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麵色一正,連雲夭都忍不住多看了管事兒的一眼,這麽快!青岩道:“說說看!”
管事兒的將一枚紅繩子編的墜子遞給了青岩,這墜子普通人家的婦人身上都有,道:“這是在蘭兒的屍體旁邊尋到的,經過查證是周廚娘身上之物,經過詢問,周廚娘已經承認了,因與蘭兒都有些口角之爭,便將她殺了,所以向公子請示此事該如何處置?是靠岸交給當地官府,還是回京城後再處置?”
青岩隻是摸著扇子也不說話,叫人猜不出此刻她心裏在想些什麽。雲夭的心裏卻明白了幾分,怕是這管事兒的迫於青岩的壓力,隨便找了一個替罪羔羊。這周廚娘雖然是看不慣蘭兒一副嬌慣的樣子,但是她心地厚道,絕不會做下此事。而且當晚,雖然雲夭隻是看了一眼,但是蘭兒身上的傷口卻被利刃所傷,臉和身子都被劃花是不想別人看出他使用的是何兵刃,隻怕是這船上混入了武林高手,隻是不知道是衝著自己還是青岩。
雲夭也默默的聽著,觀察著青岩的反應。隻見青岩搖了搖扇子,看著管事兒的眉開眼笑,“這人是你們伊人閣的人,我沒有辦法處置,還是帶回京城,讓你們老板處理,隻有一點,將人給我看牢了。你啊事兒辦的不錯,領賞去吧!”
“謝公子賞!”
青岩好笑的看著雲夭,道:“你怎麽看?”
雲夭道:“奴婢沒什麽看法兒!”
夜已經很深了,可是那即將暴風雨卻突然煙消雲散了,隻是悶熱的厲害。雲夭的門卻被拍的直響,自從她開始伺候青岩以來,就被從原來的房間搬了出來,離著與青岩不遠的一間屋子住著。雲夭打開門,隻見門外是翠兒的身影,便問道:“這麽晚了,有事嗎?”
翠兒的麵色有些焦急,將雲夭推進屋子,便道:“這周廚娘被說成了是凶手,可是她是冤枉的,她男人也是在這船上打雜的,管事兒的說,若是她不認下來,就將他們夫妻都趕下船去,可是如此,她們那一大家子,那什麽養活,所以周廚娘便認了下來,柳兒你現在伺候公子,和公子說一聲兒吧,她是冤枉的!”
雲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說的,你先回去吧,要是被管事兒的知道了就不好了!”
翠兒這才回去。
翠兒走後,雲夭也再也難以入眠。索性起床開門,欲將船上調查一下。打開門,卻瞧見對門的青岩偷偷摸摸的出了門,雲夭立即躲在了門後,但見青岩朝四處望了望,很是謹慎,見沒有人來往,才出門去。
雲夭心中狐疑不已,卻不知這青岩有何秘密,便悄悄的跟在了他的後麵。隻見青岩朝後麵望了望,摸進了一間小屋子。
雲夭悄步來到了屋子的外麵,耳朵貼在窗戶上,用食指沾了口水將窗戶紙捅破,眯著眼睛朝著裏麵偷看了一眼。隻見屋內並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片刻後卻聞見了男女的喘息聲,那男的自然是青岩,隻聽見他氣喘籲籲的說道,“我的心肝兒,想死我了!”
一個嬌軟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妖媚,“奴家也是時時刻刻的想著公子,可是怕姑娘吃味,便忍著沒有來找公子!”
這女子的聲音也有幾分耳熟,乃是伊岄身邊除了紫鵑外另一個伺候的丫頭。
接下來是寬衣解帶男女喘息之聲,雲夭聽得麵紅耳赤也不便在偷聽下去。隻是心中疑惑卻不減,這青岩既然包下了整個花船,那麽即便是喜歡伊岄身邊的丫環,與她說一聲便是,為什麽要來此偷偷摸摸的。
恍惚間隻覺得在不遠處有些響動,雲夭此刻身在暗處,想來是不會被人瞧見的。她偏頭瞧了瞧,隻見一道黑影偷偷的靠近,在門邊聽了一會兒,出現了不自然的神色,隨即又欲離開。雲夭疑心此人身份,便又跟在了後麵。
那人的警惕性想來也是極高的,不是左右回望,雲夭不久便被他發現了。隻見那黑影突然頓住腳步,一個轉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朝著雲夭的胸口刺來,雲夭回身一躲,便叫那人刺了一空,雲夭伸手便抓向了他的胳膊,那人靈巧的一躲,手臂似沒有骨頭反纏上了雲夭的手臂,雲夭一愣,她從未見過這般的招式,那人卻趁著雲夭發愣的功夫,推開雲夭,轉身便跳下了河水。
“噗通”一聲,雲夭立即走向船邊看了一眼,一圈一圈的浪花散開了,那裏還有那黑衣人的蹤跡。
雲夭為那黑衣人的詭異招式感到驚詫,但是方才黑衣人雖然出的是殺招,卻見他的眼中沒有殺意,心中的疑惑便又多了一層。一些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原來這是這跳水的聲音引來了船上的護衛,這會子正朝著這裏走來。
雲夭不敢多做停留,立即往自己的屋裏趕。
看了一眼身後,沒有人蹤,雲夭這才準備推門入內。
“嗬!”的一聲輕笑,雲夭一驚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是青岩倚在他的門前輕笑,“這麽晚了,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