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入虎群,王蕭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壓力,如果不是顧忌小天行和自己的體力節製,他甚至可以大殺四方。
殺戮在進行,王蕭手中的開山刀猛然間捅進一名斧頭幫眾的胸口,拔出之際,一抹帶著腥味的妖豔的血柱激射而出,王蕭沒有任何的閃躲,任由鮮血射在自己身上。
緊接著,反手一刀,鏗鏘之音嗡鳴入耳,王蕭手未抖,開山刀的刀刃上卻多了一個口小子。
“刺拉。。。。。。”雖然是傍晚,卻也能看到刀與刀急速摩擦時劃出的火花。
刀光閃過,開山刀抹過一道血紅,這名清明會的敵人頸間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王蕭腳步邁的堅定,雖然不快,卻也是步步殺機,一路踏著清明會幫眾的屍體在前進。
“快,他快不行了,大家加把力。”不知道是誰呼喊一聲,粗獷的聲音讓二百多清明會的幫眾全部聽到了。
王蕭握刀的右手堅如的精鋼,奈何之前失血過多,腳下已經虛浮,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停下殺伐的腳步。
或許有人沒有觀察到王蕭細微的變化,但是,經過這個一說之後,稍加注意就會清楚的知道,王蕭的體力到了一個關鍵點。
壓力瞬間變大,鏗鏘的金屬交鳴聲不絕於耳。
王蕭前進的速度明顯變慢,甚至停滯不前,一方麵要向前走,一方麵又要護住背後的小天行,王蕭感覺壓力前所未有的大。
自己受傷沒有什麽,刀劍無眼,萬一傷到孩子,到時候。。。。。。
想及如此,王蕭心中力量彌漫,本就堅如磐石的心更加的堅定。
鮮血隻會讓他變得更加噬血,當殺戮成為本能的時候,似乎體力會自行的平衡,綿延不絕開山刀一發而不可收拾,像是滾滾長江,又似憤怒咆哮的黃河之水。
現在,王蕭給人的感覺不快,甚至稱不得剛才的狂霸無匹的強勢,心境上的變化,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平靜,更加的讓人逐魔不透,虛無飄渺間透著淩厲的殺伐的氣息。
現在,每一刀少了刀的狂霸卻多了分劍的靈動,如靈蛇,似飛龍,這就是此時的王蕭。
氣質的瞬間改變也改變了王蕭手出速度和角度,羚羊掛角的一擊每每以詭異刁鑽的角度將一個個的清明會幫眾殺死。
慢慢的,人群中的王蕭身如疾風,五步之內竟然有我無敵,本已經飄浮的腳步似乎變得更加堅定,之前的體力透支不複存在。
王蕭的潛能再次得到開發,手中長刀所向無敵,殺戮中王蕭的心境在慢慢的變得更加圓潤,甚至密不透風。
殺一人為罪,屠萬人為雄,殺得千百萬方為雄中雄,此時的王蕭物我兩忘,幾乎是在靠著本能在殺戮,腦海中依稀的記得要保護孩子,保護小天行。
這種反常的表現讓清明會幫眾損失慘重,十幾名幫眾幾乎在瞬間就倒地。
王蕭的突然改變讓他們無所敵人,就像是適應了剛**人的女人,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其伺候一個溫柔的男人,這種綿延不絕的軟磨硬泡間,讓她銷魂又有所留戀。
隻是,清明會幫眾有的不是留戀而是更加激蕩的殺氣,明明已經到了體力的透支點,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喚發出如此另類強勢的力量。
看著眼前的一切,華子知道王蕭進入一種奇妙的武者之境,而這種境界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在這種境界中,完全可以忽略體力,人隻是在憑借著本能在戰鬥,殺戮成為這個世界的中心,他要做的就是將擋在前麵的敵人屠戮幹淨。
錢飛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敵人越強也就代表著對自己不利,看著手下人一個個倒下,他知道這樣下去勢必會影響士氣。
“叔,咱們應該如何應對?”同樣是武者,華子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這個時候錢飛也虛心請教著,隻是,他的言語中依然透關毒刺般的陰柔和罌粟花般嬌豔。
“他進入一種境界,這種精神狀態下,可以超水平的發揮實力。”華子如實的說道。
“華叔的意思是要打破王蕭現在的處境?”終究,錢飛也是聰明人,一語言中事情的根本。
華子點點頭,道:“如果能打破這種境界,王蕭必然麵對著最危險的情況。”
同樣身為武者,華子知道體力透支後的後果,必將是渾身酸軟無力。
少*婦也注視著被包圍的王蕭,這個男人實在太強勢,在有韌性,這種情況下依然不拋棄不放棄,似乎。。。。。。
少*婦更加明白,如果不是背後有一個孩子,此時的王蕭絕對是有攻無防,作一個浴血修羅對他來說並不難。
想到這些,她不由自主的看著臉色陰沉露著嫵媚笑容的錢飛,心中微微歎了口氣。
“對他身後的孩子下手。”錢飛再次爆喝一聲。
清明會的幫眾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錢飛這是在給指一條明路。
話到,清明會的幫眾就立即執行,開山刀帶著呼嘯的破空聲齊齊的劈向王蕭的背後。
感覺壓力一輕,沉醉在某種境界的王蕭本能的感覺到不好,隨手一手如同妙筆生花般一記格擋。
‘叮叮當當。。。。。。’聲音如同碗筷之間的碰撞,殺戮中別樣優美動聽。
隻是,此時此影,顯然沒有注意這充滿殺伐氣息的聲音。
王蕭何等聰明他知道清明會幫眾這是要下狠手,對孩子下狠手,心中執著依然堅定不變,既然逃無可逃,退無可退,不妨大殺四方。
同時,王蕭也不願意在此死去,小天行還有美好的明天,而自己呢,遠方,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在等著自己,等著自己回家。
壓力驟減之後,王蕭也感覺後繼無力,這就像是一個精神高度亢奮的人恢複平靜後的無所適從,腳步又開始踉蹌起來,手上開山刀如山般沉重。
王蕭的處境被華子言中,從境界中清醒之後,他的體能確實碰到極大的危機。
“噗。。。。。。”王蕭躲閃不及,一柄開山刀從他胸膛上劃過。
皮開肉綻,如果沒有之前的繃帶,這一刀足以深可見骨。
猛鋒間,王蕭感覺到危險,轉身之際,又是一柄開山刀從另一個方向劃劈而過。
一個巨大的“”型傷口血淋淋的出現在王蕭的胸前,看起來份外嬌豔耀眼。
這一刀,是王蕭替小天行挨的,如果他不轉身,這一刀就會劈在小天行的後背上。
王蕭心中殺意彌漫,滔天的殺意似乎要脫體而出,緊握開山刀的右手青筋不斷的爆跳著,開山刀也因為用力過猛而輕微的顫抖著。
本來,王蕭清澈的雙眸也變成血紅色,似乎他又要進和另一個極端的境界中。
王蕭驍勇且善戰,可是,小天行讓他分心太多雙拳再強,開山刀再狂霸也架不住敵人如滔滔江水般的攻擊。
一個個的清明會幫眾倒下,血流五步之餘,鮮血在匯聚著,慢慢的,隨著的屍體越來越多,鮮血越流也越遠。
此時,王蕭的體力徹底透支了,他當用左手生生的握住要砍向小天行的刀時,他跪倒在地,是單膝撞地。
刺心的疼痛並沒有讓王蕭嘶喊出來,即使跪在地上,他也是肩頭向後揚去。
“噗。。。。。。”這一刀嵌在王蕭的左肩上。
緊接著,小天行眉心正中間被劃破,鮮血慢慢的滴出來,看起來甚是詭異妖豔。
小天行茫然的盯著前麵,雙眼抖動著,漸而,鮮血順著眼睫毛流進雙眼中,雖然茫然不知所措,但是眼前變成血色的世界,小天行並沒有呼喊出來。
“爸。。。。。。”此時此刻,出於本能,小天行叫王蕭的聲音變得清楚起來。
驀然回首,觸目驚心,小天行雙血眼紅,王蕭的心在痛,痛徹心扉。
瘋狂的咆哮聲響起,滔天的戰意終究是脫體而出,雙眼血紅的王蕭幾乎是彈射而起的,手中開山刀由下往上迎上一把劈來的開山刀。
“噗。。。。。。”詭異的聲音,鐵與鐵的相撞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沉悶。
瞬間,王蕭右手顫抖著,傲然而視著眼前的敵人,咆哮過後,他雙眸依然豔紅如血,神情又恢複到一片冷靜,隻是,這種平靜之下似乎萬年寒冰,冷意在彌漫。
清明會的幫眾也被王蕭這一把驚住了,一時間竟然忘記再其攻擊。
這是同一批鍛造的開山刀,材料都是想同的,但是,王蕭手中的開山刀愣是將要砍向他的刀吹成兩截,而且之前,按照力學原理,王蕭完全處在弱勢。
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僅清明會的幫眾驚呆了,就連華子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樣的力量。
少*婦則緊皺著眉頭,一個剛能單字說話小孩子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不哭不鬧,且還是受傷之後,這代表著什麽呢?
很快的,小天行給出答案,在這日後被稱為修羅血眼的安天行神出鬼沒的說出一個字——殺。
沒錯,確就是殺,當王蕭功成身退,當已經不再年少的安天行接掌天行的時候,本不記事的他卻直到死都沒有忘記,在那個血色的世界中,幹爹背著自己,以最簡單的殺戮征服著江浙,在這個血色的世界上,處在絕對的弱勢中,在這個血色世界中,自己說了一個足以概括自己一生的話。
日後,修羅血眼安天行初露崢嶸時,也隻是一個簡單的殺字。
以最簡單的方式不斷的征服著,而他身後則站著一個他自認永遠無法超躍的大山——幹爹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