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把這封信‘送’到上官峰手中。”零一臉漠色地站在窗前,頗有領導人氣勢地對單膝跪地的石頭吩咐了一聲,“領幾個手下在京城的主要茶館與金行當鋪等鋪子大肆搗亂,並且,把上官蓉蓉與府中夥夫通奸一事傳至整個京城!”
她不是好欺負的主,既然現在暫時用不著武力,那麽她就用古朝的方法對待古朝的罪人。哼,她就是要讓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上官家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石頭微微怔了一怔,稍稍抬頭便望見柳輕非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對他輕輕揮了揮手,當下他立馬尊崇地垂頭應了聲:“是!”瞬間便消失了身影。
流火閑適地躺在窗前陽光照射的地板上,享受著難得的冬日溫暖的陽光。
“小姐!”不過一陣,林淨滿臉喜色地衝進了房間,一張年輕的臉龐上洋溢著純真的笑靨:“我照著你的簡畫做出了一個弓弩的雛形,稍稍試驗了一番,覺得其中有一些小的地方還能進行改進,我能做些修改麽?”
知曉林淨對武器器械一類有著濃厚的興趣,零便讓柳輕非把他帶去了血影樓的武庫房,讓樓裏的專業人士對他指導一番,也算是給自己的小男仆一個發展所長的機會。
“嗯,隨你的意思做吧。”零接過柳輕非遞給自己的茶水輕輕啜了一口,“有能力的話,自行研究一件適合小翠使用的防身武器罷。”
上次自己雖然給了小翠一把短刃,但是她畢竟是古朝的典型弱女子,家事倒說是做得一流,別說殺人擋敵,她能夠自衛防身零已經偷笑了。
“好嘞!”林淨活潑地喚了一聲便“噔噔噔”地又跑了出去,正好迎向了端著一盤糕點進入房間的小翠。兩人在門外笑著說了一番話,隨後林淨被小翠嬌叱一聲“嗬嗬嗬”地傻笑跑去了。
零淡然地坐下身來望著那兩個年輕氣盛的小奴仆,櫻唇不覺輕輕析出了一聲輕歎。
“怎麽,羨慕他們二人的年輕?”柳輕非如鬼魅一般探過身來,不知廉恥地攀著零的肩頭。
自那日的模糊表白後,他更是肆無忌憚地日日想要爬上佳人的床,隻是佳人卻把全副心思放在了寶珠的身上,害他多少覺得鬱結,三令五申催促那個話癆鬼醫快些治好寶珠的身子。
狠心地扭捏這柳輕非逾矩的雙爪,零眼也不眨地冷哼了一聲:“我也很年輕,毋須羨慕。”她隻不過,是感歎青春的活力罷了。畢竟,她還從未有過這麽朗笑的時刻。
“零,做我的玩物吧,我會讓你每日都有年輕的感覺!”話帶曖昧,柳輕非不厭其煩地拋出不知第幾次的無聊媚眼,意圖要拐帶冷靜的佳人落入他的溫情懷抱。
冷嗤了一聲,零並未理會這麵皮厚實的人妖的挑逗,反倒站起身來透過窗子望向下頭的大型詭異紅花:“這是食人花?你是從哪來找來的?”
想不到古代也能見著食人花,她以為這種奇特的花種隻生活在沼澤和熱帶雨林,想不到在古代還有變異的特種。
“嗬嗬,”柳輕非輕笑了兩聲,站起身來走到零的身後,伸手欲妖偷襲卻遭到了佳人無情的肘擊。帶著稍稍的悶痛之意,他額前滲汗地回道:“額,這是從西域那找著的。我覺得可愛,便移植了一株回來,想不到它就生成這麽一大片了。”
無心插柳柳成陽,夏天還不用擔心蚊蟲的侵擾,可謂好處多多。
“你打算以公主的身份回擊麽?”進入皇宮這麽一個朝政之地,可不是單憑武力便能解決一切的。柳輕非並不想讓零在與龍皓遠有什麽接觸,直覺告訴他,他真的很討厭那個所謂的皇太子。
零緩緩回身,眸中有著不容決絕的堅定,“這些日子上官峰要去處理買了空礦山的一事就夠他煩惱了,過不久等夏洛做好了準備,我就會讓上官峰後悔他曾經這麽對待婉兒。”頓了頓,她唇邊稍稍添了些暖意,添了一句,“當然,這是在等寶珠醒來以後的事。”
“你親了那女人。”每每想到這,柳輕非就覺得心中倒翻了醋缸一般,雖然寶珠是個女子,但是她居然得到了零的親密對待,這真是……不甘呐!
零的唇邊泛著笑意,穿越以來,她的情緒就越來越多。她含笑的次數可說是在21世紀21年來的總和了。
剛待回些什麽,魅影卻忽地出現在兩人的麵前。
依舊是尊崇地跪地垂頭,氣勢冷漠,多少有些21世紀零的模樣,隻是比零多了一份情,一份對柳輕非的情,“樓主,夏當家傳信要急見樓主,如今他人在綺香樓。”
柳輕非扭頭望了零一眼,“我稍晚些再回來陪你。”
零狠狠地拐了他一腳,淡淡地說了聲:“我不需要你陪,你走吧。”說罷若無其事地走回桌前拿竹筷夾起了桌上的糕點。
“哎,真無情。”柳輕非輕笑了一聲,麵上洋溢著開懷的笑意,身影一閃便無聲地消失在房中。魅影頭也未抬,緊隨著他的身影也隱去了身影。
覷見兩人的互動,小翠在一旁捂唇偷偷笑了出聲。零淡淡望了她一眼,心中難得起了抓弄的意思,淡聲吩咐道:“小翠,去廚房為我做一份廣寒糕。”
小翠愣了半晌,隨後苦著一張小臉:“小……小姐,你真的那麽想吃麽?”
廣寒糕的製作至少需要四個時辰,而且期間還要不時觀察它的內部是否已經凝結,這絕對是樁苦差事,意味著她四個小時不用出廚房了。嗚,她不應該偷笑的……
“還不快去。”零的唇邊含著笑意,閑暇地架起一塊桂花糕塞進了口中。嗯,果真很甜。
“是。”哭喪著笑臉,小翠此刻欲哭無淚了。
而似乎聽懂了小翠要前往的目的地是廚房,流火興奮地嗷了一聲跟在了小翠的身後,身子一搖一擺地也跟著去了。
待所有人和獸都走後,零獨自一人靠在窗柩上,望著遠處鬱鬱青青的山巒,她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有多久她沒有這麽閑靜地停下步伐享受一下風的吹拂,感受一番山的寧靜。也虧得血影樓不是建在鬧市,這麽一方淨土著實讓人心中抒懷。
啊,好久了。除了從前外出任務,她甚至鮮少出外感受自由空氣的清新,這種感覺會讓人產生依賴感的,也會,讓人慵懶起來……
才剛剛閉上眼瞼打算享受一番,零卻驀地察覺到了什麽,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誰?”她稍稍拉起了左手的衣袖,讓袖中的袖箭處於待發的狀態,右手更是已經緊緊地握緊從袖中滑下的彎刃。
一抹清冷的身影忽地出現在房中,黑色的衣袍把他的頭顱也一並覆蓋了起來,就著他身上發出的清冽氣勢,不難瞧出來著不善。
來人倒是誠實,話也未多說,聽到對方這般發問,他聲線冷淡地回了一句:“言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