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房間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死死的盯著電腦,一切無言中,甚至三五個天行的兄弟握緊拳頭,牙齒咬得‘吱吱’響。
下午一點,每個人的麵前都有一碗熱騰騰的泡麵,康師父大碗麵,麵線已經有些粗漲了,天行的十個兄弟沒有一個人動一叉子,整個臥室麵香彌漫著。
王蕭推門進來,微微皺眉,不悅道:“兄弟們為什麽不吃飯?”
瘦子劉看了正在忙碌的弗朗西斯一眼,站起來,走到王蕭的麵前,鄭重道:“蕭哥,成敗在此一舉,過了這個點,不管成敗,我們都會吃飯。”
王蕭拍了拍瘦子劉的肩膀,同樣認真道:“不管成功或者失敗,吃飯才是最重要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本錢,還行還指什麽,沒有你們天行還叫天行嗎?”
瘦子劉甜甜的笑了,或許世界上隻有這麽一個社會老大,一點架子也沒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是真正的兄弟情。
“我們這就吃飯,兄弟們吃飯了,蕭哥吩咐的。。。。。。”
十個人端起麵前的大碗麵,大口的吃著,發出‘啪啪’的聲音,像極了餓極的小豬,每個人的嘴都油亮油亮的,用袖子抹了抹嘴,露出天真的笑容。
王蕭嘴角上揚,也淡淡的笑著,他剛剛喂弗朗西斯的母親喝下一碗瘦肉粥,弗朗西斯的母親直誇王蕭懂事。
王蕭走到弗朗西斯身後,拍了拍他的後背,淡淡道:“我已經給伯母吃過飯了,你放心好了。”
弗朗西斯的身體突然顫了顫,回頭凝視著王蕭,眼睛裏蒙著一層霧氣,重重的點頭,沒有說話,兄弟無生,這個時候,他又能說什麽呢!親兄弟也不過如此吧!
王蕭什麽時候離開的,十一個人沒有人注意到,線圖吸引著他們,壓抑的心情總算有些好轉,百氏股票一路上揚,恢複到十六塊八的樣子,而且漲幅不停,讓股民在網上大罵不已。
下午三點的時候,弗朗西斯打了個響指,大聲道:“。。。。。。”
天行的十位兄弟,重新將心提到嗓子眼,百氏一路飄紅,他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難道是幻覺,他們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十八、三十八、三十九、三十九塊五。。。。。。
“拋掉。”弗朗西斯斬釘截鐵的說道,臉上終於露出輕鬆的笑容,這正是他預測的結果,隻是晚到了整整一天而已,看到對方也有高手啊!
“啊。。。。。。”這支股票明顯還在漲,就這樣拋掉,未免太過可惜了,十個人無一不這樣想,齊齊的愣住了。
“拋掉。”弗朗西斯近呼吼著說道,商場和戰場一樣,機會稍縱即逝,如果這樣敗了,就真成笑話了。
十個天行的兄弟驀然驚醒,想起來這裏的第句話就是,要服從命令,每個人重新坐在自己的電腦前,啪啦啪啦的敲著電腦,很快,十個人百萬的股票全部拋空,當最後一個人拋空的時候,這支股票突然降到十五塊三。
這個兄弟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喃喃道:“好險啊!”
弗朗西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神情憔悴卻異常興奮的少年,自己當年筆生意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隻是他們更幸運,有自己的帶領,隻是壓力少微大了些。
賺了多少錢,天行的兄弟沒有細算,反正這些錢已經到了天行的錢袋裏,就別想再飛出去。
十個天行的兄弟齊齊的大喊一聲,當真釋放著這兩天的壓力,收起電腦,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剛剛就呼呼的睡去。
兄弟們睡了,弗朗西斯卻不能睡,他在統計,這次行動,還算圓滿,賺了一億,隻是以後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不知道是誰在操縱股市。
百裏南臉色有些陰沉,沒有想到,到手的錢居然也會被人憑空分走一億,鐵青的臉色看著眼前的操盤手們,冷哼一聲,走出工作室。
玉無霞一下午都在收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麽東西,隻是一些小飾品和幾件衣服而已,隻是閑著沒事找點事做。
刀疤男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稱她不注意的時候,露出慈祥的笑容,一切都是那麽的溫馨。
下午五點的時候,玉無霞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手裏拿著遙控器,不斷的換著台,最終在東方衛視停下來,正放著虹貓藍兔的動畫片。
玉無霞看了二十分鍾,時而露出笑臉,時而氣乎乎的鼓著腮,隨著虹貓的動作,張牙舞爪著,活潑之可愛。
五點半的時候,虹貓藍兔演完了,玉無霞一按搖控器,關上電視,回頭看著畢恭畢敬站在自己身後的刀疤男,淡淡道:“讓江浙斧頭幫所有門人明天早晨在夏日酒店門前集合。”
刀疤男愕然的看著玉無霞,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轉身大步離去,他知道夏日酒店正是王蕭的臨時住處,也知道天行集團帶來的一萬人大多都在那周圍,江浙的斧頭幫至少五萬人,如果全部在那裏集合,無疑對天行集團是一種挑釁,對王蕭也是一種挑釁,弄不好,會引發大亂子,捅破天。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這需要極大的勇氣,更要一種一往無前決心,前提還要有資本,要不然,你隻是一個狂妄之輩而已。
刀疤男走出門外,輕輕的拉上門,站在門外思索良久,最終還是按照玉無霞的意思,傳達給江浙的各個堂口。
接到這個消息的堂口的堂主們莫不震驚,這個妮子要做什麽,不會要和天行集團和王蕭正麵火拚吧,那樣的話,即使天行滅不了江浙的斧頭幫,上頭也會怒發大威,滅了江浙的斧頭幫。
玉無霞跳躍式的思維,王蕭領教過,不輸給自己,她的意思,斧頭幫的人一時也難以理解,不過,官大一級壓死人,沒有辦法,江浙的斧頭幫隻得按照玉無霞的命令辦。
整個江浙彌漫著一股蕭殺的氣息,走在大街上的人,感覺自己的身邊似乎吹過一道陰風,帶著淡淡的煞氣,像秋風一樣。
斧頭幫的一切動作都落在黑組兄弟們眼中,迅速的傳到王蕭那裏。
餘飛一臉的凝重,斧頭幫如此大動作,不會無的放矢,難道他們不怕惹得上麵不高興?
先前的五百兄弟隕命如此,隻為換得清明會的信任,如今,一萬兄弟要與斧頭幫正麵一較高下了,天行到底何去何從?
王蕭平靜的看著夕陽,春風拂麵,涼涼的,還有些熱熱的,挺矛盾的一種感覺。
“蕭哥,玉無霞想做什麽?”餘飛搖著頭,他實在想不明白,無論從哪方麵想也想不明白。
“扯大旗做虎皮,我們就陪她玩玩吧,讓兄弟們明天早晨在這裏集合,她將來可是肥海的老婆,這點嫁妝還是要送的。”
餘飛不知道王蕭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隻是轉身離開,吩咐手下的兄弟們明天準時在這裏集合,萬名兄弟再聚,可能麵對的是五倍於自己的敵人,會動手嗎?餘飛也說不清楚。
天行的兄弟,每個人的血液都沸騰了,雖然五百兄弟曾經隕命於此,他們卻不怕斧頭幫的人,更想與他們正麵硬撼,這就是少年,天行的少年。
隻是沒有王蕭的吩咐,他們斷然不會與斧頭幫起衝突,這也是天行的少年,服從命令的少年,天行的兄弟們。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有掙脫地平線的束縛,空氣帶著絲絲的寒冷,這就是春天的早晨。
斧頭幫的人,此時已經走出家門,乘坐各種工具向夏日酒店這裏趕來,斧頭幫眾都是這裏的原住民,所以,對這裏的地理位置也特別熟悉,所有的人,從四麵八方向這裏匯集著。
慢慢的,夏日酒店麵前的人越來越多,隻是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來這裏做什麽,上麵的人怎麽吩咐的自己就怎麽做,一杆合格槍的,要指哪裏,打哪裏,這就是為人手下的道理。
斧頭幫算是這裏的地頭蛇,八點鍾的時候,粗略估計,夏日酒店的門前,最少集中了近乎四萬名斧頭幫的人,這個數字還在增加著。隻是,甚至斧頭幫江浙區的堂口負責人,也不知道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難道隻是為了挑釁嗎?這是一個大幫派領導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王蕭站在窗前,感覺受著陽光的照射,溫暖而又明亮,餘飛等人站在他的身後,整個房間裏寂靜無聲。
九點鍾的時候,天行的兄弟急速的向夏日酒店這裏趕來,五分鍾,短短的五分鍾,天行的一萬兄弟齊齊的聚在夏日酒店前。
六萬人,這裏的交通徹底堵塞了,到處都是汽車司機的鳴笛聲。隻是,他們很快的便啞了,不敢再出聲。
夏日酒店的經理再次緊張起來,六萬多人,聲勢何等浩大,現在夏日酒店現在不想出名都不行了,估計明天的早報、今天的晚報都得上頭樣,甚至會驚動上邊,名氣是把雙刃劍,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挺得住。.
夏日酒店經理急得團團轉,愣是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又不敢進王蕭的房間,最近幾天,他多方麵調查,更深入的了解王蕭,以及天行集團。結果讓他有些後怕,發現天行集團和王蕭並不像他們表麵看起來的那麽年輕,那麽不懂世顧。
錯宗複雜的關係網,神秘的身世,甚至熱血的兄弟,這就是天行集團,這就是王蕭。夏日酒店經理簡單的這樣理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