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拜兄弟強者之間是氣場的,王蕭站在夏日酒店前麵的台階上俯視眾人,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不是這些斧頭幫眾能夠擁有的。
加上王蕭初來江浙就是斬殺幹人,給這些斧頭幫眾留下個他不是人的心理印象,所以,即使這些斧頭幫怨氣滔天,殺意彌漫也沒有做出莽撞之事。
盯著王蕭消瘦的身體,甚至鮮有斧頭幫眾敢與其對視,自始自終,這些斧頭幫眾都把自己放在弱勢的地位。
他們心中存有死誌,卻並不傻,這裏是夏日酒店而不是江浙斧頭幫總部,天行集團有八成的兄弟都住在這裏,所以,王蕭的身後至少有幾幹兄弟,而幹為了他可以豁出去玩命的兄弟。
他動了……這就是斧頭幫眾的感覺。
沒錯,王蕭徒步向不遠處的斧頭幫眾走去,而且是獨自一人。
斧頭幫眾凝視著王蕭,直視著他那雙即使在黑夜中也平靜如波的眸子。
“殺……”壓抑的氣息並沒有被打破,隨著一聲爆喝聲的殺聲,天際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是滾滾的雷音,似乎和這名怒發衝冠的斧頭幫眾一樣咆哮而來,低吼的聲音如同野獸的嘶吼,前進的態式一往無前,不計後果的往前衝。
這名斧頭幫眾動了,而他身後的兄弟們卻並沒有因為他這種不受控製殺意而一起衝向王蕭。
“呼……”很難想像,一把沉重的利斧會發出這樣的聲竟麵對這名斧頭幫眾全力一擊,王蕭麵色不變,稍微退後一步,卻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鮮血在流,虎口龜裂,斧頭幫橫在半空,這名斧頭幫眾氣勢一泄,無力的站在王蕭麵前,直至揮出他一生中最強的一斧,他的腦海裏也是清明的。
他極力的控製著鋼斧,斧刃正好落在王蕭剛才所站在鼻尖處。
“哐啷……”這名斧頭幫眾右手顫抖著,雨水和血水溶合在一起,滴落到地上。
此時,王蕭才真正的打量這名斧頭幫眾,或許因為緊張,或許因為激動,也許是因為疼痛,他的嘴角抽搐著,渾身顫抖著。
“帶著這裏的人離開,我給你們活命的機會。”王蕭的聲音不.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鹹不淡,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但是,這種無形的氣勢中又透著不容別人反抗的淡泊,實在是怪異之極。
凝視著王蕭,這名渾身顫抖的斧頭幫眾沒有後退,他有五百餘兄弟在支持自己,沒有理會受傷的右手,卻是沉聲道:“你太托大了。”
確實,麵對五百心存死誌的斧頭幫眾,王蕭赤手空拳的一個人走出來,這是犯了兵家大忌。
注視著這名斧頭幫眾,王蕭隨意道:“不是我托大,而是你們太過認真。”
認真,就是認真到執著,所以,五百餘人來到夏日酒店前麵,他們真的不想放棄斧頭幫,斧頭幫就是他們的家,家再破,就是狗窩也不會嫻棄。
“聽說你要蕩平江浙,而江浙斧頭幫的高層已經逃的逃,散的散,認輸的認航 ……”這名斧頭幫眾的神情中帶著哀痛,無邊無盡的痛意如同這茫茫黑夜般。
王蕭確實收到玉無霞談判的消息,他也知道此時的斧頭幫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是,這條消息能在斧頭幫眾中迅速傳開,肯定有人刻意為之。
臨死前的反撲,途勞無功罷了。
王蕭不會小看眼前的五百人,平靜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斧頭幫眾,緩緩道:“天行集團蕩平江浙勢在必行,你們無法改變這樣的事究”
燥動與不安,這就是五百餘斧頭幫眾,他們的眼神中甚至帶著絕望,斧頭幫要完了,他們的心中像是突然少了許多東西一樣,空蕩蕩的極為不適。
這名斧頭幫眾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布滿血絲的雙眼愈發的妖豔,給人透著一種紅光的感覺。
雨勢慢慢變小,卻依然淅瀝,這就是南方秋雨,如同水嫩嫩的江南美女一樣婉約,淒淒慘慘,慘慘淒淒。
“我們與江浙斧頭幫一起生活了十餘年,你以為我們來這裏是示威的嗎?”
“江浙必須一統,斧頭幫沒有反抗的餘地,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一個保證。”王蕭沒有回避這名斧頭幫眾殺氣四溢的眼睛。
這名斧頭幫眾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王蕭會氣勢一弱,轉而給自己一個保證,雖然心中的感覺極為難受,卻還是問道:“什麽保證。”
“我能讓你們好好的活下去,以前怎麽樣,現在就會怎麽樣,而且是有意義的活下去。”這個保證看似像在糊弄人。
但是,在這名斧頭幫眾看來,王蕭的這句話卻重若幹斤,而且,就這句話而言,也是極難實現的,“我知道,斧頭幫即將泯滅,你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是安撫我們罷了。”
“蕭哥不會失信於人,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堅定的聲音響起,張三帶著一個瘦高個來到王蕭的身後,卻並沒有上前。
仔細觀察,這名瘦高個赫然是帶著兩百名斧頭幫眾投誠的賈輝的手下,此時,他的眸子裏閃爍著極為耀眼的光彩,顯然,他在天行集團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叛徒。”這名斧頭幫眾冷哼一聲,還是看清瘦高個。
瘦高個卻不以為意,認真道:“不管是叛徒還是兄弟,我都叫你兄弟,蕭哥的話不會是空頭支票,而你們今天的動作也是無用功罷了。”
冷哼一聲,這名斧頭幫眾渾身依然顫抖站,王蕭可以肯定,並不是因為冰涼的雨水,可能是他心裏正掙紮著,給自己一個前進或後退的理由。
夏日酒店內,二百餘斧頭幫眾魚貫而出,每個人的眼神都十分堅定,手中也沒有帶武器,他們……站在雨中,他們……竟然一排排的跪在雨中。
雨水打在他們身上,他們沒有將手中的傘撐起,因為,這是他們給五百餘斧頭幫眾準備的。
看著二百跪在雨水裏的昔日的兄弟,這名斧頭幫中心中極為震憾。
往昔,斧頭兄弟們何等的傲氣,就差眼睛長在腦袋上了,而今,他們竟然跪在地上,要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再窮的人也有自己的尊嚴,如今,這些兄弟就是這樣跪下了,絲毫不顧的跪下了。
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這二百斧頭眾還跪兄弟。
來天行集團的這些日子裏,天行集團強大的財力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如果說金錢有價,天行兄弟們之間的關懷卻是無價的,如今,就是在這樣一個雨夜裏,二百原斧頭幫眾知道是自己出力的時候了。
於是,二百人,不約而同的跪在夏日酒店前的廣場上,這一刻,他們忽略了雨水,忽略了堅硬的大理石路麵,他們,跪的是兄弟,這完全是不必要的撕殺。
這二百名原斧頭幫眾也知道,蕭哥遠不是這些斧頭幫兄弟能對付的,冒然前衝,隻是自跳火海罷了,顯然,蕭哥沒有要與這些兄弟為難,這也是讓他們寬心的地方。
麵對如此場景,王蕭知道,這裏已經不再需要他了,默默的轉身,消瘦的身體在雨水中愈發的挺拔堅韌,他就這樣默默的向夏日酒店的內走去。
七八百人的目光隨著王蕭而動,他隻要站在這裏就是絕對的中,心。
張三搖頭歎息,待到蕭哥回到夏日酒店後,才幽幽道:“在你們看來我聖手張三或許沒有骨氣,但是,觸了蕭哥的底線,他依然能容忍我,而且待我像視若己出的兄弟,這樣的老大不老找,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張三也轉頭走了,不過,他卻低著頭,天行之恩,蕭哥之恩,他這輩子也無法歸還,隻要有一天還活著,他就是天行人。
怨氣慢慢的消散在空中,五百斧頭幫眾看著跪在地上二百名原來的兄弟,直視著他們,默默不語,思索良多。
撲嗵一聲,瘦高個也跪在雨水中,雙膝落地的瞬間,濺起片片的水花,地上雨水積少成多,確實很涼。
“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麽嗎?”渾身顫抖的這名斧頭幫眾咄咄逼人,或許因為右手流血的關係,他的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
“想。”沒有抹掉臉上的雨水,即使雨水落到眼睛裏,瘦高個也睜大眼睛,鄭重道:“按理說,我是被埠哥拋棄的兄弟,加入天行集團也無可厚非,但是,曾經的我終究還是斧頭幫眾,在骨子裏也流著斧頭幫眾的血,在這裏,我隻想說說與天行兄弟們相處的感覺。”
“如果你要當說客,你可以回去了。”停止顫抖,這名奔頭幫眾臉色愈加的蒼白,仔細觀察,他的右手還在顫抖著。
瘦高個並沒有在意這名斧頭幫兄弟不友善的態度,吞了口雨水,一股涼意進肚,他掃著道:“天行集團和斧頭幫還是有差別的,天行人高傲,但是對自己的兄弟很和氣,雖然我們是新來的,但是,他們介意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我們,麵子是自己的,這種信任是別人給的別人給我們麵子,我們不兜著,就是不識抬舉,兄弟們,就算你們不相信蕭哥,就當我以這條賤命來作保證,蕭哥的話會實現。”
“還有我的……”
“我的……”
“我的……”
……二百零一道聲音響起,這是一種連死都不怕的絕決。
右手顫抖著,這名斧頭幫眾幽幽的歎息一聲,心中的怨氣也變得愈發稀薄,他知道,自從王蕭轉身離開的刹那,今天自己和身後五百餘兄弟就算是活命了。
“天行集團真的這麽好?”五百餘斧頭幫眾心中升起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