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的桌椅,終於被清理完畢,不需要任何人下令,兩方的人之間沒有了隔絕物體,大家便舉刀就開始對殺,無論是天行的少年,還是刀疤臉手下的漢子,心中都滿操殺念!
氣氛沉悶,而且壓抑,無論是誰,隻要一刀將對手撂倒,他們臉上的神情都會很興奮,變態的興奮!在士氣大振的情況下,大家在玩命的時候往往會忽略了自己的命,隻知道殺人!
三樓樓梯口的天行弟兄,眼見自己的弟兄一個個被戳翻,知道自己也難免一死,防線突然崩潰!
隻是,在崩潰之後,這些少年並不是後退,而是不要命地用自己的身子整個就朝下麵的對手撲過去。
“嗨呀!”有個弟兄的彈跳能力不錯,竟然騰空撲到了刀疤臉的頭頂,抬手就給了刀疤臉一刀。
刀疤臉大驚之下,閃身,手上的刀忙翻了個身,用刀背將那弟兄架在空中。
那弟兄在空中略微停頓,便滑落在地,隨即,不下三四個漢子,舉刀就對著那少年猛戳,血水飛濺!
三樓守衛的弟兄全都被撂倒之後,不等刀疤臉吩咐,那些漢子便開始匆匆清理四樓樓梯上的雜物。
宋立明靜靜地站在四樓的樓梯口,那是銀海灣的最後一道防線,他身後,還有五十個天行的弟兄!
除了桌椅被拋棄發出的‘丁冬’聲,銀海灣裏麵寂靜的讓人感覺到恐怖!
銀海灣的門口,停了不下十輛的警車,不下五十個警察荷槍實彈,槍口都瞄準銀海灣的大門。看樣子,龐天護是來處理事情的,其實不是,龐天護來這,隻是為了封鎖現場!
你想想,好幾十個警察都守在銀海灣的門口,誰還敢進入銀海灣?如果沒有人敢進入銀海灣,那麽玉百常血洗銀海灣的事情,就不會鬧的太大嘛!
龐天護的臉色並不太好看,夾煙的雙手一直不住地哆嗦,媽的,官大一級壓死人,N市的強盜來J縣殺人,自己不但不可以出手捍衛J縣的一方平安,而且還得給N市的強盜做看門狗!
玉百常早和N市局子裏麵打了招呼,N市局子裏麵的人馬上交代龐天護,好好看著就是,別亂動!
“龐局,天行的人還剩下最後一道防線,死的好慘。”一條子在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憤懣,雖然天行的人以前在銀海灣很不給自己麵子,但眼見J縣黑幫被N市的黑幫欺負,這警察心裏也難受!
親不親,故鄉人,美不美,家鄉水!永遠不要否認老鄉情節!J縣的警察,在這種立場之下,顯然都把天行的少年當成了自家人,把刀疤臉帶來的手下,當成為入侵者!
龐天護深吸了口煙,瞪了那人一眼,嗬斥道:“操你媽的,要你多說,我還不知道天行的兄弟死的慘?”這個龐天護,出口之間,儼然把天行的少年當成了兄弟。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那警察咬牙切齒,真想用槍把N市下來的人物給蹦死!
“怎麽辦?能怎麽辦?用槍蹦死他們?然後大家都回鄉下耕田?”龐天護吐了口唾沫,撇頭看著那警察,“看看你的樣子,三根骨頭撐破皮,你會耕田嗎你?”龐天護不能對N市黑道的人物下手,一肚子的怨氣,都灑在了自己手下的頭上。
那警察滿臉通紅,良久,終於憋出一句:“我會耕。”
“我戳,耕你娘個逼!”龐天護狠狠地吸了口眼,便不再理會那警察,雙眼通紅地看著銀海灣裏麵。
銀海灣的四樓,撕殺已經開始,宋立明操刀在前,雖然他是銀海灣領頭的,可他的搏殺技巧,和普通的天行少年差不多,幾個照麵之後,宋立明的大腿便給人戳了一刀,血湧如注。
雖然宋立明絲毫沒有後退的打算,但後麵的天行弟兄,仍舊是將他給拽到了後麵,把他按在椅子上。
“媽逼你們是做什麽?”宋立明雙眼通紅,憋屈道,“蕭哥交代我看好銀海灣,我不能丟了這個家!”
“明哥。。。。。。嗚嗚。。。。。。”按住宋立明的兩個弟兄,終於忍不住開始哭泣,無奈,驚慌,怨恨!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彈你媽的逼!”宋立明見弟兄們一個個死的慘,淚水終於滑出眼眶。
四樓樓梯口的弟兄,眼看就要守不住了,宋立明在身邊兩個少年的頭上不輕不重地巴了兩個巴掌,哽咽道:“兄弟們在前麵留血,你們卻在這裏流馬尿?”
那兩個少年一聽,雙雙舉起手裏的刀,大喊著朝樓梯口撲了過去。
宋立明也隨後站起身,舉刀大步朝樓梯口走了過去,可惜,他忘記了腿上的傷,沒走幾步,便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在地上掙紮了下後,宋立明再次站起身,傲然地出現在樓道口。
“操!”惡狠狠地吐出一個字後,宋立明便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開山刀。
無奈這家夥腿上有傷,好不容易擠到前麵之後,還沒有開始殺人,兩三把刀子邊戳進了他的體內。
眼看,天行的最後一道防線即將崩潰,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幾聲清脆的槍響。
宋立明慘白的臉上,掛著燦爛的微笑,隻要自己能拖到蕭哥趕回天行,死,又何妨?
“疤哥,警察衝進來了,如果我們再不下去,他們就要將我們就地正法!”一漢子滿臉驚異。
“什麽?”刀疤臉也有些不太相信,反問道,“J縣的警察,吃了豹子膽?”
那漢子忙點了點頭,道:“是。。。。。。是真的,一樓的弟兄和J縣的局長叫了幾句,竟然被打死幾個!”
刀疤臉沉默了下,轉頭看了看眼前正撕殺的弟兄,嗬斥道:“住手,下樓!”
刀畢竟不是槍的對手,警察真要發標,黑社會的還真沒有辦法!無奈,眼看就要殺光銀海灣天行少年的漢子,隻能怒火衝衝地跟著刀疤臉反身下樓。
銀海灣的一樓大廳,慢慢地靠牆一圈一圈地貼了不少刀手,身材肥胖的龐天護站在銀海灣的正大門口,雙手叉腰,一臉的潮紅。
在龐天護的身後,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個個神采飛揚,用挑釁的眼神盯著銀海灣裏麵的刀手。
刀疤臉帶著上百手下,出現在二樓的樓道口,他見一樓大廳已經堵滿了人,便揮了揮手,讓後麵的手下不用下樓,隻帶著一個副手,不緊不慢地走到龐天護的麵前。
刀疤臉沒有說話,他在等龐天護開口,說實在的,他早就想結束今天的撕殺!
刀疤臉身邊的一個副手,認識龐天護,如果龐天護攪了他的好事,他豈能不生氣?這家夥上前兩步,衝龐天護嗬斥道:“龐天護,你他媽的今天膽邊長毛了?”
龐天護深吸了口氣,冷盯著那瘦高的漢子,沉聲道:“我是局長,J縣的公安局長,我有責任保護J縣這一方的平安,限你們一分鍾之內,給我滾出J縣!”
“媽的,你信不信老子一刀撂了你?”瘦高個再次上前兩步。
龐天護掃視了下一樓大廳,見很多人站的高低不平,他清楚,那些比旁人高出半個腦袋的,一定是站在天行少年的身體上麵,龐天護的嘴唇有些哆嗦,道:“你們殺夠了沒有?”
“夠你媽的逼,常哥交代下來,老子要血洗銀海灣!”
龐天護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抬起頭想順順氣,可是,這一抬頭,竟然讓看看見,二樓的樓梯口,鮮紅的鮮血竟然拉的老長,從階梯的兩端朝一樓大地上流淌。
“嗨呀!”龐天護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了句,肥胖的身軀勇猛地上前,待衝到瘦高個麵前之後,整個人往空中一彈,右腳伸出,猛地踹在瘦高個的胸口。
要知道,老龐的體重將近兩百斤,他這一腳幾乎用盡了小時候吃奶的力氣。
瘦高個連連後退,轟然倒地之後,便雙手捂住胸口,腦門上冷汗之流,估計是斷了幾根骨頭。
宋立明被幾個天行的少年扶到二樓,他見樓下站的竟然是龐天護,大驚,道:“龐局長?”
刀疤臉手下的漢子,剛要動手,老龐便氣雲丹田,嗬斥道:“宋立明,你放心,就算我老龐明天去鄉下耕地,今天我也要保你們平安!!”
龐天護一邊說,一邊掏出後腰上的培槍,道:“我老龐的槍,二十年沒有開過葷,誰他娘的想試試?”
見龐天護真豁出去了,那些漢子還真不敢動手!其實警察是迫於上級的壓力才不敢動他們,如果雙方都豁出去,難道普通的混混,還能玩的過經過嚴格訓練,裝備精良的警察?
如果動手,這些警察隻需要端起手裏的家夥猛來幾梭子彈,這些漢子隻怕一根毛都撈不到就得歸西!
“龐天護,你有種。。。。。。”瘦高個站起身,雙眼噴火,盯著龐天護。
龐天護上前兩步,提著那家夥的領口,嗬斥道:“我沒有種,你有種,那你動我啊!”
瘦高個臉色鐵青,動了動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走!”刀疤臉撇了龐天護一眼,沉聲吩咐了句,他也知道,如果拖下去,等天行大部人馬殺回來,那事情就嚴重了,弄不好大家都得死在銀海灣!
龐天護撇頭吐了口唾沫,轉頭看著刀疤臉,嗬斥道:“走?這裏是你說了算,還是老子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