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餘啊,不是我說你,這件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了,你他媽的根本就應該讓蕭哥去,萬一出事怎麽辦,天行沒了蕭哥行嗎?還是兄弟們沒了蕭哥能行?”

餘飛早就想過這些,但是,王蕭的決定誰又能阻攔呢,既然去的時候不能全力,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萬無一失,據可靠情報,玉無霞這個時候回市了,那不正是蕭哥落腳的地方啊,外邊的天空更陰暗了,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激靈,後怕不已,匆匆道:“死胖子,謝謝你。”

“媽的,發什麽神經。”肥海聽著‘嘟嘟’的盲音,轉頭色迷迷的看著俯身給自己準備藥的小護士,這身材,水嫩嫩的。

餘飛匆匆轉身走出房間,甚至沒有關上房間門,獅堂的兄弟離自己最近,匆匆連係了幾個骨幹兄弟,從其他各堂中選出幾個精英,加起來大概百人一路飛馳,衝向市,好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尹風和小易加入天行集團,平淡的生活讓他們覺得和普通人的生活無異,有事沒事找餘飛聊天,兩個人的身份特殊,餘飛自然也好臉相待,畢竟是兄弟嗎,可是,餘飛再沉穩,也禁不住兩個人每天在自己耳邊叨叨著‘什麽時候火拚啊,什麽時候殺到市啊’等等諸如此類的話。

車上的餘飛拔通小易的電話,淡淡道:“告訴你爺爺,他要找的人到了,讓你爺爺去市接應。”

其實餘飛根本就不知道沈雍奇已經在王蕭的身邊,隻是看陳老對這個人如此重視,想來也隻有此法能請動老爺子了。

“尹風啊,你不是天天嚷要讓那些有錢人灰頭土臉嗎!告訴你老爸,市最近幾天要變天了。什麽?變天什麽意思,火拚明白嗎!”

“飛哥,其實他們都是有錢公子哥,到時候別幫倒忙就好,這種事情咱們自己能處理好,您一句話,咱們兄弟端了百裏南的老窩。”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勝負之分,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給別人一拳的時候,同時反作用力也會作用在自己身上,端了人家的老窩,自己有退路嗎?人家反過來滅你九族,不能爭一時之氣。

餘飛平靜的看著車窗外淅瀝的小雨,這個春天的雨水太多了。。。。。。

小易和尹風時間給自己的爺爺和爸爸打電話了,把餘飛的原話添油加醋的重複了一遍。

兩個平時呼風喚雨的人物表情不一,互相通了個電話,才知道,這兩年事情很有可能與王蕭有關。

陳老當下決定,征調江浙的軍用直升機,飛快的向市飛去。

尹安感覺有些頭大,讓自己的手下緊急戒備,每個人必須隨叫隨道,如果這裏發生屠殺事件,自己的官算是當到頭了。

老天似乎對天行有些眷顧,貨輪行駛到第二天就雨到風雨天氣,前進的速度驟然減慢,黑組的好些兄弟也開始顯現暈船的跡象。

王蕭看著吐得滿地都是的食物,其實隻是大米幹飯而已,有些兄弟已經吐的隻剩水了,甚至胃都要吐出來了,硬是沒有一個人叫苦叫累。

一股腐爛、惡臭的氣息在整個船艙彌漫著,當然,隻是王蕭他們所在的船艙。

王蕭看著臉色煞白的好些兄弟們,鼓舞道:“兄弟們再忍忍,我們馬上就要著路了,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臉色慘白的兄弟們扭頭注視著王蕭,虛弱道:“蕭哥放心,即使死,我們也會死在敵人的槍口下,順便拉個墊背的,隻是暈船而已,挺挺就好了。”

幾十個暈船的兄弟,都勉強擠出一個‘蕭哥放心’的笑容,然後又嘔吐不止。

輪船又在海上行駛了兩日,蛇頭打開船艙,眉頭略皺,繼而舒展開來,顯然這種事情看到的太多了,淡淡道:“船會在明日傍晚到達市,屆時,你們還像上來的時候乘小船下去。”

“麻煩你,請問有暈船藥嗎?”王蕭誠肯的說著,甚至有點低三下四的意思。

蛇頭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走出門的時候才淡淡道:“不知道,我替你們找找吧!”

本來怒火萬丈的黑組兄弟們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許多兄弟感覺自己有種想吐的感覺。

半個時候後,蛇頭重新回來,遞給王蕭一個小白藥瓶,淡淡道:“裏麵隻有二十粒了,我看你這些兄弟最少有一半暈船跡象。”說完後,歎了口氣,直接走出去,這裏的味道太難聞了。

王蕭何償不知,雖然隻有十幾個人嘔吐不止,還有四十幾個兄弟臉色慘白,渾身無力,輕度的暈船,任誰能受得了海上漂泊五天,還不能出去透氣。還好,明天就可以回到市了。

沈雍奇一真坐在一個角落裏,偶爾和藍月紫晗侃上幾句,從天上說到地下,從地下說到海裏,兩個人仿佛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為黑組的兄弟們帶來不少的笑聲,也是無聊生活的調節劑。

沒人的時候,沈雍奇異常平靜,眼睛深邃,似乎在做著某些決定,同時他也為黑組兄弟的忍耐力驚訝,沒有想到,世界上除了軍隊,還能在這種地方發現這種情誼,可以堪稱世界第九大奇跡了。

“兄弟,別人都能猜到你當過兵,我看你更像一個儒生。”弗朗西斯是少數幾個乘船無事的人之一,走到沈雍奇身邊,盤腿坐下。

“從何說起?”沈雍奇淡然一笑,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弗朗西斯心中一蕩,這個真是個讓女人妒嫉,男人羨慕的家夥,“商人的直覺。”

“你的直覺很正確,從某些角度來說,我的背上還背負著和保衛國家同等重要的事情。”沈雍奇說得很平淡,卻有些意味深長。

白色的小藥粒,黑組的兄弟你推給我,我推給你,最後,王蕭強製性的讓幾個暈船最嚴重的兄弟吃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翌日黃昏,夕陽無限好,明明的陽光散發著最後的熱量普照大地。

一處無人管理的海灘,如果有偷渡經驗的人,一看便知,這是蛇頭送人的地方。

遠處,三百人隱藏在岩石後方,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小船。

玉無霞鍾天地之靈慧的大眼,帶著淡淡的笑意,慢慢的向後退去,之後的事情交給水堂的兄弟們就可以了,雖然隻有區區三百人,卻是水堂的精華所在,自己相信,長途奔波後的王蕭定然疲憊不堪,戰力也會大打折扣,即使是黑組成員,自己完全有把握勝出。

餘飛在天剛亮的時候,進入市,所有的兄弟們一夜未眠,自己不知道蕭哥的落腳點,隻能在海灘上等待著。

春末將至,尹安抹著額頭的汗水,這兩天,斧頭幫和天行集團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調兵遣將,自己偏偏又不能出手阻止,這個警察局長當的有些窩囊。

“心靜自然涼,你比你哥差多了。”陳老喝著一杯極品鐵觀音,平淡無奇的說著。

“我能不急嗎?兩家如果真打起來,這個爛攤子誰也不好收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們就是不滅的九味真火。”

“嗯,你這比喻倒有些恰當。”陳老讚賞的點點頭,輕輕的將茶杯放到身邊的茶機上,淡然道,“派你的手下出去吧,去晚了真要出大亂子。”

尹安急匆匆的走出辦公室,甚至鎖都來回開了幾回。

今天的天氣一直不好,太陽直到傍晚才舍得讓人一窺真容。

五百警察,集中了市所有警力中的好手,全幅武裝向海灘前進著,甚至不管紅綠燈。

尹安長吐一口濁氣,喃喃道:“但願你們別給惹太大的亂子。”

玉無霞正坐在回市路上的車上,看著一路疾馳而過的警車,淡淡道:“叔,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要流產了。”

刀疤男專心的開著車,認真的道:“小姐,從這裏到海灘要半個小時的路程,等他們去了,黃花菜都涼了。”

玉無霞笑了,不得不說,玉無霞很會笑,笑得很好看,輕鬆道:“咱們去見我幹媽吧,好久沒見過她了。”

刀疤男嘴角一陣抽搐,如此小的年紀本不該堪如此重負。

小船很快的靠近岸邊,船上的黑組兄弟像是看到赤裸的女人一樣撲向大地,平躺在大地上,急促的呼吸著,每個人神情無比放鬆。

二十分鍾,王蕭等人也踏上陸地,環顧四周,發現沒什麽危險,同樣坐在地上,靜靜的看著海岸邊。

斧頭幫,水堂的人像吃了一樣盯著王蕭等人,果然和小姐預料的一樣,你們死定了。

三百人,一窩蜂的衝出來,每個人手裏都握著開山刀。

黑組的兄弟反應不可謂不快,每個人都是一滾就站起來,隻是腳步虛浮,超過一伴的人踉蹌著。

“媽的,老子一輩子打獵,這回不能讓獵物咬了。”藍月紫晗猛然衝到最前麵,護住所有的兄弟。

王蕭也跑到最前麵,不是他的速度不快,而是任常平和張鋒不肯,擋在他的身前,每個人神色都有些凝重,雖然自己平時能夠以一敵十甚至百,可是,現在渾身乏力。。。。。。不過自己卻不畏懼。

眾人隻是小心的警戒著,背動的應敵,一個白晰的身影卻衝了出去,“謝謝你們救我出來,如果有機會,我會和你們成為兄弟,這些人交給我吧!”

狂,真是他媽的太狂了。

眾人定眼一看,原來是一直表現得更像個吹牛說大話的文人沈雍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王蕭和藍月紫晗的眼睛頓時變亮了,沈雍奇的出手,純粹為了殺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