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不可告人的心事
(少校荊軻 五不可告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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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輕地吹著，帶來了野花的芬芳和小草上昆蟲的吟唱。這裏就是世外桃源，這裏就是人間仙境。
四周都被懸崖峭壁包圍的樂土，這裏是最美麗的水墨畫，質樸著泛黃記憶裏的木訥、厚重著綠鏽青銅一般的滄桑；平淡卻有著莊稼的馨香、安逸更如同陳釀一般的單純。遠處的人家裏炊煙嫋嫋，如同田園裏的香魂在呼喚孩子和男人歸家的腳步；而在那懸崖峭壁上開鑿的小道，滿載的男人唱著歌給家裏的女人送去問候和祝福：
“天高遠兮，江河回魚急，懸崖峭兮，崖壁桃果紅透；攀岩臨水兮滿載歸，孩童歡顏兮晚風戲；四十裏阡陌縱橫兮，糧倉實；八十窪水潭交錯兮，魚四溢……今兮何夕？山野四季芬芳香，哪知世外光年兮！”是在歌唱，洪亮高亢。一群男人在放歌高唱，聲音越來越近，將水墨畫飽滿。
但是突然晴天裏一陣雷鳴，大地開始震顫，江水暴漲著倒灌進了農田和池塘，將房屋摧毀；懸崖上的巨石呼嘯著滾落，砸出了深深的大坑也將人們的美夢砸碎……
“救命的……荊軻！”是徐大哥，此刻他伸直著手臂向著荊軻大聲地呼喚著：“荊軻救我……快救我……”
“荊軻哥哥，快救救夢兒啊……”剛剛想要將自己的手臂伸向那即將墜入深淵的徐大哥，另外一邊卻響起了夢兒那稚嫩而慌恐的尖叫：“大哥哥，救救夢兒，快救救夢兒……”
望著那小小的身軀慢慢被無邊的黑暗吞噬，荊軻大叫著撲了上去：“不要啊，夢兒快抓住我的手！快抓住啊……”
兩隻手，大手和小手，左右分離著卻努力地想要接近……快了，就隻差一點點了，快了，就要抓住夢兒的手了……
“去死吧！”就在這即將抓住夢兒的小手時，那無邊的黑暗裏卻獰笑著衝出了怪物一般的風信子：大手一揮，已經輕易將夢兒撕扯成了兩段……
血，殷紅的鮮血飛濺了荊軻一身；那夢兒絕望的眼神無奈而無助地望著他。身軀在最後即將被風信子拉扯進那無邊的黑暗之際，夢兒開始怨恨地哭泣：“大哥哥，是你沒有就夢兒，是你沒有救夢兒……”
“不……不要啊！風信子你快放開她……”掙紮著想要努力接近，但是身體卻沒有了力氣一般，荊軻隻有在原地咆哮著，無邊的憤怒卻無處發泄：“風信子，老子要殺了你……”
“荊軻，你其實可以救他們的，這也是你的宿命之一！”
什麽？此刻卻有一個那麽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荊軻急忙轉身望去，是寒煙？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白玉一般滑膩，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更是增加了無盡的風情。
“你忘記我了嗎？荊軻！”說著，蓮步輕移，她已經從虛幻走到了荊軻身邊開始變得真實：純白無暇的長袍、修長的身軀，秀發披肩。嫩白若玉的瓜子臉，水晶樣的肌膚，精致的鼻梁，此刻正含羞帶怨地望著他：“拿到你已經忘記了寒煙不成？”
說著，羅衫輕輕退去，露出一身處子的滾燙……
“不……不要，我們不可以這樣……”
沒有理會荊軻的掙紮，寒煙閉上眼睛輕輕地吻到了他的額頭，呢喃道：“忘記一切吧，我的身體將成為‘白虎噬魂召喚術’的蠱體，你要了我吧，那樣你將得到無盡的力量……你將成為這個世界……乃至所有世界裏的王……”
“不……”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荊軻隻覺得自己已經將要崩潰。
耳邊卻響起了寒煙深深的叮嚀：“記住，我是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因此你必須離開小果……必須殺了她……殺！殺！殺！”
什麽，不要！大叫著睜開了雙眼，卻看到了寒煙俊美的臉龐此刻已經七竅流血，卻還依舊死死地盯著他：“荊軻，這是我的宿命——將生命交給你而拯救我的妹妹寒荒，但是你的宿命也由此開啟……去吧，離開小果，幫助寒荒完成她的使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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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老子不要離開小果……”怒吼著，荊軻掙紮著大叫起來。
“荊軻，荊軻！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荊軻！”身邊卻響起了小果的聲音：“荊軻，你怎麽了？”接著，一隻溫柔的手，已經在他的額頭上幫他擦拭著那密密的汗珠。
大口地喘息著，荊軻這才發現自己原來又一次做了這樣的夢：夢裏的許多朋友是那麽的無助地慘遭殺戮，而風信子依舊那麽強大，最後的自己卻隻有依靠寒煙的幫助才可以戰勝那惡魔……可是那幫助的方式卻是……
左右急忙地張望著，才發現自己依舊還和小果坐在這高高的山崗之上，夕陽慢慢地落下，而他原本應該是將頭靠在小果的腿上看著風情的啊，卻怎麽睡了過去？
緊緊地握住那溫柔的小手，荊軻抬頭望著小果的雙眼，連聲哀求著：“小果，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啊……不要……”
不由地心裏一驚：難道他又做了那同樣的怪夢了嗎？已經第幾次了呢？小果低下頭，和他的腦袋親密地靠在一起說道：“不會的，無論如何，小果都會在你的身邊……直到……永遠！”
夕陽西下，山頂之上可以遙看到下麵的一馬平川，而腳下的江水，到了遠處已經渺小得成了細線一般，卻和希望一樣沒有斷絕，繼續向著更遠的未來流去。
“走吧！我們回去吧！”輕輕地說著，她將荊軻那依舊微微顫抖著身體扶起，來到了懸崖邊上，相視一笑，雙雙跳了下去。
急速地飛落著，將要到底的時刻才稍稍催發戰力，兩人卻已經穩穩地落到了地上。
這裏，正是那曾經兩人在和風信子一戰之後墜崖而來到的地方——徐氏一族原來的家園。可是此刻，他們兩人成了這裏唯一的主人……
正要邁步向遠方的茅屋走去，荊軻卻突然輕輕地拉住了小果的手：“小果，你感應到了嗎？”
“什麽？”
“是……這感覺，好像是寒荒的……還有兩個更強的人存在著……”
聽著，小果也立刻屏吸凝神：“嗯……好像還有高大哥的感應……他們是不是和誰在交手？對方好像很強大的樣子！”
“不……不是現在和他們交手的對手！”閉上了雙眼，荊軻繼續努力地感應著，沉聲皺眉說道：“現在和他們交手的人應該一個高兄弟就可以對付……但是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還有著很多更加強大的東西存在著！”
“是武尊！”此刻，小果突然一聲尖叫睜開了雙眼，驚呼到：“是武尊和他的弟子們嗎？那麽高大哥他們怎麽辦啊？”
額頭上汗珠已經滑落，荊軻依舊閉著眼睛說道：“不……武尊的數據宇宙能量越來越虛弱，但是在他的身邊卻還有很多人擁有著強大而不知道來路的能量……卻對不是數據宇宙能量，而是一種類似於神龍那樣的奇怪的能量……他們到底是什麽？”
雙手緊緊地摟著荊軻，小果急急喊道：“荊軻，不要猶豫了，小果不問你為什麽要那麽急於離開大家，也不會問你寒煙告訴你的什麽宿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但是求你了，我們快去吧，高大哥他們需要你啊！”
看著荊軻猶豫不決的影子，她終於喊出聲來：“荊軻啊，以其這樣看著你天天被噩夢驚醒，小果更希望我們一起去勇敢地麵對現實啊……”
……
荒涼而破敗的小鎮，此刻卻“熱鬧非凡”。
“你們認不認輸？”是一位年級不過二十上下的女子，此刻輕輕地落到了地麵上望著一副慌亂模樣的高漸離和寒荒，大笑不止。
“奶奶的，這到底是什麽鬼招式？”高漸離雙手因為要抱著他“姑奶奶”寒荒，現在隻剩下了雙腳可以使用，可是那奇怪的女子一出現之後，他腳下的泥土卻瞬間變成了流沙一般，哪裏可以使上半點力氣？
輕輕伸手在自己耳邊繞著自己的秀發，那女子歪著頭望著流沙裏越陷越深的兩人，繼續喊道：“喂，你們聽到了沒有？快投降我就饒了你們了，再不投降的話，等下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救你們咯！咯咯咯……”
“玄燕啊，你還笑得出來？”卻是那玄墨，此刻微微發怒說道：“四叔不是告訴你不要亂來嗎？還不快快幫他們上來！”
“四叔，叫他們求饒我就放了他們咯！”嬌笑著三兩步蹦跳到了玄墨身邊，玄燕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嬌道：“誰叫那丫頭說我是又老又醜啊？她活該！”
“你就是又老又醜怎麽樣？哇哇哇……”卻是高漸離懷裏的寒荒，此刻已經在不斷下沉的她居然還在這時候爭強，望著那上麵的玄燕伸了伸舌頭，更是開始雙手不斷比劃著嘲笑她的動作。
“四叔你快看啊……她還在欺負我呢！”氣得跺腳，玄燕看來已經火大，拉著玄墨的手臂“哀求”著：“四叔快幫我殺了他們兩個……”
什麽？這女孩也……太無理取鬧了吧？高漸離聽著心裏一下不爽，卻也遊俠的爛脾氣衝了上來，附和著寒荒居然也喊道：“是啊是啊，大家快看看啊，寒荒說得沒錯哦，她不光又老又醜皮膚又皺，還是個惡毒的女人呢……”
寒荒一聽，可就更是樂了，大聲跟道：“就是就是，好醜好可怕哦！”
這下好玩了，那玄燕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沒有征兆，她已經再次淩空而起：“你們兩個都給我去死吧……黑暗冰毒——黑暗決裂！”
“什麽？玄燕侄女住手啊！”聞聽之後大驚無比，那玄墨急忙撲上去想要阻止玄燕的這一招式，卻已經為時晚矣：空中的玄燕此刻已經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氣，身上更是籠罩著一層詭異的光芒，一隻手上已經瞬間結上了厚厚的冰淩，而另外一隻手上卻是暗黑色的熊熊火焰……
“啊？居然這樣就真的動了殺招？”心裏一驚。高漸離已經將戰力拔高，望著那空中脫離了玄燕雙手急速向自己砸來的一潔白、一暗黑，同時也是一冰寒，一炙熱的兩股殺氣，他也已經出手。
身體已經瞬間淩空，不再需要借助反彈力的他立刻施展了自己成名的輕功“一步登天”向上衝去。
那玄燕正在得意，哪裏料到隻見一個黑影一閃，眼前卻已經沒有了那兩人的身影。正在尋找著，卻聽到了那流沙的坑裏已經劇烈地炸開——正是她剛才的招式已經攻到了坑底。
這下倒好，敵人沒有炸到還密了她的雙眼，雙手不停地在臉上擦拭著卻感到了一陣疾風殺到。
“玄燕侄女小心！”是玄墨的提醒，卻已經晚了。
此刻高漸離已經足足在玄燕的身邊繞了三圈外加一半，而且再次回到了不遠處邊淮等人身邊，而那裏，寒荒也是一臉得意地在看著玄燕賊笑著。
手裏搖擺著自己的戰利品，高漸離笑著問身邊的邊淮道：“邊大哥啊，你怎麽剛才一直也不出手救救我小高啊？晚矣我這要是一死了，你不是少了個兄弟嗎？”
“嗬嗬嗬嗬，憑借著高兄弟的身手，這天地間又有幾個人可以傷到你啊？還要我們出來獻醜幹什麽呢？”
“也是也是！”高漸離得意地仰頭大笑著，手裏的絲巾更是搖晃的劇烈：“我小高也就是教訓教訓她而已，不要以為自己了不起就可以隨便殺人！要是說道殺人的話，剛才我可是已經繞了某些人幾個大圈圈也沒有被她發覺，頭上的絲巾沒有了，不知道她直到現在有沒有發現呢。哇哈哈……”
伸手急忙摸一摸自己的頭頂，玄燕臉色頓時一青，再望望那高漸離手裏的東西，不正是自己的絲巾嗎？咬著牙狠狠地望著……就那麽望著……還是望著……
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望著那哭泣的玄燕，寒荒現在居然心裏一酸，狠狠地踢了高漸離一腳：“都是你，你把姐姐氣哭了……”
“厄……這是怎麽了？哎……哎……”這下倒好，高漸離一臉無辜地望著這個又望著那個，哀傷歎息道：“我這是得罪誰了我？哀……邊大哥，你說話啊……”
“我不知道……”說著這話，邊淮卻一臉壞壞地笑著。
“天保，你說話啊你……”
同樣的表情也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我沒有認錯了人、看走了眼的話，相信我很快就要對你說‘恭喜’了哦，哈哈哈……”
“恭喜？恭喜什麽啊恭喜？”徹底迷茫了，這下他隻好硬著頭皮慢慢向那女子走去：“厄……這樣好不好，我把著絲巾還給你還不行嗎？要不，我給你買新的去？”
“四叔……他欺負我……”
是一聲“痛不欲生”的哀泣，聞聽之後加上看到高漸離一步步地向玄燕走去，玄墨終於沉不住出手了：“大膽狂徒，沒人逼你你卻竟敢這般羞辱我家侄女……我看你是找死……”
什麽？出手又是殺招，這……到底是怎麽了？
而邊淮和邊天保，為什麽要說出“恭喜”二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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