻開第十頁,是女孩帶著小女孩四處玩耍的場景。頁麵最下邊賦寫著字體:黃小鬼,在我手中養黑吧。
正當我就此看得淺笑不斷之際,卻被一道忽然炸響的嬌聲打斷了遊離在莫邪手劄中的思緒。
“娘……娘親,你還沒走?”聞聲揚眸望去,卻見是黃蓉東邪與師傅三人前後走進門來。
就此迎向了她的視線,我將唇角揚起了一抿淺笑,故作不屑道:“怎麽,你的期望落空了?”
我這番語畢,黃蓉眸底又揚起愧疚神色,也連連急道:“不是,蓉兒沒有那般的想法,娘親……”
見我倆又是這般,一旁觀望的師傅揚聲喝道:“莫兒,你休要再胡鬧下去了。方才蓉兒在酒樓裏哭得眼睛都腫了,你怎忍心欺她年幼。”
原本師傅若不說這句我本不生氣的,但一聽這話就偏是來氣,瞬間隱忍崩潰地冷怒道:“我就是欺她年幼了,多一次不嫌多少一次也不嫌少。而且她爹爹也欺我年幼了,就允許他爹爹欺我。”
“就不許我欺回他女兒嗎,世間哪有這樣的理!師傅當真是偏心過了頭,就隻看到了這小鬼的眼淚,就看不見我的眼淚。這樣的師傅要來何用,我莫包子不稀罕。”
這言落下,我麵上被師傅飛撲來狠甩了一巴,還外帶一句怒語:“莫兒,你放肆!”這一巴掌外加這一句當即讓我奔出淚來,提起包袱抬腳就走,卻被師傅轉身揚臂攔下。
揚眸一眼,但見師傅眸色閃躲愧疚異常。隨後連忙退後兩步看著我,麵色和緩語調柔軟道:“莫兒……為師……你們一個兩個為何都要這般的倔……”這句落下,師傅深深歎息,語調滿溢無奈之感,。
其實師傅動手打我也是慣有的事,而我方才的言語的不孝不敬也的確過分,所以這巴我也並未在乎甚多。然而我卻是一早就決定要離開這裏出去浪跡了,那麽注定要做這狠心之舉了。
這般想想,我揚起手臂狠狠揮開師傅的攔截,邁開大步朝外走去,然而師傅卻在後麵焦急地大喊一聲:“莫兒,你要去哪兒?”
聽此,我腳步仍然未有停歇。卻是揚臂抹淚,也哽咽地揚聲回道一句:“至此刻起我便叛出師門,兩年的教養是我欠了你的情,不是你欠我的恩。此後你隨自己所願地去雲遊四海吧,而我也去找尋我下一站的容身之所了。”
這番語畢,我往院門處大步走去。腳步快要邁到門檻,一道夾帶清冽幽香的身影襲來,我的喉頭便被人緊緊鎖住。緊接著一陣飛速後退,身體便被抵住在了牆壁之上。
接著一道清冷攜帶不悅的聲調便輕輕在我耳畔吐落:“欺師之徒,留有何用。”縱使閉著眼睛我也知道,此人自當是東邪無疑了。
費力強行睜開眼,但見他眸底的不悅肆意流轉,很明顯地昭顯著他的確是很厭惡我這欺師之徒。而且他落手的勁道也未加強,似乎並不欲殺我,而是想多看一眼我的掙紮。
因為他眸底閃爍的神色,似是欲告知我。他喜歡這樣慢慢折磨於人,喜歡這樣貪享人狼狽的掙紮。我也是明了一些的,東邪的喜怒是變幻無常的,而且他的偏執也是射雕裏無人可及的。
而且他的潔癖也太過,一人不忠則十人不信。但那些無辜卻被他傷了的徒弟們何其可憐,而且個個還並未恨他半分,還遍尋名家畫跡與珠寶財富供他鑒賞或是消氣。
不過這個尊師為父的年代,他們的思維也不算過。不過若是我遭遇了這種事,自當老死不與之來往也。就此暗歎落罷,在與他的僵持中,我又聞兩道焦急聲落。
“固兒,不可再傷莫兒”“爹爹,不可再傷娘親了。”這兩道呼聲落下,師傅與黃蓉一同奔了過來。 一奔來黃蓉便拉扯著東邪的衣擺使勁搖晃,師傅則是搭上了東邪掐住我喉頭的手臂。
我感覺到了,東邪在與師傅暗暗拚鬥著內勁。一番較量之後,東邪神似是不屑於我地鬆開了掐住我的手臂,轉而抱起還在大喊我娘親的黃蓉走到那柳樹下的石凳子上坐定。
一被鬆開我便是一陣猛咳,師傅也連連拍打著我的後背替我順氣。待我呼吸順暢了少許,師傅這才輕聲歎道一句:“莫兒,為師先前……”
聽師傅語調自責欲似道歉,我連忙立即揚聲製止道:“我已經不想再尊你為師了,既是四年之約還沒到,那就權當是我先叛出師門吧。”實乃不想聽這近百老人道歉,這才出言掐斷他未完的話語。
然而我這番話剛落,師傅也跟著急急言道:“師傅動手訓誡徒兒乃在情理之中,是莫兒先帶著蓉兒胡混犯錯在先,莫兒是否硬要與為師賭這口氣?”這聲落下,師傅抬掌便淩空劈去。
耳際隻聽得‘劈啪’一陣斷裂聲響,一眼望去掌風所襲之處,卻見院中的歪脖子柳樹被劈得攔腰折斷。見柳樹被折,我心起微涼。
還是師傅先動手斬斷了這緣份,果然是強留不得。當日強入師門的時候,我們約好四年。待我學有所成或是嫁人安定的柳斷之日,便是他棄我離開洛陽之時。
見此,我深深吸一口氣忍住心間酸澀輕輕落語道:“我自問心中有師傅,但師傅卻總盼著我早日嫁人之後好棄我而去。師傅拂心自問心中最深處,真正裝有我這個徒兒嗎?不起那被強留的幽怨感,不起那嫌棄徒兒愚笨的無奈感。”我這一言落下,師傅沉默了半晌竟無言以答
隨後我停頓了片刻,忍了忍心間酸澀地又再扯開笑容輕聲落下一句:“既然師傅心中無我的話,我也無謂再強留師傅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天下何其之大自會有我一角容身。這二年多來煩勞您老人家了,是時候該還您自由了。”
言罷,我俯身跪下三叩首。叩罷便不再望師傅一眼,也無視掉那邊的東邪與黃蓉。站起身來昂起胸膛,直直地走到那柳樹旁揮掌當刃猛力劈下,又是劈斷一根枝椏。
我怎可讓師傅做這毀約之人,於是彎腰撿起一支柳條,朝師傅揚聲言道:“柳樹既是我親手栽種,而我剛才也親手劈斷了它。師傅雲遊之際不用念叨我,我已經長大了自會照顧自己。”
語畢丟下柳枝,再對他老人家展露了一抿笑顏。轉身眯起眼眸望一眼黃蓉,也對她一笑泯去所有恩仇地丟下一句:“黃小鬼,你我就此別過了,後會無期。”
這番語落之後,我轉身揚起臂膀瀟灑揮動幾下昂首大步走開,而這一次也無人再將我攔下。
出了門忍住腳環傷處急走入大街,我這才深深呼了一口氣疲軟下來,但忽然轉身大驚地想奔回那院中去。因為出來得太急,竟將那本莫邪手劄忘在了石桌上。
該死,會不會導致什麽混亂吧?但轉念想想,他們頂多看看我那蹩腳的圖畫罷了。根本就無法看懂字跡,無妨也,隨之去吧。
我先前這般決絕那般瀟灑,這廂又折返回去的話實乃太丟氣勢了。頂多回頭再製作一本好了,而且我現在畫功也很是見長。與相處了二年有餘的師傅如此狠絕說話,我若說不難過那絕對是假,更何況這還是個視師如父的年代。
不過師傅都常道我乃鼠輩也,即是鼠輩自當不慣這般久久的惆悵了。於是心一橫由包袱裏摸出銀兩,見好酒就買,見好吃的也買,見好玩的也買。
直到覺得沉重異常,這才背起兩個大大包裹向出城的方向一瘸一拐離開。夜幕緩緩蔓延之際,雖然腳環生痛,但仍然絕不掉我出了城便向山上奔的腳步。
師傅都說我乃鼠輩也,即是鼠輩自當不做那高潔之事了。還是繼續賴回山寨吧,頭目這廂也安全了,也許會讓我留下。
漫漫山野月色皎潔,徐風陣陣。我因隱忍疼痛毫無倦意,走走又停停,笑笑又唱唱。直至夜深山也靜的時分,這才摸黑站在一別三月之久的山寨門前。
仰頭深呼吸一口,嗯,很舒心且熟悉的味道。看來我果然還是隻適合這裏,我喜歡這裏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與大聲罵人。那高潔之事做來太清寡累人,何故自找那般的罪來受。
疲軟地慢慢爬牆翻進了裏麵,空空蕩蕩的場上隻剩下皎潔月色,還有三個月前我臨走時發怒劈斷的一顆顆殘敗枯木。憑地一眼,我心頭竟又起酸澀。太安靜了,安靜到讓人不習慣。
往常的這個時辰,山賊弟兄們的鼾聲會此起彼伏地和著山野的蟲鳴鳥獸之聲,一起奏出一首山之樂章來。哪會如這般寂寥,寂寥得我的胸口仿佛被人用重錘敲了一記,突生起陣陣化不開的悶疼。
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離離合合是人生必定要邁過的坎。而我來此一趟,必然也是應了誰的劫。
這般想想,我深呼吸一口氣斂去了心中傷感,走到場中將包袱扔在了地麵。跟著人也仰麵躺倒,由包袱裏摸出一壺烈酒一隻燒雞,就此笑笑地一人邀月當伴獨飲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沉默碼文,淡定看文,心如靜水,每天自我勉力,不因外界煩心。希望大家也看文快樂,群麽。
為了懲罰我昨天被罵而心情不好的作者留言過激,我今天決定二更,下午二點半會再更一更。
忍痛放血,對上班族來說二更很受傷。但是為了懲罰我,今天就大方這一回吧。射雕之東邪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