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眉尖一蹙,道:“他居然服毒自盡了!”
劉勳歎道:“秦家世代忠良,做出此事,想必將軍的心中也必然是不好過的,到底還是我負了秦家!”
雲夭走上前了幾步,輕輕的牽起他的手,道:“若是真的有報應的話,我們一起承受吧!”
忽然間,隻見劉勳五官十分痛苦的皺在了一起,一隻手捂著心髒,一旁的雲夭自是察覺到了劉勳的異樣,便是關切的問道:“怎麽了?”
劉勳暗自調息了一下內息,便是搖了搖頭,道:“無礙!”
雲夭掰過劉勳的頭,拂著他的臉,張了張嘴,幾次想要說什麽,最後也隻是輕歎了一句,“沒事就好!”
然而就在此時,忽的便是聞見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傳來,接著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隻見這時衝進來了一位士兵,急匆匆的稟道:“山後的水庫被人炸開了,此時這裏十分的危險,請王爺先行移駕!”
果然不出所料,敵人果然是采用水攻。劉勳揮了揮手,道:“我先不走,阻止士兵撤退,還有,將王妃送出去!”
雲夭一愣,撫了撫肚子,咬了咬牙,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勳,道:“好,我先離開,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趕來見我!”
劉勳點了點頭,這時便是湧上來了幾個士兵將雲夭送上了馬背,騎著馬匹飛奔而走。馬匹一直行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方才停了下來。雲夭又被幾個士兵扶下馬休息,見雲夭滿腹心事的樣子,眾人也都勸解了一番。雖然都是一幫大老爺們兒,照顧起人來不盡人意,但是仍是叫雲夭感動了一番。
隨著雲夭的忐忑不安,時間便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不久之後,便是見著劉勳部隊的人馬行來了,雲夭心中一喜,便是急著尋找劉勳的蹤影。
隻見劉勳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之上,亦是正在左顧右盼在人群之中尋覓著。
“劉勳!”,忽的聞見一聲叫聲,劉勳便是興奮的轉過頭,瞧著高處矗立的女子,嘴角滿開一絲笑意,跳下馬背,朝著女子飛奔而去。
此次雖然敵人采用水攻,的確讓劉勳的隊伍受到了一些損失,但是好在撤退的時候井井有條,軍隊平日裏麵又訓練有素,並沒有收到實質上的傷害。
而不久之後便是同時收到了趙逾常與賈環的軍隊方麵的消息,兩人的軍隊均是收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但是好在不影響戰鬥力。而劉勳則是親筆恢複了自己所想的作戰計劃,不久之後便是收了雙方讚同消息,於是三方開始聯合進攻千機穀了。
而千機穀方麵的確是如同青岩所分析的一般了,葉昊升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傀儡,其實鬼魅早在許久以前就開始選人潛入千機穀內了,隻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千機穀的二當家葉陡升。
常年被其兄長打壓,心中自是生出了許多的不甘而既然有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自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而此刻便是利用了鬼魅的關係,迅速的接管了千機穀內包括暗宮與軍隊等大小勢力,順者昌逆者亡,在千機穀內刮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而事實證明葉陡升的眼見亦是不長的,他便是隻顧著在穀內爭權奪利,甚至忘記了穀內還藏著一如青岩與賈環這樣的隱患,也忽略了來自穀外的威脅,完全被眼前的小小的利益衝昏了頭腦。
不知道鬼魅的人是否會後悔選擇了葉陡升,但是的確,這樣的人控製起來是比較的容易的。而此刻隱藏在千機穀內青岩與賈環以及靈蛇宮的人便是躲在了葉祖庭偷偷的修建的地宮裏麵。千機穀的人本事不願意如此的藏頭露尾的,但是在與千機穀內忽然出現了一批黑衣人交手的時候,方才發現了一件事情,這群黑衣人所使用的功法太過詭異,以至於靈蛇宮的人完全都不是其對手,對此,賈環便是深有感概了,自己所帶來的三位高手便是敗在了那些奇怪的人的手中。
而要他們就默默的再次等待亦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憑著青岩在千機穀帶了許久以及葉祖庭對於千機穀的影響力還是做了不少的事情,現在要做的便是等待外麵的大軍攻進來的時候,好裏應外合了。
而他們並沒有等待多久,便是已經有葉祖庭安排在外麵的弟子前來稟報,說是外麵的三路大軍已經開始進攻了,聞此消息,裏麵的人亦是開始準備了。
然而,葉昊升似乎是錯誤估計的形勢以及盲目的相信了鬼魅。然而,在不知不覺中,千機穀似乎也已經成為了一棄子。
因為葉昊升不過一日的血洗政策,便是導致了穀內大部分的人都是迫於壓力而表麵服從與他,而內心深處則多是抵抗的。而外麵則是由三路大軍合力進攻,雖有大軍仗著有利的地勢勉強的撐著,但是終卻不是長久之計。
可是屋漏片逢連夜雨,此刻葉昊升方才是發現,穀內也並不是太平的,大小問題不斷,可以說他現在的處境便是腹背受敵,但是令他未曾想到的便是原先承諾了他一切的鬼魅卻在這個時候沒有了蹤影,而是將一推的破攤子甩給了他。
由於有人破壞了千機穀賴以防守的機關陣法,所以便是不到一日的功夫,千機穀便是已經被三方的聯軍攻破了。
麵對裏外強敵,葉昊升自知便是走投無路,便是自刎而死。
葉昊升時候,便是由著葉祖庭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千機穀穀主的位置。而趙逾常與賈環等人也是遵守原先的承諾,既往不咎,不將千機穀連根拔除。但是大家的心裏也明白,經此一事之後,千機穀想要再恢複其原來的聲勢,亦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罷了。千機穀也不再是一個有危險的地方了,所以大家便是選擇了這麽一個較為平和的方式。
在賈環與賈家的軍隊匯合之後,一個將領便是將賈環的信物交還給了他,並將事情的經過大致向他匯報了一下。聞言,賈環便是佩服的看了一眼劉勳,當初他見到了伊岄回來的時候,便是心中一沉,不知道劉勳會拿著他的信物作何,卻沒有想到劉勳會將信物奉還,也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了羞愧。
而此刻,包括劉勳,趙逾常與賈環在內的人不管以前的私人恩怨如何,但是此時卻是必須隱藏下以前的恩怨,因為一個更加的嚴峻的問題擺在了他們的麵前,便是控製了葉家兄弟的幕後黑手。既然敢於與天下為敵,必然是不可小覷的。但是畢竟它未曾露出水麵,所以一切都是猜測,但是卻不能忽略最壞的打算。如是事情真的失去了控製,便是免不了三方如同進攻千機穀一般的合作了!
三人立在了口頭協議之後,便是各自帶著自己的人回到自己的領地去了。
臨走之前,趙逾常不舍的看著雲夭,默默的歎氣,半響方才看向雲夭,道:“若是有一日劉勳敢負你,我幫你收拾他!”
一旁的劉勳輕輕一笑,“你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雲夭向前走了兩步,到了趙逾常的麵前,輕輕的抱了抱他,在他的耳畔小聲的說道:“小常子,謝謝你!”
趙逾常則是朝著劉勳挑了挑眉,又輕輕的拍了拍雲夭的腦袋,眼神複雜的看了雲夭的一眼,歎了口氣又說道:“不知先生……在西北!”
雲夭的心髒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逾常,道:“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麽?”
趙逾常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可是這個麻煩,我幫不了你!”
雲夭嘴角一挑,這個趙逾常!半響,雲夭才道:“我自己解決,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或許某一日,我們會在沙場上見的!”
趙逾常自嘲的一笑,“何必等到那個時候,若是你想要我的性命,隨時可以拿去!”
雲夭淺笑著捶了趙逾常一拳,道:“一碼事歸一碼,再會!”
說著,雲夭便是轉身走到了劉勳的身邊,輕輕的牽起了他的手,看著他的側臉,柔柔的說道:“我們回家吧!”
雲夭與劉勳相視而笑,不遠處子舞正牽著馬,等著二人呢!
剛剛翻上馬背,便是聞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回頭一看,便是瞧著伊岄與青岩騎馬並肩而來。
雲夭瞧著青岩麵上的抑鬱之色,便是問道:“有心事?”
青岩淡淡一笑,“隻是有些事情看透了,反而不快活了!人,有時候反而是糊塗一點的好啊!”
一旁的子舞笑道:“婢子聽著青岩公子的話,怎麽有一種公子看破紅塵的感覺呢!”
雲夭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可是不能看破紅塵啊,他若是看破了紅塵,出家當了和尚,可叫人怎麽辦?”
伊岄將馬兒趨上前了兩步,頭也未回,淡定的答道:“他若是出家當了和尚,我便是做姑子去就是了!”,頓了頓,伊岄又放慢了速度,回頭看了青岩一眼,問道:“公子,雲雀那丫頭呢?”
那丫頭畢竟跟了她一些時日,又在寒山上麵對她施救,畢竟欠著她的一份情誼。
青岩道:“我安排她跟在琦瑩的身邊,後來……似乎被琦瑩發現了我們的關係,便是將其殺害了!”
“哎!”伊岄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麽,又繼續驅馬向前行去了。
雲夭看著二人便是心中也升起一陣的惆悵,她走到了青岩的身邊,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青岩道:“不知道!可能繼續做我的生意吧!”
雲夭又道:“賺那麽的錢做什麽?”
青岩想了想,看著雲夭認真的說道:“這個問題我似乎真的沒有想過!”
“那她呢?”雲夭看著伊岄的背影說道,“她該怎麽辦?”
青岩笑了笑,看著陰沉的天空,過了一會兒,才道:“又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