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說,肥海住在玉無霞這裏的這段時間裏,為人處事不禁讓玉無霞感覺到意外,更讓水柔刮目相看。

簡單的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不是肥海對王蕭能力的盲目崇拜,這或許就是天行集團的人對王蕭的一致看法,且這種看法就像種毒一樣,在天行集團裏漫延開來。

“臭屁。。。。。。”玉無霞低罵一聲,這已經不是肥海第一次占她的臥室了,站起來,走到窗邊向下麵看去。

這個時候的水柔則坐的沙發上,顯得無動於衷,甚至微微閉著雙目。

水柔相信肥海的話,王蕭不是外麵的五百斧頭幫眾能殺死的,她也不希望王蕭就這樣死掉。

一個矛盾的心理,讓水柔不斷的揉著太陽穴,幽幽的歎了口氣,淡淡道:“無霞,下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臉色極為難看的玉無霞轉過身來,不悅道:“下麵的人全是吃幹飯的,這麽多人,竟然被人壓著打。”

站在窗邊,玉無霞哪裏能看不出來,天行集團的二十多人整體處於弱勢,但是以王蕭為首的三個人的戰鬥力強悍的可怕,斧頭幫眾在他們麵前根本就如同破磚爛瓦,被王蕭摧枯拉朽的擊敗,殺死。

看著眼前的一切,玉無霞哪裏能有不生氣的道理,雖然她知道王蕭的戰鬥力強悍,也沒有指望著這次能消滅王蕭,但是,他能這樣輕鬆的輕鬆處之,著實讓玉無霞極為不爽。

聽著玉無霞的話,水柔笑了,睜開眼睛,看著氣鼓鼓的玉無霞,安慰道:“孩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有時候甚至會起到反效果的。”

說著,水柔站起來,來到窗邊,借著燈光看向下麵模糊的一片,偶爾傳來殺豬般的慘嚎聲。

一道消瘦的身影如同鋼鐵般不斷的將身前的身體輾碎,壓過,在他的麵前,沒有一合之將。

看著這具飄渺的身體,水柔的眼神逐漸迷蒙了,繼而升起一層淡淡的霧氣,微微昂著頭,努力的控製著情緒。

坐在沙發上的玉無霞自然無法看到水柔現在的表現,悶悶不樂的計劃著如何利用肥海將王蕭引入萬劫不複之境,想著想著,嘴角流露出猙獰的笑容。

身入敵群中的王蕭根本就不知道暗中有人在觀察自己,更沒有想到會有人為他流眼淚,藍月唐刀在手,大殺四方。

藍月紫晗臨走的時候,告訴了王蕭千人斬的修習方法,真人實戰,是修煉千人斬最基本的辦法,想要到大成之境,除了膽大心細性格,以及一往無前的氣勢外,還要有殺盡千人所積攢下來的殺氣。

王蕭也忘記了是不是譚小江的爺爺說過,殺氣的作用主要是用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才會激發自身最大的潛能,他不知道這樣對不對,正確的結果是,敵人死了,自己還活著。

敵人一波接一波的壓來,閃亮的刀片,沉重的斧頭,都是殺人的利氣。

王蕭為尖,沈雍奇和譚小江守住側翼,其餘的天行兄弟跟在後麵。

尖銳的三角形像是一把利劍一樣,洞穿著斧頭幫眾的圍攻。

藍月唐刀上下翻飛,王蕭神色如常,最多在不經意間透出一股透骨的冰冷,眼神中則偶爾透著死寂。

拚殺是慘死的,死亡是無聲的,最起碼二十天行兄弟有掉隊,甚至死去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道可以忽略的悶哼聲,隻是為了不讓兄弟們分心而已。

甚至用身體擋住了斧頭幫眾的攻擊。

成片的斧頭幫眾倒下了,如潮般的退去,又如海嘯般的湧來,斧頭幫眾在刀疤男的帶領下,攻擊的重心從王蕭的身上轉移到其身後的二十天行兄弟們的身上。

王蕭突圍了,帶著沈雍奇和譚小江突圍了,驀然回頭,天行的兄弟們竟然被轉困了。

此時,隻有十名兄弟還站著,真正有戰鬥力的隻有八人而已。

“蕭哥,你回天行保全大廈。”沈雍奇橫跨一步擋在王蕭的前麵,防止王蕭掉頭殺回去,要知道,這在戰場上,可是大忌的。

譚小江也默默的擋住的王蕭的去路,他聽爺爺說過,一個人的魂死掉了,即使肉體再強大也隻是一界武夫而已,不足以成就大事。

藍月唐刀攥的更緊了,王蕭張口破罵,“他媽的,狗屁,天行集團沒有丟下兄弟們的習慣。”

說著,王蕭消瘦的身體飛快的從沈雍奇和譚小江的中間擠過,殺向斧頭幫眾。

其實,王蕭也知道,即使自己離開了,沈雍奇和譚小江也不會放下這裏的兄弟們不管。手機看訪問1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王蕭作為天行集團的老大,不想這個時候拋下兄弟,即使是死了,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給天行的兄弟們做一個榜樣。

沈雍奇嫣能不知道王蕭的想法,沒有絲毫的猶豫,渾身的血沸騰了,當初加入天行集團,不就是天行人的熱血吸引著自己嗎。

譚小江一成不變的守在王蕭的身邊,神色更加的冷漠,玄玉手毫不猶豫的拍向敵人的心髒。

藍月唐刀帶起一抹妖豔藍光,黑夜中如同一抹藍色閃電,所過之處,帶起一道血弧,淡腥的鮮血的彌漫開來。

“殺。。。。。。”最後能站著五位天行的兄弟們,爆喝出最後的怒吼。

他們知道,自己落入敵人早已經設計好的包圍圈中了。

便是,他們不後悔,甚至沒有想過要後悔,得此老大,又能說什麽呢。

開山刀重複著捅進敵人的心髒,肚開腸流,生命精華的失去,換的是更加瘋狂的攻擊。

這些人可都是沈雍奇從天行集團各堂中選出來的頂尖高手了,如今麵對的斧頭幫眾,顯然也篩選過的。

“我操死你水柔。”沈雍奇爆喝一聲,為自己的過失怒罵著,早就該想到,既然水柔來了,這個做事滴水不漏的女人,自然不會用普通的斧頭幫眾鎮守這裏。

王蕭臉色凝重,藍月唐刀出刀無情,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有數十敵人從藍月唐刀下成為地獄之鬼,但是,這樣的結果也隻能換來天行兄弟的隕滅。

最後一位還站著的兄弟咆哮著,“蕭哥快走,日後替兄弟們報仇。。。。。。”

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後消失在彌漫的殺聲中。

殺聲震天,王蕭逃了,不顧顏麵的逃了,帶著沈雍奇和譚小江逃了。

刀疤男帶著斧頭幫眾像征性的追出一段距離後,退回到了玉無霞的住處附近,打掃了一下這裏,他也怕王蕭還有後手。

水柔一直看著王蕭離去了,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孩子,你敗在姨的手裏並不丟人,真的,不丟人。。。。。。”

水柔,柔情的看著底下,眼中霧氣凝聚著,化成兩滴淚水流了出來。

“媽,底下怎麽沒有聲音了。”玉無霞打了個吹欠,自然的問著,她知道,很有可能王蕭逃了,她可是知道,這五百斧頭幫眾可是幹媽挑出來的。

悄然的抹掉眼角的淚水,水柔淡然一笑,轉過身來,道:“王蕭敗走了。”

這個時候,玉無霞的臥室門開了,肥海探出頭來,“我說過,蕭哥不會在這裏死亡,這盤棋才開始,即使你們是龍,蕭哥也會將你們斬了。”

瞪了肥海一眼,玉無霞毫不猶豫的挖苦著肥海,玩味道:“都是階下囚了,還這樣臭屁,真以為自己是為了革命的勝利而光榮獻身呢。”

“這可說不準。”肥海‘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天行集團的人似乎都很有個性。”水柔看著吃癟的玉無霞,一掃心中的陰霾,認真的說著。

“媽。。。。。。你怎麽替他們說話啊。”

說著,玉無霞賴上了水柔,輕輕的依畏在她的身邊。

刀疤男渾身是血,跑到玉無霞門外的時候,把外套扔在門外,穿著一陣灰色的短袖T恤來推門進了玉無霞的房間。

這是之前安排好的,要不然,打死恨疤男他也不會這樣無禮。

看著進來的刀疤男以及他那急驟起伏的胸膛,玉無霞張口急問:“叔,情況怎麽樣了?”

一陣猶豫之後,刀疤男偷看一眼玉無霞身邊的水柔,道:“兄弟們浴血奮戰,怎奈王蕭、沈雍奇和譚小江三個人太強大了,兄弟們傷亡慘重。。。。。。”

刀疤男的聲音起來越低,最後低到他自己都聽不清楚了。

水柔一直聽著,直到刀疤男把事情的經過說完,才道:“死去的人每個人發二十萬補助,受傷的,全送醫院,至於補償金額,算出來後,我就批字。”

聽到水柔的話,刀疤男無形中鬆了口氣,雖然知道水柔和其他斧頭幫的高層一樣,最起碼,現在的她讓人看起來,美麗的外表之下,不是一顆殘忍的心。

王蕭的臉色極其難看的回到天行保全大廈,像是沈雍奇預料的那樣,天行保全大廈的前麵偶爾能看到淡淡的血跡。

顯然,在他們回來之前,這裏發生了激戰,從血跡來看,雙方沒有持久,屬於一擊即退類型的,也可能是試探性的攻擊。

黑組的兄弟們就在天行保全大廈的一樓,看到王蕭回來後,全都迎接出來。

作為一群殺手,他們有著敏感的心和細致的觀察,王蕭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們知道蕭哥可是出師不利了。

站在天行保全大廈的一樓,王蕭環視著黑組的兄弟們,認真道:“兄弟們都去睡吧,這裏由其他堂口的兄弟守著。”

“蕭哥,帶著我們殺回去吧。”一個黑組的兄弟向前一步,顯然這是整個黑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