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矢、杆、羽,我印五分一,下印,射!”鬼音誦念鬼煉咒,手拿鬼箭印,刹那間,一片黑光閃爍,百鳥衝的左手之中多了一張鬼煉力所凝煉的弓。他的右手一拉,又多了一條弓弦和箭矢。

嗖!他的右手一鬆,弓弦彈動,鬼煉力所凝煉的箭矢脫弦而出,呼嘯而去。箭矢在空中飛行,除了撕裂虛空的破空風聲,伴隨著的還有一種酷似厲鬼哭泣的恐怖聲音。那箭矢,有箭頭、箭杆和箭羽,但在飛行的時候,黑光之中又隱隱藏著一隻黑色的鬼爪!

殺人身,抓人魂,這就是百鳥衝從鬼煉者賣場淘到的鬼箭術。非常的適用。

撕裂虛空的箭矢一閃而失,直接命中了百步開外的一隻箭靶。那箭靶的中心沒有畫著紅心,卻是綁著一隻老鼠。鬼箭瞬間轟裂了它的身體,血肉濺射,它甚至來不及哀鳴一聲。與此同時,一股陰風返回,回百鳥衝手中的鬼箭印中。

這股陰風,就是纏繞在鬼箭之上的鬼爪。鬼箭殺身,鬼爪抓魂,那股陰風就是老鼠的鬼魂。百鳥衝清晰地感應到了鬼箭印之中老鼠的鬼魂。他手指輕輕一彈,頓時將老鼠的鬼魂彈開,不予收納。他可不想打開鬼門,將這隻老鼠的鬼魂放進他的鬼煉世界之中去。放進去幹什麽,禍害鬼糧嗎?那無疑是一個很愚蠢的舉動。

也是直到這一次,百鳥衝的鬼箭術才算修練成功,在此之前的七天裏,他演練了不下兩百次才有了現在的成果。當然,七天的時間,他修練並不隻是鬼箭術,還有用於防守的鬼盾術。

“護我身,護我魂,刀劍不利,無堅可破!下印,出盾!”手勢變動,鬼煉印發生變化,結束鬼箭術的試射,百鳥衝跟著又演練了鬼盾術。刹那間,黑光再次從他的左手鬼盾印下凝煉出來。

被凝煉出來的鬼盾和普通的步兵圓盾差不多大小,但這卻不是固定的,它的尺寸和厚度,完全在百鳥衝的操控範圍之中。心念變動,鬼盾就會或大或小,變化如意,非常的靈活。

嗖!一聲箭矢破空的聲音突然從側麵傳來。一抹寒光瞬間飛臨身前,百鳥衝看也不看,抬起左手的鬼盾,直接封擋了上去。沒有任何聲響,一支突然飛來的箭矢就被他擋了下來。那箭矢並沒有彈開,而是詭異地被吸附在鬼盾之上。一絲絲的黑氣纏繞著它,鐵質的箭頭和木質的木杆都出現了被腐蝕的跡象。

鬼盾術要比鬼箭術好練許多,但在過去的七天時間裏,百鳥衝也不下嚐試了一百五十次之多,在一次次的失敗的基礎上才取得了現在的成果。

射出箭矢的人是靈森族鬼骨女戰士的首領安娜潘蘿。她拿著一支短弓,快步向百鳥衝走來。百鳥衝能射中百步開外的老鼠,那箭術卻是安娜潘蘿所教。向精於弓射之術,就連飛舞之中的蒼蠅都能射落下來的靈森族女戰士學習弓射,那無疑是向弓射領域的大師級人物學習,會受益無窮。

“公子,箭矢被腐蝕了!真厲害。”來到百鳥衝的身邊,安娜潘蘿驚訝地看著鬼盾之上的箭矢,她走過百步的距離,她所射出的箭矢卻已經被腐蝕得差不多了,箭頭僅僅還剩下了原來的二分之一!

鬼盾,不僅能防禦敵人的刀劍砍擊,還能腐蝕對方的武器,這樣的鬼盾術實用性之強,就連百鳥衝這個修練者也大感意外。不過,進行了多次測試,他發現鬼盾的腐蝕能力隻能在一些普通的武器上發揮作用,比如靈骨煉金刀就無法腐蝕。

“安娜潘蘿,感謝你這幾天教我弓射之術,我這幾天也抽時間為你們煉製了一些三鬼丸,你拿下去分給姐妹們吧。”百鳥衝將兩隻裝著三鬼丸的白玉瓷瓶遞給了安娜潘蘿。

兩隻瓷瓶裏,五十顆三鬼丸,安娜潘蘿正好分給所有靈森族的女戰士,包括她自己也有一顆。接過百鳥衝給予的白玉瓷瓶,她好不歡喜,連聲致謝。倘若是金錢、首飾之類的答謝禮物,她半點也不稀罕,甚至還會推辭,但這是三鬼丸,能讓她們變得更強大的東西,她卻是無法推辭半句的。

“那麽,公子,我就去找我的姐妹了,你如果有吩咐,托古鵬帶個信就成。”安娜潘蘿雀躍地說道。

百鳥衝點了點頭,“去吧,她們也需要你這個首領呢。”

安娜潘蘿要去找其她的姐妹,那就是要回到林黑城,而她現在所在,卻是黑狼寨。她是百鳥衝專門請來教弓射之術的,其餘的靈森族女戰士們則依然留在臨黑城百花醫館保護醫館。

看著策馬飛馳而去的安娜潘蘿,百鳥衝心中一聲歎息,充滿惆悵的意味。七天之前的那一晚他和蘭青依跨過了師徒之間的那一道鴻溝,做成了那種事情。他還清楚地記得,他和她對對方都有著很強的需求,糾纏到了天亮。天亮之後,他才離開百花醫館。在臨走的時候,蘭青依也將範小易打造的魚皮軟甲交給了他三套。一套是他之間的,一套是南茜的,一套是夢織的。

轉眼七天過去,可為什麽眼前還總是浮現出小師父的身影呢?這種思念,有精神上的思念,也有對她的嬌美身體的思念。這種思念,每每漫上心頭的時候,他就難免感到惆悵,仿佛肚中饑渴,無法填滿,又仿佛掉了某樣很重要的東西一樣。

在那一晚,百鳥衝將發生在地下花園,以及鬼商號購買經曆都告訴了蘭青依。對於一半是師父,一半是嬌妻的女人,他沒有半點保留。而蘭青依也將臨黑城的一些情況告訴了他。兩人就那麽說說做做,水乳.交融,用去了一整夜的時間。

“哎……臨走的時候,青依要我再外麵待三個月,專心修練,不可去找她,隻可她來找我,可都七天了,她怎麽還不來呢?她知不知道我如此思念她呢?她也這麽思念著我嗎?”轉身向黑狼寨走去,百鳥衝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男人和女人,陷入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之後,往往都有這樣的反應,他雖然是一個行走在黑暗世界的鬼煉者,但也不能例外,不能免這個俗。

雖然心中想得要命,很辛苦,但百鳥衝也得忍著,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讓蘭青依生氣,誰讓他那晚用了采陰補陰術把人家搞得走路都一瘸一瘸的呢?也難怪人家不敢讓他去見她,那方麵的免戰牌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吧?

回到黑狼寨,雞鴨的叫聲,豬牛的叫聲,還有強盜和女人的罵架的聲音將百鳥衝的心神從回憶和思念之中拖拽到了現實之中來。這裏的一切都那麽真實,包括強盜們的劣根性。看著一幕幕熟悉的景象,一張張熟悉的笑臉,他也明白了過來,蘭青依不來見她,不正是一種鞭策嗎?要想保護身邊的親人,要想在強敵林立的環境之中生存下去,那需要強大的實力!

“我不排斥一份美好的愛情,但也不能被兒女之情困擾,小師父,你的苦心我明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百鳥衝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想明白了蘭青依的良苦用心,心中的困擾和思念之苦頓時減輕了許多。

向同心塔走去的時候偉劍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隔著老遠就說道:“東家,古鵬已經從臨黑城回來了,說是要向你匯報他搜集的情報,這會兒正在家吃他媳婦給他燉的狗鞭湯呢。要我帶你去嗎?”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呢?密探在向主子上報情報之前,居然在家裏喝媳婦燉的什麽狗鞭湯?百鳥衝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我就不去找他了,讓他喝了那什麽湯之後就來同心塔找我吧。”

“好嘞東家,你走好,小心踩著狗屎啊。”偉劍諂媚地說道。

百鳥衝無語,拍馬屁拍到這種程度,未免也太那個了吧?不過,他也很清楚,他在這裏,那絕對是一個財神爺的存在,大把大把花錢,還充當著保護神的角色,這些苦哈哈的三流強盜,對他有這樣一份感恩戴德的情懷也是可以理解的。

幾個起躍,沒走樓梯的百鳥衝猶如大鷹一樣躍上了同心塔第四層,推開修練室的門,裏麵的景象卻讓他頓時呆住了。

童顏巨.乳的女刀客正站在他的修練室之中,雙手抱胸,叉腿正立。這樣的姿勢在南茜的身上很常見,霸氣外露。但這一次又有些不同,因為她的身上僅僅穿著新入手的魚皮軟甲。

每一套魚皮軟甲都是用玄泥靈魚的魚皮打造,就連範小易那樣的鍛造大師都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其價值可想而知。範小易的設計理念是貼身防護,隱秘而不被發現。這樣的設計也就界定了他的魚皮軟甲隻能當做貼身的內衣來穿。事實上,百鳥衝也試過他的魚皮軟甲,知道那軟甲穿在身上,幾乎和身上的另一層皮膚沒有任何區別。它非常之薄,甚至有些朦朧的透光效應,但防護性卻是極好,就連煉金刀也不能破。

而就在此刻,霸氣外露的女刀客就穿著一套魚皮軟甲站在他的麵前,那幾乎和皮膚沒有區別的軟甲,她穿在身上和什麽都沒穿有什麽區別呢?

她就那麽霸氣地站在那裏,直視著百鳥衝。百鳥衝非常清晰地看到了所有他不該看到的美麗景象,那被魚皮軟甲包裹的胸脯將魚皮軟甲高高地撐了起來,尤為明顯。她的修長雙腿之間都被薄如蠶翼的魚皮勾勒得纖毫畢露。

整體的感覺,這胸大無腦的家夥隻是把皮膚塗抹了一層淡淡的黑色,什麽也沒穿,如同是人體彩繪一樣。

“你……”百鳥衝愣了半響才勉強冒出一個聲音來,卻不知道該說句什麽。

“好看嗎?”南茜問。

“好看你個頭啊!你怎麽能穿成這樣?”百鳥衝終於回過了神來。

“你激動什麽呢?”南茜不屑地道:“我不正是因為覺得穿著不合適,才在這裏等你回來,讓你看看合適不合適,該部該再穿一件外衣什麽的。”

百鳥衝啞口無言了,這是什麽邏輯呢?

“喂,你倒是說說,好不好看啊,還要再穿一些衣服嗎?”南茜繼續詢問百鳥衝的意見。

說實話,南茜這樣穿,絕對很美麗,而且將她的火辣身材表現得淋漓盡致,說是魔鬼的誘惑,那是一點也不誇張。但是,百鳥衝卻不能告訴她實話,因為那樣的話,簡直便宜那些看見她的所有的男人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好看,特別不好看,你應該再穿一些衣服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

“那我就聽你的,不過,我覺得這樣穿比較舒服啊,這樣吧,以後再外麵我多穿衣服,在你麵前,我就可以這樣穿,好不好?”

“為、為什麽啊?”

“因為你是我鬼主啊,你得忍受我一些事情,不是嗎?”

百鳥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