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很快便是陷入了昏迷。月清華檢查了一下雲夭的傷口,麵色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劉勳道:“還好箭頭偏離了一點點,所以還不致命,但是要將箭頭拔出來,就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劉勳看著雲夭的臉,眯著眼睛冷靜了一下,方才看著月清華語氣堅定的說道:“拔!”

月清華點了點頭,便是已經有人將她的醫藥箱子送了上來,月清華看了一眼劉勳,道:“懷王還是去外麵等著吧!”

劉勳搖了搖頭,道:“不,我必須要守著她!”

月清華輕歎了一下,便是沒有在說什麽,而是開始準備。

劉勳目光緊緊的盯著雲夭的麵龐,不錯過一絲細小的表情,隻見在月清華拔出箭頭的時候,雲夭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而後有恢複了平靜。

將傷口處理好了的月清華一邊清洗著手,一邊語氣沉重的說道:“拔出的過程雖然很順利,但是因為雲夭失血過多,又懷著身孕,所以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晚上多於她說說話,加強她的求生意誌!”

劉勳點了點頭,看著月清華語氣有些疲憊的說道:“多謝!”

月清華點了點頭,便是出了房間,頓時便是一群人為了上來,詢問雲夭的狀況。月清華微微沉吟,便是說道:“現在情況還不知道,等到明天早上再說吧!”

隻見韓正握劍立在不遠處,目光之中有幾絲的擔憂又有幾絲的疑惑,他的不遠處便是同樣一臉疑惑的南宸,隻見南宸輕輕的咬著指甲,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沒有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啊!”

她忽然抬起頭看向韓正,道:“我覺得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一樣的,但是似乎要防備的卻不是同一批人啊!”

韓正輕輕的笑了笑,轉過頭卻沒有答話。

這時隻見行雲撅著嘴想要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雲娘拉住了手臂,對著他搖了搖頭。行雲咬了咬唇,將腦袋垂了下去。

而在屋子裏麵,便是瞧著劉勳坐在床邊,深情的牽著雲夭的手,凝視著她,輕輕的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想我就已經愛上你了吧!你那時候可能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呢!我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在那次在二皇子想要欺淩你的時候,沒有將你直接帶走,讓你以後吃了那麽的苦。跟了我,我卻沒有能力護你周全,讓你幾次三番的陷入險地!”

“雲夭,你為我付出了那麽多,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愛你,所以你不能離開我,知道嗎?”

“雲夭,自從遇見了你,我便是希望我以後所以的奮鬥都是因為你,即使你不是屬於這裏的,我也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了你。若是我們之間隻能有一個人活下去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你,知道嗎?即使你不再愛我,不再記得我,我也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雲夭……”

不知不覺間,夜色漸漸的褪去,陽光露出了它燦爛的笑意。

劉勳說了一些的話,都沒有聽過。

這時子舞推門進入,擔憂的看了一眼床上依然沉睡的雲夭,又心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劉勳,道:“王爺,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王妃也定是不希望您這樣子的!”

劉勳的目光依舊緊緊的盯著雲夭,道:“放下吧,我待會吃!”,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

這時隻聞見一聲細碎的呻,吟聲傳來,劉勳麵色一頓,細細聽去,卻見這聲是從雲夭的嘴裏發出來的,不由得俯下身子,又靜靜的聽著,然後直起身子,輕輕的拍著雲夭的臉,道:“雲夭,雲夭醒了嗎?雲夭?”

“恩!”雲夭低低的應了一聲。

劉勳的臉上頓時浮現了一抹狂喜,轉身便是看著子舞道:“王妃醒了,快去叫月大夫前來!”

子舞高興的放下手上的粥,道:“婢子馬上就去!”,說著便是興高采烈的出門去了。

其實月清華並未走遠,而是就住在了雲夭的院子裏麵,便是聞見屋外傳來了子舞的呼喊聲,“月大夫,月大夫,你快去看看王妃吧!”

月清華也是一夜未睡,此刻聞見子舞的聲音,便是從椅子上麵驚起,急急的奔向了雲夭的屋子。其餘的人聞見了呼喊聲亦是各自從自己的屋子裏麵出來了,趕去了雲夭的屋子外滿。

月清華進入屋內,便是瞧著床邊的劉勳一臉抱歉的看著床上的虛弱的女子,輕輕的憐惜的撫著她的臉,聞見腳步聲,便是看向了進來的女子,有些興奮的說道:“雲夭醒了!”

月清華趕緊踏上前兩步,坐在了床邊,為雲夭把脈,半響之後,方才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度過危險期了,以後隻要仔細的調理一下,便是沒有大礙了!”

雲夭還是很是虛弱乏力,但是還是艱難的直起身子,一臉緊張的看著月清華,嘴唇一張一合,艱難的說道:“孩子……孩子怎麽樣了?”

月清華將雲夭按下,躺好,方才說道:“放心,沒事!”

此時雲夭方才放下心來,但是同時又感到了一股悲涼,她看了看劉勳,道:“我想再睡一會兒!”

劉勳為雲夭掩好了被子,道:“好的,我先出去,你好好的休息,有什麽需要就叫我!”

雲夭輕輕的點了點頭。

於是劉勳便是與月清華一起出了房間。房間外麵便是等著一行人,知道看著月清華出來,韓正方才問道:“情況如何了?”

月清華道:“已經沒有大礙了,隻需要靜心的調養即可!”

這時南宸踏上前一步,看著劉勳問道:“那麽,那一隻冷箭是誰放的?”

劉勳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露出幾分危險的光芒來。

現在誰也沒有想到大年初一就這麽來到了吧。

劉勳麵上帶著些許的微笑,一切與常無異,完美的偽裝讓人看不出半分昨夜發生的事情,隻是眼角的冷意卻是怎麽都掩藏不住的。

宴請眾將,祭天……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計劃進行著。末了,到了黃昏的時候便是去了老王妃的屋子裏麵。

宴上,劉勳為老王妃倒了一杯酒,看了一眼她,眼底有些疲憊之意,“母妃,兒子也會累的!”

老王妃輕輕的看了一眼劉勳,有些責備之意,道:“你什麽意思?莫不是以為昨夜之事是我做的?你莫不是忘了她肚子裏麵的是我的孫子!”

劉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不管您是真心接受雲夭還是假意,還是不管您接不接受雲夭,我都不在乎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愛她,勝過了自己的生命,也是誰也無法更改的事實,我這輩子都隻會愛她,一個人。所以您不用在費盡心思為我安排其他的女人了,若不是雲夭,我誰也不要!”

說話間,劉勳麵色沉靜,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這番話即是思量了許久的。

老王妃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勳,道:“我是為了你好!心不要被一個女人牽住了,她會是你的最大的絆腳石。隻要你將來有一日君臨天下,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劉勳看了一眼老王妃,嘴角浮現微微的諷刺,“父王可以為您做到一生隻愛您一人,隻娶您一人,為什麽我不能為雲夭做到?母妃您也是女人,為什麽就不能多體諒一下雲夭?絆腳石?也許吧,隻是我的性命早就與她連在了一起了,她早就已經融進了我的骨血裏麵,割舍不掉了!”

隨即,劉勳起身,淡淡的說道:“母妃先用餐吧,兒子去看看雲夭醒了沒有!”

老王妃點了點頭。直到劉勳的身影消失,老王妃方才淡漠的看了一眼身邊一直低眉順目的女子,淡淡的說道:“你做的太過分了,我有沒有提醒過你,不準對她動手,至少是現在!”

女子麵色一白,急忙跪下,俯首道:“子櫻不明白您在說什麽!”

老王妃俯視著地上的女子,仰首歎息道:“你太著急了,這一次我也幫不了你了!”

地上的女子自然就是子櫻了,她麵色慘白的看著老王妃,看著老王妃失望的眼神,頓時一慌,急忙道:“子櫻這麽做是有理由的!”

“哦?”老王妃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子櫻,道:“什麽理由,說說看!”

於是子櫻整理一下心情,將劉勳與不知先生之間的交易說了一遍。

聞言,老王妃額臉色亦是蒼白,道:“真是沒有想到勳兒的對她的感情居然到了這般的地步,那女子到真真的是個禍水啊!”

子櫻道:“這件事子櫻一直瞞著老王妃是子櫻的不對,但是子櫻想著這王爺與不知先生約定,若是有一日雲夭決定獨自苟活下去,那麽王爺豈不是會……誰也不知道期限,所以子櫻便是想著早些下手!”

老王妃看了一眼子櫻,道:“你先起來吧,讓我想想該怎麽做!”

…………

回到了落雁院,向月清華打聽過雲夭的情況之後,劉勳微微放下心,便是急急的到了雲夭的屋子,雲夭還是在昏睡中,隻是經過了月清華的調理,麵色已經要還一些了。劉勳走向雲夭,輕輕的牽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吻。這時子舞在劉勳的後背,說道:“羅小將軍來了!”

劉勳麵無表情點了點頭,將雲夭的手放進了被窩裏麵,便是起身出門去了。

到了客廳,便是見著羅耀已經等在了那裏,見到了劉勳的身影,便是微微一笑,詢問著雲夭的狀況。

劉勳看了羅耀一眼,冷笑了一下,道:“雲夭與你算是舊識了,聽聞她還曾救過你的性命,是嗎?”

羅耀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

劉勳在主座上坐下,看了一眼羅耀,又繼續道:“那麽本王也不說廢話了,本王隻問一句,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羅耀微微一愣,隨即皺眉問道:“小將不知道王爺是什麽意思?”

劉勳看著羅耀沉靜的麵容,冷冷笑道:“羅耀你長大了,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