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浩!”她發出了歇斯底裏的一聲呼喊,不知不覺間,一滴清淚滑下眼角。她抬手,用手背拭去了眼淚,自她跟了師父以來,便沒有再流過眼淚。師父說過,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作為醫者,更當時要做平常心以待,而醫者的感情更是多餘之物,隻會誤事,讓醫者失去該有的正確的判斷。她也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像蘇青一樣不會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感情,可是這一刻,心為什麽那麽疼呢?
恍惚間,
隻見崖底兩道黑影閃過,定睛一看,卻是單浩與雲夭的身影。她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欣喜的笑容,輕輕的用自己可聞的聲音,“單浩!”
可是那兩道黑影的速度明顯在慢了下來,很可能不會到達崖頂的,說時遲那時快,月清華甩出自己的白綾便將那兩人的身軀縛住,手臂用力,兩人已經被她甩上崖頂來!
單浩剛剛站穩身子,就感覺一道白影撲向了自己的懷中,感覺到懷中人略微顫抖的身形,他微微一愣,隨即一抹淺笑爬上了嘴角,輕輕拍著懷中人的背,在她耳畔輕輕安慰道:“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
雲夭還未從死裏逃生的驚喜之中緩過神來,心就被緊緊的揪了起來,隻見前方劉勳一人被幾人圍攻,他的左手臂似乎受了傷,可是他的表情卻十分的淡然,嘴角掛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他是想自尋死路麽?
“用心些!”雲夭邊跑邊喊了一句,隨即也加入了戰鬥。
劉勳聞言,身軀一震,眼神鎖在雲夭的身上,裏麵有太多難以言說的意味,隨即收斂了笑意,道:“你不要過來,我一人即可!”
在看見冷無敵的時候,雲夭也愣了愣,停下腳步笑道:“原來是冷叔叔,我們也有幾年沒有見麵了,今日一見還未敘舊呢,冷叔叔就想將置我於死地,真是叫人心寒!”
冷無敵淡淡的看了雲夭一眼,邊打便道:“抱歉了,郡主,太後娘娘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
冷無敵是十年前將雲夭劫到皇後身邊的黑衣人首領,算起來,也是雲夭的第一位師父,隻是沒有想到與他也有今日兵刃相向的一天。
雲夭也瞧見了劉勳眼裏的關心與堅決,她相信他,於是雲夭止住腳步,而是站在不遠處觀望著,時時緊張著劉勳的一舉一動。
而一旁的月清華就沒有那麽聽話了,她輕輕的推了推單浩,退出了他的懷抱。走向前幾步,淡漠的臉上淚水未幹,她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腳尖點地,便一躍到了劉勳的身邊,一揮衣袖,那幾個黑衣人皆都倒地。在劉勳強勢的進攻之下,冷無敵節節敗退。
“惹怒了毒醫仙子,看來是我失算了!”冷無敵自嘲的一笑,隨即他改變攻擊方向,不顧後背毫無防備的露到了敵人麵前,而是劍端朝著雲夭的胸口而來。
“啊!”冷無敵一聲悶哼,他後背已被劉勳刺穿,而此時他眉頭微微一皺,手中的劍以及為改變方向,往雲夭的胸口刺去,雲夭急忙往旁閃去,而冷無敵卻更快的一步擋住了雲夭的去路,劍端一挑,雲夭往後靠去,冷無敵的劍雖然沒有刺中雲夭,但是卻將她胸前的子露奪了去。
而就在此刻,劉勳一腳踢向了冷無敵的腹側,頓時他的身軀就如同落葉一般,朝著崖底便落去。
雲夭眼看著子露隨他一同掉入了崖底,驚呼都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電光火石之間,雲夭胸口的一抹白色的影子一躍而出,快到令人捕捉不到。
隻見白色的影子直奔崖邊,伸出自己的爪子便揮了去……
雲夭幾步衝向崖邊,就在此時,一團白色的肉球撲到了自己的懷中,雲夭彈開手一看,隻見雪貂爪子裏麵捧著一株子露……
雲夭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抱著雪貂重重的親了一口,隨即,臉色漸漸冷了下來,她又看了一眼雪貂,隻有一株子露……
她抬眼,那顆大樹幹已經被炸毀,想要在過去對麵的崖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斂下了眼中的神色,緊緊的抱著貂兒恢複了一下心情,擠出了一抹笑意,轉頭對身後的幾人說道:“你們沒事吧!”
幾人沒有說話,目光都鎖在雲夭的身上,想來是看出了她的異常,“你沒事吧?”劉勳試探的問道。
雲夭站起身,抱起了貂兒,揚了揚手中的子露,笑道:“都在呢!我沒事!”
劉勳眼睛略微的眯了眯,閃過一絲狐疑,隨即輕聲笑道:“沒事就好!”
雲夭將女兒情遞給月清華,在她眼裏看到了驚喜之色,又揚了揚手中的子露,問道:“這一顆子露能解幾個人的赤蠶的蠱毒?”
月清華觀察著手中的女兒情,有幾分不經意,“當然是一個人啊!”
“哦!”雲夭淡淡的應了一聲,有幾分失望之意,又問道:“這子露要如何服用啊?”
月清華道:“水服,研粉,或者就這樣的嚼著吃也行!”
來時經過雪山,吃過了那裏的苦,此番回去也是多了幾分經驗。四人決定現在這崖邊休息,待到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之後,才爬過雪山去。
溫暖的火升起了,雲夭為劉勳包紮傷口,淡淡的橘色的光芒打在她的臉上,劉勳輕聲問道:“你有心事麽?”
雲夭搖了搖頭,“沒有啊!”,突然她手一抖,心髒裏麵似傳來萬蟲撕咬的感覺,撕裂的感覺隨著神經向全身襲去,她抬頭看向夜空,今晚又是月圓之夜!
劉勳看出了她的異常,抓著她的手,緊張的問道:“你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