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對他們的話不明所以,不過倒也因此就此逃過一劫。不過倒也明白,在金錢權利麵前,個人的力量渺小的不值一提。
此時的她已經被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住在了一處幹淨的小院子裏麵。同她住在一起的是一個年歲比她略大的女孩兒。
那女孩柳眉杏目,倒也秀麗端莊,若仔細看去,眉宇間與自己卻又幾分相似。女孩兒性子靜,不愛不說話,雲夭自然也不會去找話說,自娛自樂,倒也清閑。
直到月已偏西,周遭的景物都已然朦朧不清,那女孩對著昏黃的燭火,秀氣的眉毛幾次緊蹙,可能實在忍不住了,才找雲夭說話,言語間又有幾分試探,“你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雲夭翻了個身,讓自己躺得更為舒服一些,淡淡的回道,“擔心什麽?”
女孩有些狐疑,眼睛片刻不離開雲夭的臉,似要判斷她話語中的真假,道,“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們被選出來做什麽的?”,她湊近雲夭的耳畔輕聲道,“我們是被敬獻給皇帝的,可是皇帝已經是個老頭了!”她頓了頓,靜靜的觀察著雲夭的臉色,又道,“而且,我聽人說,每個被敬獻給皇帝的女人都不會得到善終的!”
雲夭也略微被她勾起一些興趣,女人天生都有八卦的潛質,尤其是皇室秘聞,便皺眉問道:“為什麽?”
女孩道,“聽人說,皇後娘娘善妒,宮裏,凡是有得寵的妃嬪都會被她殺死的!”
雲夭瞥了女孩一眼,淡淡道:“既是如此,你何不逃出去?”
“逃?”女孩挑眉,“以前與我住在一起的是另一個女孩,她就是想要逃出去,結果被抓了回來,活活的打死了,以後便沒有人敢逃了!”
“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麽?”雲夭緊緊地盯著女孩兒的眸子,見她的黑眸有幾分閃爍,倒也不見有什麽惡意。
“我看你年紀小,恐你死的不明不白!明兒我們便要去京城了,若是你明日裝病,興許,你可以逃過一劫!”她所說的明日去京城是真,讓雲夭裝病去不了京城也是真,隻不過,京城去不了,但是也斷然不會再活著就是了。
她出身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庶女,此次聽聞是伺候皇帝,她便是橫了心要得寵,讓家中的母親不再受嫡母的欺辱。但是今日見到雲夭的模樣,讓她心中警鈴大作,端端的生出一股不安來。
她欺雲夭年幼,隻知自己“善意”的提醒幾句,不會惹她疑心,卻不知,雲夭早已經不是年幼無知的女孩兒了,
雲夭略想了想,道:“我會考慮的!”說話間,隻聞見一陣異香,有位哲人說過,豈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
雲夭立即閉氣並且一把捂上那女孩的口鼻,臥倒在床上,假裝昏迷。
隻聽見門閂被撬動的聲音,不一會兒,輕微的腳步聲襲來,雲夭手中握了根簪子暗自準備,知道那腳步聲臨近,她一躍而起,握著簪子襲向了那人的脖子動脈,那人似乎早有防備一般,一側,迅速的將雲夭的手腕握住,“小鬼,身手不錯啊!”
雲夭定睛一看,卻見眼前的男子時乃是今日在破廟裏麵的丐幫幫主,他戲謔的看著雲夭,“我是不是多跑了一趟!”
雲夭收回手,皺眉道:“怎麽是你?”,這屋子看似周圍沒有人守衛,但是以她的專業角度判斷,隱藏在周圍的不少於十人。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了進來,身手甚是不一般啊!
他沒有回答,看著雲夭又笑道:“原來是個女娃!”他又細細的看了看雲夭,撫著下巴道,“怎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般?”
雲夭又道:“你是來救我的?”
他斂了笑意,正色道,“即是如此,還問那麽多,還不跟我走?”說罷,便去拉起了雲夭的手腕。臨走前,雲夭看向了身後的女孩,玩味道:“要不,一起走?”
女孩搖了搖頭,嘴角展開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道:“這也是你的情哥哥吧!你們走吧,我不走!我若是離開了,家中的親人會受連累的!”
雲夭汗!情哥哥?這具身子才多大啊!是不是太早熟了!
說話間卻聞見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激烈的打鬥聲,雲夭看著少年鄙視道,“這麽快就被發現了,失敗!”少年眉頭輕快的一跳,微微打開門縫,往外麵看了看,道:“外麵可當真亂的很!不過,渾水摸魚,卻正是我們的機會!”
說罷,他率先出了去,雲夭緊接他,到了外麵一看,卻見數個黑衣人提著明晃晃的刀與幾個穿著藍色衣服的護院打在一處,那些藍衣服的似乎就是白天裏麵與那幾個華衣變態少年一起的。
“發生什麽事了?”雲夭道。
少年握著雲夭的手臂,“跟緊我,不要多話!”,他一麵躲避著,一麵帶著雲夭往後門方向走。
隻見前方的門口處有幾人打在一起,少年無法,隻得加入戰鬥,對於這個突然闖入的年輕人,雙方似乎都有些詫異。藍衣人在分神之際,被黑衣人一劍刺進了胸膛,倒地而亡。黑衣人立即拔出劍襲向少年,少年與他打在一起,互拆了數招,忽然,少年似想到了什麽,轉過頭對雲夭說道,“你娘是不是姓柳?”
雲夭微楞,大哥你的思維太跳躍了,你倒是專心打架啊!不過下意識開口道,“你怎麽知道?”
少年微微一笑,“還好……”話未說完,卻被黑衣人一掌擊中的胸膛,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倒似昏迷了。
此時藍衣人似乎全部被殺了,黑衣人都聚集了過來,隻聞見一人道,“將這裏的女子全部殺死!”
雲夭大驚,從地上抓起了一把刀,對這迎麵而來的黑衣死神砍去。那些人可能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會反抗,一不留神便被砍中了右臂。雲夭看著刀上的血跡搖頭,果然這具身子的力量不行啊,又耽於鍛煉那麽多年了,若是換成以前,這人的胳膊怎麽還會在肩上!
雲夭又擋了幾招,她出手向來沒有虛動作,招招直擊要害,看的人心驚,感歎是個好苗子。
“住手!”一聲製止聲傳來,兩個黑衣人很有默契的一退,雲夭一刀砍得空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指著雲夭來對下命令的黑衣人麵前,道:“老大,看看,像不像郡主?”
那黑衣人皺眉,“郡主失蹤都快兩年了!”他又仔細瞧了瞧雲夭,目光卻落到了她脖子上麵的鳳型玉佩上麵,又是一驚,急急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雲夭眼眸一動,有情況!麵上淡淡道:“忘了,沒有名字!”
“怎麽會沒有名字?”
“老大,小郡主不是在府上麽,不若讓她認一認!若是郡主,我們對主子也算是有了交代了,在皇後那裏也立了大功!若不是再殺了也不遲!”
黑衣人點頭,“有理,帶走!”
雲夭不喜歡欠人什麽,但是今日卻連續欠了兩條人命。
小常子不知道是生是死,住的地方被黑衣人一把大火燒了,乞丐少年八成也葬身大火了,她都還沒有來得及問一聲他是如何知道她的母親姓柳的?
劉勳,二殿下,陰柔少年……雲夭在腦海裏將那三個的麵容過了一遍,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上……
她被黑衣人帶到了郊外的一處府邸,迎來一個五六歲的粉雕玉琢的娃娃,一見到她,就抱著她不撒手,甜甜的叫著,“姐姐,姐姐!”
雲夭一愣,這女娃,居然和自己前世的妹妹長得如此的相似!
這個小小的女娃也許不會知道,自己的一聲姐姐卻是救了雲夭的性命。
然,這牽扯一生的情緣,有沒有血緣關係又怎麽樣呢?
雲夭已經認命了,她前世最拿手的不是近身格鬥,而是射擊。可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她憑著現在的能力,已經否定了可以逃出去的可能性。
幾天之後,府上來了一位明豔的婦人,問了雲夭一些問題,似乎是關於這個新身份的小時候的事情,雲夭一律用最常用的失憶來應付,婦人在凝視了雲夭片刻,她的眼神霸道犀利,仿似看到了人的心底一般,叫雲夭心底發虛。但因想著大不了就是個死字,便也平靜了一些。看著她的與自己十分相像的眼睛以及相似的麵龐,還有那枚鳳型玉佩。婦人終於打消了疑慮,眼神裏麵多了幾絲自己的算計。她將雲夭樓了過來,心肝寶貝的叫著。這變化太大了,叫雲夭一時蒙了!
適才雲夭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當今的皇後,賀蘭玉蝶!
而,雲夭從此有了一個新的身份!賀蘭皇後的侄女,大煌的郡主,賀蘭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