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慢慢浮現出殺氣,一雙清眸變得更加清冷,零麵色鐵青地說道:“你敢!”

“哼,”徐成眉上的一道疤在此刻更顯得猙獰:“有何不敢,你還不知道你爹親與我們天地堂合作開出了什麽好條件吧?”

他露出了一副猙獰的淫笑,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初他可是笑著對我們堂主說,隻要能夠輔助上官產業,他願意讓出他那如花美眷的女兒們,讓我們天地堂與你們上官家和諧互助。哼,這次我不過也是想瞧瞧人人稱道的才貌雙全的四小姐是怎的摸樣,難不成你以為我是真的找你來商討的?”說罷便哈哈大笑,那其餘的天地堂打手們也是大肆淫笑。

霎時,零握緊了青筋浮現的右手,那雙嗜血的雙眸似是湧入了鮮血般出現了血絲。她知道上官峰一直懷疑婉兒是芙蓉偷情的種,隻是利用她一身的經商才能;但是零萬萬沒有想到上官峰竟然拿婉兒作為酬報獻給這些禽獸,若是此刻坐在這裏是婉兒,她會是怎樣的下場?

一想到那些不堪的後果,零的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冰霜。

而聽到對方這番話的林淨除了心頭有止不住的震驚與憤怒外,也意識到四周投來的壓力與過分的目光,畢竟還是孩子,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他緊緊地貼著已經站起身來的零。

“我就看你有沒有那本事!”說罷,零抬起左手,還不待前方的人有什麽行動,一把利箭“嗖”的一聲射向徐成。

但是也就是這一霎,零忽地覺得渾身燥熱起來,身上一陣酥麻感,本來對準心髒位置的利箭此刻也射偏了,徑直插入了徐成的左肩。伴著徐成的鬼叫聲和陳坤等人的驚呼聲,零腳上一軟便要向地下癱去。

一旁的林淨恰時扶起身子無力的零,一張小臉慌得沒了血色,忍不住失聲大喊:“你們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麽?!”

強撐著自己軟下來的身子,零一副貝齒發狠地咬破了自己的櫻唇,那痛覺暫時緩下了她逐漸模糊的神智。

自己繼承了上官婉兒的肉體和記憶,對著苗疆的蠱毒還是有著了解的,知曉自己的身子除了上官峰強下的生死蠱子蠱外,婉兒曾經也下了幾道蠱在自己身子內調節身體機能,因而具有不畏普通毒物的體。

正是因為如此,即使看到陳坤眼神閃爍,她剛才還是大膽地喝下那杯清茶,但萬萬想不到,竟一時大意還是著了他們的道。

陰陰地笑了幾聲,陳坤揚起一抹惡心的微笑回應道:“合歡散,也就是俗稱的——媚藥。”媚藥不是毒,但卻是催,情藥,一旦藥力發作,會讓人身子燥熱全身無力,不及時與異性,交,合便會七孔流血而死。

徐成忍著肩上的劇痛,走到了陳坤身側,咧著痛苦的麵容發狠地說道:“小的們,拿下她們,等我玩夠以後就送給你們了!”一語說罷,那些天地堂的手下們麵上呈現著些許的興奮與淫樣,又是一陣叫喧聲。

麵對著那些蠢蠢欲動的粗莽漢子步步逼近,林淨不覺身子一陣顫抖,但卻手持零配予他的一把短刃死死地護在零的身前,一雙稚嫩的清眸此刻染上了些許成熟與堅定。

而此刻的零,早已是煞氣畢露,但是身子卻是使不上勁地癱軟著。她一雙美目似是噴出怒火般瞪著眼前的豺狼,左手用盡力氣倚著林淨,不顧右胸的傷勢並未複原,吃痛地抬起右手,“倏”的幾聲,數支尖銳的鐵針就如同暴雨一般射了出去。

林淨驚詫地撐大了嘴,滿臉不可置信地瞧著那射出的濃密鐵針無情地射到對麵那些打手身上,頓時哀嚎聲一片。零在一旁低低地說了一聲:“傳聞中的暴雨梨花針,效果還不錯。”

隨後,趁著對麵那些活燙地或死去的烏合之眾鬼哭狼嚎之際,零用力地把林淨往外頭推去,並冷靜地說了一聲:“走!”

豈料林淨倔著一張臉硬是衝了回來扶起地上的零,一臉堅定地說回道:“不,小姐,我不走!死我也要陪著你!”

臉上沒有太特殊的表情,媚藥的藥力已經逐漸侵蝕著零的身子,她的臉上紅潮滿布,但是卻比不上咬破嘴唇的鮮紅血滴,豔紅,驚心。

“愚蠢。”輕輕地道出了兩個字,她收起早已沒有箭頭的袖箭,任著林淨撐起自己。

“臭婆娘,居然放暗箭!”徐成捂著肩上的血窟窿,望了眼底下一些受了傷在地上滾躺嚎叫的手下們,狠著一張臉對餘下的人吼道:“給我拿下她們!”

那些受了挫傷的漢子們頓時揚起了粗啞的吼聲向零二人湧了過來。望著這來勢洶湧的粗莽漢子,林淨雖是臉色蒼白,但仍是右手持著短刃,咬著牙抵住了零。兩人就像是刀俎上的魚肉——等著他人的宰割。

就在這時,側門被人用力撞了開去,忽然湧進了五六個身著統一樣款黑衣的男子,黑衣的左胸前統一繡上了金絲老虎的紋路,室內的眾人見此皆暗暗吃了一驚,均停下了動作呆了一陣。

隻見幾個黑衣男子沒有說是什麽話,倒是受過訓練般在門前站成對排,微微垂著頭,如同石頭般沒再有其他動作。而從大開的側門中透進了些許月光,一個碩長的人影踏著月影緩緩踏進室內,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一道似是泛光的人影。

待看清後,發出一陣驚喜聲的卻是那伴在零身邊的林淨——來人竟然是龍皓遠。

此前尾隨零二人到這茶館的人影便是龍皓遠,一直伏在外頭借著縫隙觀望室內的狀況。雖不是非常清楚地聽到談話的內容,但他也察覺到事態有些不對勁,便慌忙走到外頭的大街巷中吹了一段葉音,喚來那幾個武功高強暗中保護他的貼身侍衛,領著他們恰好現身救美了。

一雙威嚴的精銳清眸掃了室內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零等人的身上,看著零潮紅的嬌豔與嘴角的血漬,龍皓遠的雙眸變得更為深沉,帶著皇族的震懾力重聲道了一句:“反了你們,竟敢私下裏對良家婦女圖謀不軌!”

“你是什麽龜孫子,敢來阻礙爺爺的好事?”徐成一張醜陋的臉因著肩上的傷而疼痛扭曲,見到有人竟這麽大膽帶著幾個人就衝進來壞他好事,麵上一陣不屑與不爽。

陳坤不若徐成的粗魯,僅是扯出一抹無害的笑容說道:“這位公子,我想這應該是誤會。這位姑娘的父親與我堂堂主可是舊識。”他抬起兩手拱了拱,“這不過是我堂與這位姑娘的私事,公子未免是,多管閑事了。”說出最後四字時,陳坤的眼中升起了一抹淩厲的光。

“大膽!”石頭侍衛裏麵的一人冷著聲,幾步間便閃到陳坤麵前,頃刻間便抬劍架到他的頸脖上,“竟敢這樣與我們皇太子說話!”

“皇太子?!”忽地一陣驚呼,陳坤麵色一變,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頭,嘴上馬上無措地求饒道:“這位……公,公子……不,太子殿下……小的,小的可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還望殿下海涵……”

龍皓遠也無意與他糾纏太多,嘴上喚了一聲:“罷。”便緩緩走到林淨和零的身側,細心地檢查她是否還有其他的傷勢。

那架刀的黑衣侍衛聽令放下大刀,閃回那堆石頭中去,微垂下頭,不再動作。

“他媽的,什麽太子不太子的,老子才不在意!”徐成忍不住,滿麵的不屑,手一抬又想招呼些手下把那些礙事的人給除了,卻不料被陳坤一把抓住了右肩,麵色陰沉聽他耳語道:

“不要與朝廷中人交手,堂主可不喜為著一個女人把這事情扯大。況且,憑這些侍衛的武功,可不是我們能應付的。”

隨後,陳坤拍了拍麵容黑沉但卻又不好發作的徐成,扭頭麵向龍皓遠扯起了一抹極為惡心的歉笑,作揖道:“既然太子殿下與上官小姐是舊時,今日我們與上官小姐就先行談到這裏罷。”頓了頓,他眸光瞄向了零:“我等這就去回稟堂主與上官老爺,先行告辭。”

言罷,他扶著那受傷的徐成,領著一幹受傷嚴重的天地堂手下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客棧。臨行前,徐成陰著一張黑臉回頭啐了一口怒道:“哼,老子就看上官峰怎麽交待這事。”

零皺了皺眉,淡覷著徐成被陳坤拉扯著走出客棧側門,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心中又是添了一份愁慮: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她倒是忘了此刻她還是上官峰手中一枚棋子,他手上還有著她不得不服的籌碼……

就在零沉思的空當,林淨忽然想起什麽,對著門外遠去的漢子一陣疾呼:“哎,你們就這麽走了?快把解藥給我家小姐啊!……”但是這一聲卻沒有多大的效果,那幫人早已大步走遠,壓根就沒打算給什麽解藥。

林淨立馬轉身焦急地望著龍皓遠,“太子殿下,怎麽辦,我家小姐似是中了什麽毒……他們沒有留下解藥,這可要怎麽辦?”

龍皓遠定了定神色,一雙深沉的眸子定定地望著零,緩緩回道:“那不是毒,是媚藥。”

“那這個媚藥要怎麽解?”林淨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哪知道什麽藥打什麽藥的。

已經回神的零此刻雖是忍受著那媚藥的侵蝕,臉色仍是一派淡然冷靜,插話道:“無解。”

林淨聽罷,如同被大錘打擊,沉澱了一晚上的驚恐如今就化作慘白的麵色……

倒是龍皓遠,不急不緩地說道:“有解。隻要男女交,合,待藥力散去即可。”

林淨臉上一陣不解,顧不得心中的焦慮,急忙地又問:“那太子殿下您能幫我家小姐麽?”林淨單純地以為龍皓遠知道怎麽解去媚藥。

“這要看,你家小姐是否願意了。”龍皓遠忽地在一旁慎重地道了聲,那熾熱的眼光可是一刻都未曾離開零的臉龐,“隻要你是我的人,問題也便解決了,不是嗎?”他的眼中閃爍著異彩。

“不。”還未等眾人回神,零麵無表情地道了一聲,那臉上霎時豔麗的紅潮與她的表情極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