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掌控局麵。’說出這句的時候,慕若冰收斂笑容,但絕對沒有上位者那種指點江山的英雄氣概。

她更像是在建議,作為一個過來人的忠誠建議。

淡然一笑,打破了王蕭的保持的平靜,頗為玩味的盯著慕容若冰,緩緩道:“你想我怎麽做呢?”

“我人微言輕。”慕容若冰噗哧一笑,卻不給人一種失態的感覺,“不是我想讓你怎麽做,是有人不放心你,咱們年輕,通病是氣盛,消滅了清明會,大快人心,可是之後呢?”

聰明的慕容若冰點到為止,絕對不多說一句。

王蕭知道,樹大招風,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癱上,上麵絕對不會勻許超然的存在,所以,大多時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如今,天行集團排名位於兩大巨頭之後,雖然處於弱勢,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更安全,上麵壓下來,自然要拿前兩名開刀。

現在,王蕭更對這個‘有人’感興趣。

更多的傳言,王小樓參與驚天一戰中,最後使出千人斬之後,就杳無音信了,傳言版本有多個,一是王小樓重傷不治身亡。

二是王小樓血殺成河,最後體力透支,被的無數的敵人一刀刀淩遲了。

三是王小樓重傷之體,最究經過九死一生,活了下來,現在隱居在某個地方,淡泊心性,不再參與江湖的事情,算是另類的金盆洗手了。

對於這三個版本的傳言,王蕭一個不信,自己的父親,千人斬修煉至大成,在藍月紫晗嘴裏逐漸知道了修煉千人斬的苛刻條件之後,凡是能達到這樣的條件的人,生死未卜,說出來自己都不說服不了。

王蕭希望父親還活著,同時,又不希望他再次卷入這樣的渦之中。

“他還好嗎?”王蕭說話間,真情自然流露,沒有絲毫的做作。

慕容若冰注視著至少現在性情的王蕭,心道,原來你還有這一麵,“他還好,隻是不能來見人罷了。”

兩個人的對話連越南無雙都不知道慕容若冰指的是誰。

就更不用說一知半解的沈雍奇心中的迷惑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也沒有開口尋問王蕭和慕容若冰之間的啞迷。

“還好,就是不好嘍。。。。。。”王蕭隱約覺得慕容若冰在敷衍自己,還好的概念可是有很多種的,是死,是活,是安息,是。。。。。。

王蕭甚至不敢往下想,甚至有的隻是一封遺囑之類的東西。

當然,王蕭不可能天真的認為整個越南黑幫都是父親留給自己的。

“對於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辦?”慕容若冰淡然的問著,仿佛在回憶往事一般無二。

王蕭沉默了,與虎謀皮,一不小心就會隕命,但是天行集團有別的選擇嗎?

“這件事情必須進行,於情於理,到嘴邊的肉沒有不吃的道理。”

慕容若冰笑了,笑得很靚很天真,玩味道:“你認為我會讓你們得手嗎?”

王蕭一滯,晃然在悟,突然想起清明會一直是越南黑幫傀儡一樣的存在,當這個傀儡還沒有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斷然不會與他撇清關係的。

況且,小道消息,錢開之所以是在錢飛受傷後一個星期後才來江浙,多數是去見眼前這個女人了,當然,這也僅僅是小道消息,斧頭幫的實力再強悍也不能監視著錢開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真正動手的不是我。”

王蕭拋出一個讓慕容若冰感覺很疑惑的答案。

按照慕容若冰的想法,以天行集團,以王蕭的個性,定然將錢開斬而快之,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想錯了,而且大錯大錯了。

“斧頭幫?”慕容若冰如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王蕭的眼睛,想要從王蕭的眼睛裏看出答案。

王蕭毫不猶豫的迎著慕容若冰的目光,道:“我與斧頭幫隻是短暫的聯合,最起碼表麵上不會直接參與剿滅清明會的行動中。”

慕容若冰靈瓏心,知道王蕭淺台詞的意思是什麽,當下便道:“中原的上麵給你多大的愁碼?”

王蕭隻說了一句話,“既然鬧大了,不妨再大些。”

現在,慕容若冰知道中原上層的決心了,也好奇起來,清明會經營這麽多年,最近手都伸到了市,如果不是戰線鋪得過長,也不會給王蕭這麽大的機會。

慕容若冰雙手交叉放在腿上,自然的盯著王蕭,道:“你想錢開死嗎?”手機看訪問

“不想。”王蕭痛快的回答著慕容若冰無厘頭的問題,“我要讓他死不如生。”

聽到王蕭的話,越南無雙挑了挑眉頭,很快的恢複平靜。

這一次,都落在沈雍奇的眼睛裏,心底裏另有計較。

王蕭與慕容若冰交談的時候,錢開下了飛機,從江浙飛機場走出來,而他的身邊,僅跟著一個人而已。

出了機場,錢開舉目四望,神情凝重之餘,又不得不凝視前方。

前方路險,一不小心粉身碎骨,他好恨,恨自己讓兒子卷入江浙這個大漩渦中,好恨,恨自己間接斷了錢家的根兒。

自己華發早生,斷然再無可能再生一子了,幽幽的歎了口氣,錢開開口道:“他們來了沒有?”

司機微微躲著後背,畢恭畢敬,道:“開哥,再有兩分鍾就會到了,這一次,咱們不會出事的。”

回到看了看這位忠誠的司機,錢開的意味深長道:“華子,咱們也算是發小了,這些年委曲你了。”

“別這麽說,如果不是開哥給我口飯吃,我早就餓死在大街上了。”華子由衷的感慨著,確實,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能活下來已經感覺十分幸運了,能混的人模狗樣的,已經足以讓其有自傲的資本了。

華子的身體很壯,並不給人佝僂的感覺,微躬著背隻是不願意把後背留給任何人,像是進了山的山民。

正像華子說得一樣,兩分鍾後,一個身材不高,卻異常結果的人開著一輛獵豹停在錢開的身邊,且麻利的從車上下來。

這個的眼睛亮得如同天空璀璨的星星一般,靜靜的注視著錢開,沒有絲毫的喜悅,不快之意也溢於言表,但是,他還是和錢開用力的擁抱在一起。

兩個人相擁,不高的這個人壓低聲音道:“這回我是徹底栽在你的手裏了。”

錢開麵不改色,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簡單的一句話,為中年人本來陰霾的心情帶來一絲曙光。

中年人微哼一聲,機警的四下掃視一眼,道:“上車吧,這裏監視你的人可不止一個,我敢保證,隻要你出了機場的範圍,必然寸步難行。”

錢開不喜歡下圍棋,也不是一個走一步看十就的主兒,要不然,清明會早就在他的領導下一飛衝天了。

但是,這個戰戰兢兢活著的老大,卻會換位思考問題,卑躬屈膝活著的時候,偶爾也能看出三步開外。

這一次,隻所以遲了一個周才來,錢開確實是去見慕容若冰了,雖然沒有想到慕容若冰會親自來江浙,但是,他也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小心奕奕,如履薄冰。”

沒有推脫,錢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反倒是作為司機的華子坐在了後排坐上。

這個人,毫無疑惑是位軍人,且是錢飛上次見過的軍人。

上了車,獵豹快速的發動了,這個時候的,錢開清楚的看到,最少四輛車跟了上來。

也許是看穿錢開心中的擔憂,中年人不屑道:“別擔心,這些人是自己人,你現在像是過街老鼠了。”

“老鼠也好啊,最起碼能活著,有些人連做老鼠的機會都沒有了。”錢開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述說事實,更像是在警告眼前之人,別連做老鼠的機會都沒有了。

冷哼一聲,軍人開著車,瘋狂的向前衝著,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上次的事情給你造成不便,我替飛兒向你道歉,這次還要麻煩你了。”錢開目視前方,幽幽的說著,仿佛調動部隊真的就是風輕雲淡的事情。

“唉。。。。。。”中年人軍人唉歎自己遇人不熟時,開口道,“上次的事情,我確定上麵已經知道了,但是,他們竟然追究。”

像這種人,出事了,上麵知道了,還不追究,其意為何,可以揣摸,可怕的是不知道上麵的根本意圖,到時竹籃打水罷了。

打開隨身帶的皮夾,錢開拿出兩個本,兩張卡,道:“萬一東窗事發,我不可能留下老友不管不幫的。”

中年軍人知道,放在自己眼前的是兩本護照,至於兩張卡,按照錢開的做風,裏麵最少存著三千萬吧。

看著自己的後路,中年軍人心中的不滿充淡一些,畢竟自己能到如今的位置上,錢都是錢開出的,要不然,自己還真是。。。。。。

“什麽。。。。。。”慕容若冰稍微有些失態,但是很快的調整了,讓人有種驚鴻一瞥的感覺。

王蕭恢複之前的那份平靜,道:“如果錢開真的下了飛機,現在斧頭幫的人恐怕已經在等著他了吧。”

慕容若冰知道錢開和江浙的駐軍有聯係,甚至關係很好,心想著,錢開啊,我已經讓你小心了,如果就這樣死了,就怪你沒命活吧。

“我想知道你負責做什麽?”慕容若冰自然知道,雙方聯合,不可能一方拚死拚活,另一邊喝茶看戲。

王蕭注視著慕容若冰,眼神中充滿玩味,撇見慕容若冰已經鬆開的雙手,一字一頓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因為你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