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拳有所進化,卻非全麵進化。它僅僅是進化了冰鑽之拳,化冰鑽為冰炮。不過冰川漩渦和怒箭卻沒有進化,隻是隨著他的鬼煉力提升而有所增強。

居高臨下,俯瞰戰場,百鳥衝想著的卻是他自己的事情。在他的眼裏,他的鬼兵和色澤女王的鬼兵的虛鬼之兵已經廝殺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他的鬼兵一個個倒下,色澤女王的虛鬼之兵也一個個倒下,雙方都在損耗戰士。

百鳥衝的鬼兵,以一千一百之數對戰色澤女王五千餘虛鬼之兵。數量處在劣勢,又處在被包圍的殿前廣場,這也是陣地上的劣勢,但是他的鬼兵更加強壯,更加勇猛。一番廝殺下來,雖然沒有突破虛鬼之兵的包圍圈,但卻消耗了對方三倍的戰鬥人員!

就在百鳥衝審視整個戰場的時候,色澤女王的虛鬼之兵也終於將包圍圈合攏,將他的最後一百來個鬼兵砍倒在地。縱觀整個戰場,百鳥衝的鬼兵全數化作飛灰消失地麵,僅僅隻剩下了色澤女王的虛鬼之兵。不過,經過這一番廝殺,她的虛鬼之兵也消耗極大,僅僅還有一千來個虛鬼之兵站著,其餘的,都被砍殺得魂飛魄散,蕩然無存。

殿前廣場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戰場,卻又是一個極其詭異的戰場。因為,整個戰場經曆一場血雨腥風的廝殺,卻沒有一具屍體留下來。它幹淨得怪異,幹淨得可怕。

將百鳥衝的鬼兵殺回陰間世界,卻不是真正滅殺掉,唯有殺掉百鳥衝這個鬼煉者,那些鬼兵才會被真正滅掉。色澤女王的虛鬼之兵付出了這樣慘重的代價,卻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無論是色澤女王還是那些虛鬼之兵、鬼將,都不甘心。剛經曆了廝殺的虛鬼之兵很快又調整陣型,準備對百鳥衝和蘭青依她們下手了。

“哈哈哈……”色澤女王大笑道:“你現在已經無兵可派,走投無路了。你有翅膀,但你的同伴卻沒有。你要放棄她們獨自逃走嗎?還是為了她們,留在這裏戰鬥?不過,我給你一個不同的選擇,那就是你把你那翅膀和判官筆給我,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讓你們離開這裏。”

色澤女王將百鳥衝的翅膀看成是了一件罕見的鬼家法器,這也難怪,並不是人人都知道三界之花無根花的存在的,也不是人人都了解它的玄妙之處的。

百鳥衝已經無鬼兵可用,而色澤女王的虛鬼之兵卻已經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廣場之中的蘭青依等人逼迫而去。

百鳥衝卻降落地麵,擋在了一千餘虛鬼之兵前進的路線上,沉聲說道:“你想要我的鬼家法器,而我,我想要的卻是你的鬼魂!我現在也給你一個不同的選擇,要麽你臣服與我,做我的鬼奴,要麽我就滅了你!”

“哈哈哈……”色澤女王笑得花枝亂顫,“你一個小小的鬼城境鬼煉者居然要收我這個鬼王為鬼奴,這種幼稚的話你居然也說得出口!”

百鳥衝居然也露出了笑容,不過卻是很平淡的樣子。

確實,一個鬼城境的鬼煉者妖收一個鬼王為鬼奴,這種事情,無論是放在哪裏去講都是一個極其荒誕的笑話。聽到的人會認為說這種話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正常的人,哪會這麽不知好歹,說出這種大言不慚的話呢?

鬼城境的鬼煉者就是一鬼城城主,而鬼王,卻是一國之王,一個城主卻要一個鬼王做鬼奴,讓其俯首聽命,這像話嗎?

“小子!趁我的虛鬼之兵還沒有將你撕成碎片之前,慎重考慮我的條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調整我耐心!”色澤女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百鳥衝卻笑了笑:“我也是有耐心的,你也要慎重考慮我的條件,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底線!”

“可惡!不知死活的家夥!殺了他們所有人!”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聽了百鳥衝那麽冥頑不靈的話也會火冒三丈,色澤女王也不例外,更何況她根本就沒什麽耐心。

隨著她一聲令下,緩步逼近的虛鬼之兵突然加快了速度,飛速衝來。黑色的鬼霧籠罩在他們的頭上,死亡之氣纏繞在他們的身上,經過廝殺剩下來的虛鬼之兵,自然是精銳之兵。

一個開門印出現在百鳥衝的手中,隨即被他往地上一拍。綠光泛出,鬼門大開,刹那間,一片野獸咆哮的聲音從一隻隻鬼家靈獸的後來裏冒出來,震得大地顫動,天空顫動。突然從鬼門之中放出來的,不僅有百鳥衝原來的一百來隻鬼家靈獸,還有新近抓捕到鬼煉世界之中的鱷魚靈獸,鱷魚猛獸,總共的數量竟在四百之上!

四百隻鬼家野獸,靈獸就占了一半,餘下的鱷魚猛獸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樣一隻鬼兵隊伍,數量雖然仍處在劣勢,但和色澤女王的一千多接近兩千的虛鬼之兵隊伍比起來,誰更能輕易幹掉對方,那卻是一眼立判的事情了。

突然從鬼門出來的鬼家獸軍沒有半點陣型可言,就那麽胡亂站立,有一些脾氣暴躁的,甚至為一個站位而相互咆哮,示威,就差沒打起來了。這些獸軍,有體積巨大的鬼家靈熊,有十丈之長的鬼家靈蟒,還有較小的鬼家靈猴、靈狼等等,良莠不齊,高高矮矮,大大小小。還有數量最多的鱷魚係鬼家靈獸和猛獸,它們占據了獸軍的大部分。它們生前受鱷魚之王統治,死後便受那兩隻天級中期進化的鱷魚統領的指揮。總之,這麽多鬼家靈獸、猛獸站在一起,準備戰鬥,那場麵極其恐怖、怪異,卻又示人一種良莠不齊的雜牌軍的感覺。

然而,就算是雜牌軍,誰又敢藐視這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呢?別人不知道,但色澤女王卻已經沒有剛剛的囂張氣焰,勝券在握的感覺也蕩然無存,就在百鳥衝釋放出她的鬼家獸軍的時候。

但是,讓色澤女王真正陷入絕望之中的卻還是百鳥衝最後拿出了一尊神像。她不知道百鳥衝的白骨之翼是怎麽回事,但卻認得百鳥衝手上那東西。看見百鳥衝拿出來,正準備捏碎的時候,她突然叫道:“住手!”隨即她又驚慌失措地對她的虛鬼之兵大叫道:“停下!後退!”

眼見就要刀兵相接的場麵忽然又潮水一般退了回去,回到僵持的狀態。

百鳥衝沒有捏碎他手中的猛食鬼神像,他冷冷地看著色澤女王,沒有言語。他並不在乎色澤女王在這個時候能拖延多少時間,因為她那點虛鬼之兵,在他的鬼家獸軍的麵前,根本就撐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你……怎麽可能有……猛食鬼的百年供奉身?”色澤女王顫聲問道,心裏也在暗自慶幸百鳥衝沒有讓他的鬼家獸軍發動攻擊,也沒有捏碎他手中的猛食鬼神像。不過她也非常的清楚,百鳥衝要發動鬼家獸軍進攻,隻需要一聲令下就行了,而他捏碎猛食鬼的神像,也隻是發一下力那麽簡單的事情而已!

“你認得我手上的寶物?”百鳥衝卻也顯得很詫異。

“我乃猛鬼時代末期鬼王,你手中的猛食鬼百年供奉身我自然知道是什麽東西,也知道你捏碎它會放出什麽來!”色澤女王說道:“但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就連我這個鬼王都無法擁有的東西,你怎麽會弄到手的?”

色澤女王真正想知道的,其實是百鳥衝是怎麽收服猛食鬼的。以她的權勢,要修建一座供奉鬼族的神廟,得到一尊百年供奉身並不是難事。但是,得到一尊百年供奉身不是難事,難的卻是如何降服陰間世界的恐怖的原住民鬼族。就以百鳥衝所降服的猛食鬼為例,要知道,沒有足夠的鬼糧,食量巨大的猛食鬼又豈會心甘情願為你一個鬼煉者效命!

“成為我的鬼奴,我就告訴你。”百鳥衝說道。

問題又回到了起點,這是百鳥衝不立刻發動進攻,徹底滅殺虛鬼軍隊以及色澤女王的唯一的原因。殺了色澤女王,滅了她得到虛鬼軍隊,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但如果是降服了這個落魄的女王,對於他來說,卻又是如虎添翼了。那麽,權衡利弊之下,他要做出選擇,也就簡單得多了。

“你要我成為你的鬼奴……你這家夥!我們都是鬼煉者,我更是你的前輩!猛鬼時代末期鬼王,作為後輩,難道你就不能化幹戈為玉帛嗎?”

百鳥衝笑著搖了搖頭。色澤女王如果肉身建在,他絕無降服之可能,而色澤女王更不會對他這般示弱。倘若這種情況存在,他處在劣勢之下,麵對她的強大武力,他示弱與否都沒有半點作用,他很肯定,色澤女王會毫不留情地滅殺了他。那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會因為色澤女王展現出女人的柔弱的一麵就手下留情,放她一條生路!

鬼煉者的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該殺不殺,後患無窮!

見百鳥衝搖頭,色澤女王的柳眉皺成了一團,心中暗暗想到:“這個小鬼煉者不僅有強壯的鬼兵,且裝備精良,這哪裏是一個鬼城境鬼煉者能做到的事情。還有,這龐大的鬼家獸軍更是恐怖,作為鬼煉者,我也能獵殺靈獸組建獸軍,但我能抓,卻不能養,數量如此龐大的獸軍,光是食物的問題就能讓鬼國崩潰,那麽,他是怎麽做到的呢?更離譜的是,除了擁有數量龐大的鬼獸軍團,他居然還降服了一個猛食鬼做大將,要知道一個猛食鬼的胃口能把我三千鬼兵的鬼糧吃幹淨!”

鬼糧,困然色澤女王的問題除了鬼糧還是鬼糧。事實上,百鳥衝能做到的事情,她其實也能輕鬆做到,比如組建一支鬼獸軍團,但問題是,沒有鬼糧,那些鬼家靈獸吃什麽呢?如何維係自身的存在呢?所以,就是鬼糧這麽一個看似基本的條件,就連她這個鬼王也無法做到。

養鬼兵,戰時能出戰,閑時能耕種,所以是屬於自己養活自己的軍種,唯一的弱點就是並不強悍。養鬼家靈獸,戰時能出戰,實力強悍,但閑著的時候也就是閑著,它們是不會耕種的,需要鬼煉者提供鬼糧。所以,明知道鬼家靈獸更強大,但鬼煉者一般卻不會去考慮。最多養兩隻,在關鍵的時候出戰而已。像百鳥衝這種,一出手就是鬼家獸軍的大手筆場麵,在鬼煉者世界來說,卻是千古罕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