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霞和張好人對視一眼,對於這一點,可算是和錢飛不謀而合。
江浙斧頭幫在這裏經營多年,算是這裏的地頭龍了,錯宗複雜的關係連自己恐怕都難以明白,這是斧頭幫無形的勢力也是強大的助力。
玉無霞初來江浙的時候,就曾想過借這些力量打壓王蕭,甚至將之毀滅,再三思量後,她還是打消費了這樣的念頭。
那時候,天行集團在江浙的形勢與現在不可同日而語,強大的斧頭幫隻要願意,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天行集團。
到現在為止,玉無霞和張好人一致認為,王蕭隻所以還如果瀟灑的活在江浙,是當初那一千人的錯誤,如果當時就換成斧頭幫眾,江浙斷然不會是現在的局麵。
亡羊補牢,為時晚矣,天行集團在江浙日益發展壯大,以致成就了這幅僵持的局麵。
沉聲不發的木子久經戰隊,自然知道這個的舉動引來的爆風雨十分猛烈,同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到時候,無論是清明會還是斧頭幫,都將成為整個中原矚目的焦點,暴露在萬萬大眾的目光下。
上麵定然會對整個中原進行拔亂反正,作為中原的兩大幫派,必然會首當其衝,反倒讓天行集團占了便宜。
再聯想到王蕭幾次死裏逃生,沒有大人物照顧他,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這小子燒了哪柱香,命大的像蟑螂,更像變態小強,木子心裏這樣想著,瞄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錢飛。
這是借天行集團向自己發難嗎?
木子沒有忘記自己來江浙的目的,玉無霞是水柔的幹女兒,也不知道水柔在百裏南的耳邊吹了什麽風,竟然要自己來保護她的安全。
作為一個擁有二十幾萬幫眾的中原大幫,一個堂口的主事人代表著是什麽,自然而然的強勢。
然而,多年來,木子修身養性,沒有了年輕時的那股厲氣,甚至變得讓張好人不認識他了。
想到錢飛可能另有目的,久久沒有開口的木子緩緩道:“賢侄不知道有什麽妙計?”
木子倚老賣老占錢飛的便宜,從理論上也說得過去,畢竟是與錢開同時期的老人了。
揚起一抹冷笑,錢飛陰陽怪氣,道:“叔。。。。。。咱們兩家人先後吃虧於王蕭的手下,如果再冒然伸手,手底下的人也怕了,甚至有人把他傳成不死戰神,軍心已經動搖啊。。。。。。”
說到這裏,錢飛自然的停下了,給木子和玉無霞三人以思考的時間。
正像錢飛說的這樣,清明會和斧頭幫都連續的吃過天行集團的虧,在與天行集團的搏鬥中,每每占據上風之後,天行的瘋子們不要命的橫衝直撞。
偏偏每次都能被他們撞出一條血路來,最後安然無恙的走在大街上,要多氣人有多氣人。
幸運可以降臨在一個人身上,可是多次降到一個人身上的時候,王蕭就走了這樣的狗屎運。
清明會和斧頭幫的人就是這樣理解的,出來混講的是實力,個人單兵的實力,天行集團確實很強大,但是,總體實力上,天行集團總是處絕對的弱勢。
每每以弱勝強,對強大的一方是一種最強勢的打擊,信心都沒有了,更別談凝聚力,凝聚力沒了,戰鬥力最少減半。
木子表情平靜,心裏飛快的盤算著,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很快的,心裏就有了一個結果。
錢飛也明白對麵的三個人,如今腦袋像是上了發條一樣,飛快的運轉著,嘴角邪異的笑容更加濃鬱了。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穩坐釣魚台,看著對方焦頭爛額,難以下決定。
“我知道你們在這裏,幾乎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人,甚至不乏一二把手,現在,我就要這些人手中的權力,清明會能出的是部隊。”
本來猶豫不決的三個人聽到清明會能指使得動部隊,三個人心中明了。
清明會這些人能和斧頭幫一較高下,除了越南黑幫的扶持,還有部隊的參與。
部隊自成體係,士兵殺個人,受審的地方是軍事法庭,根本和地方上是兩種政策,正因為部隊,讓斧頭幫大為頭疼。
如今,錢飛的提出這樣具有誘惑的條件,三個人沒有理由攔著他跟王切拚命。
表麵上的文章還要做足的,三個人不同程度上沉吟了,似乎很難做這個決定。
錢飛也不說話,心道,你們繼續裝,裝逼要遭雷劈的。
大概兩分鍾的時候,作為原裝老大,張好人看了玉無霞和木子一眼,再注視著錢飛,道:“你們已經表達了誠意,作為地主,我們也要有所表示,隻要你需要什麽,我眉頭不皺一下。”
“好。。。。。。”錢飛一拍手,響亮的聲音在會議室裏回蕩著,“你們在土地規劃局有人吧,我聽說天行保全大廈當初建的時候就很有爭議。”
在座之人都有一顆靈瓏心,心驚於錢飛竟然要打天行保全大廈的主意,找土地規劃局的人,明顯就是要一個說法,一個借口而已。
最後拆了天行保全大廈,以致間接重創天行集團,甚至期間再起點摩擦,嘿嘿。。。。。。不好意思,王蕭就這麽掛了。
這隻是最理想的結果,玉無霞等人當然不會略過其中曲折的過程。手機看訪問
張好人咧嘴笑了笑,身上的肉隨之顫動著,道:“沒問題,隻要你們夠誠意,一紙文書,就算我舍命,也能換來。”
“嚴重了,我方出軍隊,需要一紙拆遷令,同時之前允諾的一萬人,我也要。”錢飛冷冷的說著。
雙方都知道,這不是獅子大開口,事態的嚴重性超乎了雙方的控製之外,隻有真誠合作才能花最小的代價,將天行集團的發展勢頭扼製住。
玉無霞三個人也知道,錢飛並不是單純的要這一萬人,一萬散兵也不可能有戰鬥力,錢飛要的是一萬斧頭幫眾控製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一萬幫眾的控製權真的給了錢飛,江浙的斧頭幫定然會受到危及。
“你們想好了,這是一萬幫眾的徹底控製權。”錢飛很享受這種指點江山感覺。
真是莫其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果不是之前那個東西死了,何時能論到自己雄霸一方。
玉無霞和張好人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錢飛的要求。
錢飛和鬼出了江浙斧頭幫的總部,漫步在江浙一馬平川的大街上。
夜蕭條,人稀疏,今天的江浙格外的冷清。
“他們不會在一萬人中做手腳吧?”猶豫了一會兒的鬼,終於說出心中的擔憂。
任何人都明白,一萬即戰力和老弱殘兵天差地別。
幽幽的歎了口氣,錢飛玩味道:“人在做,天在看,有人要自取滅亡,隻是比咱們晚一步而已。”
鬼沒有想到錢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同時,他又想到,如果不是王蕭這個變態的出現,以錢飛的能力,在這一代人中算是姣姣者了。
他能分析出整個中原的大局,並不讓人詫異。
兩個人停下腳步,一輛普通的馬自達在他們的身後緩緩停下。
錢飛掏出手機,按了幾位數,電話接通後,“喂。。。。。。我想約你見一麵。”
“不行,說過了,不會再幫你們做事了。”那邊的聲音極不耐煩,說著,就要掛電話。
冷哼一聲的錢飛不客氣道:“別忘記了,你兒子還是在美國呢。”
電話久久沒有掛掉,雙方也沒有說話。
兒是父中心頭肉,嘴上不說,心裏極為掛念,錢飛這一擊無疑擊中這個人的軟肋。
“時間、地點。”這個的話很簡練。
錢飛回頭問了問這裏的地點,告訴了電話對麵的人,時間約在現在。
半個小時後,一個一米七左右,身材極為壯實的中年人開著一輛獵豹飛馳而來。
“說吧,什麽事情?”中年人的聲若洪鍾,透著一股陽鋼正氣。
“你不想知道兒子最近的情況嗎。”錢飛玩味的俯視著眼前這人,心道,軍官怎麽樣,照樣得看我的臉色行事。
中年人冷哼一聲,能站在今天的位置上,自然能分析出兒子安然無事,要不然錢飛不會來找自己,況且,後邊有事要求自己。
錢飛遞給中年人一根煙。
中年人擺手,沒有接,直接道:“有事直說。”
“你拿我們家的錢不少了,不再乎多一根煙。”說著,錢飛兀自的把煙遞到中年人的麵前。
“你。。。。。。”中年人一時氣結,右手顫抖著接過煙,捏在手裏,淡黃色的煙草慢慢的灑落在地上。
“說你的目的吧,這是最後一次了。”中年人感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底氣不足,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說了。
錢飛滿意的點點頭,直言不諱,道:“我需要你手下的五千人。”
“你。。。。。。”中年人爆喝一聲,普通的五千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這可是五千訓練有素的老兵啊。
“放心,我最近接了一筆生意,要拆除一處建築,明天就可以拿到江浙的拆遷令了。”錢飛淡淡的說著,有意無意的美化了這次事件。
中年人感覺渾身無力,聽到拆遷令,稍微鬆了口氣,錢飛沒有必要騙自己,可是,五千老兵去拆遷,任誰也不會認為這件事情沒有貓膩。
“五千人,一個不會少,兔子急了會咬人,以後最好別惹我了。”中年人甩手離開,手中的煙頭扭曲的掉在地上。
揚起一抹春風得意的笑容,錢飛雙手作喇叭狀,陰蜇道:“別忘記了,明天早上,五千人東郊集合,對了,還有載他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