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勇者勝,王蕭幾刀之間劈了一個敵人的臉麵,這被譚小江銘記心間一世之久,這一天他發現,嫻熟的武技加上強橫的身體,如果再有一往無前的決心,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譚小江看著不斷的在地上打滾的這位清明會的人,臉上雖然著平靜,心裏卻微微有些不忍,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如今,迸發而出的鮮血滲地地裏,點點的血滾夾雜著泥土形成圓圓的小球。

李叔終究不是一個正人君子,戰場之上,形勢瞬間萬變,講究的是誰變化的顯然,剛才一擊,王蕭占了絕對的優勢。

他大手一揮,道:“一起上。”

無論什麽比鬥,隻有勝和敗之說,根本就沒有平局這一說,所以,曆史往往會有勝利者來書寫,本來的神變成了魔,勝利的魔變成了神。

四十九個人,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唐刀,隻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不用槍,或者從李叔的骨子裏,他還有過去江湖的那種概念。

天下是用拳頭打出來的,當然,他也碰到了用刀的王蕭。

“殺。。。。。。”王蕭盡乎於長嘯著衝向四十九個敵人,明明就他一個人,偏偏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殺伐氣勢,讓人不敢小看他。

王蕭說,他要一個人單挑五十人,譚小江站在了後麵靜靜的看著,這種場麵,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也插不上手,隻是靜靜的注視著李叔的動靜。

四十九把長刀有十二三把罩向了王蕭,一切隻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譚小江眯著眼睛捕抓著每個個細微的動作,隻見王蕭手中的藍月唐刀化成一道藍色的弧圈,隨後便聽到‘啪啪’清脆的響聲。

與之交手的人明顯感覺到握刀的右手腕有些發麻,外圍的人看得清楚,王蕭的右手也在顫抖著,正所謂一力降十會,這完全是霸道的硬碰硬的打法。

譚小江也許是這些人中唯一真正的練家子了,對於王蕭的舉動,從心裏他是感覺到大為妥的,一旦力竭之後,遭受到的將是對手無情的打擊。這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

不過,他卻也沒有否定,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的王蕭正處於士氣頂盛的時刻,一往無前的氣勢彌補了招式上的欠缺。

“殺。。。。。。”清明會的人終於爆發了,十餘個人瘋狂的衝向王蕭。

四十九個人打一個,一招之下,竟然讓對方占了優勢,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血性的男人不容得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們怒了,真的怒了,自己的身體正處人生最佳的時刻,二十八九歲也正是爆發力最好的時候,而對方,十八九歲的樣子,氣勢上蓋過了自己。

即使自己今天膽邊長毛了,也得硬挺著,這個時候的他們,血性被完全激發了。

譚小江能明顯感覺出對方的變化,變化是細微的,但是卻能左右場麵上的事情,軍敗如山倒也是這個道理。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血殺之夜,王蕭不管不顧的衝向手握藍月唐刀繼續衝向敵人深處。

這個舉動再次出乎了譚小江的意料之外,這。。。。。。這這。。。。。。

今天晚上的譚小江,徹底見識了什麽叫真正的博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真正殺機。

“噗。。。。。。”一道沉悶的聲音劃破夜空,一隻胳膊被挑起,劃過一道弧度過後,掉在地上濺起一片泥塵。

這是胳膊是被王蕭從下麵直接挑斷的,看著這隻胳膊,譚小江有的隻是乍舌,他知道這需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辦得到。

一往無前的王蕭用進攻代替了防守,藍月唐刀在他的手中化成片片的藍色光慕,直看得李叔陣陣皺眉。

拳打千變,其意自現,刀揮萬道,鋒芒必現。譚小江想到了這句話,能看出,王蕭受過一些人的指導,可是,招式雖然純熟,卻也有些走樣。

接連的金屬交鳴的聲音,王蕭前進的速度明顯減慢,手中的藍月唐刀揮動的速度卻不見絲毫的減慢。

彌漫的血霧,迸發的鮮血和濃鬱的血腥,這就是眼前的一切。

人多並有時候也不能全部發揮出力量,總有一些人擋對了己方,這就是為什麽真正戰場上的人會擴散的很開。

千人的圍困都有過,何懼這區區的四十九人,才是幾個照麵而已,已經有十幾個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了。

譚小江現在才明白,也許有時候勝利的決心會起到相當大的作用,隻見他雙手緊握著,死死盯著眼前的局勢。

作為山裏出來的孩子,他也是一位純爺們,兩人到三人粗的黑瞎子都沒有怕過,何懼眼前的這些跳梁小醜。

現在他佩服蕭哥佩服的五體投地,論身手,蕭哥或者在自己這下,但是真正的勇氣,即使兩個自己也和蕭哥相差十萬八千裏,所以,他真正的服了。

現在,他體內的鮮血完全被噬血的王蕭點燃了,誰說天行中最噬戰的是野狼,現在的譚小江敢斷定,王蕭在天行集團中既然是老大,平時肯定是不顯山不露山的那種,若論起真正的戰鬥,最起碼從精神層麵上講,已經無人能出其左右了。

你們說武夫之勇也好,匹夫之勇也好,反正,現在的譚小江知道為什麽天行會走到現在,為什麽天行的兄弟們寧願死也要保住蕭哥的原因了。

這是血性漢子之間的一種共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1C整理

一時間,譚小江感覺眼前的王蕭如同高山一樣雄偉,讓人不可逾越,又感覺如同深澤一樣,讓人著魔不透。

他想衝上去,卻想到了藍月紫晗的一席話,邁出的步又收了回來,這一切都落在李叔的眼中,古怪的看了小江一眼,沒有說話。

譚小江感覺自己的腰肝變硬了,一往無前的氣勢,伴隨著勢如破竹的步伐,這對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年是多麽的重要。

地上已經灑滿了鮮血,甚至王蕭的身上也粘滿了鮮血,黑色的衣服已經成了千絲萬縷的乞丐服,上透著一道道的血痕。

譚小江並不擔心王蕭的傷勢,這都是要無關緊要的皮肉傷。

但是倒在蕭哥麵前的敵人就讓他乍舌了,足足近十個人倒在地上,甚至沒有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地上的鮮血大多也是他們流出來的,而王蕭的身上,正好有十道傷口,每一道傷口代表著一顆滾落的人頭。

三十九條漢子不服,卻也是相當的無奈,同樣風頭頂盛,他們卻被王蕭以勇猛無敵的氣勢給壓了下去。

難道自己就這樣完了,當然不。。。。。。

即使要這樣完了,王蕭也不會同意,掘墳的罪人們,讓你們的鮮血永遠的留在這塊土地上吧,讓你們罪惡的靈魂永世不得安寧。

顯然,王蕭已經將眼前這些清明會的人當成了真正掘墳的人了,其實又有什麽差別呢,麵對敵人,他們最好的結果就是一死。

“殺了他。”李叔近乎咆哮的聲音響起,森冷的目光直直的逼視著王蕭,頭頂的銀發輕微顫抖著。

他動怒了,五十個人竟然幹不掉一個王蕭,一個少年人而已,現在他明月為什麽當年江浙的千人圍困也幹不掉眼前的少年,他不隻少年老成那麽簡單。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以最少的犧牲換取更大的勝利,王蕭隻是用劃破層皮的代價就殺了清明會的十餘人,拿捏之好,妙到了毫巔。

王蕭認為自己並不是在孤軍奮戰,五百兄弟的英靈正在注視著自己。

“殺。。。。。。”尖銳的嘶喊聲,徹底引爆了王蕭股子裏的那股噬殺,藍月唐刀化成藍影,帶起一顆人頭,揮灑的血液,滾落的人頭,這是王蕭正在譜寫的殺人進行曲。

滾落的人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李叔的腳下,幾滴豔紅的血液噴灑在他的小腿處,他能感覺出溫溫的熱度。

李叔的嘴角了幾下,厭惡的後退了幾步,冷冷盯著王蕭及自己的手下兄弟。

短短的一瞬間,空氣中還留著淡淡的血霧,濃鬱的腥氣更是隨風彌漫開來,本就有些陰冷的墓地更加的森寒。

王蕭是人不是神,力也有窮盡之時,正如譚小江想得那樣,一口殺了十六人之氣,他有些脫力了,右手更加的顫抖著。

此時,藍月唐刀已經握在了左手之中,讓譚小江和清明會的人吃驚的是,王蕭的左手竟然比右手絲毫不差。

這大大出乎了常理,二十人,整整二十人倒在了地上,同樣的沒有喘息,一樣的隻有不斷噴薄而出的鮮血。

不同的是,現在清明會的人已經心生寒意,盡管對方已經累得彎下了腰。

整整半數人被眼前這個少年屠戮了,想想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清純的小女人麵前吹誇自己買了把彈簧刀呢。

看著踉踉蹌蹌的王蕭,譚小江走上前去,將之扶住,冷眼看著眼前已經停手的敵人。

“這是我的戰鬥。”王蕭隻手了一句話,就推開了身邊的譚小江。

譚小江心裏隻有震憾,同為年輕人他的心裏就沒有王蕭的這股自信,強大到近乎自戀的自信心。

他沒有退後,隻是冷冷的掃視了李叔一眼,這個眼神讓李叔心中跳了一下。

“給我一次證明的機會,我需要這個機會。”譚小江用哀求的語氣在求著王蕭。

沒有錯,自打來到江浙之後,這位山裏的老實孩子處處受氣,都市的冷漠讓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甚至到了憤世嫉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