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鬼保持著應有的平靜,心裏卻在腹誹,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一顆人頭一萬塊,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或許有些清明會的幫眾有心無力,但是,隻要他想,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人更高的山,隻要清明會的兄弟們敢做,天行集團的人,甚至王蕭都會生活在恐慌中。
鬼甚至已經想到了,黑夜中或者日照當空的中午,一輛或者幾輛車撞向天行集團的人,甚至撞向常開的那輛馬自達6。
刀光閃過,一顆人頭滾落在地上,一顆,兩顆,三顆。。。。。。四、五、六。。。。。。
恐懼是懲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想到這裏,鬼的臉上自然的流露出猙獰的神色。
此時,多數人心裏想著一顆人頭一萬塊的事情,多數人想著殺個三五十人後,就隱退江湖,很少有人看到這一幅嘴臉的鬼。
“兄弟們,咱們出來的混的,以命博錢,隻要敢想、敢拚、敢打,別的我不敢說,隻要能活下來,必定飛黃騰達。”鬼的聲音頗具誘惑,也毫不留情的說出了實情,要想得到錢,還得有命去花。
一葉障目,眼前清明會的兄弟們哪裏還能想到危險,即使想到了,也自覺的將之最小化了。
看著手底下人眼中灼灼的神光,鬼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說話不是放屁的主兒,隻要今天晚上的事情圓滿完成,每個人分發一萬塊。”
“轟。。。。。。”這裏有多少人,這是一千人啊,一個人發一萬或許不多,但是聚集起來的時候,很多人窮其一生也沒有見過一千萬塊堆在一起是個什麽樣子。
清明會的人轟動了,鬼心晨卻在冷笑,眼下清明會因為上次軍火交易的事情讓其資金運轉出現問題,突然要拿出一千萬來,實在有些難度,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眼前的這些人又怎麽會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呢。
冷笑連連之餘,鬼並沒有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
等待本來就是漫長的,聽了鬼的話,清明會的兄弟們更加感覺時間過得太慢了,金錢在向自己飄來,美女在向自己招手,我要玩三P、4P。。。。。。
甚至有些人早就惦記好金碧輝煌裏的那些漂亮妞了。
近著說,百合會館雖然為女人服務,但是有錢,裏麵的女人也為男人服務,如果能上了野百合。。。。。。至少有幾十清明會的人開始YY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香煙嫋嫋,濃鬱的煙味在這裏彌漫漫著,除了吃飯、上廁所,這些人就一直呆在一起。
日落西山,金黃的餘輝散落大地,為天空渲染一層淡淡的金輝,炎熱的天氣被一絲晚風吹得帶起陣陣的涼熱。
燥熱之氣逐漸減淡,清明會的幫眾的眼中期待的神色卻愈來愈濃鬱。
接近六點鍾,白領下班回家吃飯還未出來的時候,街上的車子、人也算是擁擠,偶有幾個趕朝流的學生妹,穿著網格黑絲襪,一套超短學生裙,就以為自己很成熟、很***,很女人了,就以為自己混社會了。
清明會的人從她們身邊經過,還不屑的說一句,“切。。。。。。以為人多就很拽嗎,老娘一呼而應,一群有膽無心的家夥。”
正如這位學生妹的口誤的那樣,如果是平時,清明會的幫眾自然會采了這幾個欲求還拒的野花,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們確實有膽無心。
紅通通的RB在等著自己,美女再好,也隻是紅粉骷髏而已,待到有了揮之不盡的錢後,多少漂亮巨星將匍匐在自己的跨下搖尾乞憐。
清明會的一千幫眾分批逐波的向市郊趕去,沒有開車,隻因為目標太大。
七點鍾的時候,五百墳前,王蕭坐在老人的屋子裏,依然是那個掉瓷的茶杯,隻不過這次卻換成了上好的雨前龍井茶。
龍井是王蕭帶來給老人的,不多,隻有二兩而已,用普通的茶壺泡出來,味道淡了許多,水也沒有太多的講究,隻是燒開了而已。
老人不知道這點茶葉的價值何在,對他來說,上千元的龍井和市麵賣的那些七塊一兩的沒有什麽區別。
但是,禮在於心,老人現在知道了王蕭的身份,這樣的人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居高臨下的倨傲神態,實數少見。
老人知道是自己把之前那些鬼鬼祟祟的人來這裏打探的事情告訴王蕭後,他才來到這裏的,而且還帶了五十位手下。
眼前,還有一個人站在這間小屋裏,這個胖乎乎的小子很可愛,老人很羨慕,如果自己有這麽一個孫子就好了。
胖子是肥海,這幾天他的心情很爽,雖然玉無霞對自己不理不睬,兩情相依,又豈在朝朝幕墓呢。他這樣安慰著自己,神態可掬像素大熊貓一般。
至於另外的四十九人,老人知道他們全部直直的站在五百墳前,默默的靜哀中。
“像你們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已經不多了。”喝了一口溫著的茶,老人由衷的說著。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戎馬江湖的時代了,隨便一個人跑到大上海,就能成為馬永貞,在現在來說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老人對王蕭以及背後的天行集團也有些了解,知道這些少年人的為人後,才答應替他們來守這五百無名墳。
其實,老人在來這裏的時候,已經聽說過了這五百墳前的主人故事,版本眾多,但是目的卻隻有一個,宏揚死去五百少年的奉獻精神。
這不是天行集團的兄弟們透露出去的,而是幾次祭拜,讓某些神經發達的無所世事的人揣摩出來的。
“年輕人,這裏是不是又要發生什麽事情了?”再次喝了口茶,老人歎了口氣,幽幽的說著,前幾次的事情已經聽人說過了。
對於這裏來說,本該是安息之地,竟然也會有人打這裏的主意。
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王蕭手裏拿著茶杯,聞著淡淡的茶香,道:“大爺過會不要出這門便是了,有些小毛賊要打擾我這些兄弟拉安寧,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老人活了這麽大歲數,佝僂的身體,並不完全是因為歲月不饒人,還是被之前的大事壓的,自然能理解王蕭口中的顏色代表的是血腥、殺戮。
“忍無可忍,勿需再忍。”簡單的說了八個字,老人負手而立,竟然給王蕭一種高大的感覺,不是不可以逾越,是精神世界的強大。
咧嘴笑了笑,掏出一根煙,扔給肥海,他知道老人抽時旱煙,再抽這種卷煙沒味,也就沒有給他了,同時也知道這個老人身份普通,並不是隱藏的,善於一鳴驚人或者拌豬吃老虎的高手。
老人說完這句話,就蹲在站口吧達吧達的抽著漢煙,這些煙是天行的兄弟們花高價買的那豆子和花生渣種出來的。
抽過之後,老人連道夠勁,自然知道花了不少錢,倒也沒有做作,要給天行的兄弟們錢。
七點半,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老人的眼神有些不濟了,隱約看到很遠之處,似乎有人朝著這裏走過來。
而他們,手裏還是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最明顯的是鐵鍁。
鬼走在這些人的後麵,嘴角帶著絲絲的冷笑,這些墳地,李叔也出過類似的主意,去他們的道德人義,自己要的隻是王蕭的悲痛。
想及還躺在醫院裏的天唐,雖然醫生說過,他醒過來的機會很大,但是,至少現在他還躺在那裏,指著營養液來活命。
不知道不覺的,鬼再次露出猙獰的神色,眺目遠望,一個年輕的身影映入眼簾,這個人是誰,鬼心裏想著,可以確定他肯定不是王蕭。
如果說他身後四十幾個還帶著開山刀,那站在最前麵的人,若冠少年,竟然兩手空空。
見到有天行集團的人在這裏,鬼也沒有吃驚,他知道,上次的事件過後,不定時的就有天行的人來這裏守墓,可見天行人對這五百墳的重視程度。
本來掘墳用不了千人,五百墳頭,五十人足亦,往多裏說,一百個人也是最有效率的。
鬼召集了千人的清明會幫眾,為的就是對付天行集團的這些人。
少年是誰,二次站在這裏,他愈發的平靜,驀然回首,看著嶄新的墳頭,眼神裏隻有平靜。
“小江,他們壓過來了。”一位黑組的兄弟們提醒著小江。
沉默,隻有沉默,待到清明會的幫眾距離譚小江隻有一百米的時候,譚小江開口了,平靜道:“爺爺說過,走一步殺一人,千得千百萬方為雄中雄,那是蕭哥才能做到的事情。”
對於譚小江的爺爺,黑組的人敬佩不已,如果說之前的葉天照教了自己殺人的本領,那麽譚小江的爺爺就教了自己真正的武道。
武道是什麽,隻是一種精神,自發向上,不敗的武人精神。
他們更記得譚小江爺爺的一句話,“以殺止殺是最為有效的下乘辦法。”
譚小江。。。。。。欲血而重生,都市的繁華洗滌著那顆已經不純潔的心,直到現在,任思敏這個名字依然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用他爺爺的話來說,女人隻是男人的陪襯,雖然如此,男人卻重情,總會記住該記住的,忘記不該忘記的。
直到現在,譚小江也無法理解這句話。
想著這些,清明會的一千幫眾愈發的近了,不是天行的兄弟們托大,隻因為站在前麵的譚小江,後麵的是黑組兄弟,再後麵就是天行的靈魂——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