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霞鎮定的站在夏日酒店一樓的大廳裏,瞟了任長平一眼,眼前這個家夥的氣質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不知道是不是剛從精神康複醫院裏出來。
任長平自然不知道玉無霞的想法,看也未看玉無霞,轉身凝視著台階下的廣場,數千之人,當真是浩浩蕩蕩,場麵輝宏之極。
任長平自然知道這是斧頭幫的人,從他們手中雪亮的鐵斧就能看出來,兩千之眾,沒有一哄而上,步步的逼迫,再壓迫。
一百四十九人靠得越來越緊,人擠人,人踩人,沒有敢再衝出去一步,之前的兄弟充當了最好的‘雞’。
終於,一百四十九人再也不能後退,回頭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慌張的兄弟們,他們的眼色突然變得絕決起來,臉上的肌肉緊繃著,鋼牙緊咬著,甚至能聽到‘咯吱’的聲音。
“衝。。。。。。”一個清明會的人終於承受不了怪異的氛圍,大喝一聲。
清明會其他人均是渾身一顫,手中的西瓜刀,揮舞著,劃過道道的弧線,帶著極度的壓抑衝向斧頭幫的人。
本來大好的前景,突然為變得前途暗淡,清明會的人心生死意,死都不怕了,還懼幾個‘毛賊’嗎,自己可是堂堂清明會的精英。
三個臭皮將都能頂一個諸葛亮,所以,有時候精英也不是以一敵十敵百。這要看什麽情況,作戰不是還要看天時、地利、人和嗎。
斧頭幫的人悶不坑聲,大步的向前推進著,如同推土機一般,勢無阻擋。
清會的人很有戰術素養,雖然在此萬般緊急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呈三角型衝向斧頭幫的人。
三角陣型乃攻擊陣型,雖然隻有區區的一百四十九人,無形中卻形成一股子殺氣,殺氣彌漫著在整個廣場上。
“砰。。。。。。嗡。。。。。。”廣場上傳來道金屬交鳴的聲音,如同錚鳴的琴音間回蕩在整個廣場上,久久不去。
任長平和龍堂的兄弟們聽得清清楚楚,互相搖了搖頭,眼睛卻一直不眨著盯著戰局。
兩方明顯都憋著一股氣,從這道聲音來講,雙方用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生死相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人們的心,極為壓抑氣息在這裏彌漫著,極少數人看到空中的西瓜刀和鐵斧撞在一起的時候產生的火花。
更為少數的人看到斧頭陷入西瓜刀身一半,而西瓜刀氣勢不減的下壓著,錚鳴的西瓜刀不斷的晃動著,雪白的光芒讓節能燈的燈光充份的散落到一些死角。
“嘣。。。。。。”一聲脆響,西瓜刀化成兩半,一半劃過一道弧線,掉在地上跳動幾下,再也沒有發出聲音來。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一百五十人對陣兩千多人,即使關公再世、呂布重生也得頭皮發麻。
“殺。”一聲爆喝刺破夜空,如同沉睡的獅子一樣的斧頭幫眾終於爆發了,如同找到喧瀉口的哄水一樣,洶湧澎湃的衝擊而上。
斧頭幫人血性覺醒了,同樣,已經有數十人死在他們的麵前,其實,這本該能避免的,隻是,他們大多數人錯估了清明會人的決心。
夏日酒店的經理戰戰兢兢的坐在王蕭的房間,人雖然靠在沙發邊上,聽到爆喝之音,卻渾身打個激靈,求助的看向一臉淡然的王蕭。
王蕭的身邊坐著餘飛,弗朗西斯的媽媽已經在臥室深深的睡了。
餘飛瞪了夏日酒店經理一眼,意思很明顯,小子識相點,影響了老人睡覺,咱們走著瞧。
“砰砰砰。。。。。。”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來,自從天行的兄弟們來江浙之後,即使有門鈴也不按,用敲門來辨別是不是自己人。
餘飛站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前,慢慢的拉開門,看到一位龍堂的兄弟,詫異道:“底下如此緊張,你怎麽?”
龍堂的兄弟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將事情的大概說了個遍,本來眉頭緊皺的餘飛,嘴角習慣性的揚起一抹弧度,搖頭輕微歎息著,麵目古怪之極。
又哭又笑,屁股眼裏放大炮,餘飛就是這樣一幅形態。
龍堂的兄弟說話聲音不大,王蕭和夏日酒店的經理卻聽得清清楚楚。
夏日酒店的經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整個人看起來突然老了許多,一臉的頹然之色,自從天行的人來了酒店,自己以為發大財了,不想卻惹來黑道的拚殺。
前麵是狼,後麵是虎,這對夏日酒店對來說絕對是機遇與危險並存著,夏日酒店,長久蝸居在此,不是財力不行,而是勢力和財力。
這個世界上,有權一定有錢,有錢卻不一定有權,夏日酒店就是如此情況,經理雄心壯誌,卻不想處處舉步維堅。
經理將一切聽得明明白白,眼下江浙地頭上,勢力最大的斧頭幫居然這個時候幫助天行殺了外麵的人,兩種肯定有某種關係。
這個時候也像是在壓寶,生死一搏,壓對後,大富大貴,壓錯了,屍骨無存。。。。。。
短短的一瞬間,經理感覺自己的衣服濕透了,大口的吞咽著吐沫,挺直了腰,直視著王蕭,認真道:“我這條命算是和你們在一條船上了。”
龍堂的兄弟來而複去,快速的到達一樓,靠在任長平的耳邊,小聲道:“蕭哥的意思是讓這個丫頭上去。”
“你說誰是丫頭。。。。。。”玉無霞整個人忽然上前邁了一大步,本來就離著任長平隻有兩三步而已,這一步,直接讓她的身邊幾乎貼在這名龍堂兄弟的身上。
龍堂兄弟驀然後退一步,看著挑釁的玉無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退到一邊去了。
玉無霞極為聰慧,她隻是要給這些人一些假象而已。
天行集團在王蕭嘴是說出來是天行眾位兄弟的,明眼人一看就知,天行人如果沒有了王蕭,不出兩三年就會倒掉,說到底,天行集團隻是王蕭一個人的而已。
如若有一天,王蕭不在了。。。。。。自己。。。。。。
梟雄從來都會借勢,英雄則自己造勢。
“蕭哥同意你上去見他,現在可以去了。”任長平不冷不淡的說著,眼睛的餘光卻在看向夏日酒店前的廣場上。
斧頭幫的人勢如破竹,慘叫連連,甚至讓聽者揪心和不忍,死的和倒下的人大多是清明會的人。
兵敗如山倒,清明會的人也隻是剛開始有一股衝勁和鐵血成仁,可是,當他們那絲夢幻的想法化成泡影的時候,他們突然發現,即使成仁了,他們也不過大地的一顆塵土,除了傷心的父母,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消失。
他們後悔了,茫然了,死亡還是死亡。。。。。。
玉無霞冷靜的看著斧頭幫的人,自己已經吩咐過了,要留一個活口。至於掘墳事件,打死自己也不相信是肥斧幹的。
如果肥斧真的腦殘,做出如此下三爛的事情,斧頭幫在江浙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
果不其然,最後隻有一個清明會的人跪在地上,茫然的環顧著四周斧頭幫的人,兩串淚珠在劃過臉龐,流到嘴角,苦苦的,鹹鹹的。
斧頭幫的人群中走出來兩個人來,兩個人一黑一白,黑夜中像極了黑白無常,卸掉清明會最後一個人手中的西瓜刀。
其實,即使他們不動手,清明會這名兄弟手中的西瓜也會掉在地上,他根本就已經豪無戀戰之心,精英又如何,麵對死亡,他同樣貪戀紅塵的繁華。
兩個人各自拿出一根綠色的尼龍繩,將這位清明會僅剩的人反綁起來,無論手還是腳,都是一樣。
斧頭幫的‘黑白無常’俯身架起這名清明會的人,大步邁向夏日酒店的一樓。
兩個用了一分鍾才將這個人運到夏日酒店的一樓,不是他反抗過於猛烈,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
原因之一就是斧頭幫的‘黑白無常’想要求穩,不想這個‘舌頭’死於非命。
兩個人來到一樓,恭敬的看著玉無霞,示意按照她的命令做了。
玉無霞點點頭,看著這位八尺高的男兒,圍著他轉了三五圈,眉粗眼大,皮膚略微發黑,肌肉虯結,三十多歲的樣子,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把他抬到王蕭的房間,居然敢冒充斧頭幫的人。。。。。。無法無天了。。。。。。”
任長平帶著玉無霞一路上了王蕭的房間。
王蕭的房間裏隻有兩個人,餘飛和弗朗西斯的媽媽。
玉無霞帶著淡然的笑容,任長平則微微一愣,蕭哥確實在這個房間裏沒錯啊,怎麽會。。。。。。
餘飛沒有給任長平發問的機會,領著兩個人和他們的跟班來到自己的房間裏。
王蕭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節走秀節目,這個點,這種節目格外的多。
任長平恍然,蕭哥這是不想影響了老人的休息,特意來到餘飛的房間裏。
幾個人是直接推門而入的,而門隻是虛掩著的。
玉無霞看著王蕭略微有些淩亂的頭發,嘴角上揚,語氣卻相當的平靜,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王蕭自然的站起來,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忽然邪媚的笑起來,道:“肥海喜歡波大的女人,你得努力了。”
王蕭奴了努嘴,示意玉無霞的胸部太小。
玉無霞屬於清純玉女型的女人,胸部雖然不大,卻也談不上小,王蕭如此說,明顯是有意氣她,對待自己的敵人,要無時無刻的打擊她。
玉無霞長有一顆靈瓏心,自然明白王蕭的用意,竟然吃吃的笑起來,挺著不‘小’的胸部,慢慢的向王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