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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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大將軍……”幾名兵卒已經圍在了李牧那臥倒在地的身軀前麵，急問著：“大將軍，你怎麽樣了大將軍！”是箭，已經從後背破甲後深深地紮進了他的身體裏。士兵們連忙望後尋找，可是除了懸崖，後麵已經空無一人。
“我……我沒事！”掙紮著想要起來，李牧忍著傷口的劇痛，在士兵的幫助下終於站起，頓時趙軍陣營又是一陣歡呼。
而反觀秦兵一方，早已經被那朗月之下的雷電驚呆，更有不少的兵卒還從各種渠道聽說過關於荊軻的“傳說”：那次在山洞口圍殲趙國少將軍李小果和她的探子部隊時，幾百的秦國將士就被一名叫荊軻的男人在血雨腥風裏擊爛、扯碎、扭殘……
“讓我看看！”是荊軻，沒有人看到他是什麽時候來到了李牧身後，甚至一名李牧身後的士兵眨眼之前還看見他在遠處的被雷電劈過的地方，而眨眼之後就出現在了他的前麵。“媽呀”一聲，嚇得摔倒。
就是久經戰陣的大將軍李牧，當荊軻的聲音在聲後忽然響起也不得不心裏一寒：這是人嗎？難道天地間真的有鬼神存在？
“還好，應該可以等到小果趕來。”查看了個仔細，荊軻如釋重負，他可是當著徐氏族人和小果的麵保證了一定要李牧安全的呢。不過……現在的安全還是算打了點折扣吧。
“小果，你是說我的女兒李小果嗎？”激動，除了激動還是激動，那李牧連忙吃力地轉身，雙手抓牢了荊軻的手臂追問著：“你是說我的女兒她還活著？”眼裏閃爍著的是祈禱、渴望、期盼也是乞求的光芒。
“是的，她現在很好，很快將會趕來見你。”荊軻上前一步從李牧的身邊走過，望著下麵已經忘記了進攻也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的秦軍，冷冷說道：“我答應她要保證你的安全所以這裏所有的秦兵，一個也不可以活下去！”
而那邊，趁著秦軍士兵不知所措，一是自己也已經把他們的陣型攪合得差不多了，二來是看到大將軍受傷那不知名的趙國兵卒轉身往山頂的戰友方向跑來。他的鎧甲已經破爛不堪，甚至就是身上的衣服也隻是絲絲縷縷地掛著，是跑，但已經踉蹌。
“來了嗎？那個樣子還在求戰？”荊軻微微一笑，看著“衝來”之人那狼狽的樣子，高傲地舉起了右手，“那麽我就以自己最低的戰力來與你戰鬥，算是對你勇氣的獎勵吧！”說完，身影一閃迎麵向那回歸的士兵射去。
不是那麽不可思議的快速，但是在常人的眼睛裏也已經是快得莫名其妙：隻看見荊軻此時還在這個地方邁步奔跑，卻一眨眼已經到了遠處跳躍……
“那就是荊軻嗎？他好厲害啊！”那名不知名的士兵心裏讚美著，終於相信了傳言裏關於荊軻的變態。但是：他要殺的是……我嗎？
李牧也已經注意到了，從荊軻開始奔出開始，他注意到了荊軻的目標難道是自己那一直沒有發現和重用的戰士？“不……”於是忙大聲叫喊著，希望荊軻的手再慢一點。
卻已經來不及，“雷霆拳轟滅九天！”，隨著荊軻的大喝，招式已經發出，卻正是那“手搏乳虎”的公孫接的雷霆拳。哪怕已經全力壓製了自己的數據宇宙能量，也隻是模仿別人的招式，但這一拳也已經在空中帶出了閃耀的火花。
“什麽？不要？”觸電一般，腦海裏某一根神經被擊中，“剛才是李牧在喊‘不要’嘛？為什麽？”瞬間閃過的念頭，促使荊軻的拳頭在擊中那呆若木雞的士兵之前的刹那稍稍偏離。
“啊……”
“媽呀……”（為什麽人絕望和傷痛的時候，最喜歡喊這句？）
拳風擦著那士兵驚愕的臉擊出，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夾帶著淩厲的殺氣迎麵砸到了那些秦國精銳中的精銳身上，頓時一片慘叫。那些厚重的金屬和藤蔓結合的巨盾，麵對著刀槍劍戟和箭弩滾石也絲毫沒有退縮，盡職盡責地保護著自己耳朵主人。但是此刻，在荊軻那強橫的拳風之下已經分崩離析，換來身後的主人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哀嚎。
可惜，僅僅隻是拳風從側目劃過的一瞬，哪怕已經故意避讓了，荊軻的戰力還是已經將那不知名的趙兵小卒轟出丈外。
轉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李牧和趙國戰士，臉上都是心痛。
“哀……難道這是‘自家人’？”荊軻心裏咯噔一下，怒火又起，在心裏罵道：“媽的秦國豬玀，老子今天在小果她爹麵前出錯了，都是你們害的！”於是惡由心起，稍稍提升了自己的戰力，撲入羊群的狼一般開始收割著那些不知所措的精銳的生命。
血光，為什麽那麽妖豔，因為他帶著逝去的人的思念；哀嚎為什麽那麽淒涼，因為他帶著人們與生俱來的那對生的渴望。沒有憐憫，左右出拳都是應聲轟倒一片，一腳踢去，輕鬆就可以造就一具肢體不全的軀殼。荊軻已經入戲一般，在起伏的跳躍裏，帶給了那些精銳哪怕是死亡也無法磨滅的恐懼。
“哈哈哈，那燕國太傅鞠武說的沒錯，荊軻兄弟果然已經今非昔比！”是爽到靈魂深處的喜悅，高漸離目睹著不遠處荊軻的表演，大喝道：“那麽我也還要再好好努力了！”聲畢，從新抖擻了疲憊的精神，振作了早已經傷痕累累的軀體，揮舞著寶劍在另外一邊再次展開生與死的挑戰。
“媽呀……”（又是這樣的喊叫），哪怕是鐵血的男兒，在如此慘烈的殺戮麵前一旦因為無力而崩潰，那麽剩餘的勇氣就是逃命。大喊著，丟盔棄甲，秦兵裏還可以穩住精神的戰士，都慌恐地向山下逃去。哪怕，山下已經聚集了幾倍於己的敵人隻要他們的敵人是人，而不是魔神。
……
“快看，是秦兵！”一聲大喊，山腳之下的趙**史看到了那潮水般湧來的秦兵。
“天啊！那麽快速的衝擊！”看到他們的速度，不敢怠慢，一名將官立即命令道：“箭弩手準備，長矛手在最前麵列隊！”
於是，幾千的長矛手分三層緊密地聚到了一起，第一排的蹲著，長矛緊緊在身後的泥土裏抵緊；第二排的後撤半步，馬步紮牢；最後一排直立著，雙手握緊了武器，形成了可怕的生命收割線。
“箭弩手，射擊！”是命令，是命令就要執行。瞄準了那些瘋狂衝下來的敵人，士兵們射出了呼嘯的箭鏃，倒下的，是不幸的生命，猶如在風雨裏被無情打落的不幸的花蕾。
“長矛手準備！”看到那些幸存的敵人還在瘋狂衝刺，除了震驚，那將官本能地隻想到了“消滅”，再追加了命令道：“箭弩手，準備！……放……”
廝殺聲起月藏兮，血熱鎧甲寒；拋頭顱去喚爹娘，風沙急卷狂；何來身後浮名兮，刀劍無常在；帝王將相高歌兮，枯骨山崗藏……
幾返幾複，山上是嗜血的魔王、山下是鐵打的營盤。哪怕再是精銳，一身的皮囊注定了精神的極限，放棄抵抗的秦兵占了絕大多數。可不少的秦兵卻以後發狂不管是敵是友，揮舞著手裏的兵器，見人就是一陣地猛殺……
冷俊地望著一切，這就是戰場。荊軻想到了自己雷虎的生涯裏那槍林彈雨的熱武器時代，歎息道：“算了，老子不會再折磨你們了！”然後暗自裏開始催動著戰力，身下的泥土和石塊開始向上騰空而起。
“那家夥不錯，哪怕已經精神失控還殺得有招有勢”，淡淡地笑著，荊軻的眼光裏印入了一個正在跳來躍去揮舞著寶劍已經斬殺了無數秦兵的“秦兵”。“那麽就從你開始解脫吧！”冷冷地念著，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再出現，卻是在了那人的身後，荊軻低聲說道：“安息吧，我可憐的敵人！”然後閃耀著紫色光芒的拳頭已經擊出：“雷霆拳轟滅九天……”
感覺到了殺氣，那人忙回頭張望……
“什麽？這是……”一萬個“不”字在荊軻此時的心裏呐喊：“不，問天。快擋住啊你！”是祈禱也是跪求，荊軻在那家夥回頭的刹那分明看到的是自己雷虎的身份時最好的戰友和兄弟趙問天。
收拳已經來不及，硬逼著自己減弱了許多的力量，但是拳頭結實地還是落在了那人身上。
沒有抵擋，也沒有哼上一聲，那人卻已經在重擊裏橫空飛出，身體砸斷了阻擋的四五棵大樹……
“不……”大腦裏已經空白，荊軻雙拳收在腰間仰天嘶聲呐喊，詭異的景象又再次出現：隨著這一聲呐喊，荊軻的身體居然渾身頓時升騰起了絢爛的霞光，緊接著，“嗷嗷……”一聲龍吟，一條金黃的小龍從他的身體裏飛出，慢慢地逐漸在咆哮裏變大，開始在林子裏盤繞。所到之處，樹木、草地、人、屍體，都隻剩下了焦化後的黑暗……
“觥觥……”此時，在“望狼坡”的另外一邊，傳來了整齊地趙**隊擂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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