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明月,影月皇朝第一商戶上官峰之嫡子,亦是上官家族唯一的男丁。上官曄為當朝右丞相,但是年過四十卻未婚娶,膝下並無子嗣,與胞弟上官峰來往甚密。

上官明月平日為人拔囂,仗著自己的背景和天生優厚的條件,雖說外貌頗算俊美,才識亦非差,但是心裏陰暗麵深重,私下裏性格陰鷙黑沉。多年來對同父異母的上官婉兒懷有亂i倫占有之心,隻是此事卻鮮少人知曉,雖說平日裏對上官婉兒也是多番挑逗威脅,至今卻並未曾得手。

零出現以後,上官明月的生活開始發生了多番的改變,先是上官峰的商業受到打擊,再是她把體內被上官峰安置下的毒蠱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由於蟲蠱在被柳輕非解出的時候受到了驚嚇與防備,因而當之浦進入上官明月體內後,毒性猛烈,饒是上官峰熟識毒蠱毒物,亦是沒有辦法除去他體內的生死蠱。

因而每至月圓時分,上官明月便要承受從前上官婉兒承受的兩倍苦痛,為了壓抑下身體內的劇痛,上官峰隻得命人尋來大量五石散,相當於現代的精神毒物,以至於如今出現在皇宮中的上官明月形容枯槁頹廢蒼白。

上官峰和上官曄一見到癱坐在地上略顯痛苦的上官明月,當下麵色一變,邁起大步便衝上前去。就連那站在大廳內的皇帝和皇後也不覺蹙起了眉頭,饒是不曉得柳輕非此舉的用意,加上整個宮殿內均是朝內的重要大臣和誌士,身為一國之君,他無法旁觀此事而不出聲介入。

清了清嗓喉,皇帝向著門外邁了幾大步,麵上頗帶些擔憂地詢問到忙著扶起地上癱倒人兒的兩人,“這位便是上官公子?他的麵色似乎不太對,朕這就尋禦醫來……”

話還未說完,上官曄便臉色嚴肅地站了起身,一身銳利的眸中充滿了尖利如箭的冷光,語帶沉怒地麵向殿中兩位出落得傾城的儷人質問道:“公主殿下,身為王朝的公主,你此舉是如何意思!若是擄人一事傳出了皇宮,皇族和整個王朝的威嚴豈不讓公主你丟盡了?!”

皇帝龍眉微挑,卻也未責怪上官曄的忽然截話,反倒是轉過身去,一身皇者的威嚴麵對著臉容姣好、麵泛榮光的零,“鳳舞,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他到底還是一國之君,今日更是太子的大婚之宴,零一句招呼都未打便做出了今日這般複雜之事,可是沒有置他這皇帝在眼中!於公於私,他是做不到不聞不問冷眼旁觀啊,如何也該給他這位國君幾絲顏麵罷?!

麵色坦然地回視了臉帶沉青的皇帝一眼,零的眸中又是閃過了幾分精光,隨後盈盈一福身,“父皇莫惱,鳳舞此舉可不是丞相所言的擄人。更何況,上官公子的出現還是丞相大人屬意的呢。”

“你在胡言!”上官曄兩道眉頭緊緊鎖起,饒是在朝廷待了十數年,如今他卻也是摸不著零在玩的把戲,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置於腰間,以示他此刻心中終於升起的淡淡怒氣。

零輕輕搖了搖頭,櫻唇紅豔萬分,一開一合就如同深山的幽蘭一般,不知覺間便吸引了他人的全部注意力,“丞相大人,此話非也。是丞相大人讓鳳舞把上官公子心存不軌的證據取出來的,鳳舞也不過是遵照丞相大人的話語安排,絕非大人所說的擄人等莽舉。”

“你這孽女!”上官峰扶撐起自己唯一的子嗣,臉上猙獰無比,麵部因著憤怒而顫抖的肌肉皺成好些褶皺,瞧得在場的某些官員麵有異色。“你把我兒強行擄到了皇宮,究竟打的是何等詭計算盤?!”

那上官明月任由自己的爹親和隨即趕上來的太監攙扶著,形容病態的蒼白臉龐上毫無血色,臉頰凹陷的部分多了幾分沉色,怎麽瞧都不複往日那拔囂俊俏的公子哥兒的貴氣與傲氣。

“今日,鳳舞便要在場的人親眼見證……”零的兩隻素手自然地貼於大腿旁,臉上凝結起七分的嚴肅,三分的殘笑,“上官明月當日是如何一個禽獸!”

“妖女!”上官峰目怒凶光,似是察覺到有什麽不妙,咬牙狠狠地盯著零,麵部肌肉緊繃。上官曄更是臉色極端複雜地瞧著那個美豔的公主,似是在思忖她想做的事情。

零並沒有理會上官峰的怒語,眸光甚至未曾望向室內的任何人,卻是直勾勾地凝望著門口被人攙扶著的頹弱的上官明月,一雙晶亮的美眸底部彩光流轉,妖魅詭異至極,對上那深入潭底的雙瞳,。就似要背勾魂攝魄一般,墜入妖異的眸心深處。

上官明月呆呆地望著那雙美眸,明明是隔著好些距離,明明在腦內拚命地使喚自己不要望著她,但是雙眼卻是不聽使喚,莫名地移不開視線,就似那眸中有什麽勾引著他一般。不一會兒,上官明月那本就帶著些慌意的眼神明顯地呆滯了下來,雙眸放空地呆呆望著零。

唇邊勾起一抹驚心攝魄的冷笑,零語帶輕柔卻暗藏淩厲地問了一聲:“當年芙蓉是怎麽死的?”

“我殺死的。”上官明月呆呆地望著前方,目無焦距。

嘩!

當下全場就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全場一片嘩然,尤其是那站在上官明月身旁的兩人,均是一臉驚詫地盯著那個不知自己說了什麽話的呆滯病男。

就算是多少知道些真想的皇帝,此刻親眼瞧著上官明月竟這般直率地道出了自己從前犯的罪過,心中亦是一片震驚。

恍若未聞在場所有人的驚嘩,零言簡意賅地繼續問道:“芙蓉死的那日,你做了什麽事情。”

“我奸i淫了寶珠和芙蓉,殺了他們。”

“明月,住嘴!不要說胡話!”上官峰在一旁冷青著一張臉,緊緊地抓住上官明月的肩頭,下手頗是用力地抓握了一番,試圖要喚醒他。

上官明月的一雙眼中頓時滲入了一些茫然。

零見狀,櫻唇緊抿,雙眸死死地盯著他的一雙眼,眸中的異彩更是濃烈的幾分,秀娥一旁落下了一顆清透的冷汗,沿著臉頰緩緩地落到頸上。

“當年芙蓉和夏當家是否你所殺。”

“是。”

“明月!”上官曄臉色黑沉地走到一旁,狠狠地抬手想要刮他一巴掌,卻不料被那行蹤詭異的柳輕非驀地竄到一旁,擋下了那一掌,以防他壞事。

“丞相大人,你是在試圖毀滅證明麽?”柳輕非唇邊泛著冷笑,涼涼地揶揄了一句,爾後把上官峰和上官曄兩人用著掌風給推後了幾步,遠離了那失了神智的上官明月。

“為什麽,”零話語輕柔地問道,“為什麽要殺他們。”

上官明月失神的眸中閃過兩抹陰戾,“誰讓寶珠出落得動人,這等美人我勢必得到。都怪芙蓉這個婊子壞事,壞我好事的人,我要好好的懲罰。”

“明月!孽子,快醒醒!”上官峰被柳輕非擋著,不能向前,隻能在一旁發狠地對著失神的嫡子大吼了幾聲,卻沒有什麽成效。

零的眸中閃過濃濃的嗜血之意,“你是不是對我懷有亂i倫之心,多番想要對我意圖不軌。”

上官明月呆滯地望著美豔無雙的零,機械地頷首,“你是美人,不許你拒絕我。我要得到的東西,不容許拒絕。”

一切都真想大白!

零輕輕籲哦了一口氣,妖魅的異光漸漸斂去,恢複了從前一貫的清冷美豔。

轉身望向了皇帝,零麵帶淡笑地詢問道:“父皇,未知此等證明,是否足夠?”

說話之際,她的額際落下了好些冷汗,臉色也似乎變得蒼白了幾分,本來紅豔的櫻唇多少帶著紫意。隻是這麽微細的細節對比上適才那震撼人心的對話,在場的所有人均一下回不過神來,竟是沒有任何人發覺,隻除了那站在遠處一直關注著她的柳輕非和站在皇帝不遠處的夏洛眉頭輕鎖地盯著臉色異常的美人,心中一陣擔憂。

“朕……”皇帝的雙眸逐漸從原先的圓瞪恢複過來,臉色仍舊染著幾分震撼,對上官明月道說的一切難以接受,“證明……對,證明!證明足夠,足夠……”

當事人親口道出了他自己犯下的罪孽,這樣的證明還不足夠,如何才算是證明?

而此刻終於恢複了神智的上官明月則是麵帶茫然望著身旁那瞪大眸子望著他的眾人,尤其是那兩個麵色黑青,臉色猙獰的父輩,心中一陣不解,“發……發生什麽事了?為何大家這等神情……”

幾乎是在皇帝說出證明足夠的一霎,零還未待殿內的所有人都回過神,亦未管那試圖上前護在上官明月身前的上官曄和上官峰,凝著一雙美眸,一張美豔的俏臉霎時轉化為冷漠無情。

她幾個大邁步便飛身衝向了上官明月,右手迅捷地從衣袖中抽出一把精致的彎刃,手起刀落,在柳輕非抓起上官明月一雙無力的手的時候,便在眾人的驚詫之下狠狠地砍了下去。

頓時鮮血四濺,兩隻帶著病態的枯槁的手臂便被她無情地砍了下來,落在一地紅豔的血灘上,觸目驚心,異常恐怖……

上官明月睜大了雙眸,望著鮮血四濺的兩手,驀地便嘶聲地大叫了出聲,慘烈的程度不比地府中被嚴懲的餓鬼,尖利而驚心,“啊!!……”

幾乎是在同時,柳輕非臉色微凜,也不顧那麵色大變衝向上官明月的兩個上官家族父輩,瞬刻便閃身到零的身邊,扶起了那個欲要倒在地上的嬌美佳人,一襲深紫神秘的裙袍配上地麵上驚豔的血紅色,姹紫嫣紅,美豔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