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醒了!”德安彎腰稟道。
貴妃椅上半倚著的女子依舊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微微闔著的眼睛動了動,身旁的侍女輕輕的為她捶著小腿,而在不遠處飄渺清逸的琴聲悠悠的飄來。
賀蘭玉蝶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德安一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撫琴的藍衣男子,男子也似乎感覺的到了一般,抬起頭,朝著賀蘭玉蝶微微一笑,繼而繼續低頭彈了起來。
“娘娘,陛下醒了!”德安又低聲道,“正在宣娘娘見駕呢!”
賀蘭玉蝶微微探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本宮知曉了!”,她的目光似乎又被不遠處的男子吸引了,隻見男子停止撫琴,而是轉到了一旁,對身後的幾個宮女眨了眨眼睛,隨即又轉過身子,對著賀蘭玉蝶笑了笑。
隻見張易之走進賀蘭玉蝶,牽起了她的手,在她的詫異聲中,將她一把抱起,疾走了幾步,走到了他原來撫琴的地方。這時突然飄來許多的花瓣,漫天的紅雨,慢慢的灑下。
賀蘭玉蝶有些吃驚,張開雙手,似乎是要將這下花瓣接下來。有些花瓣落到了手心裏麵,軟軟的。
張易之一抹淺笑,坐了下來,繼續撫琴。果然,女人天生喜歡習些浪漫的東西,就連權傾朝野的賀蘭皇後也不能例外。
在悠揚的琴音之中,何堪玉蝶的神色有開始的錯驚喜得有些傷感,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少年,在漫天花雨中,為女孩撫琴。那些日子很久了,久的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龍床之上虛弱的男人微微睜開眼睛,看著緩緩而來的女子,眼中溢出些欣喜,“皇後,你來了!”
賀蘭玉蝶做了幾步,坐在了皇帝的邊上,輕輕道,“是的,陛下!”
皇帝的聲音有些暗啞,他道,“朕也算是到了鬼門關走了一遭了,這些日子讓皇後擔心了!”
賀蘭玉蝶笑了笑,眼中的冷意卻一絲不落的落到了皇帝的眼中,他的眸子有些黯然,緩了緩,才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最清楚了,想來是沒有多少時候了,朕想過了,不管太子是否意圖謀反,這天下遲早卻都是他的,你去將他招回來吧,朕有些事情要吩咐!”
賀蘭玉蝶神色一愣,隨即笑道,“陛下所受的隻是小傷,對於龍體沒有太大的傷害,陛下還是安心的養好龍體,再招回太子不遲!”
皇帝的精神疲倦,閉了眼,道,“你照我說的去做吧!”
“臣妾告退!”賀蘭玉蝶起身走了出去,宮女關上了門,她的目光斜斜的朝身後瞥了一眼,一絲冷笑逐漸蔓延。
在一處偏僻的民房內,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手中提著一包藥,神色衝衝的進了去,迎來另一個男子,接過他手中的藥,問道,“沒什麽問題吧?”
男子搖了搖頭,“沒有,殿下怎麽樣了?”
“還不是老樣子,昏迷著,也不知道他們給殿下用了什麽毒藥,吃了那麽多的藥了,也不見好!”
“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殿下,直到良娣回來!”
一個男子進廚房去煎藥了,另一個男子則是去了院子,坐在一個樹下休息,他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的清閑,突然覺得屋頂似乎有人影移動,他睜開眼睛,警惕的喊了一聲,“有人!”,然後喉嚨間發出“咕咕”的聲音,一股一股的鮮血從他的最嘴裏麵溢了出來,卻見他的喉嚨上麵cha著一把飛刀。
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男人從大門前麵的陰影處慢慢踱了出來,臉上戴著銀色的麵具,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手中握著一柄飛刀。
“保護殿下!”此時有好幾個著普通老百姓服裝的男子手中握著刀,從屋內衝了出來了,而從牆外麵一躍而進好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兩處的人交起手來,打了片刻。
隻見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走到了灰衣服的男子身邊,道:“大人,已經解決了!”
這時一個麵容俊秀的年輕男子從屋外閑步進入,對著灰衣人微微頷首,“多謝先生!”
他率先踏進了屋內,在臥房反現了昏迷不醒的太子劉壑,嘴角一笑,“果然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啊!”
他命人將太子帶走,叫了幾聲,卻沒有人進屋來,心中道了聲不好,才衝出了臥房到了院中,卻見他原來帶來的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均被放到在地了。
劉南一身黑衣,卻依舊風流倜儻,手中握著一柄折扇,挑花眼滿是笑意,對著前麵的男子作了揖,“賀王安好!”
賀王劉誌愣了一愣,“你怎麽在這裏?”
劉南不緊不慢的說道,“賀王既然能在這裏,小王為什麽不能,難道賀王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劉誌牙磨得吱吱的響,“你敢?”
劉南把玩著折扇,笑得一臉無害,“是嗎?”
劉誌剛想說話卻被後麵的灰衣人拉住,“王爺,好漢不吃眼前虧!”
劉南看著前麵的灰衣人,似驚詫的說道:“原來歐陽先生也在這裏!真是幸會幸會!”
鬼菩麵具下麵的臉看不出喜怒,隻是冷冷道:“三年前世上再無歐陽此人,有的隻是鬼菩!”他的目光冷冷的掃了劉南一眼,“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劉南淡淡一笑,“不送!”
在不遠處的房頂,一個黑影悄悄的溜了下來,對接頭的人急道:“太子被安王所截,趕快去告訴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