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弗朗西斯。”王蕭暴喝一聲,脖子上的血管都變粗了,非常明顯,滿臉的鮮血,讓他看起來異常的陰森恐怖,任常平和張鋒殺紅了眼,雙眼布滿了血絲,聽到王蕭的聲音,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弗朗西斯嚴然已經倒在地上,疾速的後退,護住了弗朗西斯。

後退之時,任常平的肩頭被砍了一西瓜刀,露出森白的肩骨。

弗朗西斯看著王蕭等人都退了回來,眼睛一熱,流出淚來,三十多年的人生,除了自己的父母,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舍命求自己,大聲喝道:“兄弟,別管我了,你們衝出去吧!”

王蕭蹲下身來,楊筱雨擋在了他的身前,冷眼掃視著幾百敵人,雙手各拿著五把啄木鳥牌的小刀,太陽底下,潔白的刀身,閃著耀眼的光芒,森氣寒寒。

“隻要我活著,就不會丟下兄弟,你還要還給我一個銀行,我沒的允許,你不能死。”王蕭抹了把臉上的血水,硬生生的將倒地的弗朗西斯拉了起來。

弗朗西斯左小腿上,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白花花的肉倒卷著,臉上沾滿了泥土,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王蕭鋼牙緊咬,將弗朗西斯背在背上,由任常平和張峰護住自己的後背,站在楊筱雨的身後。

王蕭一退,幾百敵人頓時壓了上來,每個人都臉色冰冷,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王蕭一個人會殺死這麽多的弟兄,每個人的麵目抽搐著,看著地上流淌的鮮血,自己的血液沸騰了,忘卻了所有的恐懼。

楊筱雨麵帶微笑,如同春風一般溫暖,淡淡道:“別過來,我可是會殺人的噢。。。。。。”

幾個漢子陰笑著,露出黃色的大牙,讓人陣陣作嘔。

楊筱雨笑得更燦爛了,雙手微揚,十把小刀閃電般的激射出去。

“噗噗。。。。。。”近乎於重疊的沉悶響聲,十把小刀射進最前邊十個人的喉嚨裏,齊根沒入。

十個人,不甘的看著楊筱雨,倒下了。

幾百人,看著楊筱雨突然多出十把小刀,下意識的後退著,張手間,殺人於無形,幾個見過世麵的敵人,想起來,這幾年道上流傳著一句話,古有小李飛刀,今有小雨飛刀。同樣是刀,同樣精準無比,難道這個漂亮女人就是傳說中的,例無虛發的楊筱雨。

聰明的幾個人已經不著痕跡的後退著。

前邊的人在後退,後邊的人卻壓上來。

任常平和張鋒急促的喘息著,已經不下四十個人死在他們的手裏,兩個人的三隻手,全部沾滿的鮮血,張鋒的肩頭還不斷冒著鮮血,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病態的紅潤。

弗朗西斯趴在王蕭的背上,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奧惱道:“兄弟,你的心意哥哥明白了,有你,此生足亦,放我下來吧,要不然,咱們全得死在這。”

王蕭冷哼一聲,大聲道:“國際監獄都不能奈我何,何懼幾個毛賊,在我的字典裏,沒有丟下兄弟不管這一說。”

楊筱雨又是十把小刀射了出去,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許多,看著倒下的十個人,回頭看了大步向前的王蕭一眼,除了手上現有的十把,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刀了。

王蕭和楊筱雨並站在一排,小聲道:“如果不敵,站在我的身後。”背著弗朗西斯,單手持刀,橫在胸前。

敵人慢慢的逼近著。

集貿城遠處,兩個身影靜靜的站著,一個少年眼裏露出炙熱的光芒,盡是崇拜之意,女的則拉著少年的手,嗔怒道:“小易,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回去我告訴爺爺。”

小易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情不自禁的向人群走近著,腥風血雨仿佛點然自己的血液,到底是哪條好漢,能引得這麽多人集體圍殺。

即使重傷不敵,道上的曆史足以銘記他的存在,小易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孤膽英雄,麵對千軍萬馬,麵不改色心不跳,救兄弟於水深火熱之中。

少女綁著馬尾辨,正是小易的姐姐陳若琳,嗔怒的盯著小易,氣得直跺腳,向後跑了幾步,掏出手機,開始拔打爺爺的電話。

飛刀又見飛刀,楊筱雨手上已經無刀,本來還有些顧慮的敵人,一哄而上。

王蕭向前大踏一步,藍月唐刀猛然劈下,將最前邊的一個敵人劈成兩半,青綠色的腸子流了出來,米黃色的大便帶著一股子臭味,心髒還在跳動著,越來越慢。

既然錯了,就要一錯到底,自己的兄弟死傷無數,如果自己完好無損的回去了,肯定也活不長遠了,橫著心,屏棄一切雜念,敵們瘋一樣的衝向了王蕭。

弗朗西斯趴在王蕭單薄的背上,不敢看一哄而上的敵人們,龍困淺灘,即使你有再大的神通也難以發揮,這就是現實,自己仿佛已經知道了結果一樣,心裏隻有婉息,喃喃道:“兄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變成女的,嫁給你這樣的男人,今世,咱們是永遠的兄弟,真正的兄弟。”

激戰中的王蕭根本聽不到弗朗西斯的‘遺言’。他也沒想過,會命殞此地。

對自己比對敵人更加殘忍,他就會無敵於世界,或許這個結論隻適用於單打獨鬥,不過,王蕭顯然顛覆了這個理論。

持刀的右手虎口裂了,露出道道的青筋,整條右臂麻了,甚至已經感覺不出西瓜刀劈在自己的右臂上。

單手握刀,改為雙手握刀,招式依然迅猛,腳步有些淩亂,飄浮。

沒有飛刀,楊筱雨的實力最少打了對折,十幾把西瓜刀瘋狂的吹向她,費盡渾身解數,隻能躲過八把刀而已,這下完了,閉著眼睛,等待著死神的召喚。

小易墊著腳尖,還是看不到裏麵的事情,眼睛一轉,爬上了路邊的電線杆,上了商戶們的招牌上,定眼一看,我的媽呀,這人是自己的老熟人,還打過自己,他叫什麽來著,對,叫王蕭。

瘋了,絕對他媽的瘋了,小易感覺自己的血液真的沸騰了,自己親眼看到王蕭挺胸擋住了砍向女人的五把刀,盡管手中的長刀格開四把,還有一把砍在了他胸口之上。

什麽是兄弟,不是你富貴的時候錦上添花,而是,你落難的時候雪中送炭。

小易突然覺得,王蕭似乎真的很可愛,形像更加的高大起來。

西瓜刀輕靈飄逸,刀身的重量不及開山刀,所以,有來打殺的效果也就差了許多,王蕭感覺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知道,最少是見血了。

楊筱雨本來必死無疑,睜開眼睛,看到王蕭擋在自己的麵前,沒有說話,極速的俯身,撿起一把帶著鮮血的西瓜刀。

任常平和張鋒的壓力是最大的,兩個人雖然英勇,殺人技巧相比王蕭終究是弱了不少,蛋揀軟的捏,千餘敵人中的大多數都將他們兩個人當成了突破口。

什麽是兄弟,兄弟就是,明明知道自己不敵,咬牙堅持著,堅持著,直至到死。

任常平和張鋒身上已經受了多處刀傷,深可見骨,兩個人沒有發出任何的唉嚎聲,目的隻有一個,怕王蕭分神。

兩個人背靠著背,胸口急驟的起伏著,呼吸短而急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貪婪的吮吸著空氣。

楊筱雨一刀在手,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轉頭看了任常平和張鋒一眼,眼睛裏盡是一片漠然,雙手握刀,大步流星的衝向任常平和張鋒方向的敵人。

王蕭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任由她衝了出去。

楊筱雨不顧自己的安危,手中的西瓜刀猛然的斜劈了出去,一個倒黴蛋,半張臉被刮了下來,慘嚎著跪倒在地,被自己的同伴生生的踩死了。

斜劈之後,西瓜刀猛然變向,向左方橫向劃過。

“砰。。。。。。砰砰。。。。。。”接連撞了四五把西瓜刀,清脆的聲音,伴隨著楊筱雨虎口迸出的鮮血,像一首血泣的歌曲,悲壯而已哀傷。

小易趴在商戶的門牌上,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筱雨,大聲道:“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女人都會上戰場了,媽的,他們都是些什麽人。”

任常平和張鋒兩個人對視一眼,大聲喝道:“咱們還用不到女人來保護。”拚盡了渾身的氣力,向敵人衝去。

楊筱雨的刀逐漸慢下來,持久戰畢竟不是女人的強項,潔白的針織衫已經變成了紅色,胸腹處的幾處口子,讓她春光外泄,好在,隻是劃破點皮,沒有留下疤痕的可能。

任常平和張鋒擋在楊筱雨的身前,揮舞著手中的西瓜刀,隻是,現在他們已經無力殺敵了,大聲道:“如果這次我們活著出去,我一定教育你這個女人如何做好家務。”任常平大聲的說著,自己也不明白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楊筱雨一走,王蕭的壓力驟然變大,藍月唐刀機械般的揮舞著,亡命鐮刀一樣,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王蕭的腰彎了,氣息也亂了,.虛浮的腳步讓他踉蹌不定,前胸至少挨了五刀。

弗朗西斯淚水‘嘩嘩’的流著,努力掙紮著,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王蕭至少不會受傷,至少還會多活上幾個小時。

用盡渾身的氣力揮出勢大力沉的一刀,三條生命流盡了生命之血。

王蕭單刀支地,急喘道:“兄弟別動,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保你不死。”

王蕭身前的敵人試探性的接近著,手中的西瓜刀輕輕抖動著,這個王蕭,果然如傳說中的那樣強大,怪胎也。

小易眼睛看直了,目瞪口呆的趴在半空,一隻腳踩空了,猛然掉下來,幸虧眼疾手快,抱住旁邊的電線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