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將門推開的人,是夢織。
百鳥衝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是她了,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個性格靦腆,冰清玉潔的大才女道士會以這種方式推開他的門,而且,是在這種時候。
百鳥衝本能地將撿起來的衣服擋在雙腿之間,但他知道,就在他做這個動作之前,夢織已經看到了她不該看見的東西。這是多麽尷尬的一件事,百鳥衝已經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但他發現,四目相對,夢織竟沒有半點回避的意思。不僅如此,她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閃躲一下!
“夢織,你……”
“啊?”夢織這才一聲尖叫,慌忙轉過了身去。
你這假裝出來的驚慌反應,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百鳥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草草穿上衣服。這一次,他沒有再穿魚皮軟甲,而是將它收進了鬼王牌盾之中。他已經打定主意將這套由範小易打造出來的魚皮送給安娜潘蘿,下次去百花醫館的時候,他就會交給她。已然能凝煉無根花的花之戰甲,這魚皮軟甲對他而言就是雞肋了。
也就在穿衣的過程之中,百鳥衝將散布在體表的無根花的本源能量收了回去。收回的過程還算順利,不過他缺乏這方麵的經驗,所以顯得很生疏。那個過程,一片一片的花瓣鱗甲消失,融入他的皮膚之中,情景很詭異,卻又有幾分漂亮的感覺。
“你……好了嗎?”夢織仍沒有轉過身來。
你該看的已經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裝什麽呢?女孩子就是這麽奇怪,對於百鳥衝來說至少是這樣的。
“我好了。”百鳥衝說。
夢織這才轉過身來,她的玉靨之上羞紅一片。她的一雙眸子看著百鳥衝的麵龐,眼角的餘光卻在百鳥衝的雙腿之間溜達,尋找著什麽讓她害羞的蛛絲馬跡。她這個樣子,明顯是情動,卻又要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淑女樣子,很是矛盾。她的壞,在心裏。她的人,卻是雪山玉蓮一朵,片塵不染的。
百鳥衝心中一蕩,向她靠了過去,“夢織,你……”
夢織卻慌忙退後兩步,將手中的一張獸皮拋給了百鳥衝,一邊說道:“這是花滿月給你的花妖族的化蝶術,她本來是要親自給人送上來的,我恰好想上來看看你在做什麽,所以就順便給你帶上來了。”
百鳥衝將獸皮展開,那獸皮之上寫著文字,也有配圖,不過都是新鮮的筆跡,顯然是花滿月才炮製出來不久。大致看了一眼,那些文字和圖示果然都是關於如何用妖力凝煉飛行翅膀的。
“百大哥,你剛才……那是怎麽回事呢?”夢織眨著美眸問道。
“那個……是花之戰甲。”百鳥衝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又笑道:“還好是你上來了,我身上有無根花的事情一直瞞著花滿月,被她看見了不好。”
夢織說道:“這種事情,遲早有一天要讓她知道的,不能就這麽瞞著她。”
百鳥衝點了點頭,“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我會親自告訴她的。”
“這倒不用你親自去說,我替你去說吧,女孩子家和女孩子家談事情,要方便得多。”夢織甜甜地一笑。
“這樣的笑,是在暗示我嗎?”夢織的笑容很迷人,百鳥衝心中憋著一股火焰,他心裏暗暗地琢磨著,一邊試探地向夢織靠近。
這一次,夢織沒有躲開,隻是看著他,默默無語的樣子。但可以看出來,她很緊張,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她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她心裏知道百鳥衝在想些什麽,又想做什麽。她已經從百鳥衝那逐漸灼熱起來的眼神了解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夢織沒有躲開,百鳥衝很輕鬆地就將她攬住懷中。他其實也非常的緊張,之前夢織雖然已經有過暗示,並通過那些暗示向他表明了她的心意,但他心裏仍然不能確定,他生怕他的唐突的舉動會讓夢織反感,惹她生氣。
事實上,夢織沒有。百鳥衝抱著她,她很溫順也很乖巧。隻是,在百鳥衝那灼熱的眼神和急促的呼吸下,她更加緊張。她的香肩輕輕顫抖,雙眼也輕輕地閉合了起來,她不敢再直視百鳥衝的雙眼。
“她這是在默許我的下一步行動嗎?我……”百鳥衝輕輕咽下一口唾沫,但喉嚨裏仍覺得發幹。他試探性地親吻了一下她那白玉般晶瑩光潔的額頭。親一次,她隻是輕微地呻吟了一聲,沒有推開,也沒有反對的聲音。
百鳥衝這下更大膽了,他並不滿足這一的相擁的姿勢,也不滿足親那麽一下,他要她的全部。他將手從夢織的纖細柔軟的腰肢上緩緩下滑,落在了她的翹臀之上。柔若無骨,彈性十足的感覺,他的手掌覆蓋在上麵,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吸附著,無法離開分毫。他也感覺到懷中的夢織逐漸柔軟了起來,她的雙腳似乎失去了站立的力量,軟軟地靠在他的懷中,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很是緊張,卻又放任他輕薄的樣子。
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她還是沒有反抗,這已經不是默許,而是允許了。看著她那嬌羞無限,欲迎還拒的嫵媚神態,百鳥衝心中的火焰騰地升了起來,不受控製。他的動作也變得更大膽起來,他垂下頭,親吻她那晶瑩剔透的耳垂,脖頸,一雙手也在她身上遊走。和蘭青依實戰了好些次,他多少已經掌握了一些能讓女人愉悅的技巧。而且,他在這方麵似乎有著驚人的天賦,無師自通,技藝精妙。
夢織開始還能承受住那些輕微的輕薄,比如摸一下臀,親一下額頭什麽的,但百鳥衝突然加劇了他的動作,所親吻和撫摸的都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未經人事的她哪裏還抵抗得了。她的雙頰一片潮紅,呼吸也更加急促起來。她的身體,就沒有一處不顫抖,仿佛是赤身站在了風雪之中。然而,美妙的感覺潮水般席卷而來,又將她那點本能的排斥吞沒,讓她隻能承受,無法抵抗。
百鳥衝不知道夢織為什麽會自動送上門來,但他卻知道這個時候,作為侵犯的一方,他應該做些什麽。也就在夢織摟著他的腰,如夢似幻地發出一串含糊的呻吟的言語的時候,他的手有了更大膽的動作。
“夢織,我要你……”百鳥衝咬著夢織的耳垂,輕聲說道。
“我……呀!我們是在做什麽?”夢織突然驚醒了似的,奮力推開了百鳥衝。
百鳥衝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夢織慌亂地整理著她的衣裳,那條被百鳥衝解開的腰帶也好好地係回了原來的位置。
“夢織,對不起……”百鳥衝漲紅了臉,他不知道他什麽地方做錯了,還是這姑娘本來就是來調戲他一回的呢?
“我、我可不是本來想象中的那種女孩子。”夢織的臉也沒有一片不羞紅的地方。
“我、我知道。”百鳥衝傻笑連連,這個時候他其實什麽也不知道。
“你知道就好……”夢織看著她自己的腳尖,“我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追到手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百鳥衝說。
“你明白你個頭,你什麽也不明白……笨蛋!”留下這麽一句話,夢織突然轉身開跑,逃出了百鳥衝的修練室。
百鳥衝愣愣地看著空蕩蕩的房門,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要怎麽才算是追到手呢?是明媒正娶,還是激烈而又浪漫地追求她呢?這些問題,比修練鬼家術法還複雜。
抬起那兩根手指,百鳥衝又失神了,他想擦掉黏在上麵的東西,可猶豫了半天,始終都沒有付諸行動。這個,就算是戰利品吧。他笑了笑,置之不理。他的笑,幹笑有之,傻笑也有之。總之,這糊裏糊塗的事情讓他摸不著頭腦,發生得很突然,結束得也很突然,還是順其自然吧。
逃出修練室的夢織卻是另外一種情況。
“果然……他要是沒和她小師父做那種事情,他怎麽會有這麽好的手段,輕易就能破我的無欲道心……他個笨蛋,我故意試探他,他居然沒有看出來……”夢織雙手扶著欄杆,讓風吹拂麵頰,那風卻帶不走她身體之中的灼熱。
原來,她是在玩密探的遊戲。
“還是讓他的小師父占了先機……真是失敗啊……我可不是那麽容易追到手的,全天下隻有一個夢織……看我以後怎麽調戲你,我就惹你,撩撥你,就不給你……我讓你和你的小師父在一起……”女密探用腳踢著欄杆,嘴裏嘀嘀咕咕不停,倘若這個時候有人從她的身邊路過,一定會認為她是神經病。
百鳥衝卻不知道,他雖然占了一些便宜,但卻因此而得到了一個噩夢般的開頭。女道士做了這樣的決定,那就意味著類似今天的調戲以後還會發生,但他就是得不到她的身體。這種程度的遊戲,多做幾次,他多半會瘋掉的……
但是,這又怨得了誰呢?
道士和鬼煉者本來就是對立的,哪怕是在這種事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