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往複,近兩千的黃土坑裏,各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
待到安置完這些倒下的兄弟們,王蕭率先再次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後,捧起一捧黃土,灑在兄弟的身上,“埋了吧。”
周轉兄弟們都能聽出蕭哥口氣中的沉重,一掀掀的泥土著周而複始的壓在倒下的兄弟們身上,幾分鍾間,兩千個高高的黃土堆郝然在目。
看著新增的兩千新墳,王蕭微微低著頭,默哀著。
天行的兄弟們也放下手中的‘家夥’,靜靜的駐立著,默哀著。。。。。。
這個時候,天色漸暗,直到伸手不見五指後,守在這裏的警察們也不敢離去,唯恐天行的兄弟們一發而不可收的衝進江浙斧頭幫的總部裏。
陳老的家中,宋連生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向陳老訴說清楚,低著頭,不敢看向麵色平靜的陳老。
同時,宋連生對陳老的家中突然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頗感差異,最關係的是,這位客人和陳老的年紀差不多。
要知道,送禮的人可是不敢來陳老家的,那麽,這個老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既然不是來送禮的,身份就和陳老不相上下了。
加上這種不敢讓自己正高的氣度,宋連生知道,這個看似慈祥的老人,最少位位列政治局。
看著拘不的宋連生,陳老知道這是因為有洪老在這裏的緣故,擺了擺手,道:“回去吧,這件事情由我們來處理,記住你是個人民警察,凡事別讓人當槍使。”
宋連生當然知道陳老不是在埋怨自己,相反,隱含性的給自己下達一條命令,忍無可忍,無虛再忍,這是讓自己該出手時就出手啊,絲毫沒有怪自己幫助天行集團打壓斧頭幫,心中的想法被陳老間接證明了。
看著宋連生離去時寬大的背影,洪老隨意道:“處事過份小心,談不上處心積慮,卻也不可成大事。”
“蠻忠心的。”陳老由衷的感歎著,這些年有宋連生當在線,自己少了許多麻煩事兒,突然,陳老話峰一轉,“我的人,還輪不到你個老不死的來做評價。”
“後院起火啊,讓你抓住了把柄,這麽些年沒有贏過我,我就讓你得意一回。”洪老玩味的盯著陳老,倔強的眼神像是個小孩子。
兩個人相視哈哈一笑,異口同聲道:“這麽多年了,你一點沒變。”
幽幽的歎了口氣,陳老搖了搖頭,語重心常道:“自從離開B市的那天起,我就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咱們哥倆,犧牲了我,成就了你,這本是應該的事情,算是老子還越南戰場對我的救命之恩。”
洪老哈哈一笑,知道這自己的這位老哥隻是找一個說詞而已,當初陳家遠走江浙,自己是竭力反對的,政治局常委,無數人打破頭想進,奈何終其一生連中央委員都不是,但是,這位老哥說放手就放手,舉家牽來江浙。
洪老更明白自己如今的地位是如何來的,當年,自己坐到現在的位置,就是老哥離開B市的條件之一。
當年,陳老的被迫無奈,在權力鬥爭中成就了洪老。
陳老離開京城的時候說了一句洪老銘記一生的話,“他媽的,戰場上結下的友誼,豈是一紙調令能比的。”
洪老清明楚的記得,戰場之上,明明是老哥救自己比較多,而最後,還是老哥成就了現在的自己,這是黨派之爭,也是自我犧牲。
“別想太多了。”陳老看著限入沉思洪老,自然知道這位兄弟在想些什麽,用陳老自己的話來說,這位心機似海的軍委幅主席,在自己的眼睛裏,掘屁股就知道他要幹什麽。
苦笑一聲,洪老無奈的搖搖頭,緩緩道:“王蕭這人怎麽樣?”
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陳老掏出兩根煙,扔給洪老一根,“特貢就沒有了,將就著抽吧。”
兩個人沒有客氣的替對方點燃煙。
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煙霧,陳老幽幽感歎著,“是個人才,你想聽好的還是壞的?”
“一起說吧。”洪老似乎預料到陳老會這樣說,當年,正是老哥給自己分析了他離開京城的利與弊後,自己才同意的。
在洪老的心裏,陳老的分析向來是滴水漏的。
點掉煙頭的灰,陳老清了清嗓子,道:“十八九歲的年紀就達到現在的成就,王蕭可以算是人中龍鳳了,與強敵為伍,不異於與狼共舞,這份心機也沒得說,強勢的表現比其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不是挺好的嗎!”聽著陳老的話,洪老婉而一笑,知道下麵陳老說的話就要難聽許多了。
“是挺好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否則也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拉他一把。”
洪老知道,整個江浙,哪怕整個江南的警察,如果沒有這位老哥的命令,莫說是幫助天行集團,就是抓一個小偷也不行。
很少有人知道,陳老不僅掌握著中原的一個神秘部門,而且是警察係統的終級大B。
“別告訴我,你在還這小子老子的人情。”洪老幽幽的說著,少有的透出婉惜,在兄弟們麵前,根本用不著裝。
這個時候,兩個人才像華發叢生的老人,失了平時的威嚴。手機看訪問
陳老幹咳一聲,愧疚道:“我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是這件事情上,我有愧於小樓,說實在的,我就是看在小樓的麵子上才多次點播這個小子,甚至雍奇我都讓給他當了助手。”
“謝謝。。。。。。”久久無語後,洪老嘴裏崩出這兩個字來,對於老兄弟,自己又能說什麽呢,王蕭是自己選擇的人,幫是情份,幫到這個地步,就不像老哥這樣說的了,隻是還小樓的人情了。
當還,暗中小老屬於中原神秘部門的一位成員,但是,那次任務,真的不是人為能控製的,無名的英雄。。。。。。
陳老在兄弟麵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舍已為人。
所以,現在的洪老千言萬語隻化成兩個字。
“如果你老淚縱橫,裝得就更像了。”陳老戲謔的盯著陳老,言語中透著正式。
沒有破涕為笑,因為洪老沒有鼻涕,“好了,好了,我遠道而來,也不設宴款待我。”
“冰箱裏有,咱倆就親自下廚吧。”說著,陳老率先站了起來,朝著廚房走去。
這一夜,陳家的保姆坐立難安,一頓飯吃得渾然不知其味。
第二天,天行保全大廈裏一樓的接待室裏,兩位身份驚人的老坐已經在這裏久坐了。
“這小子,在抻我們呢?”
洪老搖了搖頭,深有觸動,“我看未必,類似的事情,當年你也做過,不會忘記了吧。”
洪老重提舊事,陳老反倒對王蕭有種惺惺相惜之情了,重情之人啊,這倒和他老子沒有什麽兩樣。
陳老這樣想著,王蕭就推門而入了。
神色平靜的王蕭麵對兩位大B,自然的笑了笑,打趣道:“東南西北風,哪裏一股風能讓兩位老大來我小廟裏坐上一會兒?”
兩個人對視一眼,知道王蕭這是在明裏暗裏諷刺自己,在中原,絕對獨一無二的專利啊。
分賓落坐,陳老和洪老坐在了上坐,王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淡然一笑,洪老拿起一個紙盒子扔給王蕭,隨意道:“特貢的,找個人泡來喝了吧。”
簡單的一句話,漫不經心,隻有陳老知道這裏麵裝的一兩綠茶價值何在。
聽到‘特貢’二字,王蕭也知道這盒茶來之不易,也沒有細問,轉身出了接待室,“小江,把這茶拿給爺爺吧,換點龍井過來就好。”
王蕭的聲音很低,裏麵的兩位大佬自然不知道王蕭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偷梁換柱了。
重新來到接待室裏的王蕭手裏已經多了一把紫砂茶壺和三個紫砂茶杯。
倒了七分滿的兩杯給了陳老和洪老。
王蕭自己這杯卻倒的滿滿的,直讓兩位大佬深思不已。
要知道,這倒茶,講究‘茶倒七分滿,留作三分是人情。’如今,王蕭把自己的茶倒滿了,顯然不想給自己留退路,如此少年就擁有破釜沉舟一往無前的氣勢,實屬少見。
三人各有心思,默不作聲的喝著滾熱的茶。
“兩位老大,有吩咐就說一聲,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回了。”說這句的話時候,王蕭明顯興致不高。
以洪老的思路,王蕭應該問問野狼的情況,而今,王蕭竟然隻字為提。
以陳老的心思,王蕭最少應該問問這件事情如何處理為最佳,沒有想到,根本不管不顧。
王蕭此招,倒讓兩位久經‘戰陣’的兄弟處於尷尬的位置。
麵對兩位大B級的人物,王蕭的位置擺得很正,雙方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既然是利用,雙方的身份是平等的,就沒有必要卑躬屈膝作小人之態。
洪老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來找你確實有事情,最近天行與清明會鬧得過大了,上麵已經有人要插手了。”
王蕭平靜的看著洪老,事情確實是大了,當年挑了清明會的總部,自己就去了國際監獄走了一回。
現在,事情鬧這麽大,上麵還沒有行動,上麵明顯也處於角力角逐中。
極大的可能是洪老這一方壓下了。
看了一眼陳老,王蕭發現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又自然的看著洪老,“您請說。。。。。。”
不出王蕭的意料,洪老接著道:“這件事情牽連很廣,第三方想黃雀在後,所以,既然鬧大了,你不妨鬧得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