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百常已經把話說死,刀疤臉便不會再去羅嗦!在道上混,禍不及妻兒是不錯,但刀疤臉隻知道,玉百常是自己的老大,他說什麽,自己就應該去做什麽!
掛了電話之後,刀疤臉猛跺了下腳,嗬斥道:“弟兄們,退後,放天行的人出巷子!”
刀疤臉的手下早就不想殺了,聽了這話之後,一個個歡欣鼓舞,成片成片地開始後退。
王蕭見刀疤臉的撤退,也忙吩咐手下的弟兄住手!他知道,如果對方勢力不亞於自己,而又在朝自示弱之時,自己絕對不應該趕緊殺絕!為殺人而戰,遠不如為活下去而戰,王蕭也不敢把刀疤臉逼急!
“報數,留下五十個弟兄清理現場,把受傷的弟兄送去醫院,其他的人,跟我去高家村!”王蕭蹲下身,在一漢子的屍體身上,揩了揩藍月唐刀上的血跡。
短暫的忙碌之後,天行的隊行再次穩定,王蕭略微休息片刻,便開始帶著弟兄朝高家村的方向而去。
“蕭哥,高家村在N市北麵五十公裏處,如果不弄車,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肥海的腦子比較簡單,象步行不適合去高家村這回事,他還是能考慮到的。
王蕭略微點了點頭,道:“去最近的公交停車場,征用公交車去高家村。”
荒涼寂靜的街道上,在王蕭的帶領之下,天行的幾百弟兄,浩浩蕩蕩地朝公交停車場而去,隊伍末端,天行少年的背影,在燈光下拉的老長。
在放天行的人出了包圍圈之後,刀疤臉沒有猶豫,點了一千弟兄匆匆趕去國道,而後再打電話叫總部的弟兄調來十輛大卡車,直奔J縣的銀海灣而去。
玉百常在得知刀疤臉已經上路之後,便打了個電話給高長青,道:“高市長,你趕緊離開高家村!”
“媽的,你什麽意思?”高長青眼下悲痛欲絕,聽了玉百常的話後,感覺越發憤懣!
“天行的人我攔不住,王蕭帶著幾百刀手,正朝高家村的方向而去。”
高長青大驚,道:“我是怎麽交代你的?你玉百常是N市的老大,竟然攔不住一群短命鬼?”
“高市長,說話別這麽大聲,你兒子得罪王蕭,死在天行之手,可謂自作孽,不可活!可是我女兒呢?因為你要我把天行的人留在大世界,王蕭殺了我女兒!”玉百常也在火頭上,見高長青對自己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便一反常態,開始對高長青發標。
“你這是用什麽口氣和我說話?”高長青覺得羞憤,這玉百常,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一個小時之後,天行的人就會趕到高家村,你要是想和你兒子一起死,就留在高家村,你要是不想死,給我馬上離開!”玉百常的情緒同樣很激動,他沉默了下,繼續道,“等你滅了天行之後,你要想動我老常,盡管來,惹毛了我,你我大不了一拍兩散,各走一邊!”
“你。。。。。。你。。。。。。。”高長青本要再說些什麽,可玉百常卻掛了電話。
略微沉默了下後,高長青輕歎了口氣,沒有做聲,他想明白了,自己死了兒子難過,難道玉百常死了女兒就不難過?而且,玉百常的女兒,還是因為自己而死!
眼下差不多晚上九點,原本在這個時候,高家村的人都關上大門躲在屋子裏麵看電視,或者圈圈叉叉!其實鄉下的夜生活就是如此,沒有電視之前,男女夜生活唯一的娛樂,也就是圈圈叉叉,有些時候,他們並不把圈圈叉叉當圈圈叉叉,而是把圈圈叉叉當成為一種娛樂!
可是今天晚上不一樣!雖然月黑風高,但高家村卻破天荒地燈火通明,熱鬧無比!
高長青本房的一個親戚院子裏麵,兩棵大梨樹底下,擠滿了高家村的百姓,男女老少,通通到齊。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悲傷,大多人的臉上都掛著類似眼淚的**,有兩個婦女,分明躲在角落裏,正相互朝對方的眼睛上吐著唾沫,而後再用手指把唾沫在臉上勾勒均勻。
其實,並不是大家都很悲傷,大多人甚至還感覺到很興奮!富人永遠隻看的起富人,但窮人的規則也一樣,他們雖然羨慕富人有錢,但他們卻會在心底裏鄙視富人,說你發的是不義之財!當富人家庭遭遇什麽天災人禍的時候,其實也就是窮人心理能夠得到慰濟的時候!
當然,由於高長青是市長,老百姓見多了村幹部的鬼魅伎倆之後,也慢慢地變的圓滑無比,他們一個表現出來的樣子,皆如喪考妣,為的,當然就是能在高長青麵前博得一絲好感!
高長青臉色鐵青地站在一邊,高夫人和滿村的婦女,皆跪在地上要死要活!其實,除了高夫人本人之外,其他的婦女一個個都是幹嚎,有個婦女在哭的悲痛莫名之時,竟然突然回頭問自己的老公:“咱家的大門有沒有鎖,沒有鎖就趕緊回去鎖一下。”
好在,這一切的一切,高長青並沒有放在眼裏,他輕歎了口氣之後,他找到本房的親戚,吩咐親戚照顧好自己的老婆以及兒子的屍體後,便帶著十幾個手下,消失在高家村的夜色之中。
村裏哭聲四起,村外蛙聲一片,如果現在不是晚上,高長青不難發現鄉野田間的初春好景。
高長青沒有說話,腳下踩進泥濘,再抬起時發出的‘嘰咯’聲顯得清晰無比。
出村之後,高長青的手下,見前麵一團黑影,忙抬起受電照了照,當他們發現小路上守著幾十個少年的時候,大驚,猶豫片刻,反身就往回跑。
可惜晚了,在他們身後的路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也堵上了幾十個少年。
高長青的手下,並不敢用手電直接去照少年的臉,而是把燈光的焦點放在少年的腳跟,顫聲嗬斥道:“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裏做什麽?”
帶頭的少年,正是宋立明,他上前兩步,抽出身上的開山刀,沉聲道:“誰是高長青?”
高長青的十來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出聲。
高長青同樣是臉色煞白,他穩了穩神,道:“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隻要你們現在趕緊離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宋立明沒有理會高長青,他轉頭掃視了下身邊的弟兄,沉聲道:“搜出他們的證件!”
馬上,天行的少年便抽出身上的開山刀,上前把高長青等人壓在一起,搜出了他們身上的證件。
一小會兒之後,幾個天行的弟兄便把高長青推到了宋立明的麵前。
“你要做什麽?”高長青臉色煞白,雙腿不住地哆嗦,“看。。。。。。清楚,我混天。。。。。。天安門的。”
“是嗎?聽起來很了不起!不過隻要有蕭哥的話,就算你是混聯合國的,老子照殺不誤!”宋立明抽出身上的開山刀,猛地一刀朝高長青的腦袋上劈了下去。
“救命。。。。。。啊。。。。。。”高長青驚呼一聲,本能地用雙手抱住腦袋,蹲在了地上。
由於兩手擋了一下,這刀並沒有要了高長青的命,其他的弟兄見狀,全都上前,亂刀而下!
一會兒之後,高長青便倒在血泊之中,倦縮在一起的身子,間或地,還會突然抽搐一下!
宋立明掃視了下高長青一起的十幾個手下,沉聲道:“市長老子也敢殺,莫說你們這幾個跟班的,不過上天又好生之德,老子不殺你們便是!證件上麵有你們的詳細資料,如果你們敢亂說,我殺你全家!”
那十幾人都是在機關裏麵做威做福的主,哪裏見過此等架勢?一個個雙腿發軟蹲在地上,不敢做聲。
“把高長青送回高家村,你們就說高長青給人殺了,至於是誰殺的,現在天很黑,看不清楚!”
“是是是。。。。。。謝謝,謝謝!”十幾人連連答應,不住點頭。
“媽逼的,在94空軍醫院,高長青殺我幾百弟兄,我操你媽,我叫你殺!”宋立明雖然殺了高長青,還是覺得不解氣,這話一說完,又是一刀劈在高長青的屍體上。
宋立明再次嗬斥了句後,而後便帶著手下的弟兄,揚長而去。
宋立明一邊走,一邊掏出電話,打給餘飛,電話接通之後,宋立明興奮道:“蕭哥神算,我們沒有進村子,那高長青竟然主動送出村外,剛剛給我一刀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餘飛回答道:“回銀海灣,看好家,如果有事,我會再給你電話!”
高家村,距離N市差不多五十公裏,但距離J縣,隻有二十幾公裏的樣子!
宋立明帶上手下弟兄,趕到自己所乘坐的卡車停靠地點時,便全都翻身上車,朝J縣匆匆趕去。
半個時辰之後,宋立明帶著手下的兩百天行少年,回到了J縣,銀海灣!
換好身上的衣服,宋立明便去了六樓的辦公室,清查J縣場子的收入,以及銀海灣的營業額。要知道,整個J縣,王蕭都甩給了宋立明這小子!
坐在椅子上麵,宋立明無論如何,就是靜不下心,奶奶的,自己竟然把副市長做了,這叫什麽事啊?
並沒有過幾分鍾,一天行的弟兄,匆匆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神色緊張,急道:“明哥,情況不對!”
“什麽情況不對?”宋立明微微皺了下眉,難道自己殺錯人了?
那弟兄吞了口唾沫,道:“十卡車的人進入了J縣,那些人並不是自家的弟兄!”
“你說什麽?”宋立明略微呆了呆,大驚,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雙眼犀利地盯著身前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