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發教主幫幫忙
婁琉月渾身一震,倏然朝那處看去。
與他做同樣動作的人不在少數,然而樓梯轉角處那抹紅黑的衣角隻逗留了一瞬,眾人正遺憾之際,一容貌秀美的年輕男子走了下來,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讓人十分受用。
“教主已在霜花池等候,請諸位移步。”
男子著紅色長衫,卻並無違和,將那出色的五官襯托得恰到好處,有熟知八卦的武林中人立馬認道:“公子嵐歌!”
頓時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愈發炙熱了,江湖小道消息繁多,在場的人基本都有所耳聞,現下看到真容,無不對“公子嵐歌與教主情投意合纏纏綿綿到天涯”的傳言更信了幾分。
隻有婁琉月脊背僵直地坐著,搭在桌角的手死死攥緊,視線不受控製地黏在樓梯方向,似乎要生生燒出個洞來。
如果嵐歌在,那麽......是舒望嗎?
“師兄,我們過去吧。”樓裏的人陸續往久香樓後院走去,木清風鬧出的插曲無意間被淡化了,他按下心頭的不甘,上前道。
三年來放在心裏想了千百遍的人,如今將要麵對,婁琉月竟手足無措,要是真的,他應該說什麽?他做過的事明明白白地橫亙在他們之間,失去親人的仇恨同樣真實得不可磨滅,如此糾纏終究要回複最初的關係,除了傷害便沒有第二種方式;
但要是假的,他怎麽辦?執著三年的東西一朝成空,就連最後的念想都化為虛妄。他不敢想,世間從此沒有那樣一個舒望。
嵐歌站在不遠處,向他投來一個譏誚的笑容,隨即轉身上了樓。
婁琉月心頭一撞,勉強遏製住追上去的衝動,對木清風道:“去霜花池。”
霜花池,顧名思義,池邊種有大片霜花,晨間賞景尤為意趣,通常租賃與王侯官宦設宴,隻要有能耐,拿去招待客人不會落了麵子。
兩名黑衣小侍在通往霜花池的小路前驗看請帖,同時指引來客,皆是相貌清秀,舉止文雅,不看兩人掌心練武磨出的老繭,還真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
沿路進了亭,又是別有洞天,裏邊場地開闊,主席兩側排列了客席,亭周卷起紗簾,無論哪個角度都能欣賞到外麵碧波蕩漾的霜花池。十數名同接引人一樣打扮的小侍有條不紊地將客人一一領到席位上,態度不卑不亢,安排的位置竟沒人提出異議的,可見日月神教對江湖之事了解頗深,讓部分有資曆的再多了些忌憚。
婁琉月說到底還是朝廷中人,參加宴會主要靠木家堡的名頭,不過讓他略有驚異的是,小侍雖客客氣氣地稱呼一聲將軍,但看樣子似乎對他的出現毫不意外,引導的位子依舊遵循木家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四周也是交好或中立門派,其心思縝密近詭。
待到席位坐滿,小侍及時上了酒水瓜果,宴會的主人才姍姍來遲。
先出現的是六名嬌美女子,紅紗黑裙,體態婀娜,各托一金色圓盤,足尖點水而來,看得不少粗獷好漢移不開眼睛,隨後便是之前傳話的公子嵐歌,入亭一揚手,六名女子立刻輕盈地滑過客席,於每席上放下一精致玉瓶,如行雲流水,末了收起托盤,齊齊伏地垂首。
“教主。”
眾人心神集中於六人,聞聲一驚,抬頭就見亭內不知何時多了一人,著黑色錦衣,暗沉若潑墨,上繡紅蓮烈火,驀地將那份沉重點亮,再看人,平白多了驚豔。
不說有多美貌,隻是三分清冷七分漠然,拂袖入座時幾朵紅蓮灼灼,氣勢張揚——當然了,他有張揚的資本,要讓這麽多有頭有臉的江湖人難以察覺近身,足見其武功已臻化境,至少不是輕易得罪的起。
駱殊途淡定地掃視了一遍四周,平靜地開口:“起來。”
裝逼的舒爽一般人享受不來!自從打通了任督二脈學習了菊花寶鑒,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爬到頂都不帶喘口氣兒——20積分的神功還是有保障的,如果名字不那麽豪放就更好了。
哢嚓。
離主席不遠的位子上,一隻瓷杯被生生捏碎,坐著的人也猛地站了起來。
動靜不小,整個亭裏的人都望向他。
舒望若是瘦了,就是這樣的,當日他的模樣其實已經有眼前的幾分......婁琉月怔怔地注視著那雙絲毫不帶感彩的眸子,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
“婁將軍,可是有何不妥?”嵐歌看了駱殊途一眼,得到首肯後代為問道。
“......不。”婁琉月艱難地說,他想要舒望一個哪怕怨恨的眼神,也不願對方像待陌路人一樣待他,況且,傳話的還是嵐歌。他不是不知道,嵐歌對舒望是什麽心思。
駱殊途頷首,不再注意他,隻道:“諸位麵前是回元丹,此次設宴,一為本教結交各路英雄,二為請諸位助我日月神教。”他頓了頓,說,“本座摯友身染頑疾,需般若花入藥,般若穀凶險卻並非不可闖,過去本教已派人進穀,對此行有七分把握,借請諸位是想做一見證,畢竟般若花罕見,本座恐此番花期提前,有小賊奪之。”
小賊還有誰?自然是一聽般若花就兩眼放光的木清風了,駱殊途心裏嗬嗬一聲,他倒要看看,這回正大光明擺上了台麵,婁琉月會不會蠢到為了木清風和他討要般若花。
實際上駱殊途沒打算太早見婁琉月,這個決定了要虐對方多少的試探本來應該在般若花開的三年後,隻是據宏的人來報,般若花近期有開放的跡象,他才順便提早了計劃。
“諸位今日助我,他日有何危難,本教必然相扶。”回元丹這種好物確實可以收買人心,但藥再怎麽神奇也不能生死人肉白骨,沒幾個老油條願意冒性命危險答應此行,駱殊途混了幾年江湖心裏門兒清,當下就說。
一個教主的承諾很有分量,加上回元丹的誘惑,和那七成把握,不少人對視一眼,都有點頭的意思。
嵐歌微微笑了笑,輕輕一擊掌,亭外小路嫋嫋娜娜地進了一列舞姬:“諸位趕來久香樓,想必路途勞累,且好好歇息,夜前答複即可。”
接下去無非是一般套路,駱殊途向來不喜應付這些,趁眾人酒酣耳熱的時候走了,有負責外交的嵐歌鎮守,他比自己看著還放心。
自從召回四護法四侍女及一批原班精英人才後,除了練功和出門賺聲譽,基本就沒駱殊途什麽事了,他在後院慢慢走著,一邊盤算晚上吃什麽一邊數數。
五十六、五十七......
“舒望!”五十八還沒數到,身後就有人叫他,下一秒想來抓他的手。
駱殊途腳下一個漂移,反身退後幾米,果然見婁琉月站在原地,伸出的手還沒收回,愣愣地看著他。
“婁將軍,你我未及互稱姓名的程度。”他麵上有些不渝,語氣淡淡的,說完要走。
婁琉月被驚醒一般,怕他真的走了,慌忙大步上前,再次想觸碰他,卻被青年避開。對方沒有掩飾眼裏的排斥,他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一陣發慌,又氣又急:“你不想認我了嗎,舒望?”
“從來不識,何來相認。”青年冷淡地說。
“三年前我並不是想拋下你!那時清風受傷太重,我不能不先救他,舒望你是知道的,而且我馬上就回來了——你知道我看見洞府崩塌是什麽感覺嗎?我不想......我從來都不想......”他胸口像堵了什麽,所有的感情都堆積著說不出口,“你現在卻說不認識我,舒望,你要和我恩斷義絕嗎?”
他想到了舒望在最後那次歡愛裏絕望的眼神,突然對自己說出口的話緊張起來,舒望要和他恩斷義絕嗎?“不,我不是要你和我這樣,我是......”他近乎語無倫次地開始辯解,隻是沒能成功地說完,因為有人走了過來。
對方輕易地走近了青年身邊,熟稔地將他的衣襟理了理,語氣一如過去:“教主,那邊沒什麽事了,你晚上想吃什麽?”
青年同樣沒了之前的疏離,麵上帶了笑意,甚至模樣有些乖巧:“我方才正在想呢。”
那是他太久沒有見過的舒望,婁琉月張了張口,發現自己半句話都說不出來,用盡了力氣才叫出青年的名字,“舒望......”被風一吹,這點微弱的聲音便散了,狼狽而可憐。
青年看了他一眼,笑意涼薄。
他隱約摸到了什麽,還來不及驚喜,那點火光瞬間就滅了,餘溫褪盡,徹骨寒涼。
“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教主霸氣側漏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謝謝小夥伴的砸砸砸,我都眼熟了麽麽噠評論裏也好多新麵孔,群摸摸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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