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一麵點頭一麵思索,今日何時將他得罪了?
下了船,在街上溜達了一圈兒,雲夭見家家的門口都張燈結彩,掛滿了燈籠,便心下疑惑,拉住了以為行人便問道:“你們城中是有什麽喜事兒麽?怎麽人人家門前都掛著燈籠?”
那人用怪異的眼光將雲夭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是個正常人才開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新皇登基,官府下令每家每戶都必須掛燈籠以示祝賀!”說完,他再次將雲夭打量了一遍,深怕惹上麻煩一般,匆匆離去。
新皇登基?看來三皇子已經登基了,那麽意味著皇後,不現在的太後已經真正的掌握了這個國家麽?
若是她要自己的性命,這大煌便沒有她的藏身之所了。
正想著,青岩將她一拉,邊走邊道:“我餓了,前麵有間酒樓,去吃些東西吧!”說著,也不管雲夭的反應,將她拖向了酒樓裏麵。
小二眼尖,看著青岩打扮,加之人品氣度,便知道這位公子不是普通人,頂著笑臉便迎了過來,“二位客官,樓上雅間兒請!”
由著小二帶路,二人來到了二樓。比之嘈雜的底樓,二樓卻是要安靜許多。
怎麽會是他?
看見窗邊白衣飄飄的人影,雲夭的心中一凸,竟然有久違的心跳加速的感覺。感覺到了窗邊的人看向了自己,看著他唇邊淡淡的笑意,雲夭覺得自己的心竟然也跟著放鬆下來,平和下來了。
自己的臉雖然被塗黑了,但是雲夭知道他在看自己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將自己認出來了,眼眸裏麵有安慰,有欣喜,有悸動。
劉勳的眼神並沒有過多的在雲夭身上停留,而是望向了她身邊的卓爾不群的男子,起身,抱拳,笑意吟吟的走了過來,“青老板,沒有想到再次能夠遇到你!”
青岩似做驚訝道:“懷王!恕草民眼拙,竟然沒有將懷王認出來,該死該死!”
劉勳扶起他的手臂,“青老板說的哪裏話,自上次匆匆一別,本王一直想找個機會與青老板再大醉一場啊!想請不如偶遇,不介意的話到我們桌兒坐會兒吧!”
“王爺真是折煞草民了,草民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聽著二人互相恭維的話,雲夭微微一笑,鼻尖縈繞這劉勳身上獨一無二的香味,這香味從來沒有讓雲夭覺得如此刻這般安心。
劉勳引著青岩來到了窗戶邊上的一桌。雲夭這才發現,桌上已經有好幾位人了。
“青老板,久仰大名!”站起身來的男子溫文爾雅,一身書生裝扮,應該是劉勳的幕僚單浩。
劉勳又指著一個麵容憔悴蒼白的男子道:“這位是在下的好友,劉公子,與青老板是同行,做些藥材生意,旁邊那位是他的夫人!”
雲夭定睛一眼,不得不感歎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這不就是太子與良娣蘇青麽?
隻可惜昔日別時,他們跑,她追;而如今卻是同是天涯人了。
隻見蘇青一手握劍,盯著青岩身後的雲夭冷笑連連,若不是太子將她的手按住,恐怕此刻便是舉劍砍了過來了!
劉勳有繼續指著以為全身白衣的女子道:“這位便是聞名遐邇的毒醫仙子月清華!”
青岩立即抱拳道:“久聞仙子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月清華淡淡的恩了一聲,蒼白的臉頰神色冰冷。
一番寒暄之後,青岩道:“我船上大概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如果王爺不嫌棄的話,我們也是要去江南,同行如何?”
劉勳展顏一笑,眼睛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雲夭,“那就叨擾了!”
幾人同行回到了船上,剛上船,隻見伊岄便迎了上來,她傾城的臉龐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朝著青岩微微的點了點頭。青岩則將她往劉勳身邊一推,笑道:“這位乃是懷王,伊岄要好好的伺候!”
伊岄的表情微微一動,看了青岩一眼隨即如常,一絲譏誚卻在唇邊漾開,她水波的一樣的目光掃在劉勳的身上,淡淡道:“小女子見過懷王!”
伊棑為劉勳而死,劉勳心中雖然對她無愛,但是歉意卻是免不了的,但見伊岄與伊棑一般無二的相貌,微微有幾分失神,伸手扶了一把,笑道:“本王在江南就聽聞伊人閣的伊岄姑娘琴技無雙,想要聞姑娘一曲更是難上加難,沒有想到本王居然能在此地得見姑娘玉顏,實乃三生有幸啊!”
“王爺當真折煞小女子了,如不嫌棄,請王爺移駕船艙,讓伊岄為王爺撫琴一曲!”伊岄的語氣一向柔媚中帶著冰冷,即使對方是皇帝老子也是如此。相似的名字,相同的麵貌,即使是個傻子也能猜到伊岄與伊棑的關係,雲夭早早的以為伊岄會問關於伊棑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麽能忍,到最後,倒叫雲夭將此事給忘了。
但是今日咋見到二人,叫雲夭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