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自己平時最為倚仗的兄弟,每個人都是能打能殺的角色,此時,他們個個疲憊無比,隻是持續了五分鍾的衝擊而已。

台階上還陳橫著幾具屍體,涓涓的鮮血慢慢的流出來,灑在台階上,順著台階慢慢的流下來。

夜風有些冷,如水的月光揮灑大地,冰冷的氣息在這裏彌漫著。

血腥的氣息,微微顫抖的人們。

鬥雞微微歎了口氣,直視著傲然而立的任長平,道:“我低估了你。。。。。。”

“不。。。。。。你低估了天行的兄弟,我隻是他們中普通的一員而已。”任長平居高臨下,俯視著鬥雞。

龍堂的兄弟們隻有五十多人跟出來,剩餘的四十多人留在夏日酒店裏善後,濃鬱的血腥氣讓人作嘔,幾十具屍體靜靜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橫七豎八的。

龍堂兄弟的動作很快,從電梯直接交這些死去的人們運到地下停車場去,來來回回,三五趟。

“回去。。。。。。”鬥雞瞪了任長平一眼,極為不甘的說出這句話,率先轉身,向大街深處走去。

一路之上,鬥雞帶的人極為落魄,鮮血染紅了外衣,神色間透著疲憊之色。

“啊。。。。。。啊啊。。。。。。”到處都是膽小女人的尖叫聲,有些人認出這是平時橫行江浙無敵手的鬥雞,貴為江浙斧頭幫的八大天王之一,是肥斧的得力助手。

看著消失在街頭的鬥雞,任長平手中的開山刀滑落在台階上,清脆的聲音響起,開山刀劃到台階下。

泣血長刀,刀身如血,這就是任長平手中的刀,也是龍堂兄弟們手中的刀。

任長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剛牙緊咬,臉上的肌肉緊繃著,豆大的汗珠冒出來,滴落在地上。

龍堂的兄弟們,一半人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一些還站著的兄弟,大多是後邊衝上來的,他們看得分明,任長平的獨臂顫抖著,十指極不自然的抖動著。

再看任長平的小腿,殷紅的鮮血已經浸透衣服,慢慢的滴到地上,形成朵朵的梅花。

坐在地上的兄弟們不下三十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點刀傷,幸虧西瓜刀的傷害不如開山刀,如果對方換成開山刀,倒下的人就是自己了。

名人小區,三區六號別墅裏。

肥海三人鎮定自若的坐在別墅的三層,而張好人的老婆則坐在他們的對麵,雙方不言不語的,就這樣坐著。

電話響了,女人站起來,勉強睜著惺忪的眨眼走到西南牆角,放電話的白色小桌前,拿起無線電話,看了看電話號碼,眉頭微皺,很快的舒展開了,道:“有什麽事情嗎?”

“他們還在家裏嗎?”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焦急,卻也說得不緊不慢的。

“我暫時還沒有死,不用打電話來說道詞。”女人用力的掛上電話,雙手按在話機上,嘴角抽搐著。

作為一個女人,時刻都想要自己的男人來保護自己,天行的人在這裏幾乎一夜了,自己的男人居然這個時候才打電話來,這是自己的悲哀。

女人回過身來,注視著肥海三個人,認真道:“他打電話回來了,如果你們再不走,警察就會來了。”

她這是報負自己的丈夫,報負他對自己的漠視,自己可以容忍他找女人,甚至一兒再,再兒三的容忍,隻是,卻不能容忍這樣漠視自己的存在。

女人的臉色有些蒼白,白得嚇人的那一種,渾身微微顫抖著,雙唇有些發紫,不算漂亮的眉頭也緊皺著。

肥海點了點頭,確實,如果他們長時間呆在這裏,隻會引來警察的注意,即使張好人不報警,這裏的保安也會報警。

藍月紫晗和楊家強十分的鎮定,穩坐沙發上,如同坐在釣魚台一樣,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拍了拍肥海的肩膀,示意他安了。

王蕭不是魯莽之人,在他們來之前,就將以後要發生的事情安排妥當,即使王蕭沒有想到的,沉穩的餘飛也可以填補。

女人看著三個人沒有動的意思,焦急道:“你們難道不怕警察嗎,這裏的人可是有幾分真功夫的。”

三個人都明白女人說和‘功夫’指得是社會關係和人際關係,這年頭,沒關係什麽也辦不成。

三個人齊齊的搖了搖頭,異口同聲道:“我們需要肥斧給一個解釋。”

三個人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好意思說出,‘其實我們想要肥斧的腦袋’。

時間匆匆而過,女人無奈的做在沙發上,她知道,這些年輕人對自己根本就沒有‘性趣’,所以,也沒有擺出扭捏之態,徑自的在他們的麵前睡著了。

隻是,微微叉開的玉腿有些不雅,明亮的燈下,略微低頭,就能看到裏麵紫色的蕾絲內褲。

女人的呼吸很平穩,仿佛沒有將肥海等人,當成外人一樣,自顧的睡著了。

確實,十二點鍾,對於一個懂得保養的女人來說,這已經是晚間的極限了。

直到壓抑的警笛聲劃破夜裏的安靜,女人才幽幽的醒過來,雙手揉著眼睛,蓮步輕移,慢慢的走到窗邊。

五輛警車停在自家的別墅下,陸續有二十個身著製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

下來的人女人認識,居然是江浙的警察廳長,而且,他和自己丈夫的關係十分的微妙,這些年輕人要倒黴了,她心裏想著。

確實,麵對全幅武裝的警察,即使黑組的兄弟身手高強,最終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女人想法是正確的。

藍月紫晗適時的走下樓去,在警察們還沒有走進門的時候,他已經在別墅的一樓了,示意兄弟們不要亂動之後,便靜靜的站在門前。

警察廳長有些頭大,正如女人理解的那樣,他與肥斧的關係有些微妙,局裏人都是知道的,就是這樣,陳老這個時候發話了,讓他看著辦。

在這二十個警察中,還有一個年輕人,不大的眼睛亂轉著,認真的打量著這幛價值不菲的別墅。

“廳長,你家的別墅貌似和這裏一樣豪華吧。”青年似是無意,卻是有心的說著,從警察廳長的身邊快速的走過,大步流星的向別墅內走去。

女人站在三樓,將這一切看得真切,雖然沒有聽到青年說得是什麽,但是從他那種神態來看,擺明了不用給廳長麵子。

青年人推開門,郝然一愣,然後嘴角上揚,深深的和藍月紫晗擁抱在一起,緊緊的擁在一起,用力,嗯。。。。。。再用力。

兩個人突然鬆開,各自垂了對方的胸堂一下,不約而同,道:“你不會有。。。。。。”

“你們跟這些死條子混在一起了?”藍月紫晗玩味的看著青年人。

青年人其實是尹風,尹安通過自己兄弟的得到的消息,也是兄弟的安排,讓兒子加入天行,正所謂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

有人要對天行不利,他這個天行人自然得出一分力,於是乎,當王蕭找到陳老的時候,他便自靠奮勇的毛遂自薦了。

兩個人在擁抱的時候,一幹警察們也大步走了過來,卻沒有向裏麵走去,靜靜的看著兩個大男人。。。。。。

“我們是來串門的,夜晚安靜了,出來遛達遛達,叔叔,您說是嗎?”尹風回頭看著一臉不悅的警察廳長。

警察廳長知道這是尹風在給自己的麵子,正所謂臉是自己的,麵子是別人給的,也不能太不識抬舉是吧。

輕微的點點頭,道:“沒有想到張家如此好客,都零點了,還有這麽些串門的。”

其實,尹安沒有什麽麵子,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但是,他背後的家族,尹家,即使在B市也是響當當的。

警察們聽到廳長這樣說,不禁慢慢的鬆了口氣,這明顯是和解的跡象,如果真的跟天行的人起了衝突,這件事情還真不好收手。

王蕭剛來江浙時的驚天一戰,轟動了整個江浙,尤其了解這件事情的,除了當事人,就是自己這些警察們。

在警察圈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寧可得罪斧頭幫,莫要得罪天行人。

原因隻有一個,天行人不怕死。

“請請請。。。。。。裏麵請。”藍月紫晗將尹風撇在一邊,微微側身,熱情洋溢的請警察廳長進來坐,仿佛這裏就是他的家一樣。

警察廳長看了一眼藍月紫晗,幽幽的歎了口氣,帶著身後的十八名全幅武裝的警察走進別墅內。

藍月紫晗邪媚的笑了笑,隻要警察們進了別墅,他們就會受到黑組兄弟們的控製。

警察廳長無意間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請坐,別客氣。。。。。。”藍月紫晗引導著警察廳長坐在純手工做成的沙發上。

女人見警察們進了門,轉身回到臥室,一分鍾時候,一套黑色的休閑裝就替代了她身上的黑色睡衣。

肥海和楊家強兩個人跟著女人一同下了樓。

作為這裏的主人,這麽多‘客人’來家裏做客,自己不出麵總有些說不過去。

女人走得很慢,不過還是來到一樓,偌大的一樓這個時候看起來有些擠,看到坐著警察廳長,嫣然一笑,大步的走到他的麵前。

廳長看到安然無恙的女人,稍微鬆了口氣,輕輕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淡淡道:“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靜,用小學生作文裏常用的一句話,叫做‘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無論黑組的兄弟還是後來進來的警察,齊齊的注視著女人,隻要女人嘴一歪,今天的事情就算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