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百常來這裏做什麽?不得了,他一定是想在監獄裏麵弄死王蕭,如果王蕭在監獄裏麵出事,那自己也就死定了!周富貴不敢得罪玉百常,略微思索,便發動轎車,打算調頭趕緊閃人!
不過,在周富貴從後視鏡裏麵看見後麵也擠過來一輛車的時候,隻好罷休,硬著頭皮等候玉百常!
玉百常,身材高大,而且結實,在一寸長的平頭下麵,那長方形的雙臉看起來總帶點深沉,他在下車之後,老遠就打了個哈哈,衝周富貴笑道:“周所長,我正想找你,今個兒還真是巧啊!”
周富貴無奈,隻能下車衝玉百常點了點頭,笑道:“玉老板,今天吹的是什麽風,竟然把你吹來了?”
玉百常掏出煙,遞了支給周富貴,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今天吹的是陰風。”
“玉老板真會開玩笑!”周富貴臉上掛著笑,心裏一哆嗦,這下死了,玉百常果然是來欺負自己的!
玉百常語氣一轉,道:“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輛次,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開玩笑,王蕭在看守所嗎?”
“王蕭?”周富貴假裝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這個人,我今天下午五點下班的,在我的印象裏麵,看守所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
玉百常冷笑了笑,道:“是嗎?那你現在來這裏是做什麽?”
“呃。。。。。。睡不著,就過來看看,你瞧,我沒白來,一來就遇見玉老板,這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啊!”
玉百常微微皺了下眉,沉聲道:“別和我廢話,王蕭就在今天晚上被送進了你這看守所,要拘留十五天,我給你一百萬,你幫我做了他,上麵有事下來,我幫你壓住!”
對方是有備而來,要隱瞞的話不太可能!周富貴長歎了口氣,道:“玉老板,我說句實話,文局長特地打電話給我,不能少王蕭一根毫毛,今天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你是看守所的頭,要在裏麵弄死一個人,你一定有辦法!一百萬,不是什麽時候都有機會賺的到,我和你說的很清楚,文局長那裏我會去交代,我老常在你麵前,這點麵子都沒有?”
“哎,玉老板,我隻是混口飯吃,你就不要為難我!如果你能讓文局長給我打個電話,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周富貴拍了下大腿,惋惜道,“一百萬誰不喜歡?可我也要能吞的下去啊!”
玉百常吸了口煙,沉聲道:“我知道,我老常的麵子沒有文局長的麵子大!”
“也不是,你這樣為難我,也不是辦法!”周富貴也是在官場上麵打滾的人,他知道黑道黑,可黑道絕對沒有政治黑,如果這事出了閃失,自己馬上就得背一個天大的黑鍋!
玉百常輕笑了笑,而後招了招手,一漢子幫拿了個電話過來。
“富貴,你這個天殺的,你得罪的是什麽人啊?嗚嗚。。。。。。”電話裏,周富貴老婆的聲音驚恐無比。
“玉百常,在道上混,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周富貴臉色鐵青,這玉百常的手段也真歹毒,他知道自己不會動王蕭,竟然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抓起來要挾!
“無論你是不是會做了王蕭,我明天都會給你一百萬,你要是殺了王蕭,那一百萬就當是我給你的報酬,你要是不殺王蕭,那一百萬,就當是我給你老婆孩子的一筆善後費用!”玉百常說完,便丟了手中的煙頭,轉身上了奔馳轎車。
周富貴的臉色很難看,他站在警車旁邊,斜依著身子靠在警車上麵,雙眼憤怒地盯著玉百常的大奔!
為了老婆孩子,周富貴沒有選擇,他知道,自己雖然是一個看守所所長,不過在此次大事的衝突裏麵,自己也隻能扮演一個小醜,最多也就是一個棋子罷了!文誌遠一個電話,就把王蕭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自己,而玉百常更狠,竟然抓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來要挾自己!
社會真黑!周富貴心裏有些發毛,他隱隱感覺到,文誌遠把王蕭丟進看守所,可能早就有預謀!
無論如何,周富貴還是不太敢造次,或者說他還抱有一線希望!略微猶豫了下,他便鑽進車子裏麵,掏出電話,打給了文誌遠。
“文局長,玉百常脅持了我老婆孩子,逼我在看守所對王蕭下黑手!”電話接通後,周富貴實話實說,他希望文誌遠能拉自己一把,把自己拉出這個危險的旋渦。
“你自己就是一個警察,玉百常竟然敢抓你的老婆和孩子?”文誌遠的語氣,聽起來很憤慨!
“是的,剛剛玉百常找了我,他說給我一百萬,讓我在看守所做了王蕭,否則的話,就殺了我老婆和我孩子!”周富貴一邊說,一邊打開了手機的錄音係統。
“這個玉百常的膽子也太大了,你趕緊去市公安局報警,我會下令他們即刻立案偵察!”
聽了這話之後,周富貴有些心涼,這個文誌遠完全是在敷衍自己!立案偵察,等你立案偵察,自己的老婆孩子可能都沒了!文誌遠分明是站在玉百常一邊,或者說,文誌遠希望玉百常殺了王蕭!精啊!都玩的精啊!無論是文誌遠還是玉百常,那都是在逼自己,不殺王蕭,自己的老婆孩子肯定要死在玉百常手裏,如果殺了王蕭,那自己這條命又要死在文誌遠的手裏!
周富貴沉默良久,隻能掛了電話!媽的,官場上麵玩政治殺人,那真是不見血啊!別看自己平日有點權利,很是風光,但如果上頭的人要整死自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住在看守所內,雖然說待遇還算可以,不過王蕭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他靜靜地躺在床上良久,一直就在考慮天行的事情,自己拘留十五天,玉百常會對天行采取什麽動作?
“趕緊睡覺,拘留十五天而已,有什麽事,也得出去了再說!”青年突然隨意地開口。
王蕭有些驚異,這家夥怎麽知道自己沒有睡覺?由於自己身份特殊,而且現在又是非常時刻,王蕭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沒有開口,假裝已經熟睡。
“一般人我還懶的和他說話,我感覺你這人象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青年用腳在王蕭腰上擦了擦,“我知道你沒有睡,我都五天沒有和人聊天了,我們再聊聊。”
王蕭微微皺了下眉,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睡覺?”
“一個人在睡著了之後和沒有睡著之前,心跳的頻率和呼吸的頻率都不一樣的!”青年說話的口氣,永遠那麽隨意,“我感覺的出來你年少老成,而且心態沉穩,應該在道上走了幾年吧?”
“看你的樣子比我更沉穩,那你豈不是在道上走了更多年?”
“我可不是吹牛,你今年差不多十七八歲吧?你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就出道,象你這麽大的時候,我。。。。。。。想想,哦,對了,是在越南和泰國的邊境線上,我一個人,一把刀,狂砍七條街,猛殺上千人,估計還不止,我隻記得當我殺出重圍的時候,我那刀刃都殺卷了。”
“吹什麽牛?在做筆錄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你一個人,一把刀殺了上千人?隻知道說自己腦筋有問題,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知道。”外麵的警察聽的窩火,便大聲嗬斥了句。
“你當我是二啊?”青年毫不客氣地回喝了句,便扭頭不再說話。
“操,沒有聽過這麽會吹牛的,一人殺千人,當自己是超人!再說越南和泰國的邊境線上,能有七條街給你砍麽?”那警察轉頭吐了口唾沫,自顧地嘀咕了句。
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蕭終於睡著,在再次被驚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我們是被拘留的,不是罪犯,為什麽要給我們放風?”青年正站在拘留室門口,一臉的不耐煩。
“上頭交代下來,讓你們出去走走,哪裏這麽羅嗦?”一警察用手中的警棍敲了敲鐵門,嗬斥道,“起來起來,全部給我起來,去外麵籃球場集合!”
“小心我告你!”青年用手指著那警察,不過,當他發現那警察朝自己舉起警棍的時候,忙後退幾步,繼續道,“這次就算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如果還有下次,我肯定要告你們!”
王蕭站起身,微微皺了下眉,淡淡道:“出什麽事了?”
“蕭哥,為了有利你們的身心健康,上頭決定讓拘留人員也外出放風,希望蕭哥能配合一下!”
青年走到王蕭身邊,輕聲道:“拘留人員是沒有必要放風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說不定這些條子是要借放風的機會整死你,你可千萬不要出去!”
監獄裏麵的情況,王蕭並不是很清楚,他略微沉默了下,便點了點頭,舉步走出了拘留室。如果監獄裏麵要動自己,自己躲也躲不過,不如坦然一點去麵對。
野狼忙緊跟在王蕭身後,警覺地盯著身邊的幾個條子。
青年伸了個懶腰,附在牆壁上做了幾個俯臥撐後,在警察的催促下,也就老老實實地跟在野狼身後。
監獄裏麵的牆壁一律是白色的,裏麵的綠化情況搞的不錯,放眼望去,很象是一個八十年代的住宅小區,一棟最大的房子牆壁上麵,豁然寫著‘人民罪犯愛人民,人民罪犯人民愛’這幾個紅色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