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東邪小師妹 124十九年歲月相伴

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

任黃藥師背著隱身在街道轉角的暗處,借著漫天繁星與月色的亮光,我朝完顏洪烈的王府門前觀望了一瞬。//*www.*//也許是因為舊年臭要飯與蓮花白瀟的那次擄劫事件,完顏洪烈王府門前巡守的侍衛今年要比舊年要多出一些。觀這三四十餘眾侍衛的站姿與整體的氣勢,也比舊年的那些要強。

可是再次麵對完顏洪烈的府邸,我的身體本能克製不住地顫抖非常著。於此之際,又開始勸慰自己該要冷眼看待這個時代的一切人世變幻,該要置身事外待人心冷如潮。而且與蓮花也隻是我無意撕爛了她的裙子,她有意踩痛了我手指並扔我進花船,我又去尋她報仇的關係。

所以我大可不必為她與白瀟的死亡太過糾結著恨與痛才對的,但是那年雪月,蓮花眼中眼中閃爍著的單純快慰與驕傲真真是炫目的,讓我既羨慕又嫉妒她在那萬人之央無形中散發出的氣勢與色彩,卻也明白了自己的不堪不敵,醒悟到自己傾其畢生應該也學不來她的那身大氣。

想來蓮花的眼界是何其至高,總是會忍不住好奇。究竟是哪般模樣的男子,才得以占據她如赤子熾熱且驕傲異常的心地娶得她為妻呢?伴著思緒紛亂與顫抖的忽然之間,有些對那個素未謀麵卻已命歸黃泉的男子好奇起來。他這生得之蓮花這樣的女子為妻,縱然短暫應該亦是幸也。

“莫邪,如是太難受,你可以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來。”忽地這聲想起,驚擾了我趴伏在他頸畔笑笑著回憶與湧淚的舉止。看來黃藥師果真不是個會安慰女人的男子,而且他這番言語也並不是安慰的軟語,而是很直白的淡淡陳述。仿佛隻要我點個頭,他定會放我落地獨自闖入。

聞聲抬頭望天,但見漫天繁星襯托著一彎殘月很美。而我與黃藥師卻似乎要去行那殘忍的擾人美夢之舉,對錯與否箭已在弦上。人都是自私,為求尋回心頭那鬱結的解脫會本能地想要去做些什麽。既是如此,不該再對自己進行譴責才是。且生就這亂世,又有誰的雙手能不染血?

“師兄,警告你,別想扔下我獨自去玩耍。這天下間,我怕過的人除了師傅頭目與你,不想再任人打破堅守的圈子了。人一旦心軟動情,麵臨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心就會泛濫起疼,這樣的感覺真的太不好受了。從此以後我不會再為任何人心軟動情,不過可允許人對我一往情深。”

言盡於此,我終於也是狠心斂去了心底所有因蓮花與白瀟而起的疼痛眼淚與澀意,掐滅了對完顏洪烈的心軟,抬起視線仰望著夜色的蒼穹微微笑開了唇角的弧度。此間,但聽黃藥師淡似隨口而來的一句響落:“莫邪,你的性情依舊如昔,還是不改當年初初遇到的那般貪婪與懶惰。”

“總是秉承著自己不為任何人妥協這一點,有些似如我這般的惰性,卻又讓我妥協在其之下。這般的較量之餘,是我輸掉了與你堅持的這局。窮其畢生能得之莫邪,幸甚也!”語句末尾得之莫邪幸甚也的半句,他念得肆意嘹亮。在這夜半之餘,驚動了完顏洪烈王府前的一群侍衛。

“是誰在哪兒,出來!”嚴謹而威嚇的逼問,刀劍出鞘的聲響與腳步聲齊齊響徹起來,但黃藥師卻在這整列腳步過來之餘驟然笑起。且在隨後還單臂拖住我的臀往背脊上緊緊攬上,大步邁出了藏身的街角牆沿暗處,坦蕩地矗立在夜色的街道之央,任風吹亂了他的發紮疼了我的眼。

想來他的心思果然異於常人太過了些,讓人猜不透摸不著。分明是夜幕之下來到,不暗暗擇一處僻靜角落潛伏而入,卻筆直地朝著端起著兵刃,神色嚴謹防備著的侍衛人牆而去。搖頭暗暗歎息之餘,我也運氣聚於丹田,想要試試自己這雙手的殘忍程度究竟可行駛到何種的極限。

懷揣著這般的思緒,掙紮著滑落於地。但隻是剛預備朝著夜幕月下的人牆舉起掌來,胳膊卻被身畔的黃藥師一掌緊緊地捏下。側目望定,夜色下他視線不轉移地淡淡落下一句:“在我之前還輪不到你來動手。所有的惡行我來背即可,知道你不喜見血傷人,允你繼續堅持著心間的那道底線不滅。我要莫邪隻是那個不會因我或是任何人妥協的莫邪,這樣縱你,心情可有好些?”

此番語畢,他調轉視線朝我望定,眸色閃爍得異常複雜與浮躁。有些不悅顯現,卻又極快掩去。在我還未來得及想好回答的時間裏,他已是牽起了我的手往前而去。//於是靜夜風動人影過,唯有一排三四十餘眾的侍衛筆直地站在我們二人的身後,既沒有倒下,也沒有斷絕了呼吸。

“難道不是要殺了他們嗎,師兄?”側目好奇地剛言問這聲,身體再次被攬起入懷地飛躍上了王府的大門頂上。站定於高處借著月色俯視全局一眼,庭院廊下巡夜的侍衛照例不少。本欲出聲提醒他完顏洪烈的寢房在哪處分院,卻見他已揚臂屈指飛射處顆顆碎石俯下擊打而去。

就此不下片刻,本是遊走巡夜的侍衛全都筆直地站定在了原地。黃藥師見此,又是帶著我飛身落定在地,且腳步絲毫沒有猶豫地帶著我朝著完顏洪烈寢房的方向而去。沿途經過多處的庭院環廊但凡被侍衛發現,他均是迅捷如鬼魅般地在人還沒發出喊聲之餘,射出碎石將人定在原地。

以至於當我們雙雙站定在完顏洪烈的寢房的前麵,當黃藥師想也沒想地揚臂推開門扉之際,我這才驚醒過來。發現他當真是個極端過分的狂廝,夜闖人家的府邸推開人家的房門,居然堂而皇之地如進自家的菜園地,居然會半點也不忌諱一下這還是夜間,人家夫妻正同榻而眠著。

“師兄,不如,不如我們等天亮了再來好不好?”本能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一手捂上他的雙眼,我有些不悅地言道這句。豈料,他卻無言撥開我的手,捏起我的下頜朝裏麵轉眸望定。

接著投射入室內的月光定眸網住,沒有預期內的床榻,也沒有衣著清涼袒露地攬抱在一起的兩幅身體,入眼內的是一間布置奢華而雅致的廳堂。我果然將我與黃藥師的習性,貫徹到了底。

在小村莊裏住了這麽一段時日,以至於我幾乎快忘記了。原來有錢有格調的人們,皆喜歡將自己的寢室布置成外廳裏寢的兩室格局。微微有些失笑自己的愚笨,又起了些窘迫想逃,卻已經被黃藥師強製性地牽著手帶入了廳裏的桌子邊被按得坐在了凳子上動彈不得。

此間,黃藥師摸出火折子點燃了燭火,但隔著一扇門的內室之人卻還是沒有醒來。而我也找不到可言語的話題,亦不知道該要如何來打破這片靜逸。還詭異地想起,若是他人如這般深夜闖入了我與黃藥師的寢房內,會得到一個什麽樣的下場?奈何胡亂幻想的此間,還是黃藥師半點不在乎地揚聲打破了這讓人難熬的靜默。

“渴了嗎?”黃藥師說出了這句,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恰如其分地將內室的人給驚醒,隻聽得裏麵先是一道女聲驚呼地喊了一聲王爺。想來也是,正待夜半忽聞人聲,誰能不驚訝。不過完顏洪烈畢竟並非一般男子,他語調很是處變不驚地軟語安撫著驚慌的女聲沉默下來。

隨後便聽聞穿戴衣衫的窸窣聲響起,實乃有些尷尬,我起身想走遠些卻被黃藥師再次壓下,再次聽他問道那句:“渴嗎?”語畢,根本還不待我同意,他已翻過了一盞茶杯,就著桌麵的水壺倒了一杯涼茶遞給在我唇邊,端起的眼神是直白的讓我喝下去的意味。其實我很想說,這裏還是別人的家,他是否該要收斂些這滿目肆無忌憚張揚開的無視主人家的氣焰。

而且再說我也並不渴,可還是就著他的手無奈地飲盡了杯中茶。隨後,他站起轉身端過廳中主案台上的糕點折回來坐下,並再次仿若無人般地言道:“你如是餓了心情隻會更不好,先吃些東西墊墊,回去再吃好吃的。”語畢,就著冷茶淨了手指,他捏起一塊糕點朝我唇邊遞給過來。

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我唯有再次接過他指尖捏住的糕點吃了起來。往日我常常很得意自己厚臉皮的功底,可眼下與黃藥師比起來,我真的是差之十萬八千裏。至少在人家的府邸與寢室內,我雖然強忍著麵上無所謂,其實心底還是會感到羞澀與少許的不自在,而反觀之黃藥師。

神色淡然得仿佛身處在自己的地盤一般,而且他的眼底很明顯地昭顯著,為一名叫完顏洪烈的男子深夜奔波是件很跌份的事情,然而似乎又不得不如此而為。想來某時他的性情真如個孩童,會鬧別扭會需要人寬慰。分明看似在安撫著我,卻明明是在借以此發泄自己的不滿。

所以為安撫他的不滿情緒,他讓我喝水吃糕點,我也隻能順著而來了。也是這般被一口茶水一塊糕點地喂著之際,內室的一雙人總算是穿戴整齊的拉開門扉走了出來。聞聲扭頭望定,完顏洪烈依舊是如舊年那般的模樣。發髻散開著,眼中戒備明顯端起著,但卻並無多大恐懼存在。

而身段姣好,容貌依舊美豔的包惜弱,就縮著身子站定在其之後。也是滿目的戒備,且身型似乎欲朝廳堂的外門移去。見此一幕,我揮開黃藥師遞給糕點的手迅速移動身型,一把就抓握住了包惜弱的手將她帶至廳中主岸的座位裏壓得坐下,並揚指打了個噓聲的手勢後淡定落下一句:“別費勁地喊人了,若是還能有活口存在,我們不至於會走得進來。不過你們大可安心,若是我們來此是想取你們的性命,你們不會活著走出這扇內室的門。”

於此聲落定,近在身處朝我伸出一雙手臂的完顏洪烈這才斂去了眼中的緊張神色,並揚臂對被我壓製住的包惜弱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看來果然不假,他對這包惜弱的確是愛護極深的。因為他是直至包惜弱停下了劇烈喘息,對我雙手抱拳落下一個求軟的眼神言道一句別傷她。

隨後待我別開眼神無言地點了點頭後,這才清了清喉頭轉身朝端坐著在桌邊視線還是半點也沒轉移,指尖任然捏著一塊糕點似乎在等待的黃藥師低沉一句:“少俠眼神的老練沉著與容貌的年輕程度配合在一起其實極其不適,請問我該如何稱謂少俠的名諱。而少俠深夜來此不欲傷人究竟是想要何物或是所為何事,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與少俠坦誠相交?”

聞聲細細嗅之,完顏洪烈的語氣雖不悅明顯端起,但這不悅之餘語氣依舊謙和。似乎半點也看不出來,是會下令對蓮花做出那般殘忍舉止的男子。且觀他待包惜弱這般的尊重愛憐,以為他待女子皆是如此態度。豈料,他可以將溫和的一麵與殘忍的一麵演繹到極致的地步。

縱使包惜弱與蓮花皆是身為漢人女子,與他都可算是國敵之女。但一個可身為他的王妃,享有十九年的疼寵,一個卻臨死都遭他下令毀去了清白。而他生就金國王室,一身貴氣亦是至幼練就。為金國的前途為能得到那本武穆遺書,亦能屈尊身份對一群江湖胡廝們禮遇非常。

且眼下這幕,換做一個平常男子深夜被人侵入了寢室,隻怕皆會暴怒不堪。至少依舊舉著糕點滿目不悅的黃藥師,可沒有這般的氣量能容忍得下。不過,今夜這般勢態分明之餘,聰明的人會自主地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式。所以完顏洪烈這個男人的深度,不可以用簡單二字形容得了。

他做個非常明智的選擇,沒有揚聲喚人來,而是邁步端坐在了黃藥師的對麵的凳子上,並斟茶雙手奉上,揚起滿目的謙和的微笑在等待著黃藥師言聲讓這幕局可以對弈起來。而黃藥師卻沒有給他任何的顏麵,依舊是滿目含著淡淡譴責地朝我望定,直至我忍受不了他這般的視線。

暗暗歎息一聲放開壓住住包惜弱的手,走到他身邊俯身含過他雙指舉起的糕點。他這才捏了捏指尖上的碎末,掉轉視線朝完顏洪烈無聲望定。於此開始,兩名年歲相差不大的男人無言地久久凝視。黃藥師不喜見外人,可但凡是麵對外人,神色皆會端起得直白而張揚。所以他的眼神並沒有因為對麵的男子身份高貴權勢巨大而退避,反而蕩起了淡淡的嘲諷神色。

時至末了,這才輕描淡寫般地丟落一句:“舊年你得了內子的一縷發,且欺得她流淚,我來此隻不過是為內子討回而已。看在你還順眼的份上,順便告誡你一句。世間但凡物盛到了極致,必會走向衰敗與滅亡。你的金國,以此下去長不了多久歲月!我嫣兒翼兒夜間見不到爹娘會哭鬧不休不睡覺,你還了欠我的東西我便即刻就走。頭顱與發,你選一樣任我帶走吧。”

語畢此番,黃藥師由袖口摸出一塊碎片扔給在了完顏洪烈的麵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拿出的碎片是我白天裏喝湯不小心打碎的一個碗的其中之一份。有些強弱不等式的欺辱在心中顯現,是借以舊年蓮花與那些江湖豪俠與那村莊被屠殺殆盡的記憶壓住了下去。

思緒此間,隻見完顏洪烈卻是摸過了黃藥師丟擲與桌麵的碎片,滿目端起笑,繼而卻是朝我落下一句:“欠人債我必定會還!”於此言落,完顏洪烈捏住碎片朝著自己的發絲作勢割去。然卻忽然停下,再次朝我望定著丟下一句:“求小娘子了,可否將我夫人帶入隔壁的偏廳去?”

聞聲轉麵,卻見端坐在主位上的包惜弱已然是望著完顏洪烈在滿目湧著淚水。見此一幕,黃藥師也朝我揚聲落道一句:“莫邪,你好好勸撫王妃。隻是斷發而已,不是端送性命,讓她大可不必如此難過擔憂。”近一年來黃藥師與牛馬混在一起,該知道的事情他隻怕已全然知道了。

所以此刻,我聽得出來,他明顯的話中有話。果然還是如此呢,他必定不會放任我什麽也不做地隔岸觀火。這個男子,心疼與愛護不滿與報複,依舊是端起得如此的公平。這般暗腹之餘,本想還他一句的。想了想還是沉默下來,並拉起包惜弱的手退走出了他們男子的世界。

出了房門,於夜色下行至了拐角,在包惜弱含著泣音的言語告知下,我推開了一閃房門。任包惜弱滿室遊走慌亂地尋出火折子點燃了燭火,又尋至呃身畔似乎欲給我跪下。本恩呢該地伸出了雙手攬住了半跪的身體,我退開了大步,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望定著這個哭泣的嬌美女人。

“呐,包惜弱,還沒開始對你說該說的話我已經開始自我厭棄了。不過縱使狠心,我似乎也必須得該說些什麽。你記住了,我隻是來攪渾你幸福生活的壞女人。你十幾年前救了一個不該救的男人完顏洪烈,而他心腹狠毒地貪戀你的美色而借兵圍剿了你夫楊鐵心與他的結拜兄弟郭嘯天。不過你夫君楊鐵心並沒有死,這十幾年來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

“而你身為一介漢人的女子,卻背棄大宋,夥同一個幾欲弑夫的敵國王爺結為連理不恥地背節貪慕虛榮地苟活了這十幾年。你對得起養育你的大宋,對得起楊鐵心,對得起你的兒子完顏康嗎。如果不信我,來年在臨安你會重遇你的夫君楊鐵心。抱歉,我的狠話說完了。”平緩無波地言道此番,我抬起腳步欲走。因為處身她的立場,她似乎也並無大過。

一個垂死的人在他麵前,她心善地救下了,豈能想得到會延伸後麵的那一場血腥。而且他還並不知道真相,在大著肚子無能之餘隻有接受他人施舍的好意暫時尋得一處棲身以待生下她腹中的孩子。若是換做我,當真身如這時代,一介無能的婦孺在遭遇了此番會又當如何。

於是這般之餘,又豈能厚顏站在自己的立場來譴責她人的無奈。雖然惡人自私地必須要去做,奈何心的一角已經開始對自己展開了狠狠的唾棄。所以我想逃,無法來麵對包惜弱的眼睛。豈料腳步剛行至門扉前,卻聽她在其後笑開了地緩緩言道:“一個男人,耗費了十九年來哄我開心,耗費了十九年來給我說對不起,耗費了十九年不介意地養育著非他親生的孩兒。”

“我處身在這個位置,被宋人痛罵,被金人唾棄,而且丘處機道長也不止一次的勸慰我,暗暗殺掉他。他是知道的啊,知道我袖中無論何時都藏著一柄刻有楊康的匕首。可他一點兒也不畏懼,還是夜夜與我同床共枕,並有握住我的手將那柄匕首刺進過他的胸膛。他為我終身不再多娶一人,他為我甘願斷絕了自身的血脈,他為我頂撞了金國的泱泱皇室。”

“我知道我是漢人,所以最開始用五年時間不理他,在丘處機的教唆下用五年時間來恨他。縱使我也猜測過,是他帶人入了牛家村。可我隻是個無用的女人,不懂什麽家國大義。隻知道有人流血倒在我麵前,我必須去救。可是十九年來,無論我怎麽冷待他,他還是十九年如一日地對我溫軟相待。十九年與一年,兩邊都是我心口的疼。你們來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麽辦?”

“我知道,知道鐵心可能還活著,因為丘處機道長不止一次地跟我說並沒有找到鐵心的屍身。我知道,知道完顏洪烈是個壞人。我知道,知道自己是個不貞不潔的壞女人。我早已經不配作為一個宋人活著了,卻也在金國真正難尋棲身之地。因為你們誰都在逼我,連我自己都在日夜逼迫著自己。可是與他是十九年的日夜相對,是十九年並非是十九天啊……”

看來壞人如我,終於欺辱得這個嬌弱的女子流淚了。可為何,我卻跟著瘋狂地難過以及鄙視起自己來。因為想到,如是有人強逼我與黃藥師分開,我又會痛至何等地步。於是不想再多聽她似乎陷入了麻木的淡淡泣聲,暗想著十九年的歲月真真是何其的漫長。

至末了,身後的泣音停止,包惜弱又落一句:“也許我該讓自己從此漩渦中解脫出去,我熬不住了,我太累太辛苦了!”聞聲已不能再聽,於是猛力拉開門扉。豈料門前站定著兩人。黃藥師手中捏著一把散發無言朝我望定著,而完顏洪烈的發比之先前更是殘亂不堪。

可還不待我邁出身去,卻見完顏洪烈瞳孔驟然一緊揚臂揮開擋在門前的我奔進了屋內,隨後便響起了一聲痛呼:“惜弱!惜弱!惜弱!你為何要這麽的傻啊,為何要這麽傻啊?”跟-我-讀WEN文-XUE學-LOU樓??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