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趙逾常的傷勢漸漸的被遏製住,幾個黑袍人紛紛收功,暗自調息內力。
雲夭等了片刻,方才問道:"趙將軍的傷勢是什麽所致?"
一人道:"是被內力震傷了五髒六腑,可能的調理好長一段時間方能恢複過來!"
此時趙逾常的麵色依舊慘白,昏迷不醒,雲夭心中一陣陣的歉意,便不再看他轉過頭去。可是心中的疑雲卻始終不能消散,難道此處還有一位高手在麽?那位為什麽會對趙逾常手下留情?
那麽這個人會是誰?
"你們看!"隻聞見一人驚呼了一聲,眾人隨他所指看過去,隻見趙逾常的背上有一個手掌印,而掌印的周圍都呈現出紫青色。
"這是什麽?"眾人疑惑不解,雖然他們武藝高強,但是之前都是軍旅出身,幾乎半輩子都呆在軍營裏麵,對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不是很多,一時見到這個十分特殊的掌印後都愣了愣。
雲夭在江湖遊曆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在看見掌印的時候,幾乎一瞬間就判斷出來這是般若掌!
而般若掌出自突厥第一寺院大國寺,難道突厥也卷入了大煌此次的爭鬥之中了麽?還是乾中與突厥早有勾結?
若是真的有突厥的高手前來,情況又更加的複雜了!
前方道路不明,後方又是劉南的地盤,不能退回去,可惡,現在豈不是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了?往南是南郡,往西是突厥,往東便是朝廷的勢力,真是不明白,以軒轅玨的心思,怎會讓他如此的冒險!
略微沉思的片刻,雲夭又問道:"你們出來之前軒轅先生難道就沒有囑咐過什麽嗎?"
幾個互相望了望,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現在情況危急,雲夭想了想,道:"我們分開行動,他們的目標現在是我,但願他們現在為了保存自己的勢力而不會和趙將軍與西北群雄為敵!"
雲夭看著幾分麵上有猶豫之色,眼下趁著趙逾常昏迷才有可能分開行動,若是他醒了,便是不會同意的,便道:"你們幾位難道真的不為趙將軍的性命著想麽?"
"一旦趙將軍出事,西北必將會有所混亂,軒轅先生可以壓住局勢,但是免不了會有一番動蕩,也許會連累更多的無辜的兄弟,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曾經的袍澤陷入危險之中麽?"
幾人還是麵麵相覷,雲夭知道時間不多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了,你們也不許再跟著我!"
說罷,雲夭便疾走了幾步,回頭一看沒有人跟來,才略微放寬心。
靠在樹幹上麵略微的休息了片刻,她從樹枝的縫隙之中看了看天空,劉勳,你真的死了嗎?
恍惚間聞見一些異動,雲夭凝神一聽,是細碎的腳步聲。當即也沒有猶豫便躍上了一棵大樹。
往下一看,果然見到一些數人從樹下而過,穿著衙役的服裝,是當地的官府的人麽?一人高呼道:"一定就在這附近,大家仔細的搜查,不能讓他跑了!"
說著幾人便用刀插進一些可以藏人的地方,一番巡查下來,沒有收獲,於是領頭的一人便道:"這裏沒有,換地方,快點!"
直到幾人的身影都離去,雲夭才略微的舒了一口氣,正想著從樹上跳下去,卻突然聞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雲夭一愣,往下一看,隻見一人躺在了樹下。
雲夭跳下樹,仔細一看,隻見此人穿著囚衣,但是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皆是血跡斑斑,儼然受過嚴刑拷打的。
那麽那些官兵不是追自己的,而是追這個人的麽?
雲夭將他翻過來,還是個孩子,隻見男孩約莫十四五歲,麵色慘白,麵上有好幾道傷痕,顯然是失血過多才會昏迷的。
太陽逐漸落山,夜色慢慢攏上。
一陣烤肉的香味傳來,男孩從饑餓中驚醒,一下子睜開眼睛,迅速的打量了周圍的情形,隻見此處是一個山洞,前麵不遠處有光亮傳來,定睛一看,原來前方是一個火堆,一個女子坐在火堆前麵烤著一隻野雞。
烤肉的香味越來越濃烈,少年的肚子咕咕直叫,他舔了舔幹枯的嘴唇,嘶啞著聲音問道:"你是什麽人?"
雲夭轉過頭,看了少年一眼,淡淡道:"醒了?"
她將手中烤好的野雞遞給少年,道:"想吃嗎?"
少年防備的看著雲夭,將身子往後麵縮了縮,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雲夭沒有答話,隻是自己撕了一隻雞腿吃了起來,將剩餘的又架在了烤架上麵,語氣依舊清淡,"不吃?"
少年微微有些怒意,握緊拳頭等著雲夭,吼道:"你到底是誰?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雲夭冷冷的看了少年一眼,"不吃算了!",說完,一腳就將火堆上麵的雞肉踢開,在地上翻了幾翻。
少年許是感到了雲夭身上的怒氣,隻是警惕的看著她,也沒有再問。
雲夭慢吞吞的吃完了手中的雞腿,撥了撥火堆,方才轉過頭看著少年,"你又是誰?為什麽會被那群捕快追捕?"
少年縮在角落裏麵冷冷的看著雲夭,並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