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隨著軒轅玨一路向西而去,而珞珈山則是位於大翔與突厥交界的地方。

出了玉關便是一片綿延的山脈了,而這裏雲夭並沒有覺得陌生,上次被上官雲掠到突厥的時候便是也是經過此處的,而雲夭便是不自覺的想起了在突厥的上官雲了,也不禁想著若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會不會前來相救?想及此,不免心中多了幾絲的希翼。

而再過一日便是元宵佳節了,想起知道自己失蹤之後劉勳將會是多麽的著急,而計劃的節日也不能與他一起度過的時候,便是在心中多了幾絲悲涼。

在顛簸的馬車之上,雲夭的看著一旁閉目養神的軒轅玨,問道:“快要到了,我能夠知道你的計劃麽?”

軒轅玨睜開眼睛看了雲夭的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車簾外麵,從這裏看出去,外麵群山綿延,白雪皚皚。而久違的陽光便是投過了車窗照在了軒轅玨的臉上,讓原本就俊美無暇的她更加的顯得不真實。俊如神祗,這個詞不知怎麽的竄上了雲夭的心頭。

半響之後,軒轅玨便是說道:“等明日月圓之時,便是打開寶藏洞門的絕佳時機。到時候鬼魅的人必然會匯聚於此,用他們手中的安王妃極其腹中的孩子打開洞門,以此獲得寶藏,而後便是實現其吞並大翔的野心!”

提到紅豆的時候,雲夭的心頭不由得一顫。想起紅豆的一生,幼時便是父母雙亡,雖是有郡主之位,卻是成為了賀蘭玉蝶的棋子,身受奇毒,每月受著煎熬。對劉南傾心,等嫁與他的時候,就連自己的丈夫是真是假都不清楚。這個可憐的女人,一生可有幸福過?

若是連腹中的孩子都沒有了,她還能活下去嗎?

悲傷如同潮水一般的襲來,雲夭不由得聯想到了更多的東西,心情便是更加的低落了。

“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既然鬼魅的人已經得到了安王妃,為什麽還要抓你呢?”軒轅玨看著雲夭變幻莫測充滿悲傷的臉,淡淡的說道。

可能他們殺了劉南時候,發現這個劉南卻是個女兒身,便是懷疑紅豆腹中的孩子不是劉家的血脈吧,於是便是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當然這席話雲夭隻是在心中想想,並沒有告訴軒轅玨。

同時心中越發的矛盾起啦,在自己的孩子與紅豆之間,在這兩個自己都視若珍寶的人之間,深深的矛盾了,若是一定要犧牲一個的話,該如何是好呢?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的停了下來。軒轅玨麵色一變,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啟稟軍師,前方的人是韓先生!”外麵的駕車的士兵回道。

聞言,軒轅玨的目光一變,便是挑開車簾看向外麵,朗聲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外麵傳來了韓正的聲音,“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麽,可是我不會讓你這麽做的!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軒轅玨輕輕地一笑,“你別忘了,從小到大,你從來都沒有贏過我,你無法阻止我!”

韓正亦是朗聲一笑,“即使不你的對手,我依然會選擇阻止你!若是需要他人犧牲性命,這不是你所捍衛的真理!”

軒轅玨輕輕的看了韓正一眼,“是嗎?我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沒有人能夠阻止的,即使是你,韓正,若是你執迷不悟,我依然會殺了你!”

韓正道:“師父曾經說過,我們軒轅家的人以守衛天下為己任。我做不到,我隻能做到以自己的能力為這個世界減少一下罪惡,所以隻能當一個賞金獵人。即使是現在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為了阻止什麽,而去犧牲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軒轅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方才看著韓正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再問一句,你當真不讓開?”

韓正騎在馬上,馬蹄輕輕的點地,他堅定的點了點頭。

一時間隻見軒轅玨如同一隻離弦的箭一般的飛向了韓正,韓正亦是做好了準備,雙方便是在半空之中打了起來。你來我往,不分伯仲。

大約幾十招之後,雙方便是互對了一掌,分離開來。分別立在幾丈開遠的地方。

這個時候,軒轅玨便是從懷中拿出了他的簫,放在唇邊吹奏了起來,簫聲甚是悅耳,可是在有的人的耳中,便是如同地獄的魔音一般了。隻見韓正的眉頭緊緊的鎖起,這時他亦是舞動自己手中的劍,以劍鋒還擊。雙方一時之間便是膠著起來。

這時卻是隻見一隊人馬從不遠處慢慢的靠近。等走進之後,方才發現是突厥的旗幟,雲夭心中一緊,莫不是真的被自己猜中了?

人馬漸漸的靠近,最前麵的高大的駿馬上的男子便是走進了雲夭的視線之內,遠遠瞧去,這人不就是許久未見的魯卡。此刻見魯卡的摸樣,便是已經知道魯卡已經走出來了。

隻見魯卡騎在高大的駿馬上麵,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幾個月未見,隻見他生的越發的強壯了起來。

前方的軒轅玨被韓正纏住了,抽不開身。而自己帶來的士兵便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在魯卡帶來的大軍的圍攻之下便是很快敗下陣來了。這時魯卡騎著大馬直直額奔到了雲夭的車前,他挑開車簾,將手遞給雲夭,笑道:“走!”

雲夭點了點頭,將手遞給了魯卡。

魯卡握住雲夭的手便是一用力將其拉上了自己的大馬。

雲夭回頭擔憂的看著還在苦戰的韓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該留。

魯卡道:“我們先走,否則便是隻會是韓先生的負擔,我們留下也幫不了他的,韓先生一定可以應付的過來的!”

雲夭又看了一眼韓正,點了點頭。

這時魯卡便是一夾馬腹,“駕!”

與魯卡一路狂奔便是半日的路程。這時魯卡便是拉住了馬韁,一躍到了地上,又將雲夭扶下了馬,道:“先休息一會吧!”

這時魯卡看著雲夭鼓起的腹部,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感傷,“時間過得很快!”

雲夭輕輕的笑了笑,看著魯卡年輕英俊的麵龐歎道:“魯卡,你長大了!”

魯卡溫聲一笑,笑容裏麵亦是有些憂傷,“是現實不得不讓我長大啊!父王去了,母妃就隻能依靠我了!”

“大家都好嗎?”雲夭問道。

“還不錯!”魯卡道,“母妃很好,可汗很好,還有華兒,她很想念你!”

雲夭歎了一聲,又問道:“可是魯卡,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

魯卡道:“收到了韓先生的書信之後,便是帶人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魯卡看了一眼雲夭,又問道:“可是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懷王呢?”

雲夭輕輕一歎,道:“一言難盡啊!”

…………

劉勳與單浩月清華等人正在書房之內商議西行之事的時候,便是有侍衛在外麵稟道老王妃在屋外。

劉勳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大抵已經猜到了老王妃此刻前來的用意了。

隻見老王妃進屋子後便是用憤怒的目光看了一眼屋內的單浩與月清華,最後責備的目光便是落到了單浩的身上,“你身為江南的軍師,身為懷王的左膀右臂,在他意氣用事的時候非但不勸解他以大局為重,反而連自己的都昏了頭腦,跟著他一起胡鬧,這就是你軍師的職責?”

單浩正欲說話的時候,劉勳在一旁淡淡的說道:“母妃是知道的,一旦我做了什麽決定,旁人是無法更改的!”

老王妃道:“如今局勢不明,邊境又動蕩不安,你不能在離開江南了!”

劉勳輕輕一笑,“母妃不必擔憂,我已經做好了安排!”

老王妃緊緊的盯著劉勳,道:“你身為江南之主,繼承了你父親的基業,現在卻不好好的守衛它,反而為了一個女人而荒廢大好的基業,你對得起你父親嗎?你對得起江南擁護你的百姓嗎?”

劉勳麵無表情的瞟了老王妃一眼,淡淡的說道:“若是母妃覺得我不配為江南之主的話,母妃大可以另擇賢主!”

“你!”老王妃氣結,指著劉勳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單浩立即在一旁解釋,“老王妃息怒,王爺不過是一時的氣話罷了!”

“也不全是氣話,的確是我思考良久之後的話!”劉勳輕輕一笑,又繼續說道:“我一直不知道雲夭喜歡什麽,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呢?我能給她她想要的嗎?”

“有一日我瞧著她看著街上的一個買胭脂水粉的探子出神,那一日在靈蛇宮我便是瞧著她為那些美景心醉,還有她每日撫著肚子的恬靜……我便是知曉權利地位天下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一直很簡單,不過是普通的人生活罷了!”

頓了頓,劉勳有繼續道:“雲夭的身份相信子櫻也已經告訴你了!我不知道她身體的裏麵那一縷幽魂究竟來自哪裏,我想要用的一生來了解她,嗬護她!不管她是何人,來自哪裏,隻要她是雲夭,她都是我的妻子,一生的摯愛!可是我現在所拚搏的一切都並不能帶給了她想要的安樂與幸福,那麽這一切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呢?”

老王妃失望的看了劉勳一眼,她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麵,揮了揮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為了那個女人放棄一切,我也不再說什麽了,我想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了!”

單浩麵色一白,急道:“老王妃不要衝動啊!”

老王妃看了一眼單浩,道:“不隻勳兒是我的兒子,我還要對我的臣民負責,為那些將身家性命都交給我們的將士負責!這般的統帥,怎麽能夠使得他們放心呢?”

劉勳卻是輕輕的一笑,眼睛裏麵悲喜莫辨,隻剩一抹淡淡的漠然,他看了一眼老王妃,道:“多謝母妃成全!”

說罷,劉勳便是往屋外踏去。

這時老王妃冷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今日你若是踏出這個門口,我們母子的情分就算是徹底的斷了。我會昭告天下,你劉勳,大翔懷王,已經歿了!”

劉勳淡淡的說道:“隨母妃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